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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醉晚霞,落日伴余晖。
宁有光走在时望月身边。
他们的道路两旁含笑迎风盛开,浓郁的香气混着少女轻柔的歌声,飘荡在他们正在走过的芦葭巷里,“
你若离去后会无期
……
你说陪我到某年某月某天
却把我丢在某日某夜某街
错的并不是你而是全世界
……
你带走我的思念
却没说抱歉
一起走过的黑夜
变一地白雪
……”
少女唱的歌曲是去年新出的徐良的《后会无期》。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唱歌很好听。
时望月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走在一起,偶尔她停下来闻花香的时候,他也会停下来。
少女脚步轻快,明明是盛夏时节,却浑身洋溢着温柔和清新气。
“小望月,你觉得梁诗蓝好看吗?”
这两个星期,三中的初中部特别热闹。
因为三中本年度校花征选大赛正在进行中。
以往,三中选校花都是属于高中部学姐学长们的事,但今年三中的学生会宣布,本年度三中的校花将从全校选出,这就意味着以往只有围观却没有参赛资格的初中部学生,也可以报名参加了。
三中学生会把这信息一放出去,初中部就沸腾了,大家都摩拳擦掌希望好好給自己年纪或者班级的小女神投上一票。
梁诗蓝就是本届初中部学生们都看好的校花热门人选。
她是初三一班的学姐,人长的漂亮,成绩也很好。
初中部周一晨会的时候,她经常站在全体学生面前演讲,大家都认识她,她也是很多初一初二学生们的偶像。
宁有光也觉得梁诗蓝这个小姑娘长得不错,准备投她一票。
时望月顿了顿:“不好看。”
有光一顿,没想到大佬不喜欢那种清甜的小美人,于是接着问:“那校花大赛,你准备投谁啊?”
时望月毫不犹豫的说:“梁诗蓝。”
有光有点傻眼:“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
“反正投谁都一样。”
“好吧。”
有光泄气,这孩子,怎么对学校这些活动一点参与感和积极感都没呢?
第二天上午课间时间。
一班的熊萌萌兴致匆匆的来到二班找宁有光。
“宁有光,你校花投给谁了,快说快说。”少女甜甜的声音,听着就很欢快。
“梁诗蓝学姐。”有光看着面前少女一双圆圆的眼睛,笑道。
“啊啊啊!!!真的吗?”
“对。”
“有光你真是我的好姐妹,我也投的是诗蓝学姐,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熊萌萌兴奋的抱住有光。
“是是是,我们心有灵犀。”有光被兴奋至极的少女抱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却还是温柔的回抱她。
等到熊萌萌兴奋完,松开她时。
有光一张雪白的小脸都憋红了,她咳嗽几声,旁边就有一只奶白色的保温杯递来。
“谢谢。”她从时望月手里接过保温杯喝了口水,总算喘过气来。
“对不起,亲爱的,我太用力了。”旁边的熊萌萌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用太大力气了。
“没事,我知道你太兴奋了。”
“嗯嗯嗯。”熊萌萌笑的直点头。
突然,她睁大眼,细细打量眼前少女一张光洁如玉的面容:“宁有光,我突然发现你也很好看诶,五官特别精致,皮肤也好好啊,一点瑕疵都没有诶。”
十二岁的宁有光睫毛卷翘,额头饱满光洁,明眸善睐,鼻子犹如上帝拿刀精心雕刻,唇线清晰优美,极为秀气。
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抽条长开,脸颊带着浅浅的婴儿肥,不像是周围那些十五六岁的女同学,已经成熟到了那种一眼可见的漂亮的地步。
平时大家都知道她好看,只觉得是那种特别可爱的好看。
这次学校选校花大赛,没有同学会想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是因为她真的太小了。
十二岁,再好看在一帮十五六岁,乃至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眼里还是个奶味未脱的小孩呢。
校花怎么也不能是一个奶都没断的小孩呀,对不?
而且,学校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声名赫赫的“美女”,比如初三一班的梁诗蓝,那美名都传到了高中部,传到了校外,像宁有光这种再可爱精致的小孩,在公认的美丽的花季少女面前,还是要靠边站的。
熊萌萌惊叹:“天哪,我才发现你比诗蓝学姐还好看哎,这样的话,会不会你长大以后比夏女神还好看啊?”
