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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阎司炔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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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回单独行动,别再忘了销毁线索。”

    刹梵莲一言,拉回千痕思绪。

    她怔怔看向对方,“你知道昨天的事?”

    刹梵莲不语。

    千痕便以为此人是不放心她,怕她胡来惹出麻烦,所以暗中派人跟踪。

    “抱歉,未能得手。不过我给花坊老板的钱袋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样式,而且在店内我戴了裘帽,包括去醉心湖也有乔装。”

    如此说,是千痕在解释自己未有去善后的原因。

    不承想刹梵莲轻叹一声,“那你可知素心公主并未受伤?”

    千痕又是一怔,“怎么会?”

    她的目标是阎司炔,一旦出手必是杀招,即便出现意外,击中了旁人,对方也绝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相较千痕惊讶,刹梵莲依旧神色平平地,“本尊已处罚了她。”

    “为何?”千痕不禁问道。

    在她来看,昨天的事木已成舟,没必要为素心公主是否真伤再去冒险。

    刹梵莲却是温和一笑,“她坏了你的事,累得你跳湖,难道还敢指望高枕无忧么?”

    第二次见刹梵莲笑,千痕动了下唇,一句多谢终是咽下。

    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尤其不会为他人表象所迷惑。

    之后二人又针对婚事商议了半个时辰,刹梵莲方才回去自己房间。

    这一日,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贺楼翊眼见贺楼慧莹正妻之位无望,他犹豫再三,竟是真的让人将贺楼慧莹从偏门抬进了阎家。

    “大少爷。”一小厮前来传话,但刚要继续,小厮发现冰魑族公主也在,小厮想了想,遂走近阎司盛,压低声音道,“贺楼小姐刚刚入府,安排在了蘭香院。”

    蘭香院是阎司盛的后院,里面还住着他的另外两位妾氏。

    阎司盛不屑地笑了下,“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用管她。”

    也就是说和其她妾氏一样,贺楼慧莹并不会得到任何特殊待遇。

    千痕耳力敏锐,她听得清楚,对此,千痕未动声色。

    只要不妨碍她的大事,阎司盛就是纳一千个小妾也与她无关,更别说宠谁不宠谁了。

    于是千痕旁若无事地起身告辞。

    她是来打探阎司盛和阎司炔的婚礼是否真的同一日,刚才小厮进门前,她已得到了肯定答复,所以千痕也就不再多留。

    阎府别院

    “你这个没用东西!”素心公主气极,刚拿起手边玉枕打算责难如柳,她旋即倒吸口冷气。

    “该死的,怎么还那么痛。”

    如柳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因阎司炔迟迟不曾出现,卫羽也不回来复命,素心公主便一再让如柳出去找人,可如柳一个初来乍到的宫女,阎府别院又偌大,任凭她到转悠,到处询问别院下人,仍是找不见阎司炔。

    素心公主就拿她出气,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如这个小宫女上。

    “你看看外头天都黑了!”素心公主再次呵斥,“要不是你蠢,找不到司炔哥哥,他怎么会到现在还不来看我!”

    说到这,素心公主狠踹了一脚被褥,“还有那个叫卫羽的贱奴,从前就爱和本公主作对,这会指不定在哪等着看本公主笑话!”

    素心公主越想越气,她再次瞪向如柳,“没用的东西,还敢杵在这碍眼!快滚出去跪着!除非司炔哥哥过来,否则你别想起身!”

    如柳一听,眼前不禁发黑。

    冬夜寒冷,她若真跪到冰冷石道上,这双膝盖怕是保不住了呀!

    “奴婢知错,公主!求您饶了奴婢这回吧!”如柳边说边大力磕头。

    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竟是传来了阎司炔的声音。

    “不合礼制?”阎司炔似带调侃,“那一会差人送句话过去。”

    “就说,吹皱一池春水。”

    闻言,卫翼和卫羽纷纷面露疑惑。

    倒是屋内的素心公主听清,她所有怒火尽消,转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阎司炔推门入内,他扫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如柳,没有多问。

    “司炔哥哥,你真聪明!”素心公主不顾胸口的伤,她赤脚下床直奔向阎司炔。

    “吹皱一池春水,想必那人听后定会气到吐血。”

    论文才,素心公主还是有一定底子的。

    阎司炔微微点头,于桌旁坐下。

    卫翼和卫羽还是不明白,卫翼忍不住问道,“能否请公主做解?”

