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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七章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麻生秋也不想再提魏尔伦,放过了爬窗的兰波。
他坐到书桌前,去整理自己的时间计划表,这个年没有电,除非是至交友,约见每个人都需要提前寄信沟通。
阿蒂尔·兰波一个鲤鱼打滚,下意识想从窗户离开,又偷偷看了一眼麻生秋也工作的影,挪着脚,“腼腆”地走到了麻生秋也的侧,方脖子上没有绑绷带,他近距离地瞧了瞧皮肤。
房间的煤气灯发挥着作用,令他屏住呼吸,宛看见冬日雪地上一条漆黑诡异的分割线,撕裂了原本的完整。
奇怪的是……皮肤表面的“缝合线”上并没有丝线。
“假的?!”
阿蒂尔·兰波发出失望的声音。
不?阿蒂尔·兰波发现那些“缝合线”的花纹深浅一致,只有伤痕处露出过细小的皮肉缺,绝非单纯的漆黑,与其说是纹上去的伤痕,不说是伤痕闭合后留下的残忍痕迹。
阿蒂尔·兰波抽着凉气,想到魏尔伦被自己扎穿了的手掌,要是不找医生立刻处理,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的疤痕?
他的视线稍稍往上移去,映入眼帘的是近乎完美的下颌。
白皙,光滑,皮肤漂亮得有一层生的柔色,摇曳的灯光恍若泛涟漪的水波,在面孔上可荡漾开来。
不完全称的五官有着极致的东方美。
他想到了雕像,只有艺术家手中的作品有这样恰到处的弧度。
“秋,我稍后就回来!”
面这张神赐的容颜,阿蒂尔·兰波急着走人也是头一回。
麻生秋也长得,阿蒂尔·兰波同样不会差太远,最多是九十分和一百分的区别,粗鲁无礼的是兰波的减分项,但是洒脱的气质和年轻的活力是他上的加分项,让这份美貌融入于平凡的世间。
阿蒂尔·兰波急哄哄地去找医生了。
爱与不爱。
这点在行为上可一目了然,兰波没有放弃魏尔伦。
麻生秋也没有回头,等待门关上后,继续写时间计划,笔尖与纸张之间的沙沙声,没过多久就写了满满地一个表格。
而后,他停下了工作,着自己写字的右手一阵出神。
掌心上有被刀贯穿的伤痕。
他的双手曾经直接被钉在桌子上,痛得手指抽搐,一厢情愿地认为回答“灵魂”便可免去保罗·魏尔伦答错的下场。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绝的正确和错误。
“算不尽的是人心……”
年少时候,他渴望疯狂,参与一场点燃灵魂的狂热盛宴,本为用霎那的璀璨光芒被人记住,死也不会后悔。
黑发男人伏在桌子上,脸埋藏于双臂之间。
无尽的灰暗情绪淹没了他。
兰波会去照顾手掌受伤的魏尔伦,而自己呢?他躺在港黑手党的房间里醒来,看不见爱人,带着血的疼痛让他时刻保持清醒。他为自己找理由,兰堂没有撤回保护他的人形异力,兰堂没有摘下戒指,他们仍然有着揭穿谎言后重归于的希望。
往,两人一生活,相拥而眠,小公寓换成独栋别墅,不换的是那份时光沉淀下来的感情。
今,变成他孤零零的一人。
在壁炉前无法感受温暖,在冬的室内同置于冰雪地。
他就像是第二个原著里的“兰堂”。
麻生秋也说道:“疼……”
麻生秋也感觉不止是心,眼角也在疼得发抖。明白灵魂里流出泪水的感受吗?生不死,仿佛挤压着自己的所有感情。
“兰堂……”
“兰堂……”
你原谅魏尔伦,却不原谅我。
在你看来,我误你当成金发兰波的行为更过分吗?
“名字可互换,黑帽子可拿错,但是我爱了八年、骗了八年的人是你……这一点不会再错的……”
“我就是一个胆小鬼。”
“因为无力自保而选择了失忆的你。”
“被你杀死,是我早就选的结局之一,你没有杀死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亲手杀了我?”
“你杀死我,你就杀死魏尔伦,我宁愿你狠心一点,要断就断,要撤就撤!”麻生秋也质着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手紧推开了书桌上堆放的那些书籍,文豪的作品是他的精神慰藉,却比不上那个人带给他的意义。
“你为什么会有兰波的狠辣,却没有兰波的决绝!”
