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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先生的到访只是个小插曲,他送完贺礼,简单和阎司盛说了几句,便以要尽早回去向刹梵莲复命为由,离开了阎家。
只不过,临行前缪先生不忘多看阎司炔几眼,发现他表面看起来无有异样,实则气息紊乱,且与人交谈皆是观测对方口型。
因此对阎司炔的情况,缪先生大抵有了数目。
离开阎家后,他去找了趟冰奴,然后才回去冰魑族。
蘭香院
贺楼慧莹躺在床上,手轻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小姐,小小少爷有踢过您吗?”惠儿问。
贺楼慧莹抿唇一笑,“傻瓜,他才多大,怎么可能有动静呢。”
“那您夜里头做梦,有没有梦见过小小少爷?”
贺楼慧莹摇头,“除了前几晚,梦见过的那头猛虎,就再没做过别的梦了。”
一主一仆闲闲聊着,由于贺楼慧莹的那个梦,主仆两人皆认定这孩子是个男胎。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贺楼慧莹和惠儿互看一眼,二人都知道今日是阎司炔生辰宴,这会子大伙应该都去了前厅,还会有谁来呢?
纳闷之际,惠儿去开门。
“你们是?”
惠儿没见过门外二女。
可贺楼慧莹不然,在看清其中一人是阎涵语后,“还不快请小姐进来坐。”贺楼慧莹发话。
惠儿一听,当下了然。
原来是深居简出的阎家小姐阎涵语。
于是惠儿引她们入内,并给二女倒了热茶。
阎涵语没有碰茶杯,她笑盈盈地看着贺楼慧莹,“抱歉,才来看你。”
因上回家宴,阎涵语屡次针对贺楼慧莹,所以贺楼慧莹对她是没有好感的,只不过碍于阎涵语的身份,贺楼慧莹不好发作罢了。
“不妨事的,家医说我躺着静养便可。”贺楼慧莹道,不显热络也不敢轻怠。
然后贺楼慧莹看向另外一女,“这位是?”
阎涵语仍是笑,“是我母亲。”
什么?纳兰氏夫人??
贺楼慧莹可谓狠吃一惊。
自打她进了阎家,还从未见过这位夫人。
听说她不是身在岳谭法寺,就是闭门在浅云院,而且无论在哪,她都不见外人。以至于贺楼慧莹都寻不到门路巴结这位婆婆。
纳兰氏微微颔首。
贺楼慧莹连忙起身,“奴不知是夫人驾临,还望夫人恕奴失礼!”
岂料小腹传来刺痛,贺楼慧莹倒吸口冷气,重新跌回床榻。
阎涵语便起身走到床边,“躺着吧,我母亲坐一会子就走。”
她替贺楼慧莹掖了掖被角,“母亲来,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贺楼慧莹受宠若惊,她定定看着纳兰氏,“夫人请讲,奴必当洗耳恭听。”
纳兰氏不语,也不看人,她开口,“你出去。”
纳兰氏的声音很轻,很细,听不出威严或情绪。
惠儿知道夫人这是在说她,于是福了福身,赶忙退到外头候着。
这一日会客厅一直闹到了晚上,众宾客才陆续散去。
而伤心欲绝的素心公主则是早早就被王上和王后带走。
千痕回到蘭香院,已是半夜。
“公主。”夏雪落和两个小丫鬟迎了上来。
朵儿欲要替千痕更衣,霜儿亦是端着一盅深汤,打算给千痕解酒。
千痕摆摆手,“不用忙了,我没喝酒,还有衣服也不用换了,我要出去一趟。”
夏雪落眨眨眼。
这么晚了,公主怎得还要外出?
却是不敢多问,只在千痕走后,夏雪落吩咐朵儿和霜儿,不要让外人知道公主深夜外出一事。
云溪楼,角落雅间
千痕每次找白昼,都是来的这家酒楼。
只不过从前都是白天,晚上找他还是头一回。
“主上有何吩咐。”白昼单膝跪地。
“让你查的事如何了?”千痕问。
白昼垂首,“还在进展中。”
“。”千痕眯了眯眼,“这么久了,还没结果?”
白昼不语。
虽然跪着,虽然称呼千痕为主上,但他的态度显然不恭。
千痕原也不在意,毕竟不是她亲手培养。
可今日千痕不知怎得,却是一拍桌案,“刹梵莲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一事无成的吗!”
闻言,白昼蓦地抬头,他直勾勾看向千痕,净白的脸上隐有沉怒。
“废物!”千痕继续斥责。
白昼咬着牙关,险些站起。
“怎么?还想打主子不成?”千痕冷眼相对。
白昼怒气加重,终是抑制不住出声,“不出半招,我就能让你后悔刚才说出的话。”
“呵呵。”千痕冷笑,亦或说是嘲笑,“胡吹乱嗙的我见过,但像你这样把牛吹到天上去,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我倒是头一回见。”
“你!”白昼气极。
千痕不再看他,而是轻吹指甲,一副不把他放眼里的模样。
“敢不敢和我比试?”千痕状似随意地问道。
“有何不敢!”说完白昼站起。
由于千痕坐着,他就有了居高临下地意味,“只怕你到时会输的一败涂地。”
白昼向来是个少言的,可今晚被千痕一激,连话都变得多起来。
千痕仍是不怎么看他,就好像他的人他的话都是空气一般。
千痕继续欣赏着自己手指,“这样吧,打呢,我怕伤到你,所以你我在筷筒中任取三支木筷,于窗口向外投,谁的木筷能穿过街对面,那户人家门口石狮的鼻环,谁胜。”
闻言,白昼面无表情的走到桌边。
他一言不发,直取了三根木筷,遂看向窗口。
因是半夜,唯有凭借幽幽月光才能看清石狮,故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白昼没有迟疑,他投出第一根木筷,千痕扫了眼,木筷不偏不倚从鼻环中间穿过。
接着是第二根。
更甚者白昼加快动作,在第二根木筷刚脱手的时候,他就直接投出第三根。
很明显,白昼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
结果不出意外,后两根木筷亦是先后从石狮鼻环中间穿过,丝毫未有碰边。
白昼回身,不带表情的说了句,“还比么。”
是的,事已至此,无论千痕怎么投木筷,最多和白昼打成平手,不可能赢。更遑论外头黑漆漆的,千痕一个女流之辈,很可能连鼻环都碰不到。
所以白昼认为再比也是多余。
------题外话------
有宝贝儿担心是不是要虐了
哈哈,其实不是的,而且还真不是
至于阎司炔到底要做什么,又为什么会生出不忍,稍后就会见晓
我只能说,他在贝戋人的道路上,越走越“开心”
当然只是对千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