    从不放过任何在阎司炔面前表现的机会,素心公主踱起步子,故作一副高深状。

    “曾有文人作诗,以‘皱’字喻春水涟漪,堪称精妙绝伦,一时间受到无数人赞扬。此事被当时君王知道,那君王自诩大才无双,无人能比,因此他生出不悦,还招来那文人,问道,‘春水如何,干卿底事?’。”

    素心公主说完,她连忙看向阎司炔,“司炔哥哥我说的对不对?”模样像极了讨要称赞的天真少女。

    阎司炔唇噙浅笑,“不错。”

    见此,卫羽别过头,他才不需要这劳什子公主解释!

    卫翼则是沉吟一番,总算明白了阎司炔的用意。

    但要用这样的诗去讽刺宗族长老,让他少管爷的闲事,真的可以吗?

    卫翼滚了滚喉结,不管了,反正真要干嘴仗的话,爷从没输过,只是大多数情况爷不稀罕罢了。

    “司炔哥哥。”素心公主不满地指向卫羽,“这个人老欺负我,你赶他走好不好?”

    “你!”卫羽今日已经一再忍让,更甚者真的按照素心公主的意思去找阎司炔,而且因阎司炔在谈正事,卫羽在外足足等到了天黑。

    “不得无礼。”阎司炔开口,是指卫羽。

    这回卫羽更加憋屈,他单膝下跪,“爷,属下自愿请罚。”

    接着卫羽瞪了素心公主一眼,显然是在说,你满意了吧?!

    岂料素心公主不屑地嗤道,“不就挨个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别欺人太甚!”

    “是你别恃强怙宠!”

    眼看二人愈斗愈凶,阎司炔有了不悦,“好了。”

    之后阎司炔看向卫羽,“与其请罚,不如留在清漪苑好好伺候,就当是将功赎罪。”

    阎司炔又扫了眼跪在角落里的如柳,“你也一样,若再犯错,惹得主子不快,就送去服苦役,都听清楚了?”

    接连两道命令,皆是站在素心公主这边,且阎司炔说完离开,不给卫羽和如柳一丝辩驳的机会。

    见此,素心公主大喜,司炔哥哥对她果然变好了呢!!

    跟在阎司炔身后,卫翼沉默地走着。

    直到阎司炔突然停下,“花坊那边查得如何?”

    卫翼躬身,“花坊老板遭不明刺客暗杀,余下线索也已悉数中断,所以只知是个女的主动要求送货。”

    阎司炔不语,由于站在卫翼前面,卫翼看不见他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卫翼始终等不到阎司炔发话,他试着问道,“爷,可要调动黑影军去查?”

    如同回过神般,阎司炔脊背一顿,然后“哦”了声

    哦?什么意思?是要还是不要?卫翼一头雾水。

    再次抬步,阎司炔脚步变缓。

    “会是你么”阎司炔低喃,当时他不觉得,之后细想,才发觉车夫使用暗器的手法与某人十分相似。

    没有在意卫翼口中的女人,阎司炔脑中来回都是那个车夫。

    更甚者阎司炔发现自己越想,胸口越是沉闷,竟连情绪都乱了起来。

    而卫翼没听清阎司炔在说什么,他只觉得爷有些反常。

    于是卫翼略一思忖,问,“爷,需不需要属下去把卫羽找回来?”

    想着二人常年跟随在阎司炔左右,可能是阎司炔后悔把卫羽留在清漪苑的缘故所致。

    岂料阎司炔突然回身,眼神呆滞。

    从未见过阎司炔这般,卫翼彻底愣住。

    半晌后,阎司炔绯唇轻磨几许,“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