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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过脸来四下里瞧了瞧,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才进了一艘花舫。
光看这脸温婉其实是不认识的,但是他的行为举止却是有些眼熟。
温婉点了点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进的那条花舫,又转过来看了看顾怀,开口道:“我忽而想起来有些别的事儿,先送你回宫。”
顾怀正想招呼小二再要些吃食,突然听到温婉这么一说愣了一下,而后悻悻放下举起的手问道:“我可以自己回去,三嫂若是有急事就先走吧。”
温婉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又望了望那条花舫,微微颔首丢给他一些银子嘱咐:“吃完快些回宫,不要乱跑,我先走了。”话罢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离开。
顾怀一边将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一边望着温婉离开的背影,眼底浮出笑意,然后望了望下边的花舫,有几分心动。
河面碧波荡漾,距岸边不远,一艘艘花舫张灯结彩,装饰精致,花舫门边各立着两个打扮妖娆的女子,她们面带微笑地望着走近的俊俏公子,抬手示意:“搜身请公子配合一下。”
温婉诧异挑眉,不过是上花舫而已,还需要搜身?
温婉张开双臂任由她们搜身,看着那两个女子的手在她身上摸了摸,然后停留在胸前对视一眼,又看向温婉,一时有些狐疑。
温婉干咳一声,唇角微勾,抬手握住女子的手捏了捏,柔声道:“胸肌比较发达,失礼了。”
话音刚落腰间的荷包忽而掉了,温婉趁势弯腰下去捡,荷包却先一步被对面女子捡走。
那女子望着温婉,眸中带着一丝羞怯,将荷包递给温婉道:“公子还请拿好。”
“多谢姑娘。”温婉微微颔首,眼底笑意虽是轻轻浅浅,却让女子面色更红了几分。
“公子里边请。”两人移开脚步示意,待温婉走了进去方才开始小声议论。
“那公子好生俊俏”
“我还从未摸过这么发达的胸肌,突然有些激动”
听着外边人的议论温婉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还好她念着做戏做全套,特地裹了胸。
花舫里的摆设同青楼相差无几,正中间的高台上几个女子拨动琴弦,琴声悠扬,而高台四周许多男子正左拥右抱喝着花酒,
温婉四下里扫了扫并未找到方才那人,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二楼雅间,刚想动身便见一模样虽精致但年纪略大的女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看那架势应是老鸨。
她挥了挥手帕,一股浓香扑鼻而来,惹得温婉打了几个喷嚏。
“公子可有相识的姑娘?”老鸨扭着腰问着,眼神却是不住地在温婉身上上下打量,应当是瞧着她面生,在估计她是不是个穷鬼。
温婉微微一笑:“在下有幸听闻花魁之名,故而特地赶来,也不知能否见上一见。”
“原来公子是来找凝青的啊。”老鸨了然点头,而后颇为遗憾地道,“公子来得不巧,凝青今日已有客人了,只怕不能见公子了。公子不妨看看别的姑娘,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是绝色!”
温婉知晓这花舫每个月都会选新的花魁,故而随口一诌好歹是打消了老鸨的猜疑。
“下边太吵了,挑几个身段好的姑娘进房间,记住,要身段好的。”温婉暧昧地凑近老鸨眨了眨眼睛,惹得老鸨脸色通红,忙道:“公子上边请。”
温婉坐在二楼房间里望着下面来往的人,眯眼仔细瞧了瞧,忽听门被敲响,而后老鸨进来嫣然一笑,拍了拍手道:“保准公子满意。”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几个女子依序走了进来,个个都是身段姣好,只是那模样相差甚远,有的清秀有的惊艳,还有的不可描述。
“这几个都是我们这儿身段最好的,公子是否满意?”老鸨期待地望着温婉。
温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道:“不错,我很满意!”
温婉掏出一枚银子丢了过去,老鸨捧着银子美滋滋地点头退下了,不忘交代:“好生服侍公子。”
“是。”几个女子福了福身子应下,说完便想靠近温婉,眸中含羞带怯。
平日里男子虽是见得多了,但是俊俏的男子却是少见,如今能服侍他着实让她们心中欢喜。
温婉看了眼渐渐靠近的女子,急忙制止:“不必过来,就在那儿跳支舞给我瞧瞧便好。”
那几个女子微微一怔,相互瞧了瞧,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温婉既然这么要求了,她们也只能服从,于是退了几步翩翩起舞。
温婉的目光却并未落在她们身上,而是盯着外边走动的人,仔细分辨方才看到的那人。
看了许久有些疲乏了温婉才眸光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房间出来的那人,轻啧一声将目光转向面前跳舞的几个女子身上,抬手招他们过来耳语几句。
那几个女子一同出了房间向那人走去,将要下楼的那人团团围住,让那人不禁茫然问道:“各位姑娘这是做什么?”
