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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道富被吴放歌一脚踢倒,立刻本能地从地上又跳了起来,可这一起来却又觉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眼见吴放歌怒目圆睁地又攻到,也没裁判这时事后中间**来说回合结束了,躲闪不及,面部结结实实地挨了吴放歌一记‘盖碗儿拳’,当时就跌倒尘埃,再也爬不起来了
模糊的视线里,吴放歌的面庞变的扭曲,姜道富反而展现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这下你解气了?”
吴放歌咬着牙说:“这一拳我二十年前就该打了”
姜道富当然不知道重生这档子事儿,因而不解地说:“二十年前?你他妈的出生了没有?”
吴放歌冷笑道:“就当你上辈子欠我的”
姜道富说:“无所谓了,不过我和你的事儿,还没完”
吴放歌回敬道:“我也正想这么说”
这时周海才拽起吴放歌的一只胳膊说:“第二回合,吴放歌胜”
何建带头鼓掌,他那一队人也跟着鼓噪,疯子那队人毕竟还是姜道富的手下,不怎么敢明着支持吴放歌,但心里又对姜道富多了几分看不起
“现在是第三回合,也是决胜局的比赛”周海很兴奋,额头居然都出汗了,有时候看人打架也是人生乐趣之一
吴放歌退后两步,空出了地方让姜道富起来,可是姜道富耍起了赖皮,坐在地上举起一只手说:“算了算了,我认输了,我输了”
周海一听,不满地说:“老姜,你怎么能这样,你是军官啊,这要是打仗,你这可就是投降啊”
姜道富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说:“呵呵,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都是自家兄弟,谁赢谁输都一样啊”然后走到吴放歌面前,故意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很棒,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啊,好了,继续努力,我回去了”说着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径自整队带着自己的人走了,疯子临走前对吴放歌挑了一个大拇指,让吴放歌觉得惭愧不已
姜道富带队回到营地后,赶紧叫过一个兵来吩咐道:“你赶紧让连里的卫生员来一趟”说着就一头栽倒在床上了卫生员来了之后,给他开了些止疼和消炎的药他吃了还觉得不舒服,又悄悄的情营部的医生给看了一下,军医说他有些轻度的脑震荡,给他开了两天病假,于是姜道富就名正言顺的压起床板来,吃饭都让队里的兵给送到床前,队里的训练任务就都压在疯子一个人肩膀上了
胖鹅听说吴放歌打了姜道富,立刻召集营部所有人员开会,在会上吴放歌狠狠训了一顿,说:“你把一个军官打的下不来床,这马上又要有任务,那队人你找人给我带呀”好像是训着不过瘾,会后又把他单独留了下来骂道:“你也是,你要打就把他打住院嘛,我也好重新申请军官,你弄得他半死不活的,不是给我添堵嘛”
吴放歌只得赔笑,认错胖鹅还是不依不饶,拿了副拳套,丢给他一双说:“不行!你不是喜欢打吗?陪我练练,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兄弟们都不认真和我干架了,不爽的很”
吴放歌推辞不过,只得跟着去,胖鹅虽然身形胖,却敏捷无比,只怕香港的那个洪金宝都不及他,到底是侦察营长,可不是吃素的,几个回合下来,把吴放歌打了个七荤八素,原本就被姜道富打青了一只眼睛,结果现在又被胖鹅添上了一只,脸也给打肿了,整个儿变异成了熊猫儿
“痛快啊……”胖鹅出了一身的汗,乐颠颠地说:“打得好,咱们下次又来”
吴放歌嘟囔道:“你当然痛快了,打人哪儿有不痛快的?”
胖鹅拍着吴放歌的肩膀说:“其实你也不错,够狠,就是欠练,早些年认识你就好了,把你弄到我手下来调-教调-教,现在一准儿不比何建疯子他们差”
吴放歌摆手说:“算了侦察兵阵亡率高,我觉悟不高,还是当普通一兵的好”
吴放歌说者无心,却好像触动了胖鹅的某件心事,他眉宇间一沉,笑容也在脸上消失了
吴放歌见不是头,又随便胡扯了两句,溜之大吉
夕阳西下,吴放歌又和疯子一起坐在屋顶上看夕阳
“能喝点酒就好了”疯子说
吴放歌附和道:“是啊,可惜最近的纪律越发严了,连陆参谋和刘干事也不敢做召集了”
疯子说:“嗯,卫姐也走了”
吴放歌心里感到刺痛,不语
疯子忽然又问:“你和卫姐睡觉了”
吴放歌心里一紧,疯子又说:“你别紧张,好多人都知道这事儿,你这人没心眼儿,不会做隐秘的事,好多人都看出来了”
话说到这份上,吴放歌只得点头了
疯子又说:“卫姐是好女人,找机会把她弄回来,虽然是野战医院不是第一线,可也又危险性”
吴放歌又点头
疯子忽然笑了一下,说:“我说话你可别生气啊,卫姐的身材很棒,皮肤好,奶奶形状也好”
吴放歌心想,这男人在一起可真是什么都敢交流啊于是也炫耀说:“她好处多了,你不知道”
“是啊”疯子说:“我没那福分,我也配不上她放歌,答应我,以后好好待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吴放歌说:“用不着你饶我,我要是对不起她,我自己都饶不了我自己”
“那我就放心了”疯子说
远方,落日余晖已尽
当晚又轮到吴放歌值哨这几天战备越发的严密了,查哨的军官和士官都配发了实弹查过哨,吴放歌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想去卫艳的宿舍看看,尽管知道卫艳早已经不在,可是那种欲望还是那样的强烈,走过操场的时候,吴放歌忽然发现拐角处有一点火光,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营地内点火?难道又是一次越军的奇袭?
