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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申不易也是头上罩着个斗笠,面遮黑纱进了海州城,只是在城门口验明身份文碟的时候,为了谨慎起见,申不易却是使用的何必达的身份文碟通的关。
其实那支发簪带着申不易来到这海州的地界已经三四日了,这三四日他们都是在荒郊野外停留,一来是那支发簪要行那”百年一日”的神通帮申不易催熟一些灵草,好方便申不易在这世间行走。
二来申不易也是趁此机会,教授了一些那只黄鸟需要注意的事情。
只是申不易没有想到的是,那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尽然发起疯来,一连行了三日“百年一日”的神通,而那只黄鸟也是被申不易教授的七七八八了,申不易才起身前往海州城。
申不易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走在海州城里,穿街过巷,看似随意,其实他是在用心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看着海州城里那些熙熙攘攘的各式人等,申不易也是不禁感叹道:
“这海州还真是天才第一繁华之所啊,康城比起这海州就大大的不及。”
就在申不易感叹不已的时候,忽听得“哐当”一下,就是一道金锣的响彻声炸响在申不易的耳旁。
申不易寻声而往,只见几个穿着武魁院教习服饰的人,正在街巷上一边敲锣,一边散发着传单,其中一个杂吏模样的男子还高深宣唱着:“来武魁院好,一人进武魁院,全家光荣。”
申不易也是随手拿了一张武魁院那些人散发的传单,他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传单上的内容,只是看完之后,申不易却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他在心底暗道:
“虽然在康城的武魁院也是只能招收下士之资的人员,但是每到道通殿开放的日子,总会有很多的修子进入武魁院,从而走上从军之路的,,”
“而这海州的武魁院却仿佛找不到生源,这是何道理?”
申不易不动神色地走到旁边的一个摆小摊的摊主身旁,向他打听起了事情的缘由。
只是那摊贩,在听得申不易要向他打听的事情后,也是用目光暗示了下什么,申不易微微地怔了怔,才懂得那摊贩的目光是在暗示他要打听可以,但是,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服务。
申不易没有办法,一边是在心底感叹世风日下,一边却只能从怀里掏了一角散碎灵石,递给了那小摊贩,才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原来海州不比康城,这里自古就是繁华之所,修真之风很盛,虽然每到道通殿测评的时候,也是会有很多的考生前来参加测评,最后那些中上之资的考生,当然是欢天喜地的进入了弘道院,但是,那些被测评为下士之资的考生却打死也不会去武魁院报到。
只因为海州地处东海之滨,大鑫王朝虽然是震旦大陆上的巨无霸,但是对那辽阔的海域却是鞭长莫及。
而在震旦大陆上,自古就故老相传,在那辽阔的海上是有仙山存在的,所以海州附近的那些下士之资的考生就很少考虑去武魁院修行练体之术,因为他们有很多选择。
一是,可以去到海外撞些运气,说不定就时来运转,发现了神仙洞府呢?二来,海州的人本来就富庶,家里也都还有资产可以帮助自家的孩子去请一些散修当师父,教自己家的孩子一些修行的法门,虽然那些法门是官方的严令禁止的,是所谓的旁门左道,但却可以自己的孩子长命百岁,所以官方却是屡禁不止,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是以海州的武魁院也是天下七十二州里面,最难招到生源的一家学院了。
但是,没有办法,为了维护朝廷的体面,这间学院竟还一直存在着,而这间武魁院的教习们为了武魁院的生源问题也是挠破了头,他们还必须,尽心尽力的去到各处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些下士之资的考生莫要选择歧途,一定要进武魁院学习,但是效果确实很差。
申不易听完,也是摇了摇头,在心底想道:
“真是不可想象啊,在康城虽然也有富贵人家的孩子选择放弃武魁院,但是,更多的人家却是打破头都想进入武魁院,考取功名,博得前程,而这里的人们,却是要武魁院的教习亲自去请,都还不乐意。”
然后,申不易又向那小贩打听了下“神仙会”的地址,便离开了那里,向着神仙会走去。
所谓的神仙会就是’震旦大陆上最大的一家灵宝行,在大陆各地,都有他的分号,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神仙会”说的就是神仙会的势力无处不在,只要你是神仙会的重要客户,随时都可以和他们互通有无,交换物资。
申不易到了神仙会所在的那处建筑,看着那些络绎不绝的进出那座建筑的修士们,也是在心底暗道:
“这海州城里的散修可真多啊!”
申不易有些忐忑地走入了神仙会,虽然在康城那地也有神仙会的分店,但是以前申不易囊中羞涩,只能是过门而不入,而不像今天这般堂而皇之的要与神仙会做些交易。
申不易就那样头戴斗笠,面遮黑纱,缓步走入了’神仙会’的大堂里,走向了那处人声鼎沸的一溜长柜台。
申不易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些三三两两站立长柜台外,正跟站在柜台里间那些神仙会的小厮讨价还价的修士们。
申不易缓步走到了那一溜长柜台的最里面一处四下无人的偏僻之所。
申不易刚走到哪里,就有店里的小二十分热情地,恰到好处地迎在了那里。
那个店里的小二一脸微笑地对着申不易说道:
“这位少年爷,你来了啊!不知今日在下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你尽管说,保你满意。”
虽然,申不易还是很不习惯那小二虚与委蛇的热情。
但是,申不易还是很礼貌地点头致意了下,然后把他的身子压低在了柜台上,而那小二郎也是十分知趣地配合着把他自己的身子沉下去了几分,刚好让他自己的一只耳朵,靠近了申不易的位置。
申不易低声对着那个小二郎说道:
“你们这里收三百年的六阶灵草吗?”
