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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北河结实的手臂搂着她,一边往楼上台阶走,一边空出手来掏出裤子口袋里的黑色薄款手机。
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来电名字,他划开的接起,“喂?”
脚步未停,一层层的感应灯跟着亮起。
叶栖雁始终保持着那个被他搂在怀里的姿势,半个身子都抵在他胸膛上,额头也顺势贴在他喉咙下方的位置,所以他接电话时,她都能感觉到喉结处的滑动。
抬眼间,视线里是他突起的喉结,往上是线条犀利的下巴,以及薄薄的唇,高蜓的鼻梁,哪一处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只是她注意到他蹙紧了眉。
走到一半楼层时,池北河接完了电话,同时也停住了脚步。
见他内双的黑眸凝向自己,叶栖雁站直了身子,“郁医生怎么了?”
他刚才接电话时并没有背着自己,也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郁祁汉”三个字。
不过他因为一手始终搂着她没有松开,接电话只能用另外一边的手,所以通话内容听得不太详细,不过隐约好像也听到那边语气里的着急。
“雁雁,你先上楼,我得过去一趟。”池北河握着黑色的薄款手机,对着她解释说,“祁汉在开发区的pub街和人起了冲突,那边人他不熟悉,让我过去帮忙处理下!”
“好,那你也小心!我在家里等你!”叶栖雁忙不迭的点头。
池北河也点头,掏出了钥匙给她。
看着她接过,在看着她上楼,有门锁声打开后他才是转身下楼。
*********
夜色刚深,城市里的霓虹。
开发区的pub街上,白色的陆巡停在其中的某一家。
楼上的敞开门的包厢里面,破碎的酒瓶狼藉了一片,沙发和茶几上也到处都混乱,服务员正手脚麻利的快速收拾着烂摊子。
“路队,这次真是又麻烦你了!前两次车祸和警局的事情,我都还没找机会好好谢谢,记着啊!是是……呵呵,是我见外了!那几位也都是**,差不多教训下,没必要真得罪人……”
池北河立身在那,浅笑着讲电话,“好,那有时间再细说!再见!”
线路结束后,他将手机放下,斜睨向正拿了根烟点燃的郁祁汉。
“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处理下?”池北河询问。
“不用,小问题!回去简单消消毒就行了,别忘了我可是医生!”郁祁汉晃了晃十根骨节都露红的手,不以为然。
“都多少年了,你还能跟人酗酒打架?”池北河蹙眉,语气不太好。
也难怪,他原本是回家要缠、绵的,结果跑来这里给他处理这种事件,语气能好到哪里去。
郁祁汉抽了一口烟,冲着沙发边角处微抬下巴,“我是打架,酗酒的在那!”
池北河也是抬眸看过去,瞳孔微缩了缩。
桑珊抱着个酒瓶的窝在那,正在给自己往酒杯里面倒,倒满了后再一饮而尽,这样周而复始的,海藻般的长发披在脑后,却早没了平时的气质,很突兀的颓废。
今晚发生的冲突,也是因为桑珊在pub买醉被几个公子哥*了,非要带走她,好在正巧被郁祁汉撞到,不过对方都是有些背景的,找了警察过来。郁祁汉这片不熟,僵持不下,给他打了电话。
“事情也都解决了,别让她继续喝了,你送她回去吧!”池北河将手机放回裤子口袋,同时双手抄着,也是想要回去了。
“我劝没有用!”郁祁汉将手里的烟撵灭,紧声道,“服务员说她从傍晚就在这儿了,照这样喝下去非去医院不可,北河,你劝劝!”
“她自己要喝,谁也拦不住。”池北河蹙眉未动半分。
“她买醉是为了谁,你不是不清楚!劝劝吧,你的话她至少能听得进去!”郁祁汉也是无奈的说,随即便拿过烟盒先出去了,同时关上了门。
包厢的门一关上,桑珊从酒里面抬起头来,似是怕他走了,急忙起身的上前。
“北河……”喝了太多,她声音已经沙哑了。
池北河薄唇微抿,视线从门板上收回,“别再喝了,让祁汉送你回去!”