“公子别急着走啊,奴家还有话要同公子说呢!”其中一女子娇羞开口,说着便往他身上贴,惹得他面色一红连连后退:“姑娘请自重!”
“哈?公子来这地方怎还叫奴家自重?”女子佯装惊讶,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突然恍然大悟也不知究竟是想到了什么,让他下颚紧绷。
“还请各位姑娘让开。”
“公子莫恼,奴家确实有话同公子说,不过奴家只是传话的。”女子红唇轻启,眼神暧昧,抬起纤纤玉指指了指他身后道,“有人在找你。”
他蹙眉转头,望见面前的俊俏公子时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那几个女子推向温婉,温婉按着他的肩膀微微挑眉。
“阁下认错人了。”那人茫然地望着温婉,仔细思索一番也未想起是谁,只觉有些眼熟。
“没认错。”温婉一张口便是女子的声音,让那人瞳孔一缩,挡开温婉的手臂就想跑,却被温婉奋力一抓推进房间里。
“阁下真的认错人了!”那人看着温婉阖上门,心里一紧。
“认错了你跑什么?”温婉玩味地打量着他。
那人辩解:“我忽而想起家中有事,故而走得急了些。”
“哦?”温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让开的打算。
那人心一沉,起势向温婉冲了过来,温婉唇角一勾,挡下了他的攻势,抬腿劈下,那人向旁闪躲,温婉的脚落在他身后的桌上,生生劈碎了一张桌子。
“阁下同我无冤无仇,何必大打出手!”那人蹙眉退后几步,心惊胆战地看着碎裂的桌子。
“这话就不对了,分明是你先动的手。”温婉摇头,“再者说了,我有话要问你。”
那人神情一凛,见温婉丝毫没有退步的打算,也只能迎上她的掌风,妄图从她手下逃脱,可无奈几招过去明显落了下风,难免惊讶。
温婉脚尖踢向他的腘窝,迫使他单膝跪在地上。温婉抬手按住他的侧脸将他头抵在墙上,冷笑一声:“几日不见本事倒是大,居然敢跟本宫动手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那人死撑着不认,直到温婉揭下他的人皮面具方才老实许多。
温婉松开手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地上的人开口道:“说说吧,为什么在这儿。”
那人转过头来,看了温婉一眼又飞快低头道:“卑职是个男子,在花舫应当不是什么稀奇事。”
“方才那几个女子围着你可未见你有这份坦然,正如你所说,你是个男子,来这儿花天酒地本宫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为何送上门的你却是那般避讳?”温婉摸着下巴打量他,自然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平日里权和也不是这样的人。
“卑职是担心太子妃安危,故而急于赶回去。”
温婉挑眉:“原来权大人还念着本宫安危啊,本宫还以为权大人忘了呢!殿下将你留在本宫身边,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可没让你装病来花舫。”
权和哑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听温婉接着问:“殿下呢?”
“殿下在观音庙,还未曾回来。”权和这般答着,却始终没抬头看温婉一眼。
温婉点点头,脸色忽而一沉:“那么权大人擅离职守还对本宫动手,应当怎么罚?”
权和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到他坚定的话语:“擅离职守当罚二十大板并革去职务。对太子妃动手,应当处死。卑职愿意领罚!”
温婉挑眉,讶于权和的胆量,惊于他将生死看得这般淡。她淡然开口:“你是殿下的人,本宫不罚你,待殿下回来再亲自处罚也不迟。”
“多谢太子妃!”
“好了权大人,这温柔乡你可待够了?可要回宫了?”温婉起身,笑容揶揄。
权和耳根一红,急忙站起来跟在温婉身后。
温婉推开门走出去,忽觉楼下躁动得很。
应当是有人误入冲撞了客人,惹得客人发怒,老鸨急于派人抓呢。
几个壮汉团团围住误入的人,正想将他扔出去。
温婉带着几分看戏的心态望了过去,当她的目光落在那误入的人身上时不禁挑眉。
“太子妃”权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温婉抬手制止。
温婉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下面,冷冷开口:“呵,让他玩玩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