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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赤。裸。裸。的警告,楚雨凉险些被她逗乐。说得好像他们有多大野心似的,这次要不是因为寻找宝儿和蛇娃,她是真的没想过要重返京城。对这里,她打心眼看不起。在柏君庄那样的世外田园中,她不愁吃穿、不同人争名夺利、而且全家老小三世同堂,过得那叫一个舒心和快乐。
临时决定在京城住下,也是因为突发情况,有外敌入京,他们夫妻俩不过是出于责任想要插手而已。说起来,最应该怪的就是他们兄妹俩,心狠毒辣、听信小人,如今外敌都威胁到锁喉了,这女人居然还有闲心跑到她面前的来示威。
让他们兄妹霸占霸占江山,他们居然捅这么大的篓子出来,自己去死就算了,还要连累他们夫妻、甚至连累这大晏国的千千万万百姓。
楚雨凉心里骂归骂,可面对一个只会显摆身份的女人,她宁愿保持沉默,笑看对方恶心的嘴脸。
“五公主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可就走了。”牵起紫弦的手,她面带假笑问道。
“楚雨凉,你可要记得本宫说的话,可千万别自寻死路。”晏欣彤再次冷傲的出声。
楚雨凉抿了抿唇,牵着紫弦转身就走。
拐了个街口,紫弦这才好奇的问道,“师叔母,她是五公主么?怎么这幅德性?”那个女人看着就让人讨厌,那要不完的样子简直比姓佟的还恶心。
楚雨凉撇嘴,耸了耸肩,“没办法,她就是这幅德性。”
紫弦脸色沉了沉,突然拉住她的手停下,“师叔母,还要不要我去教训她?”
楚雨凉摇头,“算了,别脏了自己的手。你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是个没脑子的,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紫弦有些不甘心。
楚雨凉也看出来了,忙劝道,“好了,咱们不理她就是,没必要跟那种人置气。走,去给几个孩子挑选些小玩意儿,我知道有家铺子专门卖编织的小动物,那几个孩子肯定会喜欢的。”
一提到孩子,紫弦这才转移注意力。刚刚去过贤王府,府里很杂乱,要不是忙着置办东西,她才不会让那什么五公主好过。别说五公主了,就五公主她娘不也被她差点吓死?听说那皇后还活着,改日遇上心情不好,她就专门放蛇去咬死他们!
不得不说,佟子贡的办事效率极高。就两个时辰而已,整个逸翠苑就跟翻新过似的。他不仅找了人来打扫贤王府,还联系好了人牙子买了十来个奴人。
其实佟子贡也没出什么力,就动了动嘴皮子而已,京城里能让他使唤的人大有人在,哪里用得找他侯爷出马?别人里里面面打扫卫生的时候,他可是优哉游哉的坐在厅堂里吃茶,腿儿抖着、小曲儿哼着,想到从今以后能远离紫弦的爹娘,他心里的那个美啊,就没法形容。
没了那两个可恶的老家伙,他现在自由了不说,而且还没人敢管他,这种心情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楚雨凉同紫弦回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悠闲自乐的一幕,抖着腿,嘴里还哼着,“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楚雨凉除了一头黑线外,倒也没多大反应。
紫弦就没她这么沉得住气,手中还提着给儿子买得用竹子编制的小马儿,气呼呼的走过去就往佟子贡身上砸,嘴里怒道,“要发浪滚远些,别把师叔的地儿弄脏了!”
佟子贡就跟屁股安装了弹簧丝的,呼啦一下弹跳起来躲过了她的殴打,“死女人,你又发何疯?谁招你惹你了?”
紫弦瞪着他,“你!”
佟子贡瞬间脸黑,美好的心情犹如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不服气的回瞪着他,“我怎么惹你了?”
紫弦将竹马儿放在地上,指着他训起来,“你看看你,还有点样子么?这是我师叔的家,你能不能像个客人客气些?”
佟子贡不服,“要如何客气?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那德性,紫弦是真的看不惯,上前拉住他衣袖就往外拖,“你给我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谁知佟子贡突然将她手甩开,在她没反应过来之际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抬脚就往外走,嘴里还说道,“我让人整理好了我们的房间,我带你去看看……一晚上没怎么睡觉,等下陪我好好睡一觉。”昨晚她不在房里,他一夜都没合眼,快天亮的时候才跑到隔壁去把她偷回了房。可怜的他,为了个女人真是呕心沥血、食不下、寝难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从楚雨凉身边经过,紫弦都没敢看她,在佟子贡手臂上不断的挣扎,“姓佟的,你快把我放了!”
