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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方袭阳把杨涵瑶送回家后,便也急急忙忙地赶回家去。别看方袭阳这人性子直爽,甚至有些毛毛躁躁地,可骨子里却是个不肯轻易服输的人。
其实这也不奇怪,但凡性格明朗的人,一般都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家伙,坚毅也是直爽人的一个性格标签,如有列外得话……
纯属巧合!
到了家,曹氏见她急匆匆地回来,便一头扎进了自己闺房,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忙进了闺女房间询问。
“阳儿,可是出什么事了?那吴婆子……”
方袭阳刚把笔墨纸砚拿出来,便见自家老娘进来了,忙说道:“那吴婆子无甚动静。只是瑶儿妹妹出了一道算学题,女儿觉得有意思,便想试着解答下。”
“哦?”曹氏眉眼微微挑起,眼中露出惊奇,怪哉!和这桑梓远处了一阵下来,一向见书本就头痛的小女儿竟然开始对算学感兴趣了?
虽说不是四书五经,可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也。这“数”虽非大艺,却也是小艺,若女儿从此不再舞刀弄枪,转而对算学有兴趣,那也是好事呢。
再者,曹氏出生商贾之家,打小就对数字比较敏感,看见这个一向不省心的小女儿竟然对算学感兴趣了,自然心中欣喜。
免不了得,心中对杨涵瑶也有了一丝感激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做父母得不希望自己儿女好?在这个时代,方袭阳的行为显然是个另类,如今结交了好友,这好友又把方袭阳带回了“正道”,曹氏心中的喜欢便可想而知了。
正想着,却见女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她看着困惑,曹氏出生商贾之家,对算学自然也是颇有心得。
她想了想,说道:“女儿,桑先生出了何题?让娘替你参详一二,可否?”
“那就太好啦!”方袭阳欢呼跃雀,说实话这道题该怎么算,她根本没处下手。
只算了几个来回,她就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让她耍个拳,打套棍法或许行,可这算学……
方袭阳觉得眼前发黑,这种事哪是她来做得呀?其实也怪不得方袭阳,这个时代没有系统化的学习,又没有阿拉伯数字,算学的确是非常枯燥得。
像方袭阳这样的心性,学得进去才有鬼了!这个时代的数学家所需的天赋那可不是一般得高,这也是为什么杨涵瑶一定要把胡淑修吸引过来的原因了。
看到曹氏这般问,方袭阳跟找到了救星似得,赶忙把题目说了一遍,然后眼巴巴地望着曹氏,就等着曹氏说答案了。
曹氏一听这题目,也有些头皮发麻。这桑先生怎会出如此怪异的题目?不过这也激发了曹氏的兴趣,索性坐了下来,拿起纸币与女儿一起算了起来。
算了半天,曹氏越算头越晕乎,索性让丫鬟婆子去把大女儿和儿子叫了来,一起研究这道“难题。”
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惊动方左卿都不可能。很快的,方老爷子在询问清楚原由后,也加入了解题大军里。
很快地,方负里跟闹翻了天似得,家里的官家,帐房先生,就连衙门的各个主事也被方大老爷请到了后堂大厅,一起功课“算学难题”。
其场面之壮观,令人嘘唏不已!
同样的一幕还在胡家上演着,胡弘毅回到家后,跟自己母亲把要说得事说完后,便去了胡淑修的闺房,如获至宝般地将杨涵瑶出得题目说出来,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妹妹,说道:“妹妹,如何?”
“阿哥是如何解得?”小胡淑修眨巴着眼睛,反问道。
胡弘毅一愣,随即苦笑道:“我回来的路上已琢磨多次,这题不好解啊。”
“难道阿哥就是一加二得三,三加三得六这般解题得么?”
“不这样解,又当如何?”
胡淑修低下头,拧着眉,低声说道:“一定有其规律,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说完又抬起头,眼里亮晶晶地,问道:“阿哥,这真是桑梓远先生出得题吗?”
胡弘毅用力地点着头,看着妹妹那亮晶晶的眼,忽得就想到杨涵瑶握着自己双手,也是用这般的眼神望着自己。
不知怎得,回想起这一幕,胡弘毅的心莫名地一抽,像是心跳漏了一个节拍似得,脸微微红了起来。
胡淑修得了一道难题,心里兴奋莫名。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得,她对算学就特别感兴趣,感觉那才是世上最有意思的学问。
如今得知这题竟是名满天下的桑梓远先生出得,心里更是激动了。最让她激动地还不是这个,听闻自家哥哥说,桑先生居然与她年岁相仿,还是个姑娘家。
得知这一消息后,胡淑修顿时觉得眼前亮了!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明,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独自一人在这解题,然后可早日“以题会友”,去见一见桑先生。
“阿哥,您去忙吧。”想到这里,胡淑修赶起了人来。
胡弘毅无奈地摇着头,伸手点了点自家小妹的额头,嗔道:“你呀,有了算学题,阿哥都不要了吗?”