梁诗蓝在锦城的中学里之所以有这么高的人气,主要是因为她有几分像当下娱乐圈正红的女明星,夏犹清。
有光一愣,从某些方面来说,熊萌萌真相了。
毕竟她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自己以后会长成什么样。
梁诗蓝是好看,但也只是只有几分像夏犹清,还不如夏犹清好看,而她身为夏犹清和宁弋的结合体,将来的颜值比起夏犹清来说,只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份。
然而这些都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方便为外人道。
“是吗?”
“对对对,你长的比诗蓝学姐还像夏犹清,以后肯定会更好看的。不信,你问时望月。”说完,她转头问身旁坐着的少年:“对吧,时望月?”
时望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熊萌萌不死心,凑到了他身边,继续问:“时望月,你快说,有光是不是更像夏犹清,比诗蓝学姐还像?”
少年没说话,直到看到她旁边的少女笑着点头时,才轻点了下头。
转过头,他心里对咋咋呼呼的熊萌萌生出淡淡的讥讽:
“熊萌萌真可笑,梁诗蓝怎么能和姐姐比?”
……
又一次放学后,时望月和宁有光途经芦瑕巷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小猫的叫声传来。
“望月,你有没有听到小猫的叫声啊?”
“嗯,有。”时望月停下脚步,寻着声音细细着,然后指着一棵树说:“在那颗树上。”
有光抬头,发现头顶的含笑树枝间,趴了一只巴掌大的黑色小猫。
小猫正在喵喵叫。
“它叫的有点不对劲,我上去看下。”
“姐姐帮我拿书包,我去看猫。”望月迅速脱掉书包递给有光,接着纵身跃了几下,就爬到了树上。
这一两年,少年就跟雨后的青竹一样,发荣滋长,一天一个样。
有光现在长的也快,但也只有不到一米六。
望月去年和她差不多高,现在却是一米七多的大小伙了。
有光担心他长得这样快,夜里会抽筋,会腿疼,有次特意问他,时望月默了半晌,才告诉她:“疼,有时候晚上疼的半夜会醒来,腿还经常抽筋。”
有光当时气得呀,对这小子一顿臭骂:“你当你姐宁小神医是白叫的啊?不早说。”
望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这又不是生病。”
有光:“不是生病就不能跟我说吗?疼也要说,身体不舒服也要说,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的身体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怎么照顾你,我怎么帮你呀?我又不是你身上的骨头,能时刻感受到你的身体,如果这次不是我问起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疼下去,你傻不傻?”
傻小子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心里偷咪咪的开心着。
宁有光骂完了,当天晚上回家给他配了药,中西药一起,中药当晚就让家里的工人煎好,打包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背到学校給傻孩子,西药第二天下午放学就带傻孩子一起去药店里买,买完了细细叮嘱他按说明书吃。
傻孩子吃了药,腿果然不疼了,不过长得更快了。
“姐姐,它腿断了。”树梢上的少年,把小猫拿到手里仔细查看了一番,说。
这些年,有光经常去鸡窝山动物流浪站看那些被她投喂的猫猫狗狗,时望月也跟着去过几次,对这些小猫小狗的身体构造和习性有了一定的了解。
“拿下来看看。”有光把书包放在了脚边,走到树底下伸手准备接小黑猫。
等她把小黑猫捧在了怀里,发现这只小猫果然是腿断了,伤口正细汨汨流血。
“我们去医院。”她当下决定道。
……
从宠物医院回到家,时望月发现家里的工人正在搞卫生,别墅内外许多的宴会装饰品还没有来得及拆。
他大致看了一下,就跨过一地洒落的花瓣上楼,找爸爸。
时望月每天放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看下爸爸在做什么。
今天家里举办了宴会,爸爸应该会在房间,他猜测。
然而,等他上楼,推开爸爸的房门,却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
他从爸爸房间退出来时,柳簌簌正好从楼下上来。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去了一趟宠物医院,爸爸呢?”
“不是在房间看电视吗?”柳簌簌挫着手道,“去宠物医院做什么?”
