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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有些诡异,虽是一桌的美食,可一念还是不能放开肚子吃,毕竟这段时间的活动比较密集,身材管理不好,张玉芬又该唠叨了。[燃^文^书库][]
加长宁肯很快到了公司前面的路口。
“我就在这儿下车吧。”
为了避免有记者在公司门口守株待兔,一念小声说道。
冷骐夜眼皮儿一掀,睨着她。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他们心里有数。”
说着,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蓦然的温暖让一念的心尖一颤,她垂眸,盯着手腕上的手链儿,没再说话。
没一会儿,加长宁肯停在宿舍大门口。
“下雨啦!”
一念刚下车便感受到雨丝打在她脸上的凉意,舒服得很。
燥热了大半个月,可算是下雨了。
下个雨都这么高兴,真是小孩子。
冷骐夜静静地看着小女人的表情,又是将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我送你进去。”
“一分钟不到的路程”
一念盯着温柔得不像话的男人,脑子止不住的短路,冷**oss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对她这么好。
哪里管她的疑惑,男人揽过她的腰,带着她往里走。
守门的保安看到两人,张了张嘴,然后没吭声,默默地看着。
第一次发现,一分钟不到的路程竟然可以走这么久。
仿若是天荒与地老的距离。
腰上的大手始终保持着力道,不深不浅,正好能感觉到其中的控制欲。
可算是走到宿舍下了。
“我安全到了,你回去吧。”
一念笑得有些生硬,褪下肩上的外套递给他。
此时的他,头发上笼着一层白色的雨丝,像极了棉花糖,让人看着很柔软,把他脸上的冷硬线条都带得柔和了。
他温柔起来的样子,真是赏心悦目。
是个正常的女人都把持不住吧。
她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将外套塞在他怀里。
“时间不早了,我上去了,今天谢谢你。”
说完,掉头就跑,岂料撞到了人。
“一念?你回来啦?”
被撞到的人,是艾晴。
看她的样子是要出去。
一念讪笑,“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呀?”
艾晴点头,眼风扫过她和她身后的男人,弯了弯嘴角。
“朋友生日,约好了晚上一起唱歌,已经跟张姐请好假了。”
“那你注意安全啊。”
就这么寒暄了两句,艾晴匆匆离去,背影看起来有些仓促。
一念耸肩,又是扭头跟冷**oss告了一次别才成功上楼。
“毛毛躁躁的,真像个孩子!”
冷骐夜微微仰头,看到某个房间的灯亮起来之后才折身离开。
“boss。”
齐言举着伞跑过去,挡住老板头上的绵绵雨丝。
“齐言,你说她能代替那个人吗?”
冷骐夜轻飘飘地问了一句,看似问旁边的助理,更像是问他自己。
齐言拧眉沉思,旋即答道:“boss,这次你去美国,确定那个人已经去了另一个国度,你何不放过她,也是放过自己,你坚持了这么多年,也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冷骐夜微微抑眉,没有急着应声。
良久,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那盏明灯。
是时候该放下了。
他拍了拍齐言的肩膀,“你说得没错,是时候了。”
齐言笑,样子憨厚可掬。
“boss,你把那条手链给安小姐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两人相视一笑,竟一下子没了主仆之分,一前一后上了车。
加长宁肯消失在茫茫雨夜。
一念打开房门走到阳台上,看到空茫茫的一片,心脏像被人戳了个洞似的,嘶嘶地漏着风。
低头,手腕儿上的手链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显得很寒碜,可是指腹摸上去却舒服细腻得很,很暖心。
冷、骐、夜。
这个君王一样的男人,他是真心的吗?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不会掉块肉!
她甩了甩脑袋,折身进屋,门却被不速之客挡住了。
又是许霜霜!
这妖精到底有完没完!
许霜霜脸上的妆还没卸,只是那身儿穿不如不穿的镂空衣服被换下了。
“安一念,有两下子嘛。”
她靠在门边儿,对一念抛媚眼。
只觉一阵恶寒,一念睥睨她一眼。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等着休息。”
反正是死对头,客套的话她也不用假惺惺说了。
许霜霜媚眼一挑,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阴森森的吓人。
“安一念,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和艾晴撞衫吗?”
“知不知道有差吗?”她反问。
事情都发生了,知道有何意义。
许霜霜被她的反应逗笑,伸出削葱根的手指头点了点她的肩膀,毕竟身高优势在那里,看起来就像高中生欺负小学生。
“你呀,就是太自以为是,这栋楼里住着多少想踩死你的人,你知道吗?闺蜜?朋友?敌人?你到底能不能分清?”