胡淑修嘻嘻笑道:“要不阿哥留下与妹妹一起解题?”
胡弘毅想了想,说道:“我还有些其他事,晚些时候再过来与妹妹一道解题。”
“那妹妹恭送哥哥了。”胡淑修吐着舌头,说了句官话,站起身来,推搡着就把自家哥哥给送出了门去。
胡弘毅走到门口,回过身来宠溺地敲了下胡淑修的小脑袋,说道:“哼,居然把阿哥就这样赶走了,没良心的小妮子!”
“好啦,好啦,阿哥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妹子计较了。妹子还要去解题呢,嘻嘻,这桑先生出得题这么有趣,人一定更有趣。不和你说了,我解题去了,早点解出来,我就可以去见桑先生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回屋中去,胡弘毅还没走到院落门口,便见胡淑修房里的丫头婆子们都被赶了出来,随后便听到了关门声。
胡弘毅忍不住轻笑,世人都道有画痴,书痴得……可自家这妹妹,咋还是个数痴?这劲头,啧啧,他这个做哥哥地都是甘拜下风啊。
也难怪人家桑先生会得知自家妹妹喜好算学了,这会儿他是明白了。感情那小娘子出这题,就是冲自家妹妹来得。
不过……胡弘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英俊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阴霾。
这家里的婆子丫鬟们是该好好管教了,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把自家的事儿往外倒?
他是个男人,被人倒点不重要的私事出去不打紧。可妹妹不同,女儿家闺阁之事若传扬出去,岂非贻笑大方?
好在这回传出去得只是妹妹善于算学之事,若其他事呢?
想到这里,胡弘毅脸上跟结了霜似得,想起家里那几个不安份的姨娘,庶弟庶妹,没由来地心情烦躁了起来。
看似钟鸣鼎食之家,却有难解之忧啊!
这事,还是得透露给母亲知道下吧……
胡弘毅暗暗想着。做为男子,本不应理后宅之事,只是想到妹妹的清誉,这个做哥哥得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胡弘毅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妹妹紧闭的房门,转过身,毅然地朝着母亲住得院落走去。
不说这两家的人是如何为了这道算学题而废寝忘食,绞尽脑汁。只说杨涵瑶到了家,把买得点心分与家中几个丫头,丫头们自然是高兴,说了一堆好话后,杨涵瑶便把她们打发了。
柳芸娘也去了隔壁接杨乐贤。陆成那家伙,人不大,世俗礼仪倒看得重。总觉得他一个男子老往杨涵瑶家跑不大像话,索性便让杨乐贤等他下学后去了他家温习功课,再者,他家书也多点不是?
与杨李氏闲聊了一会儿,杨乐贤便被柳芸娘领回来了,而跟在杨乐贤后面的人,就有些让人意外了,居然是陆成。
杨涵瑶纳闷,小屁孩平日是很少来自己家的,对于世俗礼教特别遵守,今个儿来跟着弟弟一起回来了?
小屁孩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杨李氏行了礼后,便对杨涵瑶拱手说道:“杨家妹妹,今日冒昧叨唠,确有一事相求。”
杨涵瑶忍不住翻白眼,这小子年纪不大,咋总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得,跟小老头子似得。
再说,陆成再怎么避嫌,来往还是比较多得,有必要搞得这么一本正经么?亏自己之前还觉得这小屁孩不是那么迂腐呢!怎么书越读,越傻不拉唧了呢?
“陆哥哥有事尽管直言,远亲不如近邻,只要妹妹做得到,一定去做。”
腹诽归腹诽,可面子上得事还得做足了。杨涵瑶甚至在想,要把这小屁孩给掰过来啊,不然性格定型了,就彻底成了一个讨人厌的酸腐先生了。
这陆成和自家是邻居,弟弟将来可是要当官的人,这陆成八九不离十也是要当官得,以后自己那改革光弟弟一个人不够啊,这陆成也能做个助力呢。
若这小屁孩子就这般迂腐,何谈改革大业?
不行,一定要把他掰过来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