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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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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霜感觉到盛译行的态度有点怪,他像是想要她问些什么多说些什么,却又很是矛盾。

    她毕竟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看着偌大的浴缸开心的跑过去,研究了几下后就开始放水。

    薄白的热气很快氤氲的升起。

    等水差不得满了的时候,她才伸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浴室外,诺大的书本已经被男人扔到了沙发里,盛译行修长的身形立在落地窗前,他侧首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

    男人掏出香烟,娴熟自然的点燃,吞云吐雾的抽了几口后,浴室里隐隐的水声已经停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盘的指针。

    浴室里,大概就在盛译行看时间时,林清霜她一只脚正准备踏入浴缸里。足尖最先碰触到水面,漾出层层的水纹。

    然而几乎就在那一刹那,反应还没过大脑,她的脚就已经先收了回来。

    莹白柔软的脚踩在浴缸的沿上,她似乎被这淡淡薄薄的热气堵住了呼吸,咽喉间氧气稀薄了起来,让她生出了隐隐的不适感。

    踏进装满了水的浴缸前会有这种感觉吗?

    可能吧,她对此毫无认知,并不清楚那该是种怎么样的体验。

    毕竟她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林清霜调整着呼吸,那只脚再度要踩入进去。

    可这一次,碰都还没有碰到水面,她就被什么东西禁锢或是左右了般,怎么都踩不下去,呼吸也逐渐的变得短而急促。

    她的眼睛盯着那已经静止下来的水面,因为是夏天,所以虽然她放的还是热水,但温度并没有太高,那些热气很快就散得只剩下低低的一层。

    清可见底的瓷白色浴缸里,突然慢慢的飘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色,先是只有一两根,跟着就慢慢的变多了,一缕缕大把大把的有底面浮了上来。

    那就像是水里,凭空的出现了血!

    林清霜起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惊骇的瞪大眼睛,望着那越涌越多的血,整个人都被不知名的恐惧攥住了。

    门突然开了,而且是被从外面直接一脚踹开的。

    林清霜原本就是一脚落地支撑身躯,另一条腿则试图进入浴缸,维持着离水面半公分的距离。

    这种姿势站久了本就容易累,她在精神恍惚中突然受到惊吓,稍一不稳,人就维持不住平衡,往一侧踉跄歪斜,直接栽倒进了浴缸里,整个人都摔了进去。

    盛译行本来是想进来却看门被她反锁了,他懒得去找钥匙或者用其他的方法,所以用了最简单的方法——一脚踹开了。

    刚看到她赤条条不着寸缕的身子,下一秒,她就直接重心不稳的跌进了浴缸里,噗通一声溅出无数水花。

    男人脸色一变,随时扔了手里的半截香烟就大步的冲了过去。

    林清霜入了水中,她只觉得无数的水从四面八方淹没了她的口鼻,甚至耳朵,让她不能呼吸,更不能叫喊,她想挣扎,却不知该如何挣扎。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只是摔进了浴缸里。

    水变得很深很深,而她无边无际的往下沉。

    这种感觉,这种画面仿佛似曾相识,一样的窒息感,脑海伸出似乎有个女人满脸泛白的紧紧的盯着她。

    还没等林清霜自己从水里爬起来,盛译行已经反应极其迅速敏捷的把她捞了出来。

    “咳咳咳”林清霜浑身连着头发已经湿透了,她一边剧烈的咳嗽,同时毫无章法又用尽全部力气的在男人怀里挣扎。

    嗓音极尖的,她几乎是断断续续高高低低的叫着,“不不要啊不要。我没有!没有!”

    即便看着柔弱的人,可一旦失去理智,全身的力气一上来那也是很难对付的。

    如果不是盛译行,若是他体力稍弱,根本抱不住反应如此激烈的女人。

    他不顾她浑身的湿漉漉连带着自己也被打湿了的衣服,将她抱出浴室后大步走到床边,将难受的女人摔在了大床上。

    同时自己也俯身而下,一条腿压住她的下半身,再把她胡乱挥打空气像是在挣扎的双手掣肘住,单手扣住按在她的头顶。

    她的脸上都是水珠,四肢都被制住,可即便如此,她白如玉的身子还是像条泥鳅一样动来动去,眼睛睁着,可瞳孔完全没有焦距。

    男人厉声叫她的名字,“清霜!”

    她像是根本听不到,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自竭尽全力在挣扎着,仿佛被什么完全魇住了,魔怔般的走不出来。

    盛译行手指的力气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道很深的红印,应该很疼,她亦无察觉。

    他空着的手拍打着她的脸蛋,“清霜?林清霜?”

    没用,还是没用,她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甚至感觉不到。

    盛译行眸色晦暗成墨海,刮着雷雨风暴,他手指重重的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固定住,低头吻上她浅红色的柔软唇瓣。

    清霜,这个女人是林清霜!

    这个念头越清晰,他胸腔处的不一样的想法就越凶猛,重得根本不像是亲昵的落在她的脖子上,还有一路往下的趋势。

    直到细细颤颤的嗓音茫然的响起,“盛总?”

    盛总!

    这该死的称呼!