那个小二郎听完申不易的话语,他旋急直起了他自己的身子,然后他目光微转,有些震惊地又上下打量了下申不易,最后那个小二郎小声地对着申不易说道:
“客官莫要戏弄我,那三百年的六阶灵草,哪是那么好寻觅的。”
申不易也是微微地神情一凛,然后有些语气严肃地低声说道:
“你看我是闲来无事之人吗?”
那个小二郎又不住地打量了下申不易,然后他轻声地说道
“这位客官,那六阶灵草我做不了主,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们神仙会管事的长老。”
申不易跟着那个小二到了一处厅房,那个小儿先是让申不易在稍厅堂里稍坐片刻,他这就去去叫管事的。
申不易独自坐在木椅上等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就见那个小二带着在一位约莫四十岁上下,一袭绸衫,矮胖身材,挂着一脸和气生财笑容的中年男子走进了这间厅房。
那个店里的小二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这中年男子挥手给生生地打断了,然后那个店里的小二便知趣的离开了。
而这个中年男子一边笑呵呵地打量了下申不易,一边却是自顾自地走到申不易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然后他说道:
“少年郎,是你要出售一株三百年六阶灵草吗?”
申不易轻声地说道:
“在下也是奉家师之命,来这天下闻名的’神仙会’贩售这株灵草的。”
申不易说完,就从他自己的怀里把一个木匣子给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然后,申不易用双手把那个木匣子,珍而重之地奉递给了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
那个中年男子用一只手接过了那个木匣子,他也没有着急打开,而是用他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下那个木匣的表面,微微地停顿了片刻。
最后,他才松开那木匣的活扣,把那木匣子给翻开了。
随着那木匣的打开,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灵草香味,瞬间就充斥在了这处厅房的空间里,并且那灵草的香味竟是凝而不散。
随着那灵草的香味迎面而来,那个中年男人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紧,然后他就目光如电一般,仔细地端详起了那株六阶灵草。
只见在那木匣中央,有几层柔软的丝绸垫底,把一株长成丫字形的灵草赫然居中摆放着,那株灵草,首先是根须分明,长着似人参的一般的根须,而灵草的茎杆则是通体金黄,质地紧密通透,隐隐竟有如同人体筋络一般的脉络分布其间,而仅有的两枝叶丫也是碧绿如翡翠,隐有灵光闪烁其间。
那个中年男子,也是又屏住了呼吸仔细地端详了片刻,才有些释然的长吁了一口气,才破为高兴但又小心翼翼地把那木匣的盖子给合上了,最后,又把那木匣子的活扣给轻轻地扣上。
那个中年男子把那木匣重新扣好以后,他一抬头,他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竟是堆满灿烂的笑容,然后,他先是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申不易,才用他那肥厚的双手“啪”的轻拍了一下,立时便有侍女奉来了两碗香茶,摆放在了他和申不易椅子间的案几上。
待到那丫鬟缓步走出了那厅房,那中年男子才和颜悦色地说道:
“货是好货,这位小友的这株龙芝草,虽然还未成熟完全,但也亦凡品,我神仙会开门做买卖童叟无欺,就给你一万数的晶石,可否。”
申不易坐在那张椅子上虽然还是一脸平静,但是,他的内心里却是激动不已,暗忖道:
“一万数的晶石,放眼天下,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须知就是那马君侯,堂堂的一方诸侯,他薪响也不过每月两百晶石而已。”
但是申不易却是不露声色地说道:
“这位长老,这是家师从海外一处绝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采摘到的,虽然它还未完全成熟,但三百年的龙芝草,又是六阶高品,普天之下也应该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少了一万五千数的晶石,在下实在是做不了我家师的主的。”
那个中年男子,又沉默了片刻,似在沉吟什么,最后他才开口说道:
“好吧,以后我们也交个朋友,鄙会是绝对不会让小友为难的,那就一万五千数的晶石吧!”
“只是,不知鄙会该如何把如此之多的晶石兑付给小友呢?”
“这样吧,这一万五千数的晶石,我先预提一千,还请长老帮按把这预提的一千数的晶石按一百数一包帮我分开包十小包。”
“然后,我还要在你们’神仙会’在购置一鼎上好的炼丹炉,余下的晶石就惠存在你们神仙会吧,你给我一个存取凭证,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神仙会’,你们神仙会遍布整个大陆,也方便我提取。”
“好,那小友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差人去给小友置办丹炉,制作存取凭证,备好那一千数的晶石。”
那个矮胖中年男人离开了厅房之后,申不易又独自坐在那张椅子上品了几口香茶,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那中年男子才缓步又走回了这间厅房,回来的时候,那中年男子还不住地对着申不易说了抱歉,让你久等了之类的话语,云云。
然后,那中年男子才把那一包一百数,共计十小包一千数的晶石,以及一个装着炼丹炉的木盒交给了申不易。
最后,那个中年男子则是异常珍重地把一个手掌大小的乳白色玉佩交递给了申不易,并再三交代道:
“小友,你那一万五千数的晶石,扣掉你提取的一千,以及购买那鼎炼丹炉的花费,还余一万数的晶石,都给小友惠存好了,以后无论小友走到哪里,只要有此凭证,我神仙会定然丝毫不差的奉上小友惠存的晶石。”
申不易拿好那些东西,又跟那个中年男子寒暄了几句,才慢慢地离开了那间厅房,离开了那座人声鼎沸的叫做’神仙会’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