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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园小区。
这是本地非常出名的豪华小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安保系统好到平时连个贼都很少见,今天,居然看到了五六辆警车停在下面,而且还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线。
阵仗如此之大,绝对是个大案子,警戒线外的人们纷纷揣测着。
周超良套上隔离服,挂上名牌,掀开警戒线进了现场,不出所料,两张熟悉的面孔果然又在。
周超良把口罩往下一扯,嘲讽道:“你们俩柯南啊?出现在哪儿哪儿死人?”
赵承从他手里夺过一个证物袋,把木盒装进里面,“这次不是我们要来的,是有人找我们来的。”
周超良脸色一冷,“又是这个?”
“嗯。”宋淮愿神色淡漠,“和上次一样,我收到就过来了,这次的被害人我认识。”
“行,带会儿老贺会让人过来给你们做口供,完了我去你店里说。”周超良拽起口罩,眼睛里似乎装着什么深不见底的东西。
从警局录完口供出来之后,赵承注意到老贺的脸色非常微妙。
这次案件的发生,也就代表着,这起案件和上次的案件很可能有联系,是一起连环案。
而唯一能让宋淮愿和赵承两个人扯上关系的,就是当年的那个案子。
上一起案件的时候,他查过资料,确定了宋淮愿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让全局惊动的案子,真的又要被扯出来了。
当年,他一直讳莫如深的那个案子也一样。
赵承靠着墙,看着老贺面前慢慢一烟灰缸的烟头,不禁冷笑,“贺队长,知道了吧,有些事情是逃不了的,七年了,还是转到你手上了吧?”
他眼神冷峻,甚至带着嘲讽的看着沈贺,想听听他对这个"不速之案"的看法。
沈贺把手里的烟头按灭,朝着他走过来,“赵承,不会是你干的吧?”
赵承先是意想不到,然后又是一声冷笑,结实有力的手抓着他的衣领,把沈贺整个人提起来,“我告诉你,我赵承堂堂正正,做的事儿对得起天地!不像你,兄弟死了像个废物一样缩在洞里动都不敢动!”
“赵承!”周超良带着宋淮愿从审讯室里走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也顾不上身后的宋淮愿了,“这儿是警局!你有本事把案子查清楚,在这儿撒气算什么本事!”
赵承本来还要说什么,却瞥见宋淮愿在一边的走廊上,站的格外乖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手足无措。
他松开手,折回去拽上宋淮愿,“沈贺,你要是怀疑我,随便你查,但要再让我知道你和当年一样搞小动作,我不会放过你。”
宋淮愿感觉到他身上的一股逼人的戾气,像是刚刚从冰窟里爬出来的一般,浑身冰冷,她有点儿怕,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赵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手微微一怔,然后收了回去。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间久久难以平静,沈贺也懒得管,也摔门出去。
当年,那个鲜血淋漓的现场,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口袋里的烟一根又一根,堆在了墙根下,像一个小小的坟冢,里面埋了很多人,唯独没有赵承。
这么多年,只有他还活着。
车上的氛围已经尴尬到了让宋淮愿觉得出口气都要看对方脸色的地步,从警局出来之后,赵承的脸色一直铁青的,想起他之前双瞳猩红,血脉喷张的模样,她就有些后怕。
“那个我家超了。”
原以为马上就能下车松口气,结果看着她的小区离她越来越远,她心里整个不好了。
“不回家。”他声音还是清冷,“去面馆,刚才我让李步雪查了姚钊,资料应该快要传过来了。”
“哦。”她的声音淡淡的,继而又低下了头。
死者姚钊,本市人,房地产商,重桦房地产董事长,持股73%,粗略估计,身价过百亿。
此人口碑向来非常好,著名的慈善人士,光是去年一年捐助建造的希望小学就有七所,其中五所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在生意上也一直规规矩矩,但是非常有经商头脑,白手起家到现在的公司上市,都是他一步步自己打拼出来的。
身边人都说他儒雅宽厚,眼睛毒,处事圆滑,就连竞争对手都对他赞赏有加,所以此人结怨的可能性不大。
调查过他的账目,上面的资金流转也没有太大问题,私人账户的大笔支出基本上都是购买古董字画,但是最近多出了几笔不明支出。
对方账户追踪不到。
同时,此人一生没有结过婚,膝下没有子女,他死了之后,财产就归他弟弟所有。
“又是慈善?”宋淮愿看着平板上的这些资料,不禁蹙眉。
上一次的死者段丽娟,在大众面前也是个大善人,结果背地里无恶不作,难保这一次这个也是这样的。
“嗯,对,加上这个,已经算有三个疑点了,第一是他弟弟,作为继承人有杀人动机,第二是这个不明账户,被害人为什么要大笔大笔的给他转钱,这也是个疑点,第三就是这个慈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赵承低头,仔细的分析着资料,头发稍微长了些,垂到额头上来,他低着头,宋淮愿从上俯看他,鼻梁细长高挺,模样棱角分明,圆领的毛衣里面露出半截打底衫,随性又干净。
“看我干什么?”他还是低着头,但是却感觉到了宋淮愿的灼灼目光。
宋淮愿没有收回视线,反倒是淡淡的说,“我觉得你最近风格好像变了。”
“哦。”随意的像是从鼻音哼出来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他专门花钱请的搭配师发的图片,还在手机微信里躺着。
“那个,”他斟酌了一会儿,眼睛瞟着桌面,轻咳了一声,“我今天发火你别介意,平时我不那样”
“嗯,我知道,没关系。”
“你是不是吓到了?”
“稍微一点点,不过每个人的情绪都需要发泄,你没事就好。”
她的脸色似乎和之前想比好了些,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