经历了几次战斗,吴放歌变得非常敏感,他拔出手枪,从侧翼迂回了过去,果然在房后看到了几堆火,火堆边还蹲着一个人,看身形很熟悉
“不许动!你是谁?”吴放歌把枪对准了那人
“是放歌吗?把你的枪挪开,撂倒了我,麻烦可大了”那人缓缓站起身来,是胖鹅
吴放歌收起枪,走上前问:“营长?你在这儿干啥?”说话时他同时注意到了,那几堆火烧的都是黄表纸钱
“唉……”胖鹅长叹了一声“又有行动啦,想起以前那些兄弟,给大家烧点纸”
吴放歌想起和胖鹅打拳那天,胖鹅的表情,想必那个时候就是自己的话勾起了胖鹅的伤心往事
“我们和越南人打了十年啦”胖鹅说“差不多和我当兵的时间一样长了,都说一将成名万古枯,我才是个中校,可从我当兵的时候算起,我身边的好多战友都不在啦,都是十**岁最多二十郎当岁的孩子啊,有的连女孩的手还没拉过呢,就这么没了”
火光中,吴放歌看见胖鹅的脸上有泪水滑下,坚毅的军人也是有眼泪的
接着,胖鹅就指着火堆给吴放歌讲,那一次行动牺牲了哪些战友,连名字都能一一道来,可见记忆的烙痕之深
“这个是……这次的”胖鹅指着一堆燃烧的正旺的火说
“可是”吴放歌说“这次还没确定行动时间呐”
胖鹅苦笑了一下说:“命令已经下达了,一会儿就有紧急集合,然后就开拔去前面了,紧急集合的时候会点名,点出的人数等大家回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多啦,我提前给烧点纸,免得兄弟们到了那边,口袋里连做公车的钱都没有”说着又一股热泪流下了
吴放歌也觉得心酸,一想到朝夕相处这么多天的战友,今晚过后就可能成为永别,怎能不让人唏嘘?
陪着胖鹅把纸钱燃尽,胖鹅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啦,你现在去管理处长那儿,一会儿警通连也会派人来,你带着他们把东西领了”
吴放歌问:“什么东西?”
胖鹅说:“酒壮行酒”
后前管理处王处长果然还没有睡,戎装整齐地在那儿等着,见了吴放歌,招呼他坐下,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看表,终于,他从唇缝里吐出三个字:“开始了”
话音刚落,紧急集合的哨子刺破了夜空几分钟后,警通连的士兵都赶到了,王处长拿钥匙打开仓库的大门,警通连的士兵把一箱箱的白酒和崭新的瓷碗从仓库里搬了出来操场上,侦察营的兄弟们也整装待发,他们提前并没有得到通知,但是看这架势也猜出了**分——真的要干仗了
在前指首长动员讲话的时候,警通连的战士们摆开长条桌,铺开酒碗,碗碗都斟的满满的前指所有的女兵女军官也都集合好了,她们将为出征的勇士敬酒
双手捧着酒碗,侦察营的兄弟们引吭高歌:
战士上战场什么也不想只有一颗火热心怒火满胸膛牙齿紧紧咬仇恨压枪膛打打打打的敌人无处藏无处藏
唱毕,不管会和酒的还是不会喝酒的,都将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将酒碗摔了个粉碎
“出发!”前指首长下达了命令
士兵们纷纷跳上军车小前指的警通连、防化连和侦察营的留守兄弟,以及机关的男女官兵们又齐声唱道:
谁英雄谁好汉咱们比比看比比看……
攻必克,手必固自卫还击流大汗你能缴他一门炮我能抓他一个班杀敌立功逞呀逞英豪呀嘿,咱们比比看!
歌声中,军车绝尘而去,车灯刺破黑暗,利剑终于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