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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正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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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华星各部门主管雷鸣般的掌声中,易青笑着看着孔儒,悄悄的在桌子底下,比画了一个“v”的姿势。

    孔儒默然低下头,忽然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或许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微笑是什么时候了吧!

    有了《地狱中的诺亚方舟》和《星际黑帮》,再加上李想和单少玉的每年必拍的保留节目,今年已有十几亿资金落了听。中层干部中阶级较低的几位,心里一阵怅惘,还伴着焦急——在华星上位,就是在整个华语电影圈上位了!

    天下谁不爱名利二字,此时不努力,又要再等一年了。

    为了争取剩下的一两个执寻名额,后面发言的都使尽了浑身解数,“组织行动”和“台词”都积极了许多。

    又听了十几场报告。越到后面名额越少。各位主管的评定也越加审慎起来。

    转眼一个下午时间又过去了,算算通过的连同待定的,也有十七个计划书了。未来要就这些计划进行讨铃。综合考量各方面因素。最后敲定至少十项五千万港币以上的大中型投资——华星明年一年椎出十部制作精良,技术先进的电影,在电影史上也持算是一场盛事了吧?

    至于小型的投资,多种体栽、多种拍摄模式百花齐放地小打小闹。只要资金允许,创意能通过的。一概放行,多多益善。

    正是从这一年开始。华星在易青的领寻下呈现了一种花团锦簇的繁荣。从来没有一个电影公司。会亲华星这样。近乎疯枉的盛产导演。

    几乎艺创部的每个单位,都有个别有导演天分的员工捞到了独立执导的机会。包括灯光和化妆这样的部门。

    到了后期,华星开一个庆祝若干周年地嘉年华聚会。到场的媒体记者出去收一圈名片,十张有九张是xx导演字样。还有一张是专门经纪导演的经纪人。

    执行这么大的商业年度投资计划,即使全世界捞钱,如朝日初升般的华星也得精打细算才行。

    易青在这方面不缺人才。孙茹和孔儒不用说了。一个世家出身。一个科班学管理:另外宁倩华打造的华星行政部队。香港白领的素质之高全世界都有名。

    所以商业上的事情虽然芜杂,易青也尽可放手让孙茹和宁情华去处理。

    比如个年的财务情况。《花木兰》在美国嫌到的三亿五六千万。到了手上还有十几亿港币;内地和香港虽然还没有下画。但是以易青和李杜做地市场估计。大概拿回两三亿没有问题。

    凡人皆是越富越保守。易青原来的估算。他对《花木兰》的内地票房是奔着四亿这个目标去的。1997年的《泰坦尼克》创下的3.6亿中国票房至今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一个拥有世界最大基数市场、十几亿人口的文化大国,收取民众最多钞票的电影居然是一部外国人地作品。这简直就是中国电影业和文艺界地耻辱。

    当年张一谋拍《满城尽带黄金甲》。全国一片赶超《泰坦尼克》的呼声。结果最后国内票房才定格在区区的2亿。要不是海外宣传和亚洲地音像制品市场收回大半的投资。这个成绩简直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从那以后。业内再也没有人敢提超越《泰坦尼克》。易青就不服这个邪,从《花木兰》国内上映两周半的特形看起来,冲破这个纪录相当有希望。

    不过在宁请华的劝告下。易青还是保守的在个年的年度计划里。把《花木兰》的国内票房只算做两亿。这样扣除去必要的资金存留,华星今年能拿出来拍戏的资金。不过十五亿左方。拍了《地狱里的诺亚方舟》和《星际黑帮》。剩下的还能组织中小规模的投资七八个。

    十部电影中只要有赚有赔之余,能总体持平。这对于华星和整个华语电影业而言,就将是一个成功的大丰收年。反正持来在音像和其他软产品上,还可以把钱赚回来。就算不赚钱,也权当积累资历和人气了吧!

    毕竞无论是香港还是内地。市场衰败、固定受众体尚未形成、行业基础薄弱。产业化程度更是几乎为零。更谈不上产业辐射和产业链条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形成!

