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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不可预见性。
谁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高潮,什么时候低谷,就算战神也未必会明白战争真正的面目。
就像这个如往常一样大雾弥漫的日子,在经过长时间的挑逗并且人们以为这种挑逗会继续下去时,大战忽然就来临了。北岸的圣火大军像蝗虫一样扑来,除了一千艘铁甲船,还有数量庞大的其他战船。
浓雾里不断出现的密密麻麻的敌船给南岸的士兵带来撕心裂肺的恐惧。
烽火台一个个点燃,很快,新月城内接到了消息。
“报……”一个斥候飞奔进行宫内。
两个金刀护卫横刀冲出,喝道:“大胆,行宫之内不得莽撞!”
自凯渥遇刺以来,整个新月城危云压城,防御官自知办事不利,被革了职,新上任的防御官当然不肯蹈前任覆辙,防御工作做得水泄不通,特别是这行宫之内,简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连只苍蝇也休想飞进。
斥候只愣了一下,甩开嗓门大喊道:“军情紧急,快报知统帅大人,圣火水军大部队在东南三十里处白马坡出现,大部队呀!”
两名金刀护卫被斥候的嗓门唬了一跳,自知这军情非同小可,不敢怠慢,分出一人便往里走去。
结果迎有差点撞上一人,看清之后,连忙跪下高呼行礼。
杨政抬了抬手,神情自若走出去。见到那斥候,只说道:“随我去看看。”
斥候连忙爬起跟在身旁,不住向杨政说着军情,现在联军所能掌握的情况有限,那斥候报得又急又快,几息功夫便将掌握到情况报于杨政。
杨政只是皱眉沉吟,却是不发一话。
斥候等得心焦,不住搓手,走出行宫门口。再也忍不住,发问道:“将军,我们该如何处置?”
杨政瞥他一眼,骑上门口准备好地马匹。甩了一鞭,骏马飞驰向城门口:“你跟着来吧。”
来到城门口,杨政下马往城楼走去,斥候跟着杨政上去。心中纳闷,此时此刻,杨政依然老神在在,却不知道三十里外。圣火大军正要杀到,以那边的防御,面对大军坚持不了半个时辰。行中虽急。可他一个小小斥候。哪敢多言这军略之事。只得纳头不知所措跟在后面。
杨政上了城楼,接过随侍递来的望远镜。
大河上浓雾依旧。几十米开外就看不清任何事物,但这仅限于普通人,以杨政的目力,大雾阻挡不了他的视线。
城下的军队都在等着杨政号令,士兵们早就各就各位。
杨政挥了挥号令旗帜,马上分出两支百艘船队,杨政喝道:“普昂接令!”
人群里跳出一精瘦的汉子,穿着一身水甲,半跪下地:“卑职在!”
杨政一指河面上的船队,冷然道:“普昂,我命里率领这两支船队去白马坡骚扰圣火大军,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坚持一个时辰以上。”
“卑职领命!”普昂大喊一声,飞速奔下城楼。
杨政忽然转身看向身后那名斥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斥候吓了一跳,不晓得杨政怎么会在意他这个小卒子,呆了一下,学那普昂跪到地上,结巴道:“卑……卑职阿诺!”
“好,阿诺,我派你一个任务,你现在赶往白马坡,告诉那里的镇守官,马上撤离!“
阿诺也跳起来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接下来,杨政又喊道:“匹诺曹!”
众将一时鸦雀无声,似乎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匹诺曹?将军里有叫这名字地吗?杨政拔高声音又喊了一声:“匹诺曹!”
这次大伙终于没在听错,人群后面怯怯的应了一声,一个圆滚滚,还有着红红的酒糟鼻头的家伙在众将注视下矮着身子来到杨政跟前,也要跪下。众人认出来了,这家伙不是后勤里地大厨吗?
“别跪了,现在我命里去准备一大桌好酒好菜,给我送上城楼来!”
