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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研一滞。【 】
“你瞧他的眼神,你每次听我说起他时眼中的神采与哀伤,你每次不经意向我问其他时的期盼,我都能感受到!”魏凝儿满心都是苦涩,即便她早就知晓,却从不敢提起,毕竟若研是她在这宫中最为亲近之人。
“凝儿,你说这个作甚,我承认,我曾经是喜欢傅恒,可……可我早就不喜欢了!”自打那一次她决定放弃之时,心中便再也未曾有过奢望。
“若研,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和傅恒有任何的牵扯了,若有朝一日你能够出宫,你……”
“不……”若研却打断了她:“我不要,凝儿,我是喜欢傅恒,可他的心里眼里却只有你一个人,我叶赫那拉若研不要人家的施舍,我要嫁便会嫁一心一意对我之人,傅恒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难道要放弃他吗?”
“不是我要放弃,而是如今……”魏凝儿心痛不已,如今她哪里有那个机会?
“若真的没有法子,那便逃出宫中去,即便不能名正言顺嫁给他,也能和他长相厮守!”若研眼中甚至有一丝向往。
“可我如今……他还会要我吗?”魏凝儿被若研说的心动了,但却很是担忧。
“你真傻,他若是不要你,他便不是我曾经倾心额傅恒,他也不值得你牵肠挂肚!”若研苦笑道。
魏凝儿闻言沉默了。
“你好好思量!”若研也不多言,事到如今,要魏凝儿自个拿主意才行。
内务府慎刑司的人得了皇帝的旨意,便对有嫌疑的宫女和太监用了大刑,却一无所获,到了第二日清晨,内务府的总管梁明便急急忙忙的去了慈宁宫。
“梁总管来了!”绿沫见梁明来了,微微有些诧异,随即笑脸相迎。
“绿沫,太后娘娘可起身了?”此时虽冷,梁明却满头大汗,看着绿沫小心翼翼的问道。
绿沫见他如此,便知出了大事,立即道:“太后娘娘方才起身了,你容我去禀报!”
片刻后,绿沫又快步走了出来:“梁总管,太后娘娘请你进去!”
“多谢!”梁明道了谢,这才快步进了殿。
“奴才恭请太后娘娘圣安!”梁明打了个千。
“起来吧,梁明,可问出结果了?”太后问道。
梁明立即跪了下去:“太后娘娘,奴才该死!”
“出了何事?”太后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启禀太后娘娘,那两个太监死了!”梁明颤声道。
“死了?”太后一惊。
“是,昨夜奴才让慎刑司的人连夜审问,今日凌晨时,他们还未曾招供,慎刑司的人便想着天亮后再审问,谁知他们竟然咬舌自尽了!”梁明小心翼翼的回道。
“没用的东西!”太后脸色微变,沉声喝道。
“奴才该死!”梁明吓得匍匐在了地上。
“那管库房的宫女墨菊呢?”太后又问道。
“启禀太后娘娘,墨菊她……她也死了!”梁明说罢,心中忐忑不安,此番他办事不利,定然会被重罚。
“她是如何死的?”太后深吸一口气问道。
“撞到墙上死的!”梁明颤声道。
“你……哀家留着你有何用?不仅审问不出结果,还让他们死了!”太后只觉得急火攻心,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吓得她身边的秋嬷嬷和首领太监马仁毅手忙假乱,便要宣太医。
梁明更是吓得只磕头请罪。
“哀家不碍事!”太后慢慢缓了过来。
“梁明,你这个不中用的奴才,若是让哀家知道你是被人收买了故意弄死他们,哀家定要将你满门抄斩!”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梁明喝道。
“太后娘娘,奴才冤枉,奴才原本就是娘娘您身边的奴才,是娘娘抬举奴才,奴才才有今日,奴才断然不敢做出背叛您的事儿,请太后娘娘明察!”梁明惊吓之后,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
“罢了,你给哀家滚去慎刑司领二十个板子,给哀家查清楚,他们三人的死是否有人故意为之!”太后只觉得这事越来越让她难以捉摸了。
“是,奴才遵旨!”梁明连滚带爬出了正殿去。
就在此时,奉旨搜宫的吴书来也来了慈宁宫,绿沫便领着他去见了太后。
吴书来昨日奉了旨意后便马不停蹄的搜宫,就连夜里也不敢歇着,领着众人提着灯笼满宫的跑,方才才有了发现,只因是太后娘娘下的旨意搜宫,他还未曾回禀皇帝便来了慈宁宫。
“吴书来,可搜出来了?”太后正被梁明气的浑身不舒坦,此时见了吴书来也提不起精神来。
“启禀娘娘,奴才奉旨搜宫,在长春宫后面的小园子里找到了三枝九叶草!”吴书来躬身禀道。
只因他带着众人去搜,瞒不过去,因此便派了心腹之人悄悄告之皇后,让她有个准备,自个便来慈宁宫复旨。
“长春宫!”太后微微一滞,随即道:“吴书来,别的地儿可还有发现?”