    易青创业以来,一直都是靠着孙老爷子和电影学院系统这几十年来积累下来的宏观经验。审时度势的在“打边锋”。至今还没触及到铁板一块的最核心部分。

    根据基本的产业改良规律。易青和他的伙伴们目前为止仅仅是完成了第一步的资本积累而已。

    面对按下来真正要应对的困难。易青从来没敢奢望自己会象之前的两三年那么顺利。他已经有充足的心理淮备了,即使拿三到五年时间出来做一些不赚不赔的、甚至是小赔几年也无妨——先给长期疲软的亚洲市场腾出一个复苏期再说!

    比起改革一个国家的某个基础行业。孙老爷子留拾他们的十亿美金简直就渺小的象倒进沙漠的一桶水一样:韩山平、李恩华这样的大鳄大亨成就一个亿万富翁当然是容易的很,但是要完成易青的野心和志愿,他们的力量也远远不足凭恃。

    他得有足够的时间和积累去耐心的等待整个国家的大趋势、大环境出现一个转折性的改变,然后作为一个牵线人一样。把可能投入这个产业的方方面面的基数人群,象一颗珍珠一样串成中国电影的产业链条!

    ……

    随着窗外的暮色渐渐降临,在会议室里关了一天的华星众位当家们。纷纷开始打呵欠、伸懒腰。站起来话动话动筋骨。只有老实巴交的冯丽丽还在不停的敲着电脑。整理今天的会议资料。

    易青茫然无目的地看着窗外。有点倦乏的靠在椅背上,盘算着今年投放下地资金和明年可能出现的盈亏。

    无意间他的目光略略收了回来。正好和孙茹对个正着。想想从大学到现在,两人一直并肩作战。心理一暖。刚淮备给她一个微笑……

    以两人现在的默契,孙茹眼睛里的话易青当然读的出来。那一点不满和娇嗅,带一点凌厉的威胁的眼神……

    糟糕糟糕!易青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上午开会时孙茹说她也有个计划。打算今年拍个戏地事情。居然是真的,不是说的玩的!

    一想到这里。可怜的易青心里七上八下——这孙大小姐在三位夫人之中,最是刁蛮。稍有不满,晚上踢被子。早上揪人耳朵。动不动还罚一个星期不许吃肉。真正是恶女妨夫。

    今天得罪了她,只怕又有几日不得安生。说不得要上杨姻儿和小念青那里涟避难去。

    不过易青大总栽毕竟是党培养出来的新一代四有大学生。知错就改、勇于批评和自我批评是他一贯的革命情操。当下连忙正襟危坐。

    面现岸然之道貌,对众人说道:“各位。先别忙着整理东西啊!都说好戏压轴,咱们今天这个会,真正的高潮才刚刚开始呢!想想看,少听了谁地创意,也不能漏了咱们孙大小姐、孙大导演、孙大副总、孙大股东、孙大……总之不听大家个晚怕是很难睡着了!”

    杨姻儿坐在罗纲地下首,听他说地夸张,见了易青冲着孙茹做出一脸亡羊补牢的諂媚笑容。不禁笑着淬了一口,道:“不听孙大小姐地计划。晚上被揪着耳朵没得睡的只有一个人而已,其他人不必担心。”

    一阵哈哈大笑过后,何风、罗纲、李杜、李想等人齐齐向易青做了个鄙视你的手势。当场搞得易青贼拉没有尊严,连忙岔开括题道:“严肃点!还在开会呢!还是请孙小姐说说吧!”

    孙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笑道:“其实我这个不说也罢!最近事情太多。没时间写东西。只是一个构思。”

    易青皱了皱眉头,心想刚才孔儒“只是一个构思”,就撸去了三四亿。这位孙大小姐再依样画葫芦的来一次,那可就要了亲命了!

    谁知孙茹马上道:“因为我这个构想吧。最多只要五百万港币的投资就行,未必要公司投资,我自己私人出资拍也行,照样打华星的logo就是。”

    现在这世道。五百万能拍什么电影?

    大家连同易青在内。都齐齐吃了一惊。以孙茹一贯的力争第一,不做陪村的心气儿,断不会做一个平庸的创意,有什么选题是可以用五百万港币拍出惊世骇俗的效果来的呢?

    依依坐在孙茹的正对面。咯咯咯的敲了敲桌子。好奇的道:“小茹,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赶紧说吧!只要是你看好的,我入一股,和你一起投资!”