“北河,我想你,我很想你!十年里我每一天不会忘记的事情,就是想你!最盼望的也是见到你,和你继续在一起!北河,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错了,不该丢下你的,我错了!”
桑珊浑身都是刺鼻的酒气,一步步摇晃的走向他,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她渐渐的开始语无伦次,“北河,你原谅我吧,求求你!我放下我所有的骄傲,拜托你你原谅我吧!求你……”
“阿珊,你醉了!”池北河无动于衷。
“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醉了,我也依然清楚的知道,我对你的情意!”桑珊终于是走到了他面前,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劝我别喝酒,其实你心里对我还是关心的,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我之所以还能说上那样一句,是因为我心底对你没有私!”池北河内双的黑眸里,眸色冷静无波。
“北河,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已经悲痛欲绝了,你却一点动容都没有!哪怕一点点!”
桑珊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指控着他,却又哽咽的带着哭腔,“北河,我们真的结束了吗?无法再继续了?我白回来了?”
“是!”池北河扯唇。
她的语气那样殇,他却只有用一个字概括。
桑珊脸上满满都是受伤,眼神也是空洞,受不了他的如此绝情。
她望着他,明明他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那么触手可及,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成熟的男性气息,都是她曾拥有的,也是她所朝思暮想的。
薄薄的唇就近在咫尺,桑珊情不自禁的抬头,贴近……
两人的气息似乎混合在了一起。
然而在她快要碰到那薄唇时,池北河毫不犹豫的偏头躲开。
原本不该有的吻落了空,所有的旖旎和温情顿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也是尴尬和不堪。
或许是心里的不甘,或者是十年的一场空,或者是喝醉了酒,桑珊再度踮脚的凑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肩膀,抛弃了自尊,不管不顾的去吻他,想要唤醒曾经。
“阿珊!”
池北河沉喝,和刚才一样他同样的躲开,内双的黑眸冷冷的薄眯,“阿珊,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洁身自爱的女人,别让我轻视你!”
“北河……”桑珊浑身一僵,后退了两步。
意识到自己所做的,脸上像是被扇了巴掌一样火辣辣的,尤其是他语气里的嘲弄。
池北河过程里,双手始终都抄在裤子口袋里,立身在那身形,灯光打在上面都是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严肃脸廓上也都是冷硬的线条。
他不再多说,也不再多待,直接迈着长腿离开。
长指握上门把手时,桑珊从他的后面扑了过来,一把紧紧抱住了他,那样紧握的手,似乎是在做着最后最后的垂死挣扎。
一直在他面前骄傲隐忍不落的眼泪,也彻底的绝提,眼泪鼻涕一把,桑珊的声音哀哀,“北河--”
人活着的这一生,似乎总是这样,两情相悦的时候都不懂得珍惜,最后失去了又才追悔莫及,那么的让人遗憾。
池北河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的眼泪,心中也不免唏嘘。
就像是她追逐事业上的,她向来要强,哪怕是刚刚抛弃了自尊,也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当年是你执意要走,这段感情结束,我对你没有任何愧疚!所以不要用你的眼泪试图感化我,不会,也不可能!”池北河薄唇抿起,语气像是他的话一样没有愧疚。
“阿珊,眼泪要流给珍惜你的男人!”
“……”
桑珊身子猛地震了震,紧抱他的手无力的渐渐放开。
她睁大眼睛的看着他,半晌后,声音抖动,“……我明白了,我懂了!”
眼泪要流给会珍惜你的男人,那样才会被心疼,而面前这个叫做池北河的男人不会了,因为他对她不再有任何感情,一丁点都没有了。
桑珊终于认清了,他们结束了!
