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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无忌很快离开了凉州,前往前线,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是在前线的。离开前,他安排了轩辕钊的事。先是让他去上学,府里有专门为轩辕嫡系一脉开设的私学,全军事化管理,除了要学习必要的文化知识外,还要进行艰苦的修炼训炼。
随后,他以家主的身份宣布,轩辕钊享受二等族子待遇。这引起了一片哗然,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们少年有享受到一等族子待遇的,享受二等族子待遇的也就那么七八人。
轩辕无忌根本无视旁人的抗议与腹诽,独断专行了一次。
轩辕无忌的确是一心为了轩辕钊好,但这样的行为,却给轩辕钊带来了许多的仇恨。连杨氏都大为愤懑,长媳妇孔氏也极为不平,连长子轩辕翼也觉得过了,更何况其他人。
照顾轩辕钊的是一位婢女,三十来岁,身材开始发福。她正领着轩辕钊前往私学所在处而去。在兰园的走廊上,遇着了大少奶奶孔氏。
孔氏出身孔阀,也是孔阀的嫡长女,身份与轩辕翼相当,可谓是门当户对。孔氏如今才二十五六,以温婉贤淑而闻称于外。她推着一个轮车,上面坐着她的独子轩辕弘。
轩辕弘今年七岁,本来天赋不错,五岁时已能引动四重潮汐。可惜,误食了药物,导致筋脉受损,下半身瘫痪不起。请了无数名医,都言他今生恐怕都无法修炼,只能安心当一介凡人。
这个消息对五岁的轩辕弘来说不算什么,最大的痛苦不过是无法直立行走。但对于孔氏和轩辕翼来说,却是天大的事。一是出于父母之爱,一是出于对权力的渴望。
若轩辕弘健健康康,天赋只要不是太差,便十有八九可以继任成为轩辕阀的家主,这是嫡子嫡孙的绝对优势。可是,轩辕弘不能修炼,将这一切都轰得粉碎。
更为可怕的是,因为轩辕弘尚失了继承权,身为他的父亲,在继承权上也大受影响。老二老三都在奋力争起,尤其是老二,娶了公主,优势足于抵消不是嫡长子的缺撼。
但老天并没有给他们关上所有的门窗,还给他们留下一缕希望。据上次特意从深宫请来的太医院掌院所言,若是能找到一枚契合的先天源晶,轩辕弘可以痊癒。
这点希望对他们来说,有相当于无,要知道,先天源晶,亿万中无一。每一个拥有者,都是站在时代的巅峰看世间风云幻变,更何况是需要契合的源晶。
孔氏老远就微笑着脸,让人如感受到春风拂面。
轩辕钊的婢女兰姨裣衽一礼,深深而躬道:“奴婢拜见大少夫人。”
轩辕钊是第一次见到孔氏,仰着脸,清澈的眼眸如一泓清溪。他没有拜见,连声都未开,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孔氏的眉头一拧而散,眼中的厌恶之色却没有掩饰。坐在轮椅上的轩辕弘也好奇的打量着轩辕钊,道:“你就是那个新捡回来的堂弟?”