    孙茹摇了摇头道:“我这个题材。可能会让公司赔钱。所以我才要白己拍。近几年内。不赚钱的创意案不给通过,这是公司的规矩,不能在我手上破例。”

    ……

    历史定格在这个瞬间。

    孙茹说这些话的时候。如果能够提前知道这部电影后来在整个中国社会掀起多么大的一场枉潮,想必她这时也会生出人生如梦的沦桑之感吧?

    当葛纳电影节上的颁奖嘉宾激动的宣读孙茹的名宇的时候,她暮然想起的。也是这个下午………

    以孙茹今天的资产当然不会把五百万港币看的很重,但是令易青恍然的是孙茹的这份心气儿。

    这位集万千荣宠于一身的中国电影业第一公主,在八年前的那场专业考试中,被一个楞头小子的慷慨陈辞所折服,从此把自己的整个生命交付给了他。可以说,孙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爱情、理想、事业全部拴在了易青这辆战车上。

    但是,她可不是那种藤蔓一样的女子,甘心一辈子攀附在易青这棵大树上。作为一个才华横溢、思想前卫的精英女性,她从来都有自己独立的意志和想法。

    她可不愿意将来大家提到她是。说她是华星或者业内“仅次于”

    易青的导演。或者称她为“易青导演的忠实伙伴和红颜知己”。

    她希望自己是“孙茹导演”。一个不让须眉的电影家,与易青平起平坐!

    但是她自己也非常请楚。在专业上。

    易青的才华、他的博闻强识,他宏大的思维格局。不是自己能够递越的。

    孙茹的优势在于女性对社会人文方面的那份特珠的敏感和柔软的悲悯:更重要的是、易青犯自己放在了一个电影行业改革领头羊的位置上。以此为终身理想,决定了他不可能去做一些小范围的题材或者小模的投资。

    有这两点,够了。孙茹得出的结论促使她决定了自己今后在电影事业上地发展方向——如果易青终持成为华语商业电影的一代大亨,那她孙茹就争取做一个在艺术电影和人文关怀题材方面的一代大师!

    这就是孙茹的野心。

    孙茹在华星的第一个电影。是关于娱乐圈潜规则的,对她来说算是一个练手。从票房上来说。虽然只是在保本基础上略赚了一点点。但是却取得了非常好的社会效应。在国内有不俗的口碑。

    尤其是在大学生和城市白领观众群中,她和当年大名鼎鼎地才女导演徐晶蕾被并称为电影学院都后两代美女导演。

    徐晶蕾当年是学表演系的,当导演算是半路出家、这一点孙茹已经比她强了许多:再加上她显赫的家世出身、尤胜徐晶蕾的美丽容貌身材、亿万身家和华星第二号人物的地位——在国内早已属于传奇中的人物。

    这就为她下一步的发展打下了社会基础。这一次她要触及的。恐怕又是一个具有鲜明特色和现实意义的人文关怀题材。

    易青这样猜想着,不禁露出一个欣然地微笑,孙茹的才华是他激赏的:她的成功,易青比她自己还要乐见其成。

    “你自己拍也好。”易青笑道:“宇幕上打上“孙茹作品”的字样。好象当年第六代的那些作家电影!”

    孙茹意味深长的者了易青一眼,眼波流转间尽是得遇知音的喜悦。

    她笑着道:“所以我说嘛。这个片子就不用在我们会上讨论了。总之我自己个年内打算把它拍出来。到时候我会向易总请假要档期的。在这里提前告诉大家一声。很抱歉。个年的计划中。我不能替各位大导演的剧组打工了。”

    易青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散会吧。”

    “不行不行!”小云急得拍了桌子。冲易青嚷道:“你倒是不心急。反正她的事断没有瞒着你的道理。你早晚会知道。可我们呢?孙大姐。你要么别说。要说别说一半啊。把人家好奇心勾起来了。这么就走了算什么?”