她应该是刚洗完手,在抹护手霜。
“爸爸不在房间。”
少年正在变声期,声音粗嘎难听,每次说话,他自己听了都觉得像是沙砾摩擦着齿轮。
所以变声期,他的话就更少了。
“不在房间能去哪?”柳簌簌一愣。
“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少年目光沉沉。
“中午啊,我给他拿了些吃的,当时他还在房间里看动画片呢。”
时望月没再问她了,转身就去找爸爸。
他先是在他们家住的这一层仔细找,没找着,完了,他就去了楼下后花园找。
日落西山,漫天的晚霞挂在天边,很快,时家别墅后花园也开始暗了下来。
“爸爸。”少年扒开花园里的矮树丛,一声一声唤着白胖青年。
儿子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傻子,柳簌簌也有点着急了,也跟在花园里找起时亭松来。
当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地平线。
时望月在时家别墅正宅与后屋之间的一个小夹墙中找到了他要找的爸爸。
看到他人的刹那,少年浑身冰冷,接着,他大吼:“妈,快点,去找个灯来。”
那尖锐的嘶吼声,犹如一只濒临绝望的小兽,把跟在他后面的柳簌簌吓了一大跳。
“拿灯干什么?”
“快点,拿灯来。”时望月头也不回,往夹墙里冲,夹墙非常窄,只能容一人身过去。
他这么猛的冲进夹墙里,夹墙瞬间把他手臂的两侧都擦破了。
三中夏季的校服,上衣是一件白色的短袖。
柳簌簌看到儿子这惊慌无措的样子,寻着空隙也看到了扭曲着躺在夹墙中的青年。
她立即转身跑回屋子拿了一个手电筒过来。
等她拿着手电筒挤进夹墙里时,她也吓直发抖。
原来,时亭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摔了下来,摔到在这段夹墙里。
他摔的很重,血不断的从他的鼻腔里,口腔里里往外流,已经流了满地。
柳簌簌从来没有见过摔的这么惨的人,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她颤抖着问蹲在时亭松面前一动不动的儿子。
“他怎么样了?”
儿子没说话,她接着说:“找人来抬走吧。”
时望月这才有了反应,转头对她吼:“抬什么抬,赶紧帮忙,我们背去医院啊,再不送去医院,他都要死了。”
柳簌簌手里的电筒刚好照到少年惨白的脸上。
他双眼猩红,泪流满面,形容狼狈。
……
有光在家刚吃完晚饭,就接到小孩哭的不能自已的电话:“姐姐,爸爸从楼上摔下来了,摔的很严重,身上全是血,我们现在去医院。”
她放下电话就让司机载她来了医院。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
少年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手术室门口,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校服,他的脸上,手上,脚上,到处都是血,两只手臂还被擦破了一大片,正细密的向外渗血。
她走到他身边,手刚搭上他的肩,少年轻薄的仿佛只有骨头的身体抖了下。
有光这才发现小孩浑身都是僵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并解开口罩。
柳簌簌跑上前去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面目沉重的摇了摇头。
“家属请节哀,我们尽力了。”
少年原本放在膝上的手,瞬间垂落。
有光呼吸一滞。
柳簌簌哇的一声哭出来,茫然无措的问医生:“医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医生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在手术室抢救了这么久,死者家属除了跟上救护车的妻儿,就一个小女孩赶了过来。
不过,当下这沉痛的时刻,不是他八卦的时候。
“你们是要带他回家,还是先放在太平间,等着直接拉去殡仪馆?”
