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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老道画出的这门跟我家的屋门一模一样,老道伸手一推,这门竟吱的一声开了,随后他从门走了出去,站在了走廊里。
“四狗,你试试能不能从这门出来。”老道在走廊里对我说。
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活见鬼了,都快赶上西游记了,就这么随便在墙上画一道门,就能走出去,我现在真怀疑这老道是个大妖精变的。
我也学着老道的样子,伸手推门准备出去,可看着是一道门,当我推它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推不开,手感跟墙壁没什么区别,就是个障眼法而已。可是老道是怎么出去的呢,难道他会“穿墙术”?
老道见我半天出不来,又从这道门走进了屋,手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呵呵笑着,“四狗,这属于奇门遁甲中的秘术,只不过这是奇门中的偏门,一般修炼奇门遁甲走火入魔时才能习成这画门穿墙之法。不过你也别担心学了后会走火入魔,贫道已经掌握其中诀窍,现在便传授于你,日后你身困绝境之时或许能用得上。”
老道说完便一遍遍的教我怎样画门遁身,又传授了我七句晦涩难懂的口决。经过一次次的演练,我最后竟然能在屋地上画一个圆圈,身体就能遁到院子里去,我心中兴奋不已,这门奇术简直太实用了,这老道就是个活神仙啊!
经过一夜的折腾,我不敢说脱胎换骨,至少自己觉得不是个凡人了。小莲一晚上就默默的呆在她的屋子里,她也知道这老道是出于同情才肯放她一马,所以也不想去接近他,免得大家都尴尬。
第二天一早,老妈做好了饭招待这老道,他在刘喜财家曾救过我,这件事老妈也听说了,所以拿这老道当了贵客。老道饭量还不小,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大馒头,但他却低调的很,每当老爸老妈问起他云游四方的经历时,他都只字不提,只说自己是个落魄之人,混口饭吃罢了。
吃过了饭老道准备离开我家,他说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处理,让我好好修习那本无字书,驱鬼符咒更要多加练习。我有些不舍,这老道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奇学,就这么走了真是太可惜了。见他去意已决,我也只好答应,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这时,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小伙迎着老道走了过来,见到老道后两眼放光,“舅舅,我找的你好苦啊,你跑哪去了你!”
老道一见这小伙,忙说道:“金儿,你咋跑这来了,我不是让你先回老家等我吗?”
这小伙蓬头垢面的,一张满是泥渍的脸也不知道几个月没洗了,身材有些胖,挺大个肚子,最让人称奇的是他身体极不成比例,一米七左右的个头,腿却勉强能有半米长,再加上圆圆的肚子,让人看了啼笑皆非。
“舅舅,一言难尽啊。你把我一个人扔下后你云游去了,你倒是潇洒了,我可惨透了,我都要饭了我!五天也要不到两顿饭,都快饿死我了。”那小伙抱怨着说道。
我一看这小伙管老道叫舅舅,心想不愧是这邋遢老道的外甥,这身行头跟要饭花子也没啥两样。再看看他的大肚子和两条小短腿,我差点乐了出来,这也长得太奇葩了。
老道听完小伙这番话后一皱眉,说:“金儿,没想到你离开我之后吃了这么多苦,唉,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吃过饭没有?”
叫金儿的小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一咧嘴说:“吃了。”
“啥时候吃的?”老道忙问。
“三天前......”
