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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月浑身发软地被扶着在餐桌前坐下,丫鬟还贴心地在她的背后放了靠枕,让她不必那么费力。
“你们的主子是谁?让你们的主子过来跟我说话。”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费力地说出了这几句话来。
丫鬟面露难色,主子他说等沈姑娘吃好了饭再去跟他复命,也没说什么时候来见沈姑娘啊,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实在是太难了。
沈之月心里有气,“不说是吧,那我等会就跟你们主子告状,就说你们欺负我,让你们主子狠狠地惩罚你们。”
熟悉还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从门口处响了起来,“沈之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仗势欺人,我以前怎么会眼神那么不好,觉得你是个温柔脾气好的姑娘呢。”
她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苏凛尚如沐春风般地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映衬得他的脸更加的俊逸潇洒。
“你把我掳到这里来做什么?苏公子,总是对我做这些卑鄙无耻的事情,你觉得很有意思吗?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怎么你总是跟我过不去呢?”沈之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两句话来,靠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的。
苏凛尚难得看到她这么柔弱的样子,走过去倒了一杯茶,在里面倒了些软筋散的解药下去,“先把这杯茶喝了,看到你这副柔弱无骨的样子可真让人生气,你就应该一直是精神饱满,大杀四方的样子。”
沈之月闻了闻茶水,仔细地辨认一番以后,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将茶水给喝了下去。
她转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很明显已经是晚上了,而房间里的摆设,让她很清楚地认识到,她现在置身于一艘船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充满敌意地瞪着苏凛尚,“你要带我去京城?”
清贵俊逸的男人对她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很多话都可以不用拐弯抹角了。没错啊,我就是要带你回京城去。沈之月,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是我看上的女人,也是我想娶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你跟着郑澜在我的面前甜蜜恩爱。”
好不容易他爱上一个女人,有了想娶的心思,又怎么可能再将她从身边给放走。
“郑澜不会让你离开的,赵明珞他也不会放过你的。苏公子,做事情之前要先想一想后果,你现在负责给皇上运送奇珍异宝和假山怪石,就不应该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你现在放我离开,你把我掳走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服下了少量的软筋散解药以后,沈之月身体的力气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她凛冽的目光落在年轻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慌乱害怕地跟苏公子谈起了条件来。
“你还是先把晚饭吃了吧,等到填饱了肚子,再来讨论其他的事情。毕竟,依着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就算愿意放你离开,你也走不掉啊。”
灯光下,年轻的男人看沈之月,怎么看都觉得她漂亮,就连她满脸冷若冰霜,在他心里也是最美的风景,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让他心动不已。
沈之月没有动,苏凛尚也不生气,慢悠悠略带着点调笑,“怎么,害怕我在饭菜里下毒?你觉得我会做这么愚蠢没有意义的事情吗?你的医术比宫里的御医都要好,我何必多此一举。”
“想要知道些什么,等你吃完了饭我们慢慢说。你是个聪明人,断然做不出来委屈自己的事情对不对?”苏凛尚宠溺温柔,含情脉脉的目光像丝丝缕缕的情网一样把她给包围住了。
若不是沈之月早就看清楚了男人的真面目,若不是她和郑澜携手走过那么长的路,习惯了依靠对方,恐怕她对着苏凛尚的情意,也会有丝丝缕缕的动摇也说不定呢。
沈之月端起碗筷,开始吃起了晚饭来,所有的菜式都是味道鲜美却又清淡,好吃又不油腻,她饿了一整天,比平时都多吃了一些。
“说吧,你想要怎样的交换条件,才会放我离开。苏公子,我们之间闹过的不愉快太多了,我害怕哪天控制不住会拿毒药毒死你,你也清楚,像我这样的脾气性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她直截了当地说道。
苏凛尚眸子里流露出了一丝惋惜,“如果你是担心郑澜,大可以不必。他不会发现你失踪,也不会心痛欲绝的,现在他恐怕不合眼地陪着他的妻子的。”
“沈之月,郑澜的身边不会再有你的位置了,你就算回去也没有用了,还是安心地待在我的身边吧,郑澜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去年的时候是我太过骄傲大意了,说不愿意娶你,我错了。你有足够的实力站在我的身边,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也会很疼爱你,给你足够的尊重,只希望你能一直待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
她的脸色剧变,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郑澜陪着他的妻子,那我是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难道他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和她身高容貌完全一样的女人,代替了她的位置,让郑澜和赝品在一起过一辈子吗?
