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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韩云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不知芽菜现在怎么样了?那恶婆所说的“天级水灵根”是什么东西?
韩云胡思乱想了一会,又把今天从鱼腹中得到的那个灰色小瓶子拿出来把玩起来,就在这时,胸口又被狠狠地烫了一下。韩云痛叫一声,小瓶子当的掉到地上,韩云恼火地把黑玉牌子摘下,瞪着眼瞧了好一会才无奈地把它扔在一边,俯身捡起那瓶子。
“这瓶子一定有古怪,这样都跌不碎!”韩云拿着瓶子向里窥了窥,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擦了擦眼睛再窥一次,这次韩云确定了自己并没有眼花。只见瓶中出现了点点微小的光点,就好像缀在夜空中的星星一般,跟白天时那灰蒙蒙一片完全不一样。
韩云惊疑不定,把右手中指插进瓶口里试了试,这次却是一种凉凉的感觉,跟白天时那暖洋洋的感觉大相径庭。韩云不解地搔了搔头,想把手指抽出来。
“呃……”韩云悲剧地发现竟然拔不出来了,指关节刚好卡在瓶口处。所以见了洞口不要乱把东西插进去,要不可能会悲剧的。
韩云使尽浑身解数还是拔不出来,不禁恼了,出了门外找了半块砖头,一板砖拍下去,结果碎了,是砖头碎了,还把中指蹭得鲜血直流。
韩云骂骂咧咧地走回房间中,突然,那瓶子传来一阵炙热的感觉,韩云只觉得手指都要被烧成灰烬了,痛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什么鬼东西?小爷的手指!”韩云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中指,咦!手指还在,那瓶子却是不见了,韩云大喜,捏了一下自己的中指。
“呀!会痛的,原来不是做梦!”韩云高兴地跳了起来。
“呃……你醒了!”韩云这才发现那“二胡子”正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在看傻子一般,韩云暗暗揣测那瓶子是不是二胡子给拿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略带沙哑,不过中气足了很多。这人的眼神太过于明亮,韩云有种一眼就被看穿的感觉,这让他很不爽。
“韩云!”韩云极不爽地道,自己好歹救了他的命,竟然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小爷说话。
“哼!”二胡子冷哼一声,扬手掷过来一块东西。韩云伸手接过一看,发现正是自己昨晚扔在床上的黑玉牌子,看来二胡子是想确认这牌子是不是自己的,同时试探一下自己有没有说真话。
“喂,这是小爷的东西,别乱动好不好?伤好了就马上给小爷滚蛋!”韩云怒道,越看这板着死人脸的二胡子就越不顺眼。
二胡子明亮的双目一寒,右手微微屈起,接着又松开,冷声道:“小子,就这句话就够你死十次了!”
韩云翻了翻眼,撇嘴道:“省省吧,走路都不稳,小心小爷把你扔出去!”说完也懒得理他,今天还得帮赵大娘家打把柴禾。
二胡子目露杀机,右手举起了又放下,犹疑不定,最终还是没出手。韩云走了出去,嘭的把门重重的关上。
“哼!小子,让你多得意几天,待本……我伤好后再杀掉你!”二胡子低声恶狠狠地道,声音竟然如黄莺出谷一般空灵。二胡子仔细地倾听了一下,发觉韩云真的走远了,一挥手在门前布了一道结界才小心翼翼地把斗蓬脱掉,露出里边的紧身黑衣,那身材竟然灵珑浮凸,分明就是女子的身体。
二胡子背过身去把上衣脱了,露出背部那滑若凝脂,白赛霜雪的粉背,只是脖部的肤色蜡黄,跟肩头以下的肤色很不协调。
二胡子想是拿出什么药物洒在伤口处,发出一声痛苦呻吟,又飞快地把衣服穿好,披上斗蓬,走到桌旁,皱着眉头捧起那缺耳破嘴的茶壶摇了摇,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轻骂道:“又黑又懒!”
二胡子无奈地取出一包药粉吞下,然后掏出一块亮晶晶的东西捏在手上打起座来。中午时份,韩云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个粽子,是赵大娘给的。
韩云推了推门,发觉竟然推不动,不禁奇怪了,这门的门拴早就坏了,怎么就推不开,又试了两下,邪门了!
“二胡子,你把门顶上做什么?装大姑娘啊!你二爷的!”用力一推,这次大门应声而开,韩云用力过猛,踉跄跌了进去,结结实实地扑了个“饿狗抢屎”,幸好两只粽子没有被压扁。
韩云狼狈地爬了起来,四周瞧了瞧,发觉并没有东西顶住门,奇怪地抬头一看,只见二胡子又把头罩给戴上了,盘腿坐在床上,一双眼杀机隐现地盯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退到门边把鱼枪给握在手上。
二胡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声音冰寒如刀:“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韩云自然不会傻得认为自己再说一遍会有奖励,右手握紧鱼枪,左手提着粽子,警惕地道:“你二爷的!”