老道听了一翻白眼差点没仰面摔过去,赶紧一拉他脏兮兮的袖子,“快随我进屋吃点饭去。”
我也赶紧招呼这小伙进了屋,饭盆里还有六七个大馒头,这小伙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像个饿痨一样,没多大会就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吃完后他打了几个饱嗝,精神也比刚才好了许多。
老道尴尬的冲我一笑,说:“四狗,这是我的亲外甥,叫易根金,打小就是个孤儿,一直是我照顾他。我现在有事不能带着他,就让他先在你家住一段吧,你供他点吃喝就行了。这孩子愚钝,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学到一点东西,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时间长了你自然会发现他有特殊的能耐,呵呵。”
我听完打量了一下这个易根金,就这么一个吃货还有特殊的能耐?反正我是咋看也没看出来。
老道又在家里坐了会,嘱咐了一番易根金,让他在我家好好呆着,没事多帮着干点活,别只顾白吃白喝之类的,便离开了我家。
易根金在我家呆着倒也算勤快,除了饭量太大,人倒是没啥大毛病。他一个人都快赶上我们一家人吃的多了,再这样下去还真有点养不起他了。
这几天没事的时候我就苦练画符,还有老道教我的画门遁地之法。我知道自从小莲进了我家,我以后就不可避免的要跟妖魔鬼怪打交道了,没点本事防身迟早要把性命送掉的。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到孙婆子,这老婆子也许已经把那颗孔雀蛋化成的珠子吞进肚子里了,说不定现在就躲在哪个角落里潜心修炼呢,要是等她功德圆满那还得了?小莲现在的肉身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浑身冰凉不说,还不能呼吸,要是有那颗珠子在,小莲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跟我生活在一起了,所以这颗珠子我志在必得。
我心里不住的盘算着,想想以前古井不波的生活,随着小莲的突然出现,被彻底改写了,以前和现在,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两世为人。
日子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易根金已经来我家十多天了,我跟他也渐渐的熟悉了起来。老道怎么说也算我的师父,他把他外甥托付给我照看,我当然不能怠慢,对易根金照顾有加。
本以为就此可以平静的生活下去,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可能我这段时间太过倒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天下午,我遇到了长这么大最让我难堪的事情。
本来我正听易根金讲着各地的奇闻异事,都是他跟他舅舅四处游历的所见所闻,突然村里的田妞跑到了我家,到院子里指着我鼻子就开始骂,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丫头准是上次跟我相亲被我拒绝,心里有怨恨发发牢骚,后来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田妞这时嘴里胡言乱语的,一会说我把她按在柴禾垛对她动手动脚了,一会又说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就快生了。大吵大闹的声音惊动了不少村民,这些一点小事都能渲染得绘声绘色的长舌妇们,一看到有这么好的新闻素材,赶紧都从自家出来围拢到我家来,一传十十传百的,不一会我家就聚满了看热闹的。
我脸都绿了,心说田妞你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啊,就算我没答应跟你处对象呗,你也不能败坏我名声啊,我啥时候把你按柴禾垛非礼你了?
田妞在我家院子里又哭又闹的,本来挺文静腼腆的姑娘,现在活脱一个骂街的泼妇。不管我怎样解释,这些围观村民们都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态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这时田妞的妈妈跟王大娘闻讯赶到了我家,这王大娘还给我和田妞当过媒人呢,她见田妞在这无礼取闹太不像话,把眼一瞪说:“田妞,你这孩子咋的了,是不是中邪了,别在这胡闹了,快跟你妈回家去!”
田妞把眼睛一翻,模样怪异得很,脸上透着股妖邪之气,让人看了直浑身不舒服。她用眼睛瞟着王大娘,尖声尖气的说:“这不是王婆么,我是你奶奶,快跪地下给奶奶磕个头!”
一句话把大伙都震惊了,现在没人再相信田妞的话而怀疑我了。因为村里人都知道,田妞现在的样子十有**是“招老黄儿”了,(“招老黄儿”是东北的土话,意思是黄皮子上身了,被它给迷住了。)胡言乱语装大辈儿,而且她现在的表情和动作,活脱一个尖嘴猴腮的黄鼠狼。
最后王大娘和田妞的妈妈合力把田妞拽回了家,田妞脸上五官扭曲着,不时的回过头来对我大骂,还扬言每天都来找我算帐。
我心里这个郁闷啊,平白无故的被个小丫头片子骂了一顿,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到了晚上也没心情吃饭,一个人到院子里透口气。夜晚的秋风拂面,很是凉爽畅快,我望着天空中半圆的月亮,心里琢磨着下午发生的事情,田妞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人我最了解,今天她这是抽了什么疯呢?正在我胡乱想着的时候,易根金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我的旁边,说:“狗哥,还为白天那点事儿闹心呢?”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田妞这丫头发了什么疯,跟我较上劲儿了。”
易根金此时一脸严肃,没了往日呆头呆脑的吃货模样,说:“狗哥,我知道病根儿在哪,要是你信得过我,现在就带上铁锹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