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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欧阳府的船厂传承好多代了,带他的手里才真正的发扬光大,因为他无意中跟海国老皇上认识,连带着生意往来做的多了,带动了欧阳家族的走向。如今,江南多少人虎视眈眈的关注着欧阳家,若是他们知道欧阳家娶了一个小郡主当少夫人的话,肯定会冲着欧阳家下手的——他们容不下欧阳家族独大。
绪儿说的对,拿出来,或许对欧阳府来说,是另外一个契机。
北辰傲看到他那么认真,思索了一下其中的关系,就赫然明白欧阳安这么做的原因了。
“你真的有这份诚心,这船厂,本王收了,”为了南儿,这船厂,他也是要收的。“不过,本王的势力都在京城,去南边肯定是不方便的,就依然交给你管理,一年从中分两成的银子,可好?”
“多谢战王,”欧阳安明白,那是北辰傲看在南儿的面上,否则他才不管欧阳家族的兴亡呢。
“交出了船厂,欧阳家以什么为生?据本王所知,船厂才是欧阳家最为重要的银钱来源,”他可不≡ .想得了船厂就委屈了南儿,那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王爷请放心,绪儿已经在暗中准备了一些生意,把欧阳府化明为暗,他是不想招惹来太多关注的目光,所以一直低调行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埋的很深,做的比我不知道好多少倍呢!”欧阳安满怀欣慰的说着,想着他以为自己唯一的儿子会是个没出息的,却没想到他才是最聪明的。
江南船王这个名头给欧阳家带来了好处,也带来了好多的坏处,让人处处被压抑着,就如此番南儿在江南受欺负的事情。要是欧阳家有点底气,不单单为商,谁敢欺负呢。
北辰傲眼里山过诧异,没想到欧阳安这个儿子还藏了这么一手,不禁来了兴趣,但也没细问。
“欧阳家的聘礼,本王收下了,这是本王跟王妃送与南儿的嫁妆,”北辰傲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欧阳安,弄的欧阳安有些不安——这嫁妆,可是要交给新娘子的,这么就落在他的手里呢。王爷跟王妃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
不敢多问,在北辰傲的示意下,欧阳安打开了嫁妆单子,被上面罗列的那些珍贵物品给震惊了,看到最后的时候,差点把手里的纸给扔了。
“这……王爷,这江南所有的得月楼一半的份子,这……这是不是太多了?”得月楼就输江南的生意最好,因为起源也是在江南的。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得月楼的一份子,可都被战王妃给拒绝了。多少人眼红,可畏惧战王妃跟东将军的手段,都不敢强求。
可现在,战王府要把整个江南的得月楼的一半份子都交给南儿,这不是在吓他吗?
看到欧阳安激动的样子,北辰傲撇撇嘴,有些无趣的说:“燕莲说,得月楼就是南儿的,从一开始成立的时候,她就做了准备,不论南儿嫁给谁,这得月楼就是她的嫁妆。只是,另一半的得月楼是属于东夫人,这些年,得月楼也是归她管的,所以她才只给一半,也希望东夫人能继续打理着得月楼,那南儿就不累了!”
这一点嫁妆,才只是一半,现在就吓了,等真正运送到江南的时候,希望欧阳家的人不要吓住了才是。
等欧阳安战战兢兢跟北辰傲商议好两家的聘礼跟嫁妆之后,欧阳安的腿都有些软了。
南儿知道了娘亲的安排,到没有拒绝,逼近她是真心不想进后宫。
燕莲是猜对了,太子是真的不甘心的。虽然皇上下旨了,可成亲还有些日子,他心里还是在惦记南儿,逼近那是他多年来的梦想,只想让南儿成为跟他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可是,这个想法成空了,只能希望在自己登基后,南儿只是定亲,还没有出嫁。到时候,自己可以一纸圣旨,把他们安排好的亲事给破坏了,南儿依旧能进后宫,能成为他的女人,能得到他的独宠。
可是,战王府的做法,永远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老二跟老三还没成亲呢,老四就先往前跳,这样的做法,让人措手不及,他甚至连个反对的借口都没有。
战王府的亲事是一桩连着一桩,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自从战王妃在世子成亲的时候说出了那样的话后,百姓们都在翘首期盼,想知道谁能成为下一个最幸福的女人,能进战王府。
对于外界的猜测跟看热闹的心情,燕莲是统统都不管的。她现在只想把女儿送出京城,远离京城的是非,等以后生了孩子,再偶而的回来,更好。
京城里的水很深,若是南儿真的成了后宫的妃子,皇上反倒不会相信战王府了。所以,为了一家人的安全,如今这么做,是最好的。
应皓轩是因为才成亲,跟海凤儿正柔情蜜意着呢,要这么分开他们,也不好,燕莲就让北辰不悔跟北辰不离护送南儿下江南成亲……。
南儿成亲之后,燕莲觉得不舍,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成天有些怔征的,看的大家都有点担心。
那些看热闹的都在说应燕莲傻,把身份如此尊贵的女儿嫁给了这么一个人,连当官的都不是。可是,当一个月后,皇上驾崩,举国哀伤,三年内不能办亲事的事情一出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原来,做傻事的人是他们。
他们家中都有待嫁的姑娘,心里想着等新皇上位,选秀的时候,把自家的女儿送进宫,是最最合适的时机。可是,三年后,等到皇上能选秀的时候,他们家里的姑娘都老了,都过了十八,二十的,谁还敢要啊!?
