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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哭祭,文远不由自主的想前去劝慰,可这里毕竟是司徒府,万一认错了人,自己这个小小的副使岂不是要被抓起来暴打一顿。
想到这,文远止住脚步,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苍天在上,小女任红昌不孝,不能侍奉双亲终老,致使父母死于盗贼之手,小女百死不足以赎罪。”
“小女本欲追随父母于地下,然司徒王大人待我情同父女,此恩不报枉为人,今大人嘱咐小女做一件拯救天下苍生的大事,此事虽牺牲小女一人,却能解天下百姓倒悬之危,汉室君臣累卵之急,若能成事,小女虽死亦无憾矣。”
文远一旁听着,脸色早已被满满的惊骇占据,听了这段悼词他才突然想明白,原来任红昌就是貂蝉,两个名字竟然是同一个人!
不过听貂蝉所言,她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父母身死的消息,不过却以为是死在山贼盗匪的手里!
盗匪?文远禁不住嗤笑,什么样的盗匪能够请来堂堂天子的剑术老师王越坐镇!
文远一时也想不明白,回去问问奉孝算了,他头脑精明,一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不过他可以肯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什么人?”文远的嗤笑声引起貂蝉的注意,她回转螓首询问,发现院门处竟站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陌生男人,柳眉微蹙,起身就要离去。
就在那惊鸿一瞥之下,文远就觉着自己的心突然见停止了跳动,眼前这女子 刘红月身高一米六八到七零左右,白净的脸庞,柔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常常的睫毛上还垂着晶莹珠泪。她穿着件素白的宫衣,白色百褶裙,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王牡丹,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倾国倾城,无与伦比。
要说宁儿和樊氏都是一等一的绝色佳人,不过在此女面前,她们都要失色几分,或许只有长大之后的甄宓能与之媲美,不过现在,甄宓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萝莉!
看着眼前倾国美人渐渐远去,文远才醒悟过来,急叫道:“红昌?”
貂蝉脚步一定,回眸问道:“妾身与大人素昧平生,大人何以知妾身幼名?是了,你定是方才听我祭辞,你这人......好生无礼!”想通这些,貂蝉俏脸含怒,姿色更加美艳诱人。
文远见貂蝉又要走,忙道:“小娘可是并州九原木耳村人?”
“你是如何知晓?”貂蝉驻足问道,她记得刚才并没有提及自己是哪里人。
“你父亲可是叫任昂?”
“大人何时见过家父?”貂蝉怔怔的走了回来,对文远已经不再怀疑。
文远算算时日,如实答道:“一个半月之前。”
貂蝉想了想摇头道:“不可能?义父月前对妾身说,并州那边传来消息,早在数月之前黑山贼攻打五原郡,木耳村全村老少便被贼寇杀尽,怎会一个半月前还见过家父?”
文远一五一十的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貂蝉花容失色,震惊不已。
文远最后道:“某所言句句属实,此来长安,一是为了兑现当初答应任大叔的诺言,二是为了寻到王越,为大叔报仇!小娘若不信,待某找到王越你一问便知。”当然文远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更没有说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获得朝廷的好感和支持,为日后占据冀州造势!
貂蝉一向对王允的话深信不疑,听了文远的这番说辞,仍自不信。不过文远说得头头是道,又是受了自己父亲的托付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无论真假,貂蝉都心存感激,想起刚才的冒犯,盈盈一礼道:“大人千里送信,妾身感恩不尽,无以为报,还请原谅妾身方才无礼冲撞之罪。”
文远心中焦急,且不说他受了任老汉托付照顾貂蝉,就说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眼睁睁看着如花似玉的美人被人往一把年纪的董胖子怀里推!
这种事绝对是叔不可忍婶也不可忍!
不过从貂蝉的话中,文远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允为了断绝貂蝉的希望,坚定实施连环计的决心,请动了剑师王越,把任老汉一家杀尽!这个王允,为了已经千疮百孔,回天乏力的大汉,竟然行此毒计,果然是好狠辣的手段!好良苦的用心!
文远道:“小娘若不信,可随我一起去见王越,两相对质,真相便可水落石出!”
文远这般言之凿凿,貂蝉自然又信了两分,替文远谋划道:“剑师王越久在宫中,即便外出也是去些公卿府邸,你如何见得?”
文远回想了一下道:“王越曾对我说过,我只需到宫门前传话,三日之内他必定会来找我,你便在府中静候,一有消息,某便来通知你。”
貂蝉颔首答应,又与文远约定如何见面,文远深深的看了貂蝉良久,长叹一声,颇有些不舍的转身离去。
貂蝉暗自诧异,被眼前这男子目光灼灼的看着,竟没有丝毫羞恼之意,直到此人转身离去,才想及对方为了帮自己而来,自己却连对方名字都没来得及问,不禁羞愧道:
“大人!”
文远转回头来,貂蝉深深一礼及地,螓首深埋于丰挺的峰峦之间,后背形成一条美妙的曲线,让人看着心跳不已。
貂蝉道:“大人对妾身一家有大恩,妾身还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文远咽了咽口水,张了几次嘴,差点就把真实身份说了出去,最后才道:“敝姓张,你叫我张小哥就可以,任大叔生前便是这般叫的。”
貂蝉颔首叫道:“是,张大哥。”这一声大哥,虽不刻意,却几乎把文远半边魂魄勾去,此女美而不妖,艳而不媚,果真天下难有几人可以抗拒。
文远艰难的迈着步子离开,貂蝉一直目送着他消失在视线里,才怅然一声叹息,经过一番思索,文远的话她多少信了三分,心中莫名奇妙的生出一缕忧郁的思绪:
“若他所言是真,此来是为了父亲报仇和照顾自己,倒真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只可惜......妾身福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