“……”楚雨凉抹汗。这缺德的男人,还真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啊?她这个女主人在此,居然还能被他漠视到底。到底谁才是主人?
不过看着亮堂堂、整洁无比的客厅,她心里稍微平衡了些。看在他办事效率较好的份上,暂且不跟他计较。
回到府里,楚雨凉也没闲着,见书房已经被人收拾好,她自己把墨汁磨好,然后开始提笔写信,准备等晏鸿煊回来就让他派人将信送去柏君庄。
他们从祁水县离开的时候虽然有让人送信去永安村,但他们没交代要回京,只是说已经找到了孩子要陪几个孩子在外面玩一阵子。没说实话,也是不希望柏君庄里的人担心罢了。
如今要在京城居住,且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柏君庄,楚雨凉知道应该要送个信回去坦诚交代了,要不然出来久了不回去,庄里的人还是会担心。
厢房里,紫弦被强迫困于床上陪着某个无耻的男人睡觉。
其实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可想走又走不掉。她睡里面,佟子贡睡外侧,修长健硕的身体就似山丘一般堵在那里,她还不能翻身,只要一转身背对着他,佟子贡立马就会将她身子翻回去,哪怕她睡不着也必须看着他。就连动一下,他压在她身上的腿就会动一下。
他到底有没有睡着紫弦也不知道,听呼吸声像是睡着般,可他表现出来的敏感却又像是醒着。紫弦脸红耳红的枕在他臂弯里,无数次都想张嘴把他给咬死。这人真的太不要脸了,大白天的就让她陪睡,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最重要的是他睡觉都不老实,那玩意儿抵着她,让她好几次都想给他掰弯算了。
臭不要脸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双腿被他大腿压得有些难受,可是抬头看了一眼闭着双眼得男人,那平缓的呼吸让她没敢轻易乱动。眼眸子转了片刻,她慢吞吞的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发现他确实没反应之后这才将手放进被子中,然后偷偷使劲将他大腿一点点从自己身上搬开。真是沉死了!
“别动……”佟子贡突然翻身,不止大腿压着她,整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到她身上去了。
“你让开……咳咳咳……”紫弦被他压得瞬间喘不过气来,她本就属于娇小型,哪里受得了重如大山一般的他。
佟子贡缓缓的睁开眼,眸光幽深,眸底还带着一丝惺忪,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涨红的小脸。
紫弦幽怨且不满的推了推他,“你要睡就好好睡,大不了我不走就在这里守着你。”她宁愿在床边坐着也不愿被他这样压着。
佟子贡面无表情的翻身然后躺在她身侧,眸光呆滞般的望着头顶的床罩。
紫弦赶紧坐起身,顺便给他掖了掖被子。
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体贴让佟子贡扭头看向她,突然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紫弦愣了一下,“嗯?”
佟子贡突然抓住她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微眯的眸光越发深邃,“小弦,我重新买块地修座大房子可好?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住在里面。”
紫弦蹙了蹙秀气的眉头,“一家四口?”他脑子睡糊涂了不成?说何梦话呢?
佟子贡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和你,还有儿子和女儿,我们一家四口。”绝对不能让那两个老东西跟他们一起住,以后他俩要是老了,就给他们修处茅草屋,让他们住去!
紫弦脸颊上是红的,可是额头上却淌着黑线,恨自己手中没有棍子,否则绝对狠狠打他一顿。女儿……女儿……谁生孩子可以决定男女的?
见她不吭声,佟子贡继续深情款款的说着,似乎陷入某种幻想的境地,“等搬进新家以后,家里就让你打理,我呢就负责养你和女儿……”
“等等!”紫弦突然皱眉将他打断,“那蛇娃呢?”不是一家四口么?怎么不养儿子?
佟子贡严肃的看着她,“那小子是个男人,男人要自己养活自己,我这么大的家业他不帮忙打理,难道你想让他游手好闲当纨绔子弟?”
紫弦汗,“……”不想同他说话了,跟这人说话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儿子才多大就要让他出去赚钱养家?
佟子贡还抓着她的手,突然一拽,紫弦瞬间趴在他身上,而他手臂则是娴熟的将她身子圈住,继续畅想未来,“以后让那小子去打理家业赚银子,我们就带着女儿在新家里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停!”紫弦忍不住再将他打断,和和美美什么的她不敢想象,重点是……“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如果我没记错,你才刚过三十吧?”
