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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没有了。
我能骗他,却偏偏骗不过自己的心。
这么多年的感情,又哪里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可是,我已经在他身上狠狠的摔倒过一次了,失去了太多,失望了太多次,勇气早就用干净了。
再来一次剥皮抽筋的痛苦,我无法承受。
程锦时探究的看着我的双眸,像是要看进我的心底里一般。
许久,他霸道的扣住我的后脑勺,微凉的唇在我的额头上,笃定道:“宁希,我不信。”
被他这样直白的拆穿,我身体僵了好一会儿,才故作淡然的推开他,“你爱信不信。”
话落,我看了眼时间,去厕所洗漱。
心想着,以程锦时的脾气,被我这样的拒绝了,肯定会走人。
果然,才几分钟,就传来了关门声。
我心里松了松,又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隐隐作祟。
未料,我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房门,他居然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还叫我一起吃。
我没理他,换上鞋子就出门,等电梯的时间,他步伐沉稳的走了过来,“我也去上班,可以带你。你如果搭地铁,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我暗自腹诽,时间来不及也是因为你。
不过,我还是上了他的车,因为时间确实来不及了。
一路沉默,在离公司大概还有两三分钟路程的时候,我让他停了车。
以前没离婚的时候,我偶尔去东宸,就有个别员工大概知道我和程锦时的关系,我不想这么招摇的和他一起出现在公司门口。
——
早上的这件事情,特别是他所说的话,一整天都在我心尖打转,工作一不小心就容易分神。
下午,我刚做完手头的事情,要去洗手间时,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屏幕也应声亮起。
是进来了一条信息,我拿起来,看清手机号码后,倏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短信内容都没看,一边拨出电话一边往外走。
又是那个匿名号码!
虽然很多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但我总觉得,这个匿名人一定知道不少我不清楚的事。
譬如,尽管已经查出了我妈妈去世是因为宋佳敏,可是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匿名人第一次发给我的那张照片,我婆婆林芷递给我妈妈的那瓶药到底是什么?
还有,上次宋佳敏自杀当天,匿名人发给我的那张林芷抱着小孩的照片,又是为什么?
我有太多疑惑,想要从他身上知道答案。
“嘟——”
意外的,电话竟然通了!
每响一声,我的心跳就快一拍,有一种终于离答案近了一点的感觉。
连着响了数十声,在我以为对方不会接的时候,那头突然接了,声音又低又哑,透着股阴森,“宁小姐。”
我捏紧手心,脱口问出自己想过无数遍的问题,“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总是能及时的给你提供,你需要的东西。”
他有点像是压着嗓子在说话,我猜测,说不定是我认识的,并且平日来往还算频繁的人,所以他怕我听出他的声音。
“你”
我话未说完,电话戛然而止,对方挂断了。
我再拨过去,又是关机。
我只好打开短信看内容,一段录音。
听完录音后,我整个人都不寒而栗,录音是苏珊珊和宁振峰合谋设计,找人强奸我的对话。
原本没有证据,苏家又有钱有势,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结果,今天就有人把证据送上门来。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感到后背发凉。
我努力回想,这件事,应该只有程锦时和周子昀知道。
只觉得,自己的生活都被这个匿名人监视了。
我心乱如麻,去了趟洗手间,便六神不宁的回到工位。
刚坐下,之前吴茵针对我时,劝过她的那个同事白依依,递了一份文件给我,让我帮忙送去苏珊珊的办公室。
提到苏珊珊,我心中就涌起怒火,摇头拒绝,“我没时间,你自己去吧。”
白依依双手合十,恳求道:“拜托拜托,小希姐,我手里还剩好多事,实在抽不出空去送文件,苏总的脾气你也知道,要是不送过去,她指不定怎么骂我。”
她是刚毕业没两年的女生,看见她这样焦急,我想起了自己刚入职场的时候,终究忍不住心软了。
我伸手把文件接过来,便去往苏珊珊的办公室,敲门。
敲门时,想到她和宁振峰的所作所为,我紧咬着牙关,提醒自己要冷静。
里面传出苏珊珊的声音,“进来吧。”
我收起自己的思绪,推门走进去,看向害得我差点被强奸的女人,冷声道:“这是白依依让我送进来的文件。”
我在东宸集团的身份很尴尬,表面上说是周氏派过来参与项目的,实际上却做着打杂的活。
抛开这个项目来说,两家公司是敌对关系,许多紧要的文件,我能不看就不会打开看,免得落人口实。
所以,我也不知道白依依让我拿来的是什么文件。
苏珊珊仿佛自动失忆了一般,看向我的时候连一点心虚都没有,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颊上,满是气恼,“宁希我警告你,给我离锦时远一点!”
我讥嘲地看向她,“凭什么?”
我本就不打算再和程锦时有什么关系,但她这样理直气壮,又步步逼迫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恶心。
她拍桌站起,趾高气昂的开口,“你说凭什么,凭林伯母很喜欢我,我们两家也打算联姻。”
她口中的林伯母,是程锦时的妈妈。
我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吗,那程锦时喜欢你么?”
她不自在的捋了捋头发,横眉冷对,“当然喜欢!锦时说了,他只会和我结婚,和其他人就是玩玩而已。”
我捏了捏手心,扬声道:“那如果,他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龌龊事情呢?”
我不想在公司提这件事,却忍不了她这样的态度。
仿佛她是一尘不染的白孔雀,比任何人都要高上一等。
她面色突然变化,蹬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扬着眉毛,有些不屑地道:“就凭你,也想在他面前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