“你冰雪聪明,应该能猜到的。沈之月,郑澜不会发现你失踪,更不会发现你被掳走的。他的妻子重伤昏迷,也许醒过来会失忆,他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去照顾妻子,就连几个月以后的科考,都不一定能参加了呢。真是可惜啊,第一次考试就中了秀才,为了妻子却被耽误了。”
苏凛尚得意地看着她,如愿看到她的眸子里多了一缕雾气,夹杂着隐忍的恨意,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
沈之月,要是我能早点遇到你该多好,在郑澜之前遇见你,我也对你好一些,我们是不是也能拥有如胶似漆的爱情,而不是我看看你和郑澜甜蜜恩爱,折磨了你自己,也折磨了我。
“你真卑鄙,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曾经替你解了毒。不对,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替你们做了一桌菜,把自己陷入了如此不利的境地。就算你把我掳到京城去,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的。大不了走投无路之下,我自己结束性命,也总好过落到你的手里任你拿捏的强。”她倔强地,毫不屈服地说道。
苏凛尚对她笑得温柔又深情,“你不会有那么机会的,沈之月,你没发现身上的衣服和首饰都换掉了吗。我当然知道你聪明激灵,甚至有些狡诈,所以我除了让丫鬟换掉衣物首饰以外,我就连你的牙齿和头发指甲我也让人检查过了。你身上没有任何的毒,你也绝对不会有下手残害自己的机会。”
这人比她还要阴险狡猾,沈之月又气又急,心里涌上了很强烈的无力感,“你送了个赝品到郑澜的身边,他一定会发现的。郑澜对我的爱和了解,你比想象的还要深。你的阴谋绝对不会得逞的。我在船上想要死还不容易吗,把我逼急了,我直接跳进河里结束性命。”
对于她的威胁,苏凛尚却不以为意,“等会说完了话,软筋散你还要继续服,别说跳河了,就连说话都费力。沈之月,你想到的事情我也全部都想到了呢。”
“还有啊,你别把希望寄托在郑澜的身上,他不会发现待在身边的妻子是赝品的。西域有种叫做蝶变的毒药,服下之后就能变成你的样子,都不用戴面具呢。那个人,她的容貌和身高,就连指间的老茧跟你都一样。而且啊,她现在头部受了重伤,等到醒过来时候就失忆了。”
苏凛尚一边说,一边看着沈之月的表情,“就算以后郑澜有可能会发现她是假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在那之前,我已经娶你过门了,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你觉得我还会怕他吗?”
沈之月气得眼泪都飚出来了,“你真是个疯子,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我上辈子到底亏欠了你什么,让你用这样的方式来对我。”
她就是想好好地活着,努力地把日子过好,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苏凛尚走到她的面前来,直接将她抱进了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在她的耳边用一种深情到近乎鬼魅的语气告白。
“所以,你别再想着郑澜了,那个男人也不值得你去爱,他病怏怏的,又没有什么本事,跟着他你能过上什么好日子?还不如跟了我,不管你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漂亮的衣裳,或者是戴什么精致名贵的首饰,我都能送到你的面前来。”
“等到以后我们有了儿子,也是身份高贵的世家公子,岂不比家里做买卖的要强很多?”
沈之月想要挣扎,她又怎么是苏凛尚的对手,男人和女人在力量方面悬殊的差异,再加上她身上的软筋散又没有完全解除,她那点挣扎对于苏凛尚来说不过就是挠痒痒。
最后她气狠了,张嘴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了下去,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苏凛尚感到疼痛了,痛苦地哀嚎一声,直接把她推开,眸子里的柔情爱意转变成了怒火,“你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咬人,信不信我会打你的。”
沈之月豁出去了,视死如归般地说道,“那你就一剑杀了我,让我一了百了。苏凛尚,想让我嫁给你,绝对不可能,我和郑澜谁也拆不散,就算是死亡。如果我死了,他也会陪着我一起去阴曹地府,反过来,如果他死了,我也绝对不会独活。像你这种阴险自私的人绝对不会明白的。”
她想到了什么,嘲讽地冷笑了起来,“就算你不折手段,我也不会属于你。拜你所赐,只要你娶我,想要跟我有肌肤之亲的时候,老天爷就会惩罚我让我死。你能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罢了。你以为你赢了吗?”