    盛译行的动作顿时僵住,理智全部回潮,身体起开了一点,不再紧紧贴着林清霜。

    林清霜的意识终于拨开了云雾,视线也看清楚了面前的这张脸,或许她也并没有看清楚,但直觉足以让她辨认。

    她喃喃的道,“好冷啊”边说着,她就边弓起身子贴上他,女人的身躯,像只被水打湿了的猫儿,蜷缩做一团却要抱着他取暖。

    这间卧室的温度被盛译行调得很低,林清霜全身都湿了又是刚从温热的水里捞出来的,这温差让她细腻的肌肤都起了一层战栗。

    盛译行喉结上下滚了好几次,才揪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了下去,然后随手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自己则准备站起身离开她。

    然而刚刚还神智一副不清迟钝恍惚的女人却反应极快的抱住了他的腰,惊惶的叫道,“我怕,你的浴室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红色的,还有一张很可怕的女鬼”

    “有鬼?”盛译行皱了下眉头,低头盯着她煞白煞白的小脸。

    她不是向来最爱泡澡吗?怎么突然会这么说?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问,“什么鬼?”

    她脑袋死死的埋在他的怀里,恨不得能在里面挖个洞,把她自己埋进去,“不不知道,一个女人。”

    女人?

    “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她要把我也拉到水里,要淹死我,我出来她就把我按进去不准我出来我又出来她又把我按进去我又出来她又她说让我自作自受她”

    “好了行了。”如果不打断她,他怀疑她能一直这么重复下去。

    不过,刚才他把她从水里捞出来她一直在挣扎在叫,是因为她根本没觉得自己被捞出来了,而是有人要把她按进水里?

    他隐约知道林清霜这般定然是因为之前误杀的那个谣言心里压力过大,而且那种溺水的窒息感之前游轮的时候也落过水。

    但不知道她失忆过后会有这么明显的反应,当时也没见她怎么表达,原来女人惧怕到了这个地步。

    又或者是因为她失忆后,整个人比从前更软弱了,所以心底微末的恐惧都让她无法承受了?

    盛译行晦暗的眸低着,看着依偎着自己并且不断颤抖的肩膀,终究还是再度把她扯出去,只淡淡的道,“你先松开,我去把你的衣服拿出来。”

    她现在光着不说,抱她出来的时候打湿了他的衬衫,被褥也被她沾湿了,头发还在滴水。

    林清霜在他怀里猛摇头,“不不不你不要去,那个女鬼特别的凶恶,她会把你按进水里的,”

    她仰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又语无伦次了起来,“我们不要待在这里了,对,不要待在这里。”

    “林清霜!”

    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臂,催促道,“我们快走吧。”

    他声音冷淡,“你给我在床上坐好,否则那只鬼不出来,我也把你扔回浴缸里。”

    她一呆,立即触电般的收回手,也不敢再抱着他,呐呐的坐了回去。

    盛译行转身要往浴室里走。

    林清霜连忙拽住了他,她一脸慌张,“你不要去,你别去在水里很难受像快死了一样,很痛苦,你别去。”

    他眼眸暗了好几分,“我让你在床上坐好。”

    她指关节的力气更重了,泛出白色,哀求的看着他。

    盛译行盯着她还是有些失神不聚焦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末了一把将她肩膀攥住,“小霜,没有什么鬼。”

    他顿了片刻,还是认真的道,“刚才你只是不小心跌了进去,更没有人要把你按下去,要么,你在说谎,只是想借机勾引我,要么,你的精神有问题,看到了幻觉。”

    话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往浴室走去。

    林清霜僵坐在床上,动作迟缓的才扭过头。

    盛译行从浴室里把她的衣服拿了出来,扔到她的身上后道,“把衣服穿上,你还想这么光着到什么时候?”

    她这才恍然醒悟过来般,一把卷起被子将自己包住,脸也跟着涨了个通红,低着脑袋不敢再看他。

    这女人害羞?

    别说她刚刚已经光了很长时间,就她这副身体,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心下觉得好笑,但话还是别别扭扭的冷意,“我让你穿衣服你卷被子,林清霜,你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摁回去?”

    “不要不要,我马上穿。”

    林清霜手忙脚乱的就拿起衣服往套过脑袋,急急忙忙的穿着,好了后抬起脑袋正要跟男人说她好了,头顶一片阴影压下,她已经被打横从床上抱了起来。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脸。虽然刚才他把她从浴室里抱了出来,但她那时在恐惧中,没什么感觉,这是第一次,自她醒来后,感觉到的是对他的亲近而不是似有若无的抵触。

    盛译行把她抱回到了主卧里,放在了床上。

    跟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又轻车熟驾的找了条干毛巾出来,折回床边,像是给小狗擦毛一样替她擦拭湿发。

    小女人脑袋都被他揉得转来转去的。,从盛译行的视角看起来十分可爱,与刚刚的她完全不同。

    林清霜盘腿乖乖坐着,任由男人为她服务,虽然他的服务技术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但她心里还是喜滋滋的,还带着些说不出的清明宁静。

    她轻轻软软的认真道,“我刚才没有骗你。”

    “嗯。”

    “你刚刚踹门进去,是因为担心我而不是别有所图吗?”

    盛译行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