“你是要回去,还是继续在这里醉生梦死,都随便!”池北河拧开包厢的门,不留下一丝一毫的怜惜,迈着长腿大步离开。
桑珊仰头大笑起来,眼泪不停的留下,她用手不停的擦。
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她没有抱有期待,走进来的果然是抽着烟的郁祁汉。
“阿珊,你还好吗?”郁祁汉关心的问。
“我认清了,祁汉……我和北河结束了,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错过了他!”桑珊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没有再端起酒杯继续买醉,而是阐述着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郁祁汉安慰了两句,到最后也是长叹了口气。
桑珊抱着自己,声音苦涩,“祁汉,你跟我说说他们两个的事吧……”
*********
窗外星空低垂,夜色迷人。
池北河回来之前,土豆就在家里陪着叶栖雁,一个劲的用爪子扒着她。
叶栖雁走到哪里它就颠颠的跟在哪里,两只前爪扒着她,如果目光和它对上,就一个劲的摇尾巴开始撒欢。
看了两集黄金档的电视剧,转了半天的台一直没有好的,干脆就将电视机给关掉了,在手机音乐客户端里,随即找了首王菲的《彼岸花》听着,然后逗、弄着土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叶栖雁几乎是从沙发上跃起来的。
透过猫眼看了眼,然后便急忙忙的将门板拉开,外面立身站着高大的身形。
“回来啦?”她翘着嘴角问。
一开门,迎接他的便是她的笑脸,池北河心头刹时软了下。
不算大的出租房里,哪怕住进来时焕然一新过,也比不上他的那栋高层住宅,可里面的灯光,以及等待他的人,都让人心里暖和。
在外承受到的疲乏,回来后都能得到放松。
池北河勾唇的进屋,“嗯。”
“郁医生没事吧?”叶栖雁不忘关心的询问。
“没事。”池北河摇了摇头,简洁的回。
“pub街那边,应该每天晚上总有闹事的!”叶栖雁皱眉说着,平时在报纸新闻上,也总会有类似的报道,动不动就有喝醉酒打架的。
“今晚过去的时候,阿珊也在。”
叶栖雁听到那两个字,呼吸不由一顿。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凝睇向她,继续说,“阿珊在pub喝酒喝多了,被几个花天酒地的公子哥*了,幸好被祁汉撞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就有了后面的冲突,现在都找人处理好了!”
他其实也可以选择不说,但他还是告诉了她,不想有所隐瞒,之前看芭蕾舞剧时,没有说明桑珊和自己的关系,就已经让她不开心过,不想再有类似事情的第二次。
“哦!”叶栖雁点头,手悄然攥紧。
让心里最快的平衡过来,她问,“那桑小姐怎么样?”
“应该没事,祁汉陪着她,不知道是继续在那,还是回去了。”池北河对此表示淡淡,扫了眼她身上的红色格子睡衣,挑眉,“洗完澡了?”
“嗯!”叶栖雁对他点点头。
“雁雁,你可真香!”池北河凑近她,故意吸了吸鼻子。
沁入鼻端的都是她沐浴过后的味道,还有她自身带着的那股清香味,尤其是那双澄澈的眼睛瞅着你,总是那样的勾着人。
叶栖雁被他说的有些脸红,用手推他,“你也快去洗吧,热水器一直插着没有拔,水是热的!”
“好。”池北河勾唇,眸色柔情。
**********
窗外的夜依旧迷人,屋内灯火通明,因有两个人显得更加温馨。
叶栖雁将土豆安顿好在垫子上,关了客厅的灯,也往卧室挪动着脚步。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在响,在衣柜旁边丢着里面人脱下来的衣服,西装西裤,衬衫领带,就连子弹裤也都直晃晃的脱下来扔在那,丝毫不避讳。
叶栖雁看着子弹裤,有些脸红。
走过去弯身,将一件件的捡起来分门别类,需要送去干洗的放在袋子里,其余她能在家里手洗的都扔在脏衣篮里。
做好了以后,她站起身的收回手,却忽然的低下头。
在她的指尖上有粘粘的东西,还带着彩妆特有的清香,是粉色的口红,但并不是她的,因为她平时只擦那种没有颜色的护唇膏。
叶栖雁视线微移,脏衣篮里的衬衫领口上,赫然有个唇印。
心“咚”的一下沉了下去。
她伸手再度将衬衫拿在手里,眼睛像是要盯死在上面。
这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停止,浴室的门也随之被拉开,只围了条浴巾的池北河走出来,内双的黑眸也正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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