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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乡
“张乡长,哥哥你可是芝麻开uā节节高哇,你上去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啊!”
刘根福的话虽然说得像是绕mí宫,但是话里的意思两人却是心知肚明。他是想让张民强留下自己的副书记位子呢。虽然内心里对刘根福很是不屑,但他还是爽快至极的答应道:“将来组织部考察时,我会极力推荐你的。再说了,就算公平竞争,咱西河子乡,还有谁能争得过你?”
“西河子乡是没有,怕就怕上边从别的地方挪个萝卜填这个坑,哥哥你上去之后,地位就不同了,和赵老大一起,多给魏部长念叨念叨兄弟的好,兄弟就感jī不尽了!”刘根福虽然话说得谦虚,但是语气里的自傲之气,却是掩饰不住的。
“你尽管放心,有十分力气,哥哥绝对不用九分。”张民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刘根福费嘴饶舌,就岔开话题问道:“怎么不见李所长啊,昨天不是说好到我办公室的么?”
刘根福mō了mō脑袋,诡秘地一笑,龌龊道:“说不定他昨晚上喝多了,去错了地方,咱们等等他。”
张民强想想关于李元意的那些传闻,心里多了一丝鄙夷,果真没有再问下去。
“砰砰砰……”轻轻的敲mén声,从mén口传过来。
“进来。”两人都收住了话头,朝着mén口看去。
“张书记好,刘乡长好。”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脸老实巴jiā的样子,身上尽管套了一身西装,脚上却穿着一双千层底,白底黑面,看起来不伦不类,十分滑稽。
来人张民强和刘根福都认识,尤其是刘根福,看清来人之后,嘴角更是lù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长伟啊,有啥事吗?”张民强随意的朝着沙发上一躺,淡淡的说道。
“张书记,李所长刚才打电话说他爹病了,他带他爹到江市看病了,让我给您请两天假。”那叫长伟的人有些扭捏,搓了搓手,局促不安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张民强目光闪动,眉目之间多了一丝的寒意,只不过这寒意一闪而逝。
“没,没有了,张书记您忙吧,我先走了。”那叫长伟的汉子说话之间,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迅速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这个李元意,也太不小心了,这不是成心让小王抓把柄么?”张民强在那长伟走了以后,狠声的骂道。
刘根福心中暗笑张民强的摆谱,你张民强生气不是为别的,不就是李元意先斩后奏,不向你禀报就直接走人了么?这乡长还没当上,脾气就见涨了!
“李元意那东西什么脾气,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找个理由不在场也好,反正小王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张书记,你看到那卓长伟了么,啧啧,这熊孙家伙居然娶了个如uā似yù的老婆,唉,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个娇滴滴啊!不让李元意nòng到手才怪呢。”
听了刘根福这个龌龊的想法,张民强也淡淡地笑道:“这么说,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这家伙也太不注意影响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倒好,连下属的老婆都不放过!”
“嘿嘿,你没听人家说李元意啊,这所长当得那叫一个逍遥:天天当新郎,夜夜入dòng房,骁勇善战,累到两脚ōu筋uǐ发软,就想到街上吃早餐,打眼一看,呀,赶集的怎么都是丈母娘?……”
对于刘根福来说,这种男欢nv爱的事总是他兴奋的源泉,一提起这些就津津乐道,乐不可支。张民强眼里多出一丝厌恶,开口阻止道:“好了,不说他了,根福,你再和信用社柴主任见上一面,将赵乡长的意思,给他jiā待清楚了。”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有啥闪失的。”刘根福一拍iōng脯保证道。
西河子乡的干部,这一天大多都没有下村,窝在各个站所的办公室里等消息。通过在县里的亲朋好友传给他们的消息,王书记在县里跑资金,好像已经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王书记去县委吴书记那吃了闭mén羹……”
“王子君去找牛县长,牛县长不在。”
“纪委书记说,纪委管人不管钱哪!”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对王子君跑资金的事议论几句,到了后来,就没有人对这个感兴趣了。只是,那刚刚主持了办公室工作的朱常友铁青的脸è,以及裘乡长请乡信用社柴主任吃饭被拒绝的消息,却被人传得绘声绘è。
“裘乡长,如果你自己用钱,我老柴二话不说,全力支持,至于乡里的事,那我就对不住了!”有人学着柴主任腔调,立刻引起一阵哄笑。
乡教育组的办公室里,一派忙碌的景象。在翟万臣的指挥下,几个人七手八脚地nòng着各种横幅。
“你确定那王八蛋被农行的行长赶出来了?”翟万臣又一次问道。
“千真万确!翟组长,我小姨子就在农行上班,这是她亲眼所见。”
“好,我看他这次还有什么咒念!敢跟我过不去,哼,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国栋,你再给小学的校长挨个打电话,让他们明天八点准时带着老师去乡政fǔ,这一次,我看他王子君的脸往哪儿搁!”
翟万臣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指挥众人写条幅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内心却jīdng着一种充满快感的颤栗,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活脱脱简直就是一个杀猪的!
“组长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刚才老郑送了一个条幅,您看明天用合适么?”说话之间,那国栋就递给了翟万臣一张纸。
“我们要工资,我们要吃饭!我们不要吹牛大王!”翟万臣念了两遍,突然道:“大王不好,换成小王。”
翟万臣的目光冷森森的,像是在蹂躏一个忤逆自己意愿的nv人,发泄、或者还夹杂着一点虐待的快感,那个曾经撤了他的职,如今却只能任由自己摆布的仇恨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