匹诺曹“啊”了一声,呆呆的站在那里
喝道:“还不快去!”
匹诺曹连忙滚下城楼,众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疑问了,杨政这一系列的命令下得莫名其妙,普昂那个也就算了,可都这会了,还有心思叫厨子弄一大桌好菜。若不是杨政的声望,众将可能早已翻脸。
朝兰国水军统帅巴斯达站了出来,尽量组织措词问道:“监军大人,圣火大军来攻,我们……不反击吗?“
杨政看了周围一圈,每名将军脸上都挂着紧张与不安,这是圣火教一次大规模地进攻,失败带来的后果将是联军不能承受的,他们和圣火军相比根基太浅薄了,这是背水一战,整个尼亚姆河岸已经聚集起三国最精锐的士兵,耗尽它们国库地所有收入,一旦失败,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也正因此,他们才会紧张至此。
杨政轻轻笑了一下,说道:“诸位将军不用担忧,相信我,幸运女神垂青我们。”
“巴斯达,你过来!”
巴斯达上前两步,杨政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完后巴斯达脸上带着犹疑和惊异,表情在问“这样行吗?”
杨政挥了挥手:“执行命令吧。”
巴斯达不敢违逆,恭声应是,飞快下了城楼。
杨政利目再扫,朝一名身高两米的剽悍将军喊道:“岩石!”
“末将在!”那名高塔似地壮汉上前两步。
杨政冷然道:“从即刻开始,除了有我手谕地人,不许任何人和生物靠近城门百米范围,一只鸟也不行,我需要绝对封锁,但是城门不许关闭,还有维持城内秩序,让一切都和寻常一样,若有任何意外,你提头来见吧。“
“末将遵命!”岩石将军大吼一声。
……
在新月城上游地五十里处,一群白鱼般的船只忽然浮现。
它们形如扁鱼,却依然宽大,没有任何多余战备设施,显然只是运输船只。
在浓雾地掩护下,这些浅色系的木船简直与浓雾融为了一体,寻常人若不靠近到十米范围内,看不见他们。
这样一批船队出现在这里,令人怀疑他们的动机。
此时的尼亚姆河两岸都是军队,任何一处都有士兵巡逻,这批船队却未引起南岸联军的声张,而且船队出现时,联军巡逻兵恰巧被调往他处,让人怀疑这巧合是人为操纵。
一批穿着染白甲衣的人牵着马匹上船,不多时填满船只。
白鱼船队飞速的没入雾气中,朝着北岸电掣而去。
此时终于能发现这些白鱼船古怪体型的优势,它们在河上如同贴在水面的落叶,悄无声息偏又速度惊人。
为首的白鱼船上站着两人。
他们的外形相仿,面貌却相差很多,一个狰狞凶横,一个却美得不像人类。
那凶横模样的家伙拿着一罐酒坛,不住饮酒,不住催着水手们加快速度,口里发出怪笑声:“我就说小政哥不会忘了我们,这种优差不交给我们又交给谁?”
一旁那俊秀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却淡淡的说道:“只是你而已,我可是被你硬拖来的。”
“我说莱戈拉斯,我可是好心好意怕你一个人闷出鸟来,你整天呆在岛上不觉得无聊吗?真是可惜了这身好皮肉。”
“战争真的这么有趣吗?宇雷。”
“噢?又来了……”宇雷扔掉酒罐,双手捂住耳朵:“三藏,饶了徒儿吧。”
宇雷怪叫着,“三藏”“徒儿”这种暗语自然是从杨政那里偷学而来,精灵素来过于仁义,又爱说教,宇雷听了那个地球泊来的故事,经常拿此取笑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拿宇雷没辙,也不搭理他。
白鱼船速度惊人,这种桃源船厂专为这次行动特制的船只除了速度快和容量大再没别的用途,它放弃了一切累赘,没有任何防御力和攻击力,普通船只需要一个时辰横渡,白鱼船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靠近了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