“未曾!”吴书来回道。
“吴书来,你去回皇帝吧。”太后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
“是!”吴书来立即退了下去。
待吴书来走后,太后才对身边的秋嬷嬷等人道:“哀家瞧着此次的事儿有些棘手了,你们可瞧出何端倪来?”
“娘娘,奴婢说句大胆的话儿,宫中有能力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不多!”秋嬷嬷低声道。
“你说的有理,可到底是谁?哀家瞧着她们都没有那样的胆子。”太后的脑中闪过一个个熟悉的脸庞来。
“娘娘,正如秋嬷嬷所说,宫里能有这个本事,有这个人脉做这事的人极少,只有妃位以上的娘娘才有可能,而且,嘉妃娘娘与纯妃娘娘根基尚浅,目前只怕还未有那个实力!”马仁毅恭声道。
“是啊娘娘!”绿沫也微微颔首。
“你们去查查,那死了的太监和宫女平日里和谁接触多,查查他们是谁的人,哀家这些年不问世事,却不料她们胆大的连我慈宁宫都敢安插人来,借此机会,你们将宫中那些人都打发到辛者库去,再让内务府送些奴才来,要仔细挑选,万不可再让人混入慈宁宫!”太后沉声吩咐道。
“是,娘娘!”三人立即应道。
皇后、贵妃和娴妃,到底是谁?亦或是这宫中还有隐藏的势力,不被哀家所知?太后在心中想着,很是担忧。
……
吴书来回到养心殿之后,便把在皇后宫中发现三枝九叶草的事儿告诉了皇帝,皇帝听后微微沉吟了片刻便道:“去长春宫。”
“是!”
皇帝去了长春宫后便去了寝殿看望受伤的皇后,约莫一刻钟之后,皇帝从寝殿走了出来。
“吴书来,派人去把这后园的三枝九叶草给朕拔了。”皇帝对吴书来吩咐道。
“是,皇上!”吴书来虽不知皇后与皇帝说了什么,但见皇帝面色无异,又如此吩咐,便知皇后不会有任何危险,魏凝儿自然也不会受到牵连了,他也安心了。
皇帝回到养心殿后,便下旨宫中之人不许再提及此事,仿佛此事不了了之,从未发生过。
宫中众人也从这不同寻常的平静之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来。
这几日来,魏凝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中,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尽管长春宫中的奴才们平日里被管教的甚严,却渐渐也有闲言碎语传出,长春宫尚且如此,宫中更是议论纷纷。
这一日,魏凝儿终于离开了屋子,正准备去公主那儿请安,到了公主寝殿外头,却听见了小宫女们的嬉笑声。
“魏凝儿也真够倒霉的,咱们皇上可是仁慈之人,凡是宠幸的宫女,最少也会给个官女子出生,贵妃娘娘身边的拂柳当初便被封为答应了,可你们瞧瞧,魏凝儿到了如今还是个宫女呢,真是活该!”小宫女说到此捂着嘴偷笑起来。
“那可不是,谁让她是咱们宫里的,皇上对娘娘的心意宫中上下皆知,皇上估计是后悔了!”另一个宫女笑道。
“后悔?只怕是魏凝儿她使了狐魅手段趁着皇上被人下药了才爬上龙床的……”
“平日里倒是看不出她有那样的心思!”
“你们傻了,她当初有机会做大阿哥的侧福晋都不愿,当然是想做娘娘了……”
“只可惜啊,我看她这辈子都休想出人头地了……”
几个宫女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的好不热闹,后面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她们都是公主殿里的宫女,魏凝儿自问平日里也待她们不薄,每逢出了事儿都替她们挡着,没曾想今日她们却落井下石,不仅可恨,而且可怕。
“嘘……别说了!”就在此时,一个小宫女突然发现魏凝儿站在她身后,吓得立即拉了拉身边的同伴们。
“凝儿姐姐!”那小宫女叫做香桃,平日里便要胆小的多,立即微微福身。
“凝儿姐姐!”另外三个小宫女也微微福身,尽管魏凝儿还是宫女,却也比她们强上许多,别的不说,在皇后与公主面前丝毫未曾失宠。
这几日公主可是时常偷偷跑到她的屋里与她说话,让魏凝儿感动不已,想着不能再让她们担忧,才走出了房门,没曾想却听到这些。
无尽的屈辱席卷而来,让魏凝儿险些喘不过气来。
“凝儿,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快随我去,太后娘娘传召后宫众人,皇上让吴公公吩咐皇后娘娘带你去,娘娘正等着你!”就在此时,若研却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