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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江扶月正式登门,拜访谢家。
其实就是见家长。
为了这天,谢家上下都紧张起来。
老太太先是拉着老爷子定做了新衣服,“领口再收点,这样看起来更精神。”
裁缝师傅立即应下。
谢振东站在试衣镜前,左看右看,一番端详:“我觉得没毛病,挺好啊?怎么还要改?”
老太太摆手,根本不想跟他解释:“别问,说了你也不懂。”
老爷子:“”当着外人,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最后终于搞好。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当场拍板:“就这样,定了!尽快做好,送过来,初二那天要穿。”
裁缝师傅笑呵呵:“放心,保证按时送到。您这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吧?”
老太太笑着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家宴。”
“那还挺隆重的。”
“儿子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我们当爹妈的不得拾掇得精神点嘛?”
“唷!见家长啊?那确实应该隆重点,才能表现出对女方的重视”
老太太非常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谢振东忍不住小声嘀咕:“倒也不至于”
“你懂个屁!”
“”
除此之外,老太太还亲自拟定了当天的菜单,大到硬菜冷盘,小到甜品饮料,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见面当天,老爷子和老太太穿上新衣服,谢家七个姐姐拖家带口,全部到场。
谢云淑坐在沙发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不就是见个面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谢云藻就坐在旁边,刚好听得一字不落:“你要是想继续讨小九的厌,尽管摆出这张臭脸,我一点都不拦。”
谢云淑面色微变,倏地抿紧嘴角。
之前因为她私自联系谢云浅,怂恿她针对江扶月,不仅是小九,现在全家对她都有意见。
原本老太太今天不打算通知她来,还是她知道以后,自己回来的。
这段时间,谢云淑想了很多,她隐隐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很不妥,但又拉不下脸道歉。
再加上,她对江扶月的感官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好,短时间内很难扭转这种固定印象。
进不得,退不得,卡在中间不上不下,所以浑身别扭。
既和善不起来,又没有立场逞凶。
谢云淑闷闷地应了句:“我知道,不用你说。”
谢云藻点到即止,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来了——来了——”
佣人兴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家人一瞬紧张。
老太太:“你看看我发型乱没乱?”
老爷子:“没乱没乱,那我的领结呢?歪没歪?”
“好像有点”
“那你帮我调整一下。”
“好了。”
谢云藻也下意识屏住呼吸,期待地望向进门处。
钟云益在她耳边低笑出声:“用得着这么紧张?知道的以为你见未来弟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儿媳妇儿呢?”
“胡说什么?正经点。”
“啧钟子昂那个家伙昨天通宵打游戏,你怎么不管?就知道训我。”说着,他还委屈上了。
谢云藻白他一眼:“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了,处处都跟儿子比。”
“如果不是你双标大明显,我能跟他一般见识?”钟云益轻哼。
自打钟子昂参军入伍后,从中二问题少年变成根正苗红的小帅兵,不管钟家还是谢家,对他的宽容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上个星期,臭小子开始休假。
成天泡在家里玩游戏,扫把倒了都不扶一下(虽然他也不扶),但谢云藻就跟没看见似的,由着他自由散漫,懒惰度日。
钟云益说他两句都不行。
“儿子大半年都在部队,过得那么辛苦,回来放松几天怎么了?”这是谢云藻原话。
得!
老子如今惹不起儿子了!
“别打岔,”谢云藻目露警告,“小九他们来了。”
钟云益耸耸肩,抬头看向进门处,眼底却有一抹深邃飞快闪过。
谢定渊和江扶月一进门就受到了热情接待。
当然,主要还是江扶月。
“哎哟!月月你也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
既然是上门做客,最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江扶月准备了两瓶波尔多干红,还有一个果篮,全部由谢定渊拎着。
不算贵重,但也绝不失礼。
她笑了笑,大方喊人:“叔叔,阿姨,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符婉袖一个劲儿点头,笑得满脸褶子。
谢振东更实际,夸了声好孩子后,直接塞给她一个红包。
很轻,也不鼓。
但接过来,拿在手里那一刻,江扶月就知道了,里面不是现金,而是张银行卡。
接着,谢定渊向她介绍了自己的七个姐姐。
从谢云藻开始,一直到谢云溪。
是的,常年在外跑新闻,主持节目,全世界到处走的谢云溪,今天也到场了。
比起前六个一看就养尊处优、生活富足的姐姐,谢云溪看上去健康开朗,活力四射。
江扶月挨个叫人。
谢云藻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拉过她的手,很是亲昵:“不用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来来来,我们去客厅坐着聊。”
江扶月随她往里走,同时也在打量她。
女人眉眼间带着几分莫名的熟悉感,很快,她反应过来这是钟子昂亲妈。
谢云湘和谢云澜落在后头,姐妹俩正小声咬耳朵:“咱们家小九眼光真不错,以前老太太还开玩笑,说他快三十了恋爱都没谈过,未来只怕要娶个仙女。结果还真被他捞到个仙女。”
“敢情以前不谈是看不上,这一旦看上了,瞧见没?鞍前马后地跟着,跟个傻驴蛋子一样,好像谁要跟他抢媳妇儿似的。”
可不是鞍前马后吗?