这么一对比,还是应燕莲聪明,早早的把女儿给嫁了,完全不担心这些。
“轩儿,新皇登基,若是有什么事情要调动的话,你千万要沉住气,就算是对战王府不利的事情,你也要稳住,知道吗?”上朝之前,北辰傲提醒着大儿子说道。
“会出什么事吗?”燕莲跟海凤儿原本是要送他们出门的,结果听到了这样的话,不禁担心的问。
“未雨绸缪,”北辰傲抬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声音略显低沉的说:“我们还有皇后那边的事情没处理呢,太子毕竟是皇后的亲生子,要是之前他一直压抑着,只是简单的想要处理韩家的事情给我们看,又能如何?好在他不能在孝期大开杀戒,所以最不齐,还是那个最坏的打算,本王辞官回家,”
太子的性子,表面上,他是觉得自己了解的。可是,骨子里到底什么样的,谁都不知道——什么都好猜,就唯独君王心不好猜。
燕莲一听,愣了一下,有些呐呐的说:“他要真的只是一个做做样子,不是真心想要留你在朝的,那就什么都不要了,回家种地去吧!”免得她成天提心吊胆的,就怕惹怒皇上,来一个满门抄斩。
这样的噩梦,在她的梦一直出现过,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就怕皇上驾崩之后,新皇会拿功臣下手——这头一个,就是战王府了。
“嗯,我会的!”北辰傲抵住她的头,就如多年来的习惯一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转身离去。
海凤儿满脸害羞的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应皓轩转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到额头暖暖的,软软的,然后就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立刻明白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双颊红如胭脂,美艳不可方物。
“哈哈……,”原本觉得气氛有些压抑的燕莲在看到海凤儿那傻傻害羞的表情,儿子僵硬却显得可爱的举动,不禁笑出声来。
“娘……,”海凤儿呐呐的喊着,就怕她会说自己轻浮了。
“别害羞,你们成亲不久,就该如此,才不至于忘记这一生要相伴的人是谁,”燕莲伸手拍着她的后背,笑着解释说:“娘跟你爹两个人,从成亲之后,就十年如一日,一直坚持到现在。等习惯之后,不管是你还是轩儿,若有一天因为你不在,或者他不在的话,就会心生失落,才会更加珍惜对方,知道吗?”
“嗯,”海凤儿虽然听的感动,但是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消退。
海凤儿觉得,自己能嫁给应皓轩,真的是自己的福气。那是不可多得的福气!
京城有多少人羡慕她的福气,她是不知道,可是,北辰宝儿每一次过来,就跟她说这些,她就知道,有太多的人羡慕她的好命,嫉妒她的福气,恼恨她一个海国人,夺走了属于她们的佳婿。
要是可以的话,她现在最想告诉皇兄,她很好,真的很好,很幸福。
可惜,海国路途遥远,自己想要回海国,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了。
有得必有失,失去的,会有更好的弥补,大概是老天对她的一种怜爱吧!
新皇上位,朝臣们自然是战战兢兢的,大家都在猜测着新皇是凌厉手段的人,还是如同先皇一样,是个温和以求稳的人。
这两种性子的人,差别很大!
轩辕烨也知道,自己才登基,除了一个姐夫是大将军之外,真的没有什么靠山了。父皇在世的时候,为了给母后警告,把韩家的年轻一辈都调出京城,所以以后他能做的,只能靠自己努力。
对于战王跟大将军手里的兵权,轩辕烨没有动。他只是动了之前想要挪动他太子之位的几个大臣,也没赶尽杀绝,只是降低了职位——这样的处理方式,让众多的大臣觉得他跟先皇一样,是个性子柔和的人。
“柔和?”北辰傲在出宫的时候,听到梅以鸿的询问,不禁嘲弄一笑道:“那是你心里认为的吗?”