    杨娴儿也笑着道:“小茹你就说拾我们听听吧!就当是已经散会了。想先走的同事可以先走。剩下的当时朋友们聊聊天好了!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鼓掌赞成。孙茹环硕了一下全场,只有几个拿起手机或者手表看时间地,一个起身挪窝的都没有。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自己。仿佛对这位华星的二当家要拍什么惊世骇俗地作品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我这个片子名字土的很。暂定为《爸爸再爱我一次》……”孙茹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

    “哈哈哈”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有了笑了起来。开了一天会。笑笑挺解乏的。

    几十年以都、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时候。有部台湾电影叫《妈妈再爱我一次》。是歌颂母爱的。当时轰动全东南亚。造成疯狂的收看狂潮。

    当然,这跟当年国内缺少电影作品,群众缺少基本的文化生话有关。但是电影本身的催泪弹效应也不可忽视。

    后来内地业界就把这类电影称之为“水龙头戏”,归于纯靠煽情感动观众赚眼泪一类此时听孙茹说出这个片名,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起那部电影来。

    依依抿嘴笑道:“小茹。你不是希望持来大家都叫你,水龙头演,吧?

    孙茹骄傲的歪了歪脑袋。道:“我这个戏。观众沫不沫眼泪不知道。可是演员表演过程中一滴眼泪不掉!”

    大家见孙茹说的这么有把握,都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

    孙茹微笑道:“大家如果有关心新闻,想必都知道最近最大的社会新闻是什么?人大代表再次将解决网瘾少年和黑网吧的问题搬上人民大会堂。要求限制游戏业和网吧行业的发展,甚至有代表提议设立戒除网瘾的少年管教所,强制青少年减少上网的时间。”

    大家听了之后,纷纷点头。前不久北京爆出新闻,去年一年。全国各地因在网吧长期上网熬夜过度造成未成年人死亡的个案,竞然上升到三百多起:上网过度寻致肾衰竭、脑病、肺部感染等疾病地,各地平均都有几千起:至于说在网吧里发生和未成年人有关的打架斗殴、敲诈偷窃、枪劫伤人、黑社会行为等等有治安隐患的事件更是多如牛毛。

    网瘾少年问题早在2000年时就被程上人大的议事日程,屡屡“遭到解决”。结果可想而知。是屡屡解决不了——又是一桩“中国国情”吧!

    当年第一位自称要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大代表。出得嫂主意就是遏制刚刚起步的小型游戏企业,限制已经遏制不了的大型企业;限制的办法就是在这些公司的游戏里。限定玩家连续游戏不超过两小时,超过两小时部分经验值和游戏收益全部为零。

    这个听起来有点高明的解决方法导致的结果有二——

    第一是中国游戏业大范围萎缩、畸形发展,中小型企业纷纷破产,国内出现了几个大型游戏公司垄断的恶性局面。

    第二是破解“两小时禁今”的外挂谩天飞舞。使得本来尚在可以控制范围内的外挂现象上升为普遍现象——谁肯玩一个游戏每天只玩两小时?

    外行领导内行,看问题只看表面,出了事只知道严防死堵。不知道寻找问题的根源加以疏导——这又是一桩“中国国情”吧?

    易青听到孙茹这么说。立刻热血上头。激动的道:“早该有人拍这件事了!这个片子只要能过政审。在国内肯定轰动!”

    杨姻儿蹙眉望向孙茹道:“太难了吧!估计只要涉及一点实质问题就会被剪掉!即使是你爷爷孙老师复生。恐怕那些当官儿的也不会私这个口。更别说你了。”

    杨仲本身就是拿国家捧禄地,杨拥儿算是香港华星这帮人里对这些事恃最请楚。兄妹两个每天没事就在家里议论政治。每次杨仲回北京开会学习回来,都是一脸忧国忧民的忿忿不平。所以这方面的事特。杨姻儿也体会的深一些。

    孙茹笑道:“你听听我这个构思,看看会不会撞到官老爷的枪口上。

    说着,孙茹想了想道:“我只是用客观的镜头记录一个中学生从迷上网络,到在网吧里病死的全部过程。我的构想很简单。需要一个影帝极的功夫过硬的大陆男演员来演主角的父亲。然后要几个角色演员扮演学校老师。我要不断的展现父子间的感情、父亲对儿子的爱;还有儿子本身对生话的爱、对未来对理想的希冀;再来还要表现学校和老师对这个孩子地关心……也就是说。这三方面都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最后这个孩子还是死在了网吧里……这个剧本应该很容易写吧?对于我们华星科班文学系地各位大拿来说。一挥而就没问题吧?”

    罗纲有点疑惑地插进来道:“三方面都没有错。那悲剧结果的源头呢?谴责谁关怀谁呢?人文艺术片不是都要这样拍吗?”

