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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语罢,阎司盛转向千痕,“公主莫要在意,我这个二弟向来桀骜不驯,有时连祖父都敢顶撞。”
千痕未有言语。
阎司盛便继续道,“祖父的话也请公主莫要放心上,他年岁大了,多少糊涂,总之在下对你的心意不会变,而且往后无论发生何事,在下都会站在你这边。”
阎司盛目光灼灼,可千痕分明从他的话音中,听出了不确定性。
是的,尚未拿到家主符令,阎司盛怎敢真的和阎茂宗作对,如此说不过是为了让冰魑族公主高兴罢了。
因此千痕敷衍地笑了笑,便回去自己院落。
时间一晃一日过去。
“霜儿,一会你负责摆饭。”
“朵儿,这件衣裳没洗干净,你赶紧拿去再洗洗。”
夏雪落吩咐着新来的两个丫鬟,颇有些当家的样子。
虽说千痕只要了一个丫鬟,但阎司盛大手一挥,别提两个,就是十个二十个,都可以随时调拨给她。
不多时,千痕把夏雪落叫进房中,“去打听打听,阎茂宗等人是不是已经出发。”
在夏雪落面前,千痕已然开始直呼阎家各人名讳。
夏雪落也不见怪,她应下后退出。
“你听说没,小姐也跟着去了。”
“有什么奇怪的,老太爷向来疼爱小姐,以往走哪不带着。”
“可我听说,这趟是小姐央求,老太爷才准她去的。”
“央求就央求呗,横竖不过是去趟岳谭法寺,小姐又不是没在那待过,瞧你大惊小怪的样。”
夏雪落一走,两个小丫鬟便开始在屋外交头接耳,不干正事。
此刻霜儿努努嘴,“我看你是心大惯了,什么事都觉得正常。”
“心大多好,活得才自在。”朵儿说着把要洗的衣裳往肩上一撂,“洗衣服去喽。”
二人交谈,并不知房内的主子耳力敏锐,只是千痕未有出面责备,她在心底过了一遍霜儿的话。
阎涵语前日找她谈话,故意透露阎茂宗和阎司炔行踪,后阎涵语又主动要求跟去岳谭法寺,是有什么目的吗?
看不透这位阎家小姐的心思,千痕无法作出推断。
待到夏雪落回来,“公主,老太爷已经出发。”许是走得太快,她气喘不止。
“可知道去了些谁?”千痕问,同时扫了眼夏雪落额上汗珠。
“有司炔少爷、涵语小姐、乔管家,及一干随从。”
千痕微微点头,对夏雪落打听事情的细心程度感到满意。
“去忙吧,记得看好那两个小丫头,别让她们造了次。还有明日起,你提早一个时辰起床,然后来找我。”
夏雪落应是,未有多问。
当晚,千痕再次找来巧娘,夏雪落依旧随侍在侧。
“东西都准备好了?”
千痕语气阴冷,听得巧娘一阵哆嗦。
“好好了。”巧娘道。
“速度倒是快。”
“公主的吩咐奴不敢怠慢。”
“是么?”千痕反问,声色愈发冷然。
“可这两日,本公主并未见你外出,说说,你是如何备的药,又或者说你是打算用假药糊弄本公主?”
巧娘脊背一僵,她旋即跪到地上,颤抖着手,将一个药包从怀中取了出来,且药包周围还沾了些尘土。
“哪来的。”千痕问话之际,她状似随意地抬手,指尖萦绕起淡淡电光。
从未见过此等诡异的本事,巧娘惊恐万分。
于是巧娘再不敢隐瞒,当下把药包原本埋在贺楼慧莹房外,以及这么做的目的合盘道出。
“呵呵。”千痕冷笑,“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毁了本公主不说,还能除去贺楼慧莹。”
巧娘低着头,不敢接话。
“既然你已坦白,那便拿着这包药,去向素心公主请罪罢。”
闻言,巧娘猛地抬头,“什么???公主您”
千痕挑眉,先前阴冷不复,转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怎么?”她问。
巧娘哆嗦着身子,“可是可是您之前不是这样说的,您说只要奴给玉娘下药,就会饶了奴这次。”
千痕笑,不达眼底,“是啊,我确实不是这样说的,但如果一早就让你知道我的打算,你,还会乖乖配合么?况且本公主倘若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根本毋须用到这种下三滥的媚药。”
自打得知巧娘从药铺取走的媚药是双份,千痕便想好了要利用这点,套出巧娘和玉娘的全部目的。
至此,巧娘一颗心彻底坠入深渊,她颓废地跌坐到一边,终是认清楚自己在冰魑族公主面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于是这一晚,阎茂宗等人不在的情况下,阎家正宅发生了两桩‘大事’。
先是素心公主发了疯般,将阎司盛的一名妾氏按在地上用剪子狠戳。
“贱人!我杀了你!!”素心公主举起剪子,一次又一次地朝巧娘身上刺下去。
“啊!!”
巧娘惨叫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巧娘没了气息,素心公主仍旧不肯罢手,若非如柳拉她,素心公主恐怕会一直魔怔下去。
而玉娘在蘭香院原本睡得好好的,不承想阎司盛突然一脚踢开房门。
“大少爷?”玉娘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阎司盛也不啰嗦,他提起玉娘,如同对待一块抹布般,径直丢出去。
“废了她!”阎司盛狠戾出声。
闻言,候在外头的两名大汉一左一右架起玉娘,饶是玉娘用尽全力挣扎,也未能抵过大汉钳制。
“大少爷!!您为何要这般对奴,为何啊!!”玉娘急得大喊。
下一刻嘴被布条塞住,玉娘只得从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呜咽声。
最后大汉打断玉娘四肢,并将她扔进马圈,任由马匹踩踏,也无人问津。
直到多日后玉娘尸体发出腐臭味,才有小厮嫌弃地把她拉到角落里烧了。
当然,此乃后话。
言归正传,这一晚阎司盛处理完玉娘,他便朝琉璃公主的寝卧走去。
可走着走着,阎司盛脚步逐渐变慢。
方才他在乾坤院,听到有两个小厮在交头接耳,虽然他们极力压低嗓音,但仍是被阎司盛一字不差的听了去。
玉娘居然背着他和陪嫁伙夫王五有染?!而且要不是被人撞破奸情,王五急匆匆逃走,他的绿帽子还不知要戴到什么时候?!
阎司盛怒火中烧,当下命人去核实王五行踪,果不其然,王五已经失踪,更甚者阎司盛派去的人,还在王五住处,找到玉娘曾用过的绢帕。
于是就有了阎司盛直奔蘭香院,命人废去玉娘的一幕。
此刻阎司盛冷静下来,不禁回想起大婚那日,他误信阎司炔的鬼话,认定琉璃公主与阎司炔有染,当时的情况和今日一样,他欲直取琉璃公主性命。
可现在,他明明很在意琉璃公主和贺楼翊之间的关系,却始终未有盘问或调查
阎司盛越走越慢,直至停下。
他盯着前方那间灯火通明的寝卧,犹豫许久,终是调转方向,朝贺楼慧莹那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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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五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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