轩辕钊一仰鼻子,蹦蹦跳跳的走了,没有任何的回应。兰姨连连道歉,孔氏冷哼一声道:“真是个野孩子。轩辕家是一个有教养的世阀,这种无礼的事不能再发生了,你要好生管教,下次再有发生,定能不饶。”
兰姨千恩万谢的追着轩辕钊而去,心里一直在打鼓,今天的事明显是得罪孔氏了,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辞去照这位小祖宗的活儿。
轩辕弘也是去上私学的,两人一前一后踏门而入,但待遇却千差万别。轩辕钊被先生臭骂了一顿,还挨了手心一板,然后被先生扔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而轩辕弘一来,先生马上过去推轮椅,嘘寒问暖。
府内私学,虽是轩辕阀自办,但却教学严谨,总共分为两班,大班和小班,课目主要分为四类。一为识字启蒙类,主要是学习圣训、太祖实录、轩辕家训;二为算学,教材是算学初级,主要是两位数内的加减乘除;三是修炼类,占据了一半的时间,有各种的军姿,基础的招式,体能训练,还有修炼的理论课;四就是艺术类,分为兴趣班,可吹拉弹唱,也可舞文弄墨。轩辕家毕竟是传承千年的贵族,这些有助于贵族气质与涵养的东西必须要学习。
一共有五十几个孩了,轩辕弘最大,虽然腿脚不便,但还是成为了这里的孩子王,因为他一直有一位侍卫相随。最小的现在要算轩辕钊了,才是五岁,这里大多数都是六至七岁。
入学有早有晚,轩辕钊分到小班,第一堂课就是白石先生讲圣训。
圣训乃是大唐帝/国的重典,记载着数位圣人的言录和行纪,是国民的行为道德规范。是大考小考都必考的课目。
轩辕钊不懂得老先生摇头晃脑的念些什么,他要从一个字一个字开始认。他的记忆力相当的好,只要教一遍,便能写能读能认。一节课下来,第一篇圣训已能嗑嗑巴巴的读下来。但当白石点到他的名字,叫他站起来时,他却撇着嘴道:“我不叫轩辕钊。”
白石先生有些不高兴,报的名字上这个最小的男孩就叫轩辕钊。他眉头一皱,轻咳着,手里的戒尺却重生的拍在讲台上,威严地说道:“你来读第一篇。”
轩辕钊安静的站着,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以沉默来对抗,但后果却是严重的,被白石在手心上重重打了三下。若是其他的孩子早哭了,而他却没有哭,连脸上的肌肉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白石有些挫败感,只能再罚站了。
轩辕钊不哭,是因为不痛。白石先生以普通小孩的承受能力来评估他,显然错得离谱。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根本还没有开始修炼,既使能服用一些天材地宝,肉身也就相当于淬体一重左右。
文化知识课后,便是算学课,再接着是艺术课。教算学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非常的风趣,本来干枯的内容,却被他讲得涶沫横飞,学生们也是欢声笑语。自进轩辕府以来,一直未笑过的轩辕钊也首次露出了笑容,眼神中的忧伤也减弱了一份。
他哧哧笑时,被老头子老师看了一眼,立马用小手掩着咧开的嘴唇,但眉眼间却还全是笑。这位老头子老师姓伍,他点点头,很是赞许之色。
艺术课是位年青的女老师,姓井,长得漂亮,又极富青春气息,在音律上也颇有造诣。
井老师教的第一节课很枯燥,是一些最基本的乐谱知识。还不懂得欣赏美丽女人的轩辕钊在课堂上睡着了,自然再次接受了惩罚。
上午便是三堂课,中午也必须在要学堂里,至于午饭,有专的厨子做好,每人享用的是一样的。当然,像轩辕弘就有丫鬟老妈子提来许多的食盒,单独摆了一桌供他吃用。作为长子嫡孙,是有资格享受这种特权的。
下午的课就比上午的课要艰苦多了,大班的孩子早一年经历了过,一听到铃声便整齐划一的站成三排八列,而小班的孩子们,还乱哄哄的。
他们的老师,更确切的说是教练,叫耿佐。是轩辕阀的家将,曾也出生入死,屡立功勋,品德兼优,才讨到这份差事。他一脸横须,肌肉如山,面相憎恶,几乎将恶人两字写在了脸上。
“都站好了,三个数内未站好的,就等着惩戒吧。”
乱哄哄的孩子根本没听进去,该说,说,该笑,笑。轩辕钊却非常机警的站好,身体挺拔如松,全身绷得老紧。这种站军姿,在他二岁的时候父亲就教过。
啪!啪!啪......
鞭子的抽打声,接着是孩子的嚎哭声。耿佐没有畏怯,也没有留情,只要没站好队的,不管哭得多凶,照样要挨鞭子。
所有的孩子在鞭子下都站得笔挺,然后接受耿佐的训话。训话的内容,还是在教所有的孩子接下来要怎么做,做不到的会受到什么惩罚。
轩辕钊是个排头兵,他的目光没有放在耿佐身上,而是放在了轩辕弘身上。轩辕弘是唯一不用列队的人,他坐在轮椅上,有一位侍卫站在身后,正恹恹的看着,眼神中充满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