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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玉娘一连提了三个问题,千痕故意只说出素心公主,而玉娘想都没想,就直接认定千痕是被素心公主耽搁了。
说明了什么再清楚不过。
那就是玉娘早就知道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更甚者千痕简单几句,就将玉娘和巧娘的家底套问清楚,之后再追查就变得容易许多。
此刻巧娘紧紧攒住手中绢帕,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说板脸就板脸?”玉娘不屑地‘嗤’了声,仍旧毫无自觉。
冰魑族,王宫
坐于至高王座,刹梵莲单手支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缪先生汇报完,迟迟等不到刹梵莲回应,他不禁抬眸看去。
“王尊?”缪先生小声提醒。
刹梵莲淡淡“恩”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斗篷掩盖下,缪先生皱眉。
“把这个送去给她。”刹梵莲终是开口。
说完,刹梵莲丢了枚尾戒给缪先生。
缪先生接过,当下讶异。
“王尊,此事怕是不妥啊!”
换来刹梵莲轻叹,“是为更好的利用她罢了。”
“可是冰奴难以培养,非天时地利人和,不成大器。如今轻易就将其中一支交到她手里,微臣担心”
不及缪先生说完,刹梵莲打断。
“无妨,此尾戒仅能调遣隐在人族的十来个冰奴而已,生不出大事。”
缪先生仍是摇头,碍于是刹梵莲下令,他只得领命退下。
仍旧坐于王位,刹梵莲微微合眼。
什么都不带是么?呵呵,那本尊给你送来便是。
人族,王城
华灯初上,千痕独自一人兜兜转转,终是找到了玉娘和巧娘的母家。
经过套问,得知巧娘昨日有回过药铺,取走了迷迭香、天仙子等用来催情的药物,并且一拿就是双份。
而玉娘母家开的酒楼,则是有一个陪嫁伙夫叫王五的,于今日回去过一趟,说是发了笔横财,所以特意来找老东家的丫鬟小翠,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其他城池过逍遥日子,小翠没应,王五便骂骂咧咧地走了,之后去了哪无人知晓。
结合以上种种,再反观整理过的床铺,以及素心公主的表现,千痕已能推测出事情大概。
千痕微微眯眼,居然用毁人清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甚者在事发后,还想将脏水泼到她身上。
后面这点从玉娘的话里,千痕不难看出。
这一晚千痕回到阎家,远远便看见管家乔冢,她略一思忖,决定换个方向回蘭香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开的麻烦千痕不想去摊。
之后千痕又撞见了阎司盛。
偌大个宅子,怎得老遇见不想遇见的人。千痕不禁暗道。
好在阎司盛也没有缠着她,只简单点了个头便离开。
对此,千痕自是不以为意。
殊不知阎司盛走了几步,他停下,微微侧首,余光处是某女远去的身影。
蘭香院
夏雪落已将屋子收拾妥当,待到千痕入内,她扫了圈屋内摆设,随后坐下。
“去把巧娘找来,我要见她。”
始终秉承着宫里的原则,夏雪落不问千痕缘由,她应下后直接退出。
不多时战战兢兢的巧娘入内。
夏雪落见状,估摸着公主是要责难巧娘,故而她打算到外头候着。
岂料千痕摆手,“不必。”
夏雪落便立到千痕身后。
同时夏雪落愈发肯定了公主是要将她当作心腹。
“奴给公主见礼。”巧娘福身,腿脚有些软。
千痕也不啰嗦,她直奔主题,且措辞尤为简练,巧娘听后咽了咽口水,而夏雪落则是万分讶异。
“如何?”千痕问,并不看巧娘。
“这这”巧娘犹疑,“纵使我和玉姐姐有错在先,但公主这么对玉姐姐会不会太狠了些?”
换来千痕一记杀人眼刀,“狠?”
吓得巧娘赶紧跪地,“是是是,奴照做,公主吩咐什么,奴都会照办无误。”
然后巧娘慌不择路地退了出去。
其实冰魑族公主能给她将功补过的机会,巧娘已是深感万幸。
“你呢,是不是也觉得太狠了?”千痕淡扫一眼夏雪落。
“奴婢不敢。”
如此中规中矩的回答,千痕听后不再多言。
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起桌案,半晌后方才道,“行了,下去休息罢。”
然而夏雪落却是走走停停,在快要到门口时,她鼓足勇气般,倏然开口。
“奴婢愚昧,许多事都不懂,但有一点奴婢是知晓的,内院争斗,不输男儿沙场,一旦心软给对方留下退路,就等于将自己置于刀刃上。”
是夏雪落在后宫中总结出的生存之道。
夏雪落继续说着,头也不敢抬“所以奴婢不觉得您手段狠辣,反而认为该拍手叫好。”
不多时,一抹素色裙摆进入夏雪落眼睑。
千痕拍了拍她肩膀,“不错,有进步。”
她的意思是指夏雪落终于敢在主子面前袒露心扉。
千痕不需要一个唯唯诺诺,没有丝毫主见的仆人,而是要一个真真正正的帮手。学会交流,是千痕培养夏雪落的第一步。
翌日,千痕去了趟乾坤院。
见到她,阎司盛明显愣了愣。
“冒昧打扰,请问阎公子是否方便拨两个丫鬟给我。”千痕淡淡出声。
这点小事,阎司盛自然应得爽快,“我现在就让人去安排。”
千痕道谢,然后要走。
“公主。”阎司盛拦住她,“在下”
阎司盛磨唇,从没想过琉璃公主会主动找他,原本还打算冷她一阵的阎司盛,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如进屋坐坐?”阎司盛道。
不及千痕婉拒,二人背后传来小厮行礼的声音。
“给二少爷请安。”
阎司炔?
千痕和阎司盛齐齐回首。
阎司炔亦是朝他们看去。
“倒是巧。”阎司炔明明指的是他们二人,可眸光却只停留在阎司盛身上,哪怕一瞬也没看过琉璃公主。
“祖父让我来带个话,你要护你的人可以,但素心公主是他请来的客,诸如昨天发生的事,他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阎司炔全程没什么表情,说完更是抬步,一副要走的样子。
见此,阎司盛微微眯眼,“放肆!有你这种态度和兄嫂说话的吗!”
阎司炔凤眸一暗,却是很快恢复如初。
他“呵”了一声,“我竟不知,原来二位已经完婚?”
然后不再看阎司盛,阎司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