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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两个人到了松源宠物医院。
老旧的地砖上,因为积雪融化的原因,到处都是泥巴,如果穿了高跟鞋的话,说不定一脚踩进去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两边的海棠树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吊着晶莹剔透的冰柱,在太阳的宠幸下,微微的泛着是光。再往前走,掉漆的长椅上湿漉漉的,斑驳的有些红油漆的颜色,走进医院大厅,顾客寥寥无几,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牵着猫猫狗狗,在医院当中缓慢的挪动着。
和至臻宠物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我记得这儿之前挺热闹的。”宋淮愿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
“你来过?”赵承看着她,就像是看稀有动物一样。
照理说,她看起来不像是个会养宠物的人啊。
“嗯,之前为了完成大学社团的任务,养过蛇,后来死了。”
宋淮愿的声音依旧是清冷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赵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姑娘。
通过一楼的导图,他们顺利的到了院长办公室,门没有关,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赵承把身体往宋淮愿前面挪了挪:“你好,请问是郑源郑院长吗?”
大概是看得过于认真,老人听到声音反应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大量着他们:“嗯,我是,两位是?”
赵承迎上前,掏出了一张名片:“我们是天使投资的,像和您谈谈投资的事情,之前打过几次电话,但是都没人接,所以就冒昧上门了。”
他这话说的异常流畅,连宋淮愿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干过这一行。
还有那名片,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这人莫不是百变侠吧?
“哦,两位快请。”
似乎是听到了投资两个字,郑源的脸上堆上了笑意,态度也变得殷勤起来。
“这次我们过来,是想和您谈谈松源宠物医院投资的项目,我们新上任的经理之前曾经是您这儿的老主顾,所以特地嘱咐我们过来和您好好谈谈。”
郑源给他们倒上茶,满脸欣喜:“是吗!真是太好了!那你看你们想了解些什么情况?我让人尽快送过来?”
“不需要,这次我们就是简单的了解一下贵院的意愿,还有如果我们参与投资之后,经营模式可能会和至臻宠物医院的有所相同,请问您能够接受吗?”
“至臻宠物?”郑源重复了一次这个话,脸色立马变了:“经营模式相同可以,但是如果你们也要和她那样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那你们还是该去哪儿去哪儿吧,我不需要你们的臭钱。”
宋淮愿和赵承相视一眼,他们得手了!
赵承表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请问,是什么事儿方便和我们说说吗?”
太阳正盛,宋淮愿跟在赵承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医院大厅走了出来。
宋淮愿加快脚步,让自己尽量跟上他的步子,见他面色冷峻,就知道刚才郑源的话,对他打击不小。
她也没有说话,就跟在赵承的身后,忽然他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里:“你现在还觉得他是凶手吗?”
宋淮愿摇摇头:“不觉的。”
刚才郑源跟他们讲,至臻宠物医院是最近几年才成立的医院,而他们的院长是段丽娟,曾经改名换姓,在松源医院做过的是医生助理,目的是摸清楚他们医院的底细。
同时,在她在职期间,曾经多次欺负宠物被人举报,甚至还故意给宠物感染病菌,导致很多的老客户都对他们医院非常失望。
甚至差点儿被吊销了医院的经营许可,后来医院查出是段丽娟搞的鬼,当下就把她辞退了。没过多久,就成立了至臻宠物医院,这时候松源宠物因为无数负面新闻已经是摇摇欲坠,加上段丽娟的新医院成立,这边自然是人走茶凉。
赵承回头看了一眼宋淮愿,她的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还以为你不会感情用事。”
他以为,宋淮愿听到了郑源的处境,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宋淮愿裹了裹围巾,快走两步,声音落在了她的身后:“我不是意气用事。”
可这话在赵承听来,怎么听怎么像是狡辩,他嘴角一勾:“那是什么?”
她答:“刚才我仔细观察过,郑源右腿有残疾,刚进门我看到他站在那儿,身体是向右倾斜了走路的速度有点儿慢,应该是不想让人注意到他的膝盖没办法大幅度用力的事实,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他留下的脚印,左脚浅,右脚深,这样的人,应该没办法杀害一个140斤的女人。”
赵承淡淡的笑了一声:“和你一样,我也注意到了点儿奇怪的地方。”
“什么?”
宋淮愿扭头看着他,发觉他的侧脸让冷酷又沉稳,刀刻般的鼻梁高挺,唇翼极薄,脸部线条棱角分明。
他双唇微启:“死者身上的抓痕是自下而上的,这就意味着,凶手很有可能是提前控制了是死者,然后死者坐着或者跪着,凶手行凶,但是,法医鉴定的结果加上的你提供的资料,死者身上并没有类似伤痕,也没有曾经的服用过安眠药或者是吸入麻醉剂的痕迹”
“所以,那就是第二个可能,凶手比死者高,起码十到十五厘米,考虑到他穿鞋的问题,凶手的目测身高在175到185之间,力量大,男性,和死者相识,很明显,这个郑源,不符合条件。”
赵承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把车往反方向开。
“你为什么说死者和凶手是认识的?警方的消息?”
对于其他的推测宋淮愿勉强能够猜出他的推断依据,只有这个,她有点儿不太明白。
“很简单,案发现场的一二三层没有任何挣扎痕迹,所以,死者是自愿跟着凶手过去的,现在很大一个疑点就是,案发现场没有被打扫清理过得痕迹,为什么没有凶手的脚印?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让我很在意”
他扭头看了一眼宋淮愿,嘴角扯起了扯起了一丝笑意:“以后再和你说。”
“那是不是说,凶手有很大很可能也是被害人身边的人?”宋淮愿对他的故弄玄虚没有什么兴趣。
“这个目前无法确定,因为叫一个人出来,不一定是要关系非常好,只要有一个适当的理由就可以,毕竟一般人都不会想,自己可能要被人杀了,警惕性不会那么高。”
宋淮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个答案恐怕是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索性也就懒得想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宋淮愿看了看路,好像不是要回面馆的路。
赵承忽然沉下声音,诡异的说道:“不是和你说了吗,被害人一般情况下,都不知道自己要被害了,就像你现在这样。”
宋淮愿愣了一下:“啊?”
什么意思?
赵承看她这样,他本来是想吓唬她一下,结果谁知道这看着挺聪明一姑娘居然没有反应过来,顿时忍俊不禁:“没事,送你回家。”
每次宋淮愿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联想到寺庙里的大钟,浑厚稳重又充满磁性,非常好听,而且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可能是哪个电视节目吧,她看着窗外想。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她家小区门口,赵承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之类的,然后从皮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了被他折的皱皱巴巴的几张纸:“这是周超良给我的法医鉴定报告,还有痕检科的鉴定报告,你拿去看,有什么想法马上联系我。”
宋淮愿接过来,点了点头,随即塞进了口袋里。
她不知道赵承为什么会觉得,她会有什么发现,他一个被称为神探的老刑警都没有找到的疑点,她一个刚刚接触案件的外行人能有什么收获?
夕阳西下,太阳的颜色浓郁而又热烈,横冲直撞的映入人们的眼帘,余晖浇在宋淮愿脸上,衬得她足像一个画报里走出来的少女。
她低头看着桌上那几张皱巴巴的纸,认真的想从其中找出什么线索。
第一份是法医鉴定报告,她大概总结了一下自己能够看懂的东西:死者身上有7道伤口,具体数据和她当天在现场看到的无异。
死者上半身被人剖开,大肠,肺部,心脏缺失。
等等!
心脏缺失?!
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