“上一句?”二胡子冷声道。
“你大爷的!”韩云乐了,这二胡子脑袋锈逗了,巴巴让小爷骂。
“你这是找死!”二胡子目光屏出一道杀机,右手一伸,一道青影射出,当!桌上的破茶壶被击个粉碎。
韩云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妖术,想都不想,手中鱼枪猛地掷出去,势大力沉,直取二胡子咽喉,要是让二胡子再出一招妖术,自己的脑袋恐怕就得变成破茶壶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傻子都懂。
二胡子本来想吓唬一下韩云,没想到韩云竟然先对自己下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那一下本就该要了这黑小子的命。刚才一记“木刺术”把勉强凝起的一点灵力也消耗尽了,室内本来就窄,那鱼枪眨眼就到了眼前,二胡子不禁绝望地合上了眼,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一名没有一点灵力的凡人手中。
“嗯?”二胡子睁开了眼睛,只见那尖尖的鱼枪还在韩云手中,韩云正轻蔑地盯着自己。原来渔枪尾部还缠着一根细长的牛筋绳,牛筋绳大概有一丈多长,食指扣在那绳头结成的小环上,掷出之后可以把渔枪收回。
“为什么不杀我,你是不是看了我的真面目?”二胡子平静地道。韩云其实是有点怵了,刺人跟刺鱼不同,当那一枪刺下去的快感变成了恐惧感,韩云终究还是把渔枪给扯了回来,或许当韩云体会过一枪刺人的快感以后,他就会乐此不彼了。
“小爷懒得杀你,污了我的床,你现在马上滚回柴禾堆去,要不马上滚蛋!”韩云冷冷地道,心里却是极奇怪二胡子为什么问自己是否看了他的真面目,这跟杀不杀他有什么关系?
二胡子盯着韩云,默然无语。韩云被他那对灿若星辰的眼睛瞧得恼羞成怒,腾腾腾地几步走到床前,一骨碌躺下。二胡子吓了一跳,弹起落地,几个踉跄才站稳,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韩云。
韩云翘起二郎腿,挑衅般反瞪着二胡子,嘿嘿地道:“二胡子,亏你还是个男人,竟然还擦香粉!恶不恶心啊你!”说着吸了吸鼻子。
二胡子一愣,接着恍然大悟,看韩云的那无赖样子也顺眼了一点,只是一点点而已,冷声道;“本……道爷喜欢!管你屁事!”
韩云作了个恶心干呕的动作,嘿嘿一笑,别有深意地打量着二胡子。二胡子被他看得毛了,冷冷地道:“看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韩去悠闲自得地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找你的下落?”
二胡子明显颤了一下,接着平静地道:“这不关你的事,要想活命最好不要问这问哪!”语气中带着毋容置疑的口吻。
韩云撇了撇嘴,这二胡子身上肯定是有什么宝物,不然那会有这么多人搜寻他。要不是他,芽菜也不会遇上那水月宗的恶婆。想到这里韩云不禁面色黑了起来,爬起来拿起桌上的粽子,三两下就剥开叶子,吃个精光,那吃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吃完后一抹嘴,回到床上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这入睡的速度真是极品了。
二胡子看得目瞪口呆,低骂一声:“猪货!”走到柴禾堆旁,皱了皱眉头,拣个干净点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盯了床上的韩云一会,确认他已经睡着了,手上光芒一闪,已经多了一个灰色的瓶子,跟韩云那个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二胡子反复地瞧了几遍,又往瓶内窥了窥,眼中的疑色越来越重,伸出右手中指探进了瓶口内,看来这是人类的天性。反复试了几下,二胡子面色黑了起来,用力一捏,那瓶子马上碎开。
二胡子面如死灰,全身都发起抖来,明显是气的,九死一生夺来的“化灵净瓶”竟是假的,二胡子差点抓狂,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
一连几日,二胡子都坐在那静静地修炼,韩云奇怪地打量了几次,这二胡子还真有坐性,一座就是好几天,不吃不喝。要是换了韩云,一个时辰也坐不得,非闷死不可。韩云甚至恶意地猜想,这二胡子的屁股上一定长满了痤疮。
早几天还不停地有修真者路过,渐渐地安宁村又恢复了以上的平静,村民们的生活又像以前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后面少了芽菜这条沾人的尾巴,韩云反倒不习惯起来,这到底是不是犯贱?这让十二岁的韩云困惑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