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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谭法寺
位于人族王城以东,八百里开外的汨罗镇附近,镇上人口稀少。
由于每日早晚都能听到佛钟响起,小镇上的人个个心态祥和。
“老伯,请问有紫叶吗?”阎涵语外出采买,因为她经常来,汨罗镇的人基本都认识她。
可今日老伯却是面露疑惑,“阎姑娘,你不是不爱吃紫叶么?”
阎涵语笑笑,她凤眸弯起来的样子尤为漂亮。
老伯身后的一年轻小伙见了,耳根子不禁泛红。
“我二哥哥喜欢,所以买些。”阎涵语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老伯转过头,“四啊,赶紧去田里摘点紫叶,阎姑娘要。”
叫小四的年轻小伙拔腿就跑,不一会就采了满满一箩筐的紫叶过来。
“你这傻小子,采那么多干啥?就是吃三天也吃不完啊!”老伯颇有责怪之意。
小四欲要辩解,阎涵语先一步出声,“没事的老伯,我都买了就是。”
阎涵语取出银子,同时朝小四微笑。
小四只觉自己的心狂跳不止,他涨红着脸,“等忙完手头的活,我替你送回去吧。”
从镇上走去岳谭法寺还是有一小段路的,于是阎涵语笑着点头,“好的,谢谢你小四。”
接着阎涵语又去其他摊位买了些蔬果,才提着篮子回去。
刚踏进寺门口,她和小四再次遇上。
“我来帮你!”小四一把抢过她手上的篮子,然后另一手举着装满紫叶的箩筐,径直朝寺里头冲。
这一幕被路过的阎司炔看到,他缓步走到阎涵语身旁,“你朋友?”
仍旧望着小四背影,阎涵语莞尔,“二哥哥,你说呢?”
“交友可以,其余的并不适合。”阎司炔给予回答。
闻言,阎涵语一点笑意更甚,她抬头看向阎司炔,“恩,涵语都听二哥哥的。”
阎家正宅,蘭香院
千痕回到房中,她打开缪先生给的锦囊。
是一枚银制尾戒,中间镂空,雕有一个冰字。
“这是”
千痕拿在手上左右端详,很快想起刹梵莲曾说过,为了搜集各方情报以及暗杀敌对,冰魑族历任王尊都会培养一批名为冰奴的特殊死侍,散播于各处,任凭王尊随时差遣。
难道这枚尾戒就是用来召唤冰奴的?
如是想着,千痕不禁生出期待。
她从未见过所谓的死侍,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不惜牺牲自己,只为成就他人大业呢?
于是千痕支开身边丫鬟,开始尝试召唤冰奴。
然而试了各种方法,都迟迟不见动静。
“怎么回事?”千痕低喃。
遂想起刹梵莲还说过,现在的阎家如铜墙铁壁,连他都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莫非是因为冰奴进不来?”
为此,千痕干脆独自出了趟阎家。
她先是随意找了家酒楼,然后向店小二要了靠角落的雅间。
奇的是,店小二前脚刚关上门,后脚就有一人影从窗外飞身入内。
千痕尚来不及看清,那人已经单膝跪在她面前。
“主上有何吩咐。”
千痕眼前一亮,好个身手利落的少年,且白白净净的,和她心目中死侍硬朗的形象大相径庭。
“你就是冰奴?”千痕问。
少年低着头,简单回道,“是。”
“所以这枚尾戒只能召唤你一个人?”
“我,外加九人。”
“哦。”千痕沉吟,“你是这一组的领头?”
仍旧低着头,少年应“是。”
“那其余九人呢?一并叫出来我看看。”
闻言,少年微微抬眸,不带情绪地看向千痕,“他们散播在城中各处,若主上要见,我即刻去通知。”
听起来有些劳师动众。
于是千痕摆摆手,“罢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必了。”
接着千痕继续问他,“你叫什么?”
“代号白昼。”少年开口,很是冷漠。
“代号?”千痕指尖敲打着桌案,“没有真名?”
“没有。”
白昼的回答始终简短。
因此千痕透过他,仿佛能看到过去的自己。
“好了,你回去吧,有事我再传你。”
“是。”
白昼走后,千痕又在雅间坐了会方才离开。
只不过在下楼之际,正好遇到贺楼翊上楼。
千痕扫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贺楼翊则是停下脚步,直勾勾盯着千痕。
“贺楼公子?”他身后某商贾疑问出声。
而千痕已经从贺楼翊旁边走过,仅留下些许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
“姑娘且慢!”贺楼翊找回心神,他赶忙追了过去。
贺楼翊三步并两步,好不容易挡住千痕去路,他尽量忍住不大口喘气。
“请问姑娘芳名?”
千痕不语,绕过他继续前行。
不得已,贺楼翊只好再次挡到她前面,“还请姑娘留步。”
贺楼翊整整衣衫,他左手执扇右手抱拳,朝千痕很是礼貌地作揖,“在下贺楼翊,乃贺楼家现任家主,蒙先祖英勇,在下还继承了官爵。”
先祖英勇?呵呵,千痕在心底冷笑。
贺楼翊则是借机打量了千痕一番,然而仍是想不起在哪见过此女。
于是贺楼翊干脆不再深思,他转口道,“姑娘可是阎家贵客?”
说完贺楼翊又觉得太过突兀,他摸了摸下巴,笑着解释,“那日姑娘拜访阎家,在下刚好有看见。”
“而且”贺楼翊故意拉长尾音,“在下有一家妹,是阎大公子爱妾。”
这话什么意思?不明摆着告诉千痕,他和阎司盛的关系不一般,若往高了说,他还能算是阎司盛的大舅子呢!
千痕斜眉,“哦?”
眼看女子终于有了反应,贺楼翊只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因此贺楼翊打开折扇,摇晃几许,“上回见姑娘,在下就觉得眼熟,不知姑娘对在下是否也有同感?”
恬不知耻的话,也就贺楼翊能说得出口。
千痕在心底腹诽他纨绔,面上依旧淡漠。
“是见过,而且还是见你刁难一方穷苦百姓。另外,如果公子真好奇我身份,大可去问问你家妹。至于其他的,抱歉,恕我无可奉告。”
然后千痕离开,留下贺楼翊傻愣愣地立在原地。
说他刁难百姓,还无可奉告其身份??
从没被女人这样冷待过,贺楼翊一面恼怒,一面又觉得不甘。
他回头,盯着那抹已经远去的身影,十指逐渐紧握。
殊不知他全程举动,皆落入一名为白昼的冰奴眼中。
接着白昼离开,不带丝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