话说得蛮有道理的。
一念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望着许霜霜。
“咱们的处境都是一样,我踩死我的人同样也想踩死你,这个圈子的约定俗成就是这样,霜姐你我共事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透?”
被她轻描淡写的表情激怒。
许霜霜收起脸上最后一丝笑意。
“别在我面前装无欲无求,你勾搭冷骐夜不就是为了往上爬吗?当初说我靠男人,现在你还不是一样,恶心!”
反正说什么都会被驳回,一念索性不说了,看许霜霜一个人唱独角戏。
果然,没一会儿就唱累了,高傲地甩了甩胳膊离去。
“安一念,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什么都不如我!”
“静候佳音。”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进屋关门。
许霜霜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心思都挂在嘴边,她就像甄嬛传里的华妃,看似牛逼哄哄,实则不然,说白了,就是只牛哄哄的纸老虎。
真正能咬到人的都是不叫的狗。
这次制造撞衫事件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危险分子。
一念一边敷面膜一边思考着,又接到了肖颜的长途电话。
那边先是一阵哀嚎。
“阿颜,该哭的应该是我吧。”
她揶揄道。
“祖宗,我回来了!我现在在火车上,明天中午到!热烈欢迎我吧!哈哈哈”
“哈哈哈姐妹儿明天中午有事情,没法去接你。”
“没关系,有人负责把我送到你身边。”
“咳咳,你这话别有深意呀!肖大导演现在都成了你奴隶了?”
“唉,别提了,我快被那孙子搞死了,一言难尽,回头到了再跟你细说吧,反正绝壁是我人生的最大黑点,到时候希望你的小心肝还承受得住。”
“”
第二天没法去车站接肖颜,是因为敷面膜之前接到了徐艳丽的电话,说家里那个病号她照顾不过来,让她滚回去亲自照顾。
一念欲哭无泪,父亲在医院呆不住,不听劝要回家养病,这到底是为哪般?
他就那么爱那个女人吗?
翌日。
还是那个她连钥匙都没有的家。
一念买了些营养品,在小区停车场的时候碰到邻居。
邻居在她跟前好一番抱怨,说昨晚徐艳丽一个人闹腾了一晚,影响了整个小区的人,让她出言劝劝,再这样就要采取措施了。
恶毒的女人,看来是又缺钱了。
一个头两个大,她拖着沉甸甸的东西上楼。
家门口,安岩蹲在墙角,穿着一件小背心,头发蓬乱得像鸡窝。
“怎么这是?你蹲在外面干什么?”
一念过去将小家伙拉起来,撂下东西拍他身上的灰。
被这么一关心,安岩的一双眼睛变得红彤彤的,一把抱住一念的腿,哇哇大哭。
“姐、姐,妈妈又发疯了,她一个人吵了一晚上了,她还想和爸动手,我哭,她就把我扔出来了。”
小家伙哭得撕心裂肺。
一念的心被抽得阵痛,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徐艳丽是疯了!
她啪啪啪地拍门,用手不管用改为用脚,旁边的小家伙看她这样,也跟着踢门,踢得那叫一个起劲儿。
啪嗒。
在房门快被踢坏的时候,蓬头垢面的徐艳丽给开门了。
她穿着宽大的棉质睡衣,眼尾叠满了鱼尾纹,黑眼圈也快掉到嘴巴了。
“敲敲敲,敲鬼啊,还让不让你娘睡觉了,你这小兔崽子!”
徐艳丽扎呼呼地吼了一通,发现踢门的不只是儿子,表情骤变。
海啸都没转得这么快。
“哟来得怪早的哈。”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她的嘴里飘出来。
“我来看我爸,不是来看你。”
一念面无表情地说完,提起地上的东西,径直往屋里走。
屋里还是和上一次一样,到处是脏东西,垃圾袋子,说是狗窝都抬举了。
就这么个脏乱差的地方,父亲是哪根筋不对死活要回来。
“买这些不中用的东西干什么?还不如直接给钱呢,钱多实在。”
徐艳丽睥睨着她买的营养品,尖声尖气的说,精神头一下子变得很好,目光灼灼的。
一念厌恶地扫了她一眼,不吭声,朝卧室走去。
安国栋躺在乱糟糟的床上,床头的杯子倒了,满地的水渍和脏脚印。
空气浑浊不堪。
这样的环境,如何养病?这分明是在等死!
她张了张嘴想叫,看父亲睡得沉,不忍心,又住了嘴,弯身,默默地收拾房间。
徐艳丽拖着懒散的步子进屋,也不管在收拾东西的一念,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还使劲儿地把丈夫往一旁推挤。
看着这恶心的一幕,一念攥紧了拳头,狠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徐艳丽文得黑乎乎的眉毛一挑,对她露出挑衅地笑,好像在说,有本事你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