“你为什么偏偏要学了魏尔伦的优柔寡断!”
“异谍报员当到你这份上,你的老师都会哭!你的工具人会死不瞑目,你的同僚们会纷纷嘲笑你!”
麻生秋也突然大脑放空。
半晌。
他为自己处处拿兰波和魏尔伦进行比较的行为自嘲。
“啊,为什么……”
他弯下腰,迟钝地去捡掉落桌子的书籍。
“你的温柔胜过兰波,你的器量胜过魏尔伦,你不杀背叛你的人,只因当年是任务和个人的情感冲突,可大可小,你不杀欺骗你的人,只因我到底是照顾过你八年之久……”
“你是独一无二的强,不会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兰堂。”
“我在你这张白纸上描绘的那些内容……”
“不过,是一场黄粱梦。”
麻生秋也想到这一点,屈的膝盖站不稳,体要栽到书桌底下,手掌及时支撑住自己,压着一本翻阅过多次出版样书。
——《圣安东的诱惑》。
这本书在掌心下竟然发了微亮的光芒。
“这是?”
麻生秋也抛开了在文野世界的小心谨慎,嘲笑一声,“我还怕什么?你让我再死一回吗?”
“果可做到,那我还要感谢你了。”
“希望你比【书】靠谱一点。”
说完,麻生秋也翻开了这本小说,纸张不是很,印刷味散不掉,比不上后世改良过的印刷效果。
可是这一刻,小说内容不再重要,纸张竟然呈现出了半透明的状态,倒映出了另一个世界!!!
麻生秋也认了出来:“文野世界里的巴黎歌剧院?”
他触碰纸张的手无法穿过小说。
但是。
《圣安东的诱惑》从一本文字小说变成了视频模式,呈现出来的画面视角,赫然是某个人的视线为主。
【“居伊,你跟魅影怎么样了?”】
【在巴黎歌剧院,『视线的主人』在一名粉发青年说,那个人头发半干,肩头搭着毛巾,慵懒豹猫地缩在座位上,不像是来看歌剧的人,反而像是歌剧院包厢当休息室的人。】
【居伊·德·莫泊桑想了一会儿,说道:“魅影跟我有聊题,暂时不腻,可相处几年吧。”】
【『视线的主人』:“你想过分手的后果吗?”】
【居伊·德·莫泊桑翻白眼:“那是后的事。”】
【『视线的主人』:“同生活本来就比较难,超越和普通人在一的矛盾就更大了,年轻人,你别太自信,现在是和平年还,果是战争年,你们直接就会聚少离多,与死亡打交道,什么爱情都会被消磨干净。”】
【居伊·德·莫泊桑听不了啰嗦,喊道:“看歌剧!”】
【『视线的主人』扫过他,去面向歌剧舞台,那边上演的是魅影为法国改编的歌剧《法国文豪成长记》。】
【乡下来的法国少年,与异国他乡的东方女相遇,缔造一段“才华”为主旋律的爱情故事。】
【『视线的主人』:“一点也不像是阿蒂尔的少年时期。”】
【旁边,居伊·德·莫泊桑偷笑:“这就是现与想象的差别了,而且阿蒂尔有写诗歌,不算偏离得太离谱,我倒是敢去改编雨果前辈的作品的莎士比亚先生那边感兴趣。”】
【『视线的主人』:“不用太奇,《巴黎圣母院》的歌剧注定了会更离谱。”】
【居伊·德·莫泊桑:“为什么?”】
【『视线的主人』:“……果你亲耳听见过两个人争论的过程,你就会明白了,千万别入际情况。”】
【『视线的主人』:“爱斯梅拉达可是麻生秋也人格的隐射,但是麻生秋也绝非爱斯梅拉达,就像是那幅画,活着的人已经死去,阿蒂尔只是在挽留着那人生前的少许痕迹……”】
再后面。
两个人的交谈内容就围绕歌剧、音乐、舞台上的演员表演力,不再去聊麻生秋也想道的阿蒂尔·兰波。
麻生秋也完完全全呆滞了。
手轻轻收回,书籍就变回了原样,文字浮现,是《圣安东的诱惑》上面看过无数次的内容,主角被魔鬼引诱,战胜困难,从宛地狱的黑暗人间走向光明,获得新生。
“我……看到另一个世界?”