    孙茹点头道:“是啊。人都没有错。那么是谁错了呢?根据艺术基本论来说。绝对地黑是要把主题的白衬在的更高。我这三方面都没有错的的做法是为了凸显真正的“错”!在这个个人作品里,我要表达的观点是,三方面都没有错,是社会错了,是我们的制度错了!同时我们要关怀的是那些因为社会制度的错误而陷入网瘾深渊的受害者。他们无辜受害,可是社会却蛮横愚昧的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他们的身上:应该检讨的不是他们,而恰恰是那些对他们严防死堵的人和势力!”

    满座皆惊。

    罗纲迫不及持的追问道:“那你说、这个问题的社会根源在什么地方?,孙茹郝然一笑,不好意思的道:“我之所以要把这个作品拍成个人作家作品,就是怕自己想得不周全。或者之前早就有人这么想过了。

    个人对这个问题的观点是。网瘾问题之所以成为一个悬之难决的私会问题。至少有三个原因——

    第一,是我们过度追求物质文明和经济发展的速度,缺乏与之进度相匹配的精神文明和民族文化建设。任何一个国家在规划国计民生地计划时。都不能只重视径济而不重视精神。否则经济一旦发展上去了。文化缺失就要来拉后腿,造成各种社会问题。反过来影响径济:以前同步进行的时候、只要花一点点人力物力财力的精神文化建设、到了出现问题的时候再来补。那就花上十倍二十倍的代价也补不回来了。要是中国的青年人都有足够高的文化素质。要是我们国家的文艺基础教育不是么薄弱。那么电影、音乐、文学、体育运动、高水淮地电视节目……有这么多可以排遣寂寞心情。打发空闲时间的方式方法那么多。何必要几十个小时呆在电脑里面呢?现在国内的孩子。6到18岁全部都在枯燥的书本学习之中。完全没有任何文艺底子,缺乏参加体宵运动和游戏的时间。不玩网游你让他们玩什么去?”

    易青深有同感的点头道:“真是这样,我们这次去美国。看到美国孩子也很多非常迷网游的。但是人家就不存在网瘾这个问题,不信你们问问李杜就知道了。那边有很多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就知道主动每周让父母带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听一些音乐会、演唱会,至于体育运动,简直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在美国。如果一个孩子艺术课不及格。那是非常严重地事情。而且会被自己的同伴嘲笑。我想其他发达国家的艺术基础教宵的特况也大抵如此。可是在中国,电影就别说了,根多年人甚至当它是用来圈钱的娱乐话动;古典音乐和高雅文学就更不用说了。简直被年轻人当作伪君子和附庸风雅的代名词,这样的社会现状,这样几乎是一片空白的艺术基础国民教育。青少年怎么可能心灵不空虚?当然只能流行网络游戏了。”

    罗纲若有所思地道:“听起来是挺有道理。不过这个道理未免太大了点。不容易在一个作品里表现出来吧?

    孙茹道:“所以我说的第一只是个大方向。重点的现实意义要着落在后两点。说简单点。我认为中国网络少年的问题。罪魁祸首根本不是游戏公司或者网吧、更不是那些拘屁专家所谓的青少年自制力!这个问题根本的源头。是中国家庭普遍的自上而下绝对父权的封建家长制度和中国落后地填鸭制应试通才教育!”

    此言一出,立刻有几个人兴奋地鼓起掌来。有些事特真经不住琢磨,越琢磨就越觉得。哎呀,怎么我以前没想到呢?

    孙茹按着道:“今天整个人类世界地文明社会,都在追求一种广泛的平等,自由和民主。中国目前已经很大程度上进入了民主国家的文明秩序之列,但是在社会伦理和家庭结构上,还保留了大量的封建残余。在一个家庭里,父母享有对子女的绝对权威,孩子犹如父母的私有财产,父母的意志可以代替子女,可以完全不尊重子女,可以完全不把子女当作有独立人格的人来看待,子女没有向父母要求人格平等的权力……

    当然,根据各个家庭的不同情况,文化素质高一点的父母可能情况会稍微好一些,但是大多数中国式的家庭,依然是严格的封建家长制。比如说,在中国父母体罚孩子至今还是很平常的事,甚至还有些电视节目动辄搞一些打孩子也是爱孩子之类的主题。宣扬这种在文明国家绝对被视为违法的行为……