“我是担心皇上初登大宝,做事畏畏缩缩的,对他以后行事不利!”梅以鸿到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开口说。
“他不是那样的人,”北辰傲望着前面,冷冷道:“能在自己的皇位跟皇后之间做选择,能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的母后的人,会是个性子柔和的人吗?他骨子里的强硬还没被体现出来呢,只是先皇才驾崩,他把事情做的太绝了,于名声不利,所以才只是稍微的做了一下调动,否则事情会怎么样,还真的不知道!”
“唉,若是他是明智的,就不要学皇后,先皇为他铺路,下了多少的苦心,但愿他能明白!”梅以鸿没有多说什么,若是交出兵权,最最伤心的,应该是他。
北辰傲还好,他有应燕莲,根本无所谓在哪里,甚至更希望卸下重担,能离开朝堂,去古泉村跟应家人一起过那种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平静日子。
可自己不行,他娶了长公主,就算是交出了兵权,以后他还是大驸马,是不能离开朝堂的。甚至,时不时的还会卷进一些阴谋中,那个时候的他,连保护自己的家人的本事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希望他能明白!”
后宫。
皇后成了母后皇太后,一身的华服,衬的她更为嚣张飞扬,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恨不得昭告天下。
“启禀太后,皇上来了,”外面嬷嬷进来禀告说。
“请皇上进来,”太后摆足了架势,冷声说道。
轩辕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高高在上,摆起冷漠面孔的母后,,心里微微的有些失望,但最后还是上前行礼道:“皇儿给母后请安,”
“免礼,皇上刚初登大宝,可还适应?”太后柔和一笑,像个慈母。“可有人为难于皇上?”只有皇上的皇位坐稳了,自己这个太后才能有福气,有权利。
“大臣们都是支持的,朝堂上并不什么大事,”轩辕烨也是语气温和,就跟以前一样。
太后看到眼前笑的温和的儿子,蹙眉有些不悦,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不得不开口道:“皇上,你初登大宝,身边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让你几个表哥回来,好帮衬着你啊!?”
母后还是没有死心啊!太子的心冷了一下,眼神也变得冷冽了许多。
“父皇下的命令,朕若反其道而行,不是不孝吗?”轩辕烨故意找个借口说道。
“先皇病重,难免有些方法不适当的,哀家认为如今大秦安宁,没有战事,就该好好的培养属于自己的人,免得那些老大臣倚老卖老,到时候为难的是皇上!”太后自以为是的说着,完全没有发现皇上低着头那阴沉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如今是母后皇太后,谁敢反驳自己的意思呢。
就那么点意思,皇上要不答应,就是不孝。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战王跟大将军手里的兵权,轩辕烨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抬头看着还在侃侃而谈的母后,一字一句的说:“母后,父皇在世之时,与母后也是鹣鲽情深的,儿臣以为,母后此刻应该是伤心欲绝,痴念父皇才是,”
侃侃而谈的言语被这么冷漠却别有深意的话语给打断了,太后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儿子,一下子语塞了。
“可母后不但没有,父皇才驾崩多久,母后就一身亮堂高贵的新衣,无比显示着你此刻兴奋的心情……这是母后该做的吗?”轩辕烨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问着,把太后问的面色铁青却回答不出。
她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皇上说:先皇自从知道德妃跟那两个孩子的死因之后,心里一直惦记人家,绝对愧对人家,才把身体给拖垮,才英年早逝的,自己心里的那点柔情蜜意,早就随着先皇身体日渐虚弱而消失了,心里反倒觉得岳贵妃当年做的是对的。
要不是岳贵妃下手为强,此番德妃的两个孩子还在,还轮得到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吗?
想起这些,太后对先皇的思念,就烟消云散,甚至觉得先皇的死是跟德妃母子三人有关,那种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可是,这样的事情,被自己的儿子这么指出来,还是让太后不高兴的。
“皇上,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不悦的训斥就如当初她教养还没长大的皇子似的,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很多的事情已经改变了。
“母后既然知道朕是皇上,就该明白,什么事情该管,什么时候不该管,”轩辕烨的态度很强硬,望着太后的眼神也很不善,“后宫不得干政的,母后是忘记了吗?”
太后的脸色变了变,就算是知道,可被这么呵斥着,那种感觉,她怎么能受得了呢。
“先皇驾崩,太后伤心,朕会为太后在后宫盖一座打坐念经的地方,朕会成全太后的一番苦心的!”轩辕烨望着太后,冷冷说道。
他以为,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太后是改变了,结果,她不但不悔改,反倒还变本加厉,真的不给她一点警告的话,以后,这朝廷就该被她控制了。
太后震惊,皇上话里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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