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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该杀。”他眯着眼,玩味地看着小径上的女人。
“公子..怎这样说人家,我,我一个弱女子,”红鲤低头,眼角带着浅淡红晕,受伤的捧着心肝展示自己最美的侧面,“哪有能力害人。”
“谁说没有。”卫蒙不等她反应,反手桃木剑飞出去,符纸紧随其后,红鲤避让不及,肩膀硬被灼出一个大口子。
“你的鱼鳃可露出来了”
声音轻飘飘传过来,红鲤连忙伸手捂住耳后,他已经抱着如常后退,纵身一跃,稳稳踏在墙头,身后银杏叶枝繁叶茂,叶如撒金。
卫蒙伸手一点,桃木剑在空中直指红鲤。
但凡是鬼物妖物,化为人身借人躯壳,总有与人不同的地方,有披人皮而为人的,人皮总有衔接处,还有占人身的,妖的标志却变不了。
“你们鬼呀妖的,难道没听说过前辈的故事,狐狸尾巴,藏不住。”卫蒙轻笑
如常在卫蒙臂弯里躺着,龇着一口小白牙怒视她,她从来没见过像这条鱼一样不要脸的!
梦里还闯进来,装卫蒙骗她。
红鲤被她看得缩脖子,不由想到昨晚被她拍到水里,那副鱼身子都给她拍坏了。
只得换一副身子。
后院的鱼它又不敢捞,那里一棵几百年银杏,银杏镇鬼,它连游也不敢游过去。
想到这里就愤愤,她锦鲤一族,向来气运加身,倍受宠爱,却因凡人的贪念,沦为鬼物。
怎能忍
一时风云骤变
屠杀后的怨灵,怨气被她牵引,源源不断聚集在她身边,凡人的躯体承受不住阴气,丝丝血气与黑气交杂在颈部皮肤上游走。
红鲤一双桃花眼雾气蒙蒙,微翘着似醉非醉地看卫蒙,眼里黑白愈发不分明。
她艳红指甲剐蹭嘴角,冲如常轻笑,只要得到这具身子,她还惦记什么李氏,昨晚她怕如常,今日可不怕。
小道士不过是狡猾一些。
她炙热的目光让如常皱起了鼻子,那像是看一个容器一个单单的躯壳,没有如常的存在。
被当做没有生命的物体,被惦记的感觉可不好。
卫蒙却以为是她害怕,纠结好一番,想着这是要当他徒弟的,他可不是他那糟老头子光棍师父。
一把符纸拍过去,卫蒙带着她旋身下院墙,几步跃到银杏树下,生疏地拍如常背心,他哪会哄人,少年手上力大无穷,差点没把如常拍飞出去。
再拍,再拍我就要拍死在你掌下啦!
她从卫蒙怀里挣脱出来,衣裳还在滴滴答答滴水,一股陈年淤泥和血的腥臭味。
“难闻死了..”如常吸了吸鼻子要哭,皱着眉看自己的白色里衣里裤,她具成了脏溜溜的泥猴子。
“你..你别哭啊,妹妹”红鲤暂时不敢过来,她还得等天黑,才敢来银杏这边,卫蒙不知道怎么办,娇娇软软的女孩子是稀奇的,他央求了十几年要小妹妹,他师父也没生个。
哦,老光棍一条,他能生个锤子。
前车之鉴,他想给自己从小养一个,从小养大师妹就是她媳妇儿了。
猛不期然自己挖到一个,还是个这么小的,思来想去,还是当女儿养吧。他把自己的外衣鞋袜脱下来:“我的给你穿。”
如常褪了袜踩着他的鞋子,十根玉白小脚趾头上染着泥沙,很不安分地蜷着。一样被她湿衣物弄得臭烘烘的道袍,才不要穿。
得
嫌弃上了,卫蒙低头看一眼胸口深一片的布料,是有点味道,他这点味道是谁挨出来的?
认命地褪下最里的里衣丢给她,兜头罩下去,他披着敞开的道袍,绕到外面,声音懒洋洋地像没骨头:“穿吧穿吧,可别跟我以后的小媳妇儿说。”
哼,你还想要什么小媳妇..如常翘着鼻尖转开脸,颊边绽起个小梨涡。
她换好卫蒙雪白的里衣和黑长靴,里衣长长的,垂到她膝窝,阴风一吹,她夹紧小腿儿,漏风的!
慢吞吞挪到卫蒙面前,她小手指勾了勾卫蒙宽大袖袍,不好意思抬头去。
卫蒙在银杏树周围布好了阵,只等那条不长眼的鱼闯进来。猝不及防,袖子被一丁点力气勾住。
他低头,突然笑了,小小一截,就那么一搓搓病白的膝盖露在外面,他那大黑靴,松垮垮地要塌不塌。
“怎么,老子裤子你也惦记呀?”他吊儿郎当的,手护在腰腹上,弯腰瞧她:“妹妹,商量个事儿呗,给哥哥留一条裤衩子行不。”
如常揪着他袖子惊悚抬头,脸红嘟嘟地望着他,半晌憋出一句:“那我,可怎么办呀?”
这还不好办
卫蒙痞子一样拍她小脑袋:“空着呗,反正你一小孩儿,不穿没事儿。”
顶着如常不解的目光,他望着天来一句:“我不穿有事儿,你看外面那条美人鱼,贼拉漂亮。”
但是我没兴趣,他藏了半截话。
不是很懂,如常挠秃头
不,是根本不懂,为什么我不穿没事你穿又有事,这不一样吗?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