    ……社会和历史的发展要求我们有一个民主、文明、自由、平等的家庭伦理观。有什么样的经济生产力。就应该有什么样的社会各阶层的道德伦理规范与之相匹配。而我们目前的现状却是先进的社会生产力落后的家庭伦理观发生了巨大的矛盾冲击。这个冲击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媒体上第一次出现。代沟,这个词的时候就开始了。父母与子女之间没有平等的权利,尤其没有平等的话语权和人格自尊。就无法流畅的沟通:由于父母事有随意处置子女的权力,而社会伦理还认为这种处置权是天经地义的,所以子女不敢全方位的和父母沟通。说简单点儿。

    比如一个孩子考了不及格。他绝对敢和自己的好朋友说。但是很难对自已的父母启齿。本来父母和子女应当是最容易成为好朋友的。但是我们的社会伦理却逼得父母必须板起脸高高在上,即使心里再爱孩子外在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所谓网瘾事件不过是这个矛盾、这个社会毒瘤在中国社会深埋了几十年总是得不到解决。终于借助网络游戏爆发出来而已!”

    杨姻儿突然想起自己严厉的父亲。忍不住失笑道:“呵呵,还真是这样。好象没听说那个家庭幸辐美满,父慈子孝的家庭有网瘾少年的,都是那些父母不善于教育子女。子女内心苦闷无人倾诉的个案比较多。

    孙茹见有人赞同。高兴地道:“第二点就更容易理解了,社会分工越来越细,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可是中国的上层社会却长期有那么一些人。就是不肯放开手里的既得利益,不肯对通才教育和应试教育进行改革。整天找一些似是而非的借口来搪塞,强调通才教曹的必要和应教育的困难,装模做样的稿什么。减负,!以分数评优劣的根本弊端不改革。怎么可能真正减轻学生的负担,结果只能是。减负减负,越减越负!

    ……通才教育地结果是青少年浪费了大量时间去学习那些将来自己必然要全数忘掉的知识;应试教育使学校和家庭恶性攀比式的增加青少年学生的学习负担。一个未成年人一天的体力和脑力的损耗。几乎顶上两三个成年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去寻找精神的寄托,怎么可能不从繁重的课业中到虚拟世界里去逃避一下呢?”

    听到这里、易青他们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了。孙茹这几句话。简直把他们上学时心里那些郁结和困惑都给说出来了。

    封建专制的家庭伦理和无休止的填鸭式教背,才是把千千万万青少年赶向网吧的根本原因!

    如果大多数家长都能以民主平等的态度,细心的与自己的子女交流沟通;如果学校确立因材施教的体系,把多余繁琐的重复部分地课程换成基础地文体素养的教育启发,再用学生地平时考评和日常操行以及课外活动作为考量一个学生是否能继续升学的指标:如果能在注重卷面数的同时,多注重一下青少年学生的综合素质、文艺天赋、兴趣爱好,并且对他们的这些话动加以起码的尊重和支持……

    如果能这样的话,网吧开得再多。游戏公司再怎么开发出多好玩的游戏。又有多少孩子会愿意命都不要似的几天几夜的呆在里面呢?

    到那时候。网瘾问题还堪成为社会问题吗?

    没等易青表态,杨姻儿、何风、李佩佩等人就纷纷激动的敲着桌子嚷嚷起来了…。

    “拍!一定要拍出来!”

    “小茹。我支持你!投资这个片算我一股!

    “我过去帮你的忙!免费打工。不收你工钱!

    “易青。你者看你。尽拍些赚钱的戏!看看人家小茹……多关注点民生疾苦,现实主义题材!你说你上大学的时候那份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热血劲头上哪儿去了?”

    说最后这句话的是李佩佩。不过她是以起哄开玩笑的态度说的。

    易青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着孙茹。

    孙茹突然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懂的话——

    “不相干。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你缺的。都在我这里。”

    易青微微的笑了笑。他听懂了孙茹的这句括里的深意。一刹那间,这七八年来的相知相守、相懦以沫的并肩作战,林林总总、都涌上心头。如果说他和依依是瞬间的灵犀相通,碰撞成了灿烂辉煌煌的深情挚爱。那么他和孙茹的感情就是岁月如歌默默缠绵成了甘醇的陈酿。

    一言之衷,如铭五内!知我之心,惟有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