苏凛尚想到城慕调查到的那些事情,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我怎么可能让你死,道长既然能让你反噬,就绝对能保住你的性命。沈之月,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我还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名正言顺地嫁给我。哪怕就算是阎王,想要你的性命,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他光是想到她会死,心里就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害怕,他想让她一直陪着他,怎么舍得让她去死。
沈之月胡乱地用衣袖将嘴唇上的鲜血擦去,“我已经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说的了,麻烦你离开,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影响我的心情,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
苏凛尚对着旁边的丫鬟递了一个眼色,丫鬟立刻倒了一杯茶过来,将软筋散倒进了茶水里。
男人走到沈之月的身边,捏着她的下颚逼着她将茶水全部都喝了下去。
“你们照顾好沈姑娘,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也别想有好果子吃,都给我记住了。”苏凛尚对着丫鬟严词厉色地警告道。
随后他蹲下来,再次变得温柔又深情款款了起来,“月儿,你别总是对我抱有那么深的成见,还有那么大的敌意,你还不了解我。等到你对我有了深刻的认识以后,就会发现其实我也不不是你想的那么坏。”
沈之月将脸扭到一边去,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跟他说。
苏凛尚也不生气,将她鬓角散乱的头发别到耳朵后,“等到了京城里,我就会给你安排个身份,世家贵女,才貌双全,医术卓绝,让你名正言顺地嫁给我。关于你在落霞县的那些经历,我全部都抹杀掉。”
“坐船烦闷,有时间我就会来陪着你。月儿,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对我温柔一些,我们以后要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感情的事情也能慢慢培养。”
等到年轻俊逸的男人离开以后,沈之月蹲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头,眼睛泛红了,她只想好好地活着都不行吗?
郑澜,你会不会发现我被人掳走了,你会不会来救我?
穿越到这么个落后的朝代,成长在底层贫苦人家,怎么就那么难呢?
房间里的摆设古朴又大气,苏凛尚担心她自尽,除了给她服下软筋散以后,还警惕地将房间里所有变为利器的花瓶啊,砚台啊,木棍这些都拿走了,让她就连死都死奢望。
“沈姑娘,奴婢扶你到床上休息。你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跟奴婢说,奴婢会替你准备好的。”丫鬟走上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可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她们一定要伺候好了,不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沈之月站起来,脚步虚浮地朝着床边走去,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阵心灰意冷。
郑澜若是没有发现她被掳走,把那个赝品当成她来精心照顾怎么办,她光是想到郑澜会把深情爱意给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顶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心里立刻有排山倒海的醋意涌了上来,这一刻,孤独和无助涌上她的心头。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逃跑的计划,最终将主意打在了赵明珞的那个计划上。
如果苏凛尚运送的奇珍异宝被贼寇所挟持了,或许趁乱的时候,她能够逃过一劫,然而她也不能那么乐观,也有可能落到贼寇的手里,会更加的生不如死。
沈之月捂着眼睛,有泪水顺着指甲缝流了出来,她默默地祈祷道,“郑澜,你一定要发现那个女人是假的,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想要你把我救回去。”
漫城,郑家。
郑澜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照顾着妻子,在天彻底地亮了以后,沈之月总算是醒了过来。
年轻的丈夫喜极而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担忧不已地问道,“月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担心死我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被人砸成那样。”
她头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看了都觉得害怕,更别提她一个柔弱的姑娘,该承受了多少痛苦,才从死亡的边缘捡了一条命回来。
谁料才醒过来的沈之月眼睛里有着强烈的迷茫,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郑澜,浑身都写满了抗拒,她戒备地说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郑澜满清的喜悦和爱意就像是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凉得彻底,他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是你的夫君啊,月儿,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沈之月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嫁人呢,怎么会有夫君,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说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她停顿了一下,精致漂亮的脸上忽然流露出痛苦来,脸皱成一团,“我的头怎么了,好疼啊。”
郑澜立刻扶着她,对旁边的丫鬟说道,“快点去请大夫过来,就说夫人醒了,头很疼,让大夫再开药方。”
他心疼至极地搂着沈之月,“你的头部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捡了一条命回来,你别再想了,等到伤好了以后再慢慢地想。”
女人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一张脸煞白,因为疼痛,额头上的汗水细细密密地渗透了出来,“我究竟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什么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澜拥着她,蚀骨的心疼和悔恨在他的心里蔓延着,“你躺着好好休息一会,别再想了,你这样我很心疼。月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去医馆拿什么药材的。”