佟子贡点头,“是啊。”
紫弦白眼,“你三十几岁就打算享清福?”
佟子贡蹙眉,“有何不可?不是有蛇娃替咱们打理家业么?”
紫弦就差吐他一口血了。
见过无德的,就没见过这么无德的,三十几岁的男人要靠一个几岁的孩子赚银子养?
揉了揉眉头,她索性闭上眼装死,真的是浑身都不好了……
“怎么了?”见她揉眉头,佟子贡面带紧张的问道。
“别管我,我想静静。”紫弦眼都不睁的同他说话。
“哪里不适?”佟子贡突然抱着她坐起了身,拧着眉头在她身上乱摸一气。
“……”紫弦这次连嘴都闭上了,打算装死到底。
“小弦?小弦?”佟子贡揉了揉她的脸,急声唤道。
“……”原本紫弦想睁开眼的,突然想起昨晚同楚雨凉商量的事,于是犹豫片刻之后,她暗自运用内力将体内真气打乱。
她从来没跟佟子贡交过手,佟子贡也只知道她会养蛇、会‘勾引’蛇,但绝对想象不到她内力有多深厚。在加上一点,他一直高看自己、从来没把眼前的女人同高手联系在一起过,以至于看到紫弦此刻满脸不正常的红晕时,他猛的慌了神——
“小弦?小弦!”那张突然变色的小脸以及紊乱的呼吸让佟子贡脸色唰的白了。
没有过多犹豫,他抱起紫弦就往床下跳,连靴子都顾不上穿直接往门外冲——
楚雨凉刚把信写完,正准备做点别的事,没想到佟子贡会突然抱着紫弦闯进书房找她,那慌乱的样子以及失控的吼声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快……小弦不行了!”
“……”看着被他放在书桌上的紫弦,那脸色和气息让楚雨凉的脸色都惨白起来,一半是被佟子贡吓的,一半是被紫弦的样子吓到的,赶紧抓着紫弦的手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出何事了?”
“师叔母……我……我不行了……咳咳咳……”紫弦吃力的出声,那除了脸蛋以外,就连脖子、双手……但凡。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都变成了红色,这都还不算,伴随着她剧烈的咳嗽声,突然有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小弦!”楚雨凉险些被吓掉魂。没错,她和晏鸿煊是商量过想用这招来考验佟子贡,让他在紫弦‘最难受’的时候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让彼此在‘最后关头’袒露心扉,免得两个人一直都这么别扭。昨晚她同紫弦说了,紫弦也同意了。
可是……可是她家爷还没行动啊!
那她这是如何病的?为何一点征兆都没有啊!
“你把她看着,我去把三爷找回来!”佟子贡双眼赤红,连说话似乎都在打颤,那惊慌的样子下还能想到好友,或许是他最后的理智了。
“快去——”楚雨凉赶紧催促道。
佟子贡几乎是风一般的冲出了书房。
“小弦!你撑着……一定要撑着!”楚雨凉抱着紫弦的脖子,颤抖的给她鼓励。
“咳咳咳……”见门外已经没人了,紫弦咳了几声后突然抬起头,然后戳了戳楚雨凉,“师叔母,我没事,那是装的。”
“……”楚雨凉整个人怔愣住,看着她突然变正常了,那真是瞬间有种凌乱的感觉。
“对不起,师叔母,把你吓着了。”紫弦低着头表示歉意。
“你这丫头!都不打声招呼的?”楚雨凉回过神,一巴掌拍向她额头,当然,只是象征性的敲了一下。
紫弦苦拉着脸,也很委屈,“师叔母,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都不知道那人好烦的,胡言乱语就没一句正经的话。”
楚雨凉沉默。想到佟子贡双眼都被吓红的样子,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她都被吓惨了,那男人会不会吓疯啊?
可这主意是他们出的,现在貌似想后悔都晚了。
……。
佟子贡还未赶到宫门,在半路正好碰到往贤王府返回的晏鸿煊。
听说紫弦出事,晏鸿煊都惊到了。
直到给紫弦把完脉晏鸿煊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甚至在佟子贡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床上的丫头。真是胆儿肥了,连他这个师叔都敢骗!