“……”柳簌簌愣住了,她也不知道。
她边流泪,边双目无神的左看看医生,又看看正盯着手术室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望月转头看向正满眼担忧的看着他的姐姐,他看着她一双弥漫沉痛的眼,想着她曾说:“小望月,遇事得稳住,一个人一遇到事情就方寸大乱,那么,即使他有再高超的能力也难发挥出来,反之,如果他能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便可以在最危急的关头,想办法来解决当下的困境。”
“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浑身都是绝望的悲伤,近乎用着气音在和宁有光说话。
有光把耳朵靠近他的嘴巴,才听清楚了他说的话,接着,她把他抱在了怀里,眼泪流下来的同时,声音冷静的说:
“先打电话回家,问下家里人怎么安排,如果家里没人安排,那我们自己找人安排。”
七月的盛夏夜,少年的身体冷的像是一块冰。
有光心疼的一抽一抽,但她头脑却迅速冷静下来。
“阿姨,你給家里打个电话吧。”
“好。”柳簌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终于拿起手机,颤颤巍巍的給时家打电话。
下午时亭松被送上救护车时,家里的工人都看着呢。
时家的人早已经知道时亭松从楼上摔下来了,正在医院抢救,柳簌簌电话打过去,那边接的很快。
柳簌簌把医院里的情况和时家那边说了下,那边很快就给出了回音。
柳簌簌挂上电话哭着和儿子说:“他们说你爸爸不能拉回家里。”
不能拉到家里,只能去殡仪馆,或者火葬场,后两个地方都要提前安排。
时亭松死的突然,肯定是之前没有订殡仪馆的,火葬场更不要说了。
“医生,医院里可以找人来做超度吗?”有光问。
“不可以。”
“好的,我们知道了。”有光转头问柳簌簌:“阿姨,现在很晚了,我们去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上吧。”
人死了,忌讳的人家是不让活着人穿着一身见过死人衣服的人进门的,就时家那些人对待望月一家的态度,有光觉得今晚他们去酒店比较保险。
柳簌簌和时望月两人现在就像是无头的苍蝇,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不容易,身边有个能拿主意的,他们当然听她的。
一旁的医生见到一个小女孩这么冷静的安排,觉得还挺稀奇。
“是,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联系好了殡仪馆再来医院。”
“好。”柳簌簌失魂落魄的点头。
很快,医院太平间工作的人推着车子,把时亭松的遗体包好,从手术室拉去了太平间。
时亭松推入太平间的时候,时望月哭倒在地,凄惨如小兽哀嚎。
有光陪在他身边,眼泪也不停的流。
当天晚上,有光陪着望月在酒店里说一晚上的话。
小孩一开始不说话,就是哭,哭到了很久,才开始说:“姐姐,我没有爸爸了,我没有爸爸了。”
有光靠在他身边,温温柔柔的说:“你怎么可能没有爸爸呢?只要你不忘记他,他就会一直活着,活在你的心里。而且,脱离这一生的肉体,你爸爸就会回到灵魂最初最好的样子,并且会很快为自己重新找一个更好的身体,去体验新的一生。”
“我还看到一书上说,即使是人这一生残废或生病,在受生中阴阶段,仍然会有完美的意生身,古代的一个经典告诉我们,意生身大约像八到十岁孩童的大小。
这就代表叔叔可以毫无障碍的到任何地方,包括你的身边,他以气味为食,并从燃烧的供品摄取养分,但是它只能享用以它的名义祭祀的供品。
所以,等明天,我们方便就可以祭祀他,给他上供,让他去走的更好,去往更好的世界。”
“在他过世的这四十九天,他会是以灵魂最完美的状态存在于世,是很聪明很灵性的样子,你有任何话都可以和他说,他都能懂。
他想谁,就会回到人间看谁。
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我们身边呢,你可以和他说话,可以想他,但不必过于悲伤。
因为他那么爱你,一旦感受到你舍不得他,他就没有办法去往其他的世界,更好的世界,就会一直游荡在人间。
等到49天后,他会忘记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去往何处,成为一个灵魂无所依的人。”
她说:“望月,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你也希望爸爸能够换一个更好的身体,去过更好的日子对不对?”
少年恍然如梦般点头:“嗯。”却也没有之前那么恍然了。
因为他找到了往后他该做的且能为爸爸做的事。
那一天晚上。
时望月还被姐姐告知,他的爸爸是一个折翼的天使,他虽然不聪明,却有一颗世界上最纯净的心,同时有着一颗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灵魂。
他的爸爸很爱很爱他,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爸爸,他的未来将可以带着爸爸給的最好的爱去体验人生。
他拥有从爸爸身上继承而来的无限力量,他将会非常的富有。
这时候,他还不懂的这个“富有”有多重含义在里面。
后来呀,有人问望月公子,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最珍贵的食物是什么?
那姣如玉树临风前的贵公子展眉一笑:“糖,还有包子”。
姐姐給的糖,爸爸给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