“居斯塔夫·福楼拜,法国超越,莫泊桑的老师,乃是与波德莱尔同一辈分的老前辈,这个人的异力名字,莫非不是《包法利夫人》,而是《圣安东的诱惑》?!”
文豪的表作会变成异力,在小说名字不合适的情况下,异力们也不会脑洞大开地去胡编乱造。
最佳证明,福泽谕吉的异力名——“人上人不造”,而不是直接张冠李戴,标上来源于荀子的《劝学篇》。再比,次元的威廉·莎士比亚有很多表作,《仲夏夜之梦》比不上《哈姆雷特》的名声,但是这个名字更适合当异力!
只有适合异力世界的表作,才是符合要求的。
“福楼拜先生居住在法国,见到其他人的机会少,果找一个熟人的视角,是不是看到……那些人?”
麻生秋也反复尝试,观看另一个世界,得出结论:“我要收集更多的小说,更多文豪的表作!”
麻生秋也的思路混乱,努力理清楚,“单纯的收集没有用,我试过让雨果先生他们写诗歌、写小说,统统没有用,文野世界异力们的力量与次元的名声挂钩,名声越大,力量越强,会不会跟我推广他们的小说有关系……”
麻生秋也自己的灵感飞快地记录下来。
【一,结识文豪,积极督促他们的创作。】
【二,努力赚钱,购买已故文豪的作品版权。】
【,完善文豪的小说,杜绝错别字,杜绝翻译、常识错误,多聘请一些厉害的翻译家、封面设计师和插画师,让炖鸽子出版社推广这些人的小说,扩大小说的名气。】
【四,这个世界的夏目先生今年五岁,乱步、中也、阿治的同位体们都没有出生,不用考虑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务必抓紧欧洲的文豪,活着的这些人里面大分会出现在文野世界。】
【五,最近欧洲经济不景气,已收到消息,明年五月一日在举办第五届维也纳万国博览会,根据往的经验,周边房价和物价会飞涨,我可提前在博览会旁边购买或租用一座旅馆,免费给各国作家落脚,这样就认识更多的文豪。】
【六,兰堂的异力是“彩画集”,此时兰波没有创作出来,听说是魏尔伦后来为他整理出版的……】
【七,最后一个题,魏尔伦的异力……是什么?】
麻生秋也写到这里,无可奈何地丢下笔。
差评。
杀人的时候居然不大声说出异力的名字!
这不符合二次元的规律啊,他苦思冥想:“按照杀伤,是《平行集》、《死亡集》、《悲歌》里面的其中之一吗?早道我就让他自我介绍一遍,再让他切了我——”
……
当阿蒂尔·兰波解决完魏尔伦的事,人送进附近的医院之后,他磨磨蹭蹭地回去找王秋先生。
结果,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沉浸在思考中的黑发男人。
方发现他的到来,恍惚地看向自己。
“魏尔伦,你的表作是什么……”
阿蒂尔·兰波傻了眼。
他扭头去看后面,魏尔伦没有跟着自己一来呀?
随即,他从黑发男人的迷茫中领悟过来,是方看错了人。他冲过去摇醒方,“秋!你是喝了酒,还是吸了印度大/麻?我长得哪里像是眼睛又小又猥琐、黑发秃顶的魏尔伦!”
麻生秋也心道:哪里都像,除了他没有你这么活泼。
“他不是你的恋人吗?你这么骂他——?”
“我又不在乎他的脸!”
阿蒂尔·兰波在这方面骄傲极了。
不过,为了不让人误会自己喜欢丑八怪,他还是小声说道:“魏尔伦皮肤白,材保持得不错。”
麻生秋也:“……”
哦,这种你着我送一顶绿帽子的既视感。
真是谢谢你了!
麻生秋也兰波拉进怀里,蹂搓狗头,报复方,奈何忘记方剃了个平头,十分扎手,缺乏柔软度。
“哈哈哈哈!”阿蒂尔·兰波笑场。
阿蒂尔·兰波顺杆往上爬,抱住了方的两个肩膀。
他不敢去碰脖子。
那里太脆弱。
就像生命的本是一种脆弱的奇迹。
“秋,我上次就忘记说了,你太漂亮了,肯定找不到比你还漂亮的老婆,你要不要考虑我妈妈呀?”
“……”
“再不然……我可爱的妹妹伊莎贝尔?”
“……”
“嗷——!”
阿蒂尔·兰波,今年十八岁,刚成年,被打屁股了。
长辈的威严不容侵犯.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