“三爷,她如何了?到底得了什么病?”佟子贡咬牙问道,别看他坐得还算端正,可是那牙齿打颤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他的紧张和不安。紫弦那张脸有多红,他那张脸就有多白。
“你还有何话没说的,赶紧同她说了吧。”晏鸿煊沉着脸回了一句。
“你是何意思?”闻言,佟子贡突然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那眸光一下子凶狠起来,像是要吃人般,“别告诉她没救了?我问你她到底得了什么怪病?你是鬼医,难道还有你都治不好的病?”
晏鸿煊低下头,低沉的嗓音从他嘴里溢出,似乎带着一丝沉痛,“我是鬼医又如何?小弦这病是从娘胎里就有的,她爹娘都束手无措。”
佟子贡惊恐的睁大双眼,修长健硕的身子猛的晃了一下,“娘、娘胎里就有的……”但很快,他双眼赤红的咆哮起来,“那为何我从来不知道?她这几年不都好好的吗?”
晏鸿煊叹气,“只不过没发病而已。”
佟子贡大怒,“放屁!你骗我!你骗我的是不是?!”
看着自己衣襟上他青筋暴露的双手,晏鸿煊眸光忽闪,紧抿薄唇没再出声了。
佟子贡狠狠的将他一推,转过身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女人,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会的!好端端的她不会死的!
楚雨凉在旁边一直都没说话,甚至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余光瞥到他瘫软的坐到床边后,赶紧偷偷的上前拉住晏鸿煊的手,夫妻俩眼神快速的交流过后,极有默契的朝门外走去。
虽说这样是很不厚道,可他们夫妻是真的想帮他们。姓佟的这家伙太不自觉了,之前在柏君庄有紫弦的爹娘镇压着,他想任性妄为都不行,如今回到京城,那就是他的天下。要真哪天他管不住自己又跑去瞎混,估计他和紫弦会彻底的玩完,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没自觉性,就算做错了事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犯了错。
反正他们夫妻俩也老看不惯他那副德性,早都想收拾他了。
房间里,佟子贡坐地上,背靠着床,目光近乎呆滞,脸色苍白,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向来好强好面子的他也有接受不了现实的一天。
这一刻,他甚至没有勇气回头,脑子里想的都是她要落气的样子,心窝里就像插了把刀子一样,越是想象,那把刀插得越深,仿佛要将他一颗心从身体里剥出来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会有这样的事?为何这样的事要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还盼着她为自己生女儿呢……
“咳咳咳……”紫弦突然咳嗽了好几下。
佟子贡呼啦一下起身,脸色苍白的回头,见她嘴角溢着血,赶紧坐上床用指腹给她擦拭起来。看着指上那些刺目的殷红,明明是她的血,可他就觉得像是自己流的一般。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张了好几次嘴才发现自己哑了,喉咙似乎有东西卡着让他一个音都发不出来。此刻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俯身将她抱住,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的捂在怀中。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浪费那五年的时间……
对,是他傻,明明那五年里可以同她好好在一起,可那么好的机会他居然没有珍惜……
“咳咳咳……”这一次紫弦不是装咳,而是真的咳嗽起来。这男人是要勒死她啊!这让她如何说‘临终遗言’?
她还来不及开口,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悲痛而又坚定,“我不管你还能活多久,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你撑不下去,我和蛇娃也会陪着你!我们今生成不了亲,但死了一定能够成亲的,等我们在下面做了鬼夫妻,我们照样可以生儿育女!”
紫弦在他怀中睁大双眼,原本脸上逼出来的红色突然间没了,简直被他的话给吓住了。这男人会不会太极端了?这根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啊!
“咳咳咳……”她被捂得出不了气,就想推开他。
“你别动!”听到她的咳嗽声,佟子贡更是激动起来,还将她捂得更紧,“你什么话都别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只需要听我把话说完就好。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死的,我和蛇娃一定会陪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陪着你!”
“呜呜呜……”
“别哭,没什么可怕的,你要是觉得难受,我现在就陪你去死……不,我现在就去把蛇娃找回来,我们一起……”
“姓佟的!”他最后‘去死’两个字还未出口,紫弦已经使出浑身力气将他给推开了。不让她说话就算了,瞧他都说些什么话啊!他这样她还如何装下去?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说不定就因为他的偏激让一家人都出事。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这男人激动起来根本就没有理智。
佟子贡正陷入悲痛和绝望中,被她推开后,正想重新抱住她,可一看她面色突然就怔住了。咦?跟刚才不一样……
“你……你……”看着她水润的肤色,他抬起手哆嗦的指着她的脸。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我没事,骗你的!”装不下去了,紫弦只能坦白,“我只是想试试你而已。”
“骗我?”佟子贡睁大眼,原本沉痛的眸光突然被怒火取代,“你居然骗我?姓紫的,你信不信我真掐死你?!”