然而他抱着妻子,有心疼有怜惜,却唯独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甜蜜的感觉,也没有那种期待和温馨,一时之间,郑澜都有一种错觉,他怀里抱着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别人。
沈之月手指攥着他的手腕,满脸的柔弱和难受,“我头好疼,全身的骨头都好像碎开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头被撞得血肉模糊,所以有些事情你想不起来了,不过月儿你别害怕,大夫一定能把你给治好的,等到那时候你就想起现在的事情了,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活得浑浑噩噩,不明不白的。”
没过多久,大夫急匆匆地赶来了。
“大夫,你再给我的妻子看一看,究竟怎么了,她头疼得厉害,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你再开两副有用的药方,让她的伤尽快好起来。”
看到沈之月这样,郑澜比他自己伤得很重甚至失忆还要难受,如果可以,他宁愿替沈之月承受这样的痛苦,也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她难受,他却无能为力。
漫城医术最厉害的大夫赶紧过来把脉检查伤势,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夫人她的头颅里应该是有血块,压制住了经络,再加上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所以忘记了很多事情。郑公子,尊夫人的情况不太好。”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好起来,大夫,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我妻子她不能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忘记过去的事情。”郑澜心都要碎了,很害怕沈之月想不起来。
“这个说不好,等到她头颅里面的淤血消散干净,再看她能不能好起来。安静清幽的环境有助于让夫人的伤势恢复,郑公子你还是多陪夫人散散心,药每天按时服用。”
大夫开了药方以后,又嘱咐了很多的注意事项以后,就离开了。
沈之月的眼睛里写满了迷茫和疑惑,“我真的跟你拜堂成亲了吗?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一点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郑澜看着她,心里沉痛至极,却对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来,“当然,你就是我的妻子。月儿,你不记得我的事情了,那你还记得你娘,还有弟弟妹妹的事情吗?”
沈之月拧着眉,像是极力在思考着曾经的事情,没过一会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我头好疼啊,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了,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捂着头,精致漂亮的脸皱成一团,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郑澜立刻安抚她,“月儿,没关系的,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以后慢慢地会想起来的。”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怎么办?”
门外一道威严又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会让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哪怕是从京城请来医术最厉害的大夫,我们也会将你治好,你不用担心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
说话的是赵明珞,他从外面走了进来,深邃又睿智的目光落在沈之月的脸上,锐利得让她心里害怕得很,一股寒意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眼睛里的恐惧一闪而过,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赵明珞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是谁?”沈之月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好奇和戒备地问道。
赵明珞唇角勾了勾,“我是你之前医治过的病人啊,难道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是吗?那我真的太伤心难过了,你怎么能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呢。”
沈之月咬着嘴唇,委屈得眼睛通红了,要哭不哭的样子。
赵明珞的眸光变得愈加深邃了起来,“郑澜,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别打扰她静养,我有些事情跟你说。”
郑澜不放心地看着妻子,又看了一眼赵明珞,这才温柔地对沈之月说道,“那等到明天我再来看你,你晚上好好休息,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跟丫鬟说。”
沈之月点头以后,郑澜才跟着赵明珞朝着门外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心里有所怀疑的赵明珞猝不及防地转过头来,刚好看见沈之月如蒙大赦的眼神,然而她在捕捉到赵明珞的目光的时候,心慌意乱地别开了脸。
“沈大夫,你快点好起来,我还需要你帮我炼制丹药呢。”赵明珞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之月却没有期待着快点想起过去的事情来的样子,而是满脸为难,眼泪汪汪,哽咽着说道,“那我还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我还会炼丹吗?”
“你放心好了,大夫会把你治好的,漫城的大夫不行,还有京城的大夫呢,实在不行,我就去请宫里的御医来替你治病。”赵明珞继续试探她。
“那我在这里先谢过公子了。”
赵明珞转过身去,眸子里转瞬就覆盖上了一层寒霜,心里的怀疑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到了书房里,郑澜直接问道,“赵大人这么晚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让人去查了一下,昨天苏凛尚离开漫城的时间是辰时三刻,我也大概算了下沈之月遇袭抢劫的时间,也是在辰时,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太过巧合了吗?”赵明珞毕竟是在官场上混过很多年的人,立刻就嗅出了这中间可能会有阴谋。
郑澜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脸色比之前还要担忧,“你的意思是,苏凛尚对月儿她因爱生恨,在离开漫城之前狠狠地报复她,让她和我在一起也不能过得幸福?”
他就知道,苏凛尚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也不会让他和月儿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