全程跟在江扶月身边,拎酒,提果篮,还帮忙拿包。
谢云湘有点酸了:“我家那个几十年了,出门逛街没有一次替我拿过包,说什么娘们儿唧唧的,有损形象。”
谢云澜轻叹:“咱们小九总算开窍了。”
不要拿什么“钢铁直男”当借口,再刚直的男人遇到心爱的女人,也会情商爆棚,化成一堆棉花糖。
如果没有,那肯定是因为不爱。
或者说,不够爱。
江扶月被迎到沙发坐下。
几个姐姐陪坐在她身边,谢定渊反倒被挤开了。
“”
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对面,微笑盯着她,越看越满意。
江扶月记性好,很快就把每个姐姐,排行第几,长什么样,叫什么名一一对照,记得清楚无比。
特别是谢云渲和谢云渺,两人长得很像,江扶月却能够一眼辨认,并准确叫出她们的排行。
谢云藻看在眼里,还挺惊讶。
可转念一想,这姑娘可是跟小九一样玩学术,混科研圈的,智商没得说。
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除开大人之外,今天小辈们也来得挺整齐。
论辈分,他们都该叫谢定渊一声“舅舅”!
其中不乏熟面孔,比如江扶月的舍友兼同学岑乔乔,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明维、岑九霄。
钟子昂倒是没看见
“月月!”一见江扶月旁边空出来,岑乔乔立马坐过去,挽住她的手:“之前听我妈说你要来谢家,差点把我惊住,没想到是真的,嘿嘿等见完家长,你就是我未来小舅妈了。”
说到这里,她高兴之余,又流露出几分苦恼:“同学变舅妈,你以后就比我高一个辈分了,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
“嗐,没关系,反正咱们永远是朋友!”
根本不需要江扶月开口,她自己就能完美做好心理建设。
“”就、很强。
除了老爷子那个大红包以外,谢定渊七个姐姐也都送了见面礼。
基本都是首饰,什么耳环、项链、手镯
要说唯一比较特别的,应该要算那只birkin的鳄鱼皮喜马拉雅。
除了是一堆首饰里面,唯一的包包之外,还因为它是个二手。
谢云渲轻嘶一声,压着嗓子问:“谁送的?”
谢云藻朝谢云淑的方向看了眼,眉头也不由收紧。
人家女孩子第一次上面,男方姐姐就送个“二手货”,是想内涵什么?
这个老四,还学不乖!
谢云淑很冤枉。
她平时喜欢收藏包包,尤其是h家的,家里有满满一面墙,放的全是心头好。
而这只喜马拉雅birkin是她最喜欢的一只,不仅钻扣、马蹄印,还是从佳士得用高价拍下来的,花了七位数。
经过这些年的收藏,市价还翻了倍。
因为之前那些事,她一直心存愧疚,想道歉也一直没有付诸行动,所以她忍痛割爱,拿出自己最好的藏品,包中之王,送给江扶月,也算一种变相赔罪了。
压根儿没考虑到“二手”会造成歧义。
毕竟,喜马拉雅千金难求,谁还管是不是二手?
谢云淑一时无措。
现场气氛也有点僵。
但就在这时,江扶月突然开口:“包很好看,四姐舍得送给我吗?”
冷不丁被点名的谢云淑愣了:“当、当然!”
她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反悔的道理?
“即使我想捐给学校当教具?”
明大新开了一个“奢侈品鉴定”专业,旨在为时尚界培养高端鉴定师。
消息一放出去,就吸引了无数爱好者,甚至还有三四十岁的富婆报名进修!
火爆程度超乎想象。
其中有一门“奢侈品包类鉴定”课程,c家、l家、h家的大牌包都收集得差不多了,毕竟,明大不差钱,明大的学生更不差钱!
就差一只钻扣喜马拉雅。
萧山屁颠屁颠跑来问江扶月,她能不能搞到。
江扶月:“?”是她平时的穿衣打扮让人有什么误解吗?竟然觉得她有喜马拉雅?
萧山摸摸鼻子:“喜马拉雅有没有,我不知道,但钱你肯定多得数不完。”
所以,他怀疑一下江扶月有喜马拉雅有什么问题吗?
谢云淑:“既然送给你了,那自然应该由你支配,想拿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喽!”
“那我先替明大谢谢四姐。”
谢云淑下巴一抬,表情还是有点别扭:“小意思,你如果想要,我还有其他绝版珍藏。”
此话一出,不仅几个姐妹目露惊讶,谢云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谁不知道,谢家老四爱包成狂,动她可以,但想打她那些包包的主意没门儿!
倒是江扶月一脸平静,目光坦然地应下来:“好啊。”
谢云淑有些得意地勾了勾唇。
谢云藻:“?”
谢云湘:这局面我有点看不懂了。
谢云澜:不是应该水火不容吗?怎么怪和谐的?
谢云渲:第一次发现四姐那么大方。
谢云溪:说好四姐今天可能针对江扶月,让她多看着点呢?这还看不看了?
等谢定渊带着江扶月去参观老宅,几个姐妹凑上去问谢云淑——
“老四,你吃错药了?”
“态度不对啊?还是说,在悄咪咪憋什么大招?”
“”
谢云淑扫过几个姊妹,嘴角一撇:“看不起谁呢?我、就不能对小九他媳妇儿好点吗?”
众人:“?”
谢云淑轻哼,懒得解释太过。
她只不过觉得江扶月还挺有眼光,知道她收藏的极品喜马拉雅漂亮。
瞧这一个个不识货的,只知道揪着“二手”不放。
格局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呢!
好像江扶月也没那么不顺眼了,至少,人家脸长得好看,皮肤也白。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候。
桌上几乎都是江扶月喜欢的菜。
谢定渊朝她眨眼,邀功的意味不要太浓。
吃过饭,江扶月告辞。
谢定渊:“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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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家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