紫弦心虚的低下头,没敢看他,“我知道这样骗你不好,我只想听你说几句真心话而已……”她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突然哽咽起来,“我知道这几年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也知道我爹娘是有意刁难你,你是过得难受,可是这几年来我又何尝不难受?蛇娃都五岁多了,可是他长这么大却从来没有同我们说过一句悄悄话,别的孩子都会对爹娘撒娇,可他从来都不会……我知道,他其实是恨我们的。不止他恨我们,就连我自己都很自己,我讨厌这样的日子,讨厌同你一起吵吵闹闹,可我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
“姓紫的!”佟子贡突然低吼了起来。
紫弦抬起头,含着眼泪望着他。尽管视线模糊,可她依然能辨清他愤怒的脸。
“你给我等着!”吼完之后,佟子贡突然转身,颀长的身子犹如飓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喂——”紫弦愣了一下,随即跳下床跟着追了出去,“姓佟的!”
可房门外,已经没人了。
看着远处的花园,她一脚跨出门槛,双手扶着门框,身子无力的倚靠着。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
书房里,楚雨凉把写好的信拿给晏鸿煊看,“爷,你看看,这样写行不行?”
晏鸿煊将信上的内容认真的看了一遍,还没看完,那浓眉就蹙得紧紧的。
楚雨凉在他身旁踮起脚瞄了一遍自己写的,“怎么,是不是不该写这些?”
信是写给楚云洲的,主要是交代京城里发生的事,一来告诉他他们人在京城,二来,也希望他能有所准备,巫族的人有晏鸿煊和小南顶着,但是向旭的人就不好说了,这些年不知道他安排了多少人手到大晏国来,尽管晏子斌会出手,但晏子斌的人绝对不会拿给他们夫妻用,所以他们必须得安排好后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的人。
晏鸿煊斜睨了她一眼,“信没问题,就是这字……太丑。”
楚雨凉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了,想都没想的一脚踩向他,顺便把他手中的信纸夺到自己手中,“哼!丑又如何?只要能认得就没问题!”
晏鸿煊嘴角抽了抽,有点戏谑又有些嘲笑的意思,“连宝儿和贝儿的字迹都不如,你也好意思?”
楚雨凉瞪眼,“他们还敢嫌弃不成?”
晏鸿煊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那两个孩子哪敢当她面说,还不是在背后对他说。
不想跟他谈论字丑的问题,楚雨凉把话题一转,将今日遇到晏欣彤的事说给了他听,“这五公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说她欺人太甚吧,又觉得她傻兮兮的,说她高傲吧,又觉得她纯属装逼。反正那副德性不讨喜,真想拿鞋拔子抽她。”
晏鸿煊拧眉看着她,“装逼是何意?”
楚雨凉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爷,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别挑字眼行不?”
晏鸿煊将她搂到怀中,轻笑道,“许久不听你说那些古怪的字眼了,为夫问问都不该?”
楚雨凉嘟嘴,“那可多了去了,我给你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晏鸿煊突然摸着她脸颊,眸光沉着的看着她,“可是想家了?”
他说的那个‘家’楚雨凉当然懂,只不过不会当着他面承认罢了,“爷,你想多了,那些都是过去了,咱们不提好吗?有你和宝儿、贝儿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晏鸿煊搂着她突然轻叹道,“为夫好奇,若是有机会,真想同你一起去看看。”
楚雨凉哭笑不得。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泼他冷水。二十一世纪可不是他们能去的地方,首先户口就是一个大问题,没那些东西,估计工作都难找。没有工作,他们靠什么吃饭?难道带着宝儿和贝儿去街头卖艺、然后被城管追着跑……
那些画面太美,她还真不敢想象。
就在夫妻俩说着话时,紫弦突然在门外敲门,“师叔、师叔母。”
夫妻俩都愣了一下。
楚雨凉忙过去把房门打开,好奇的问道,“小弦,你不是和佟子贡在房里吗?咦,怎么哭了?是不是姓佟的欺负你了?”
紫弦摇头,还在掉眼泪,“师叔母……他、他知道我骗了他……所以、所以跑了……”
楚雨凉惊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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