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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凌霄让沈之月兄妹俩,还有郑澜先离开以后,又严厉地训斥了刘一手一通,这才带着属下离开。
另一边,沈之月和沈之杰走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的时候,她一直憋在心底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哥哥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谁让你来赌坊的?你自己有没有脑子不知道吗的,你看到谁在赌坊里赌发财了的?我只看到人家赌得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沈之杰,你现在愈发能耐了是不是?是觉得家里有点银子了很得意是不是?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长进了,没想到还是像之前一样欠揍,你快要把我给气死了。”
她劈头盖脸地对着哥哥骂了起来,也不管郑澜是在旁边,“我让你来县城,是让你盯着那些泥瓦匠,让他们把活儿做得更好一些,不是让你来这里赌的!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我也被你赌输掉了,落到那些坏男人的手里了,你凭什么把我当成赌注?凭什么?”
要不是顾念着她的娘亲,她真想喂沈之杰一包毒药下去,让他浑身软绵绵的,哪里都爬不起来,省得总是给他惹祸了。
沈之杰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窘迫地搓着手,声若蚊蝇地说道,“月儿,你别再骂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敢再赌了。”
“你总是惹祸,胭脂水粉的秘方都敢拿来赌,连我都赌,难道在你的心底,我的命就是这么贱吗,只配让你拿来赌?谁让你操控我的人生的?我那么努力地生活,那么努力地挣钱,就是想要有一天能够从贫穷落后的山村里走出去,好不容易挣够了盖房子的钱,眼看我们的生活就要好起来了,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她一边说,心里难受得厉害,眼泪控制不住地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沈之杰,我不求你能帮得上我什么忙,我也不要你给我挣多少银子,让家里人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这些我都不需要。但是我求求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别给我拖后腿,我也不要你养家,你别在我背后捅刀子行吗?”
沈之月想到她以前的精致奢华的生活,有爸妈爱着,哥哥宠着,到哪里都没有人敢给她气受,再对比现在一团糟的生活,越想就越伤心,直接崩溃地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出声,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孩。
郑澜看得心疼不已,就像是有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想要安慰她几句,又害怕她再次将他拒绝到千里之外。
沈之杰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听到妹妹的控诉和痛骂,他手足无措地说道,“月儿,你别再哭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踏进赌坊里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我是被他们骗了,而且一开始我的手气是真的很顺,赢了二十两银子你也是看到的。他们又拿出了五千两银子做赌注,我就想着要是能赢一把,我们家不就有钱了吗?以后就不用再为银子发愁了,谁知道后面竟然输了。”
沈之月用衣袖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她控制不住心底的怒气,朝着哥哥的身上用力地踢了一脚。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用五千两银子做赌注,你的脸有那么大吗?你身上有什么值五千两银子,都跟你说了,人家就是想要胭脂水粉的秘方和我,替人家挣银子,人家做了一个局骗你跳下去,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郑澜在旁边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也被沈之杰的愚蠢弄得很无奈,忍不住提醒道,“那是人家为了哄你上钩故意给你一点甜头,让你赢几把,你的赌瘾才会被被勾起来,这点你还看不明白吗?”
沈之杰愧疚得不行,“我现在明白了,只是当时在赌场里被白花花的银子弄得头脑发热,那些客人还在旁边起哄,说我一定能赢了五千两银子的,我一时冲动就赌了。月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赌了,赌场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人。”
沈之月哭了一通以后,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她冷冷地瞪着哥哥,“我严厉地警告你一遍,别沾染赌,你再敢犯一次,我直接把你的手给剁下来,说到做到。顶多我以后挣银子养你一辈子,我不想这个家被你拖垮。”
沈之杰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惊恐来,这个妹妹的手段究竟有多厉害,他比谁都清楚,是个狠角色,她能够说出怎样的话,就敢做出怎样的事情来,绝不含糊。
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冷得他整个人像置身冰窖之中一样,连连求饶,“我真的不敢了,我本来在那里吃面的,坐在我对面的男人跟我说了很多的话,很是热情,我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去了赌坊。我的本意真的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
“赶紧回去宅地那里盯着,顺便帮忙干点活,别光在那里坐着,那是我们家的房子,如果连你都不上心,那还有谁会上心?赶紧去吧,等会离城门关之前的半个时辰,我再去找你。你再给我惹祸,我真的拿毒药把你给毒成残废,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你信不信?”
沈之杰怎么会不信她的话,连连求饶,“你别再生气了,我这就去宅地那边,以后真的不敢再赌了,月儿你就再信我一次吧。”
郑澜眼睛通红,看起来有些狼狈,她对着郑澜说道,“那个,今天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不然我请你喝杯茶吧。”
要不是郑澜给她指明了方向,她再稍微晚一点赶到招财赌坊,她肯定被沈之杰输给别人了。
俊美温润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毫不扭捏,也不矫揉做作地说道,“好啊,我求之不得呢。刚好今天赌坊的事情我有些疑虑想要跟你好好地分析分析。”
两人来到了一家小茶馆里,在大堂里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很快店小二就沏了一壶茶上来,分别给两人倒了一杯澄黄明亮,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茶水以后,很快就退了下去。
沈之月并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她心里有疑问,只要是能用直接的方式解决,就不爱用复杂的方式,于是在喝了一口茶水以后,她开门见山地问道,“郑公子,你觉得这件事情有疑虑的地方在哪里?不就是那人想要我的胭脂水粉的秘方,想要借着这个买卖挣大钱吗?”
郑澜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我跟你说过,招财赌坊背后的主子是刘员外,他家是跟你提过亲的,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胭脂水粉的秘方只是意外收获,真正最想要的是你。”
“想要我?”沈之月被震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心情烦乱。
她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地将整杯茶水都灌下去,才让她的脑子稍微清醒一些,“郑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不过是个乡野村姑,刘员外家是什么人啊,人家求亲被拒还会上门?你还当我是那种侯门贵女,我爹和我哥是朝廷的大官啊,哪里值得费尽心思地将我弄过去。”
郑澜幽幽地看着她,眸子里写满了认真,“你别那么看不起自己,刘员外家是有钱,但是他家家风不好,刘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家里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个婢女,刘员外的那些小妾,也被想办法的磋磨。”
“所以,除了那些贪图钱财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刘员外的儿子,好人家是舍不得把女儿嫁给那个刘飞强的。”
“偏偏那刘夫人还心高气傲得很,想要给儿子娶个能识文断字,知书达理又容貌出众的儿媳妇,好让以后的孙子孙女容貌漂亮,头脑也聪明。你就是周围几个村子里最好的人选。”
“沈姑娘,你还有个处处算计你的爷爷奶奶,他们对银子贪婪如命,自然就是刘员外最好的帮手。”
“更何况,你手里还有胭脂水粉的秘方,还会做各种各样的熟食,娶了你,就相当于娶了一棵摇钱树,别说是刘员外了,就连沈家村里其他的人家,估计也蠢蠢欲动,就想等着你的孝期过去,然后上门去提亲的。”
郑澜的分析让沈之月的心冷得跟冰块一样,她想到沈大虎和马婆子对银子的狂热程度,心里竟然也升起了疑心。
“是啊,求娶不成,那就挖陷阱让我哥赌输了,把我卖给人家抵债,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我哪怕再心不甘情不愿,哪怕告到县衙去也不占理。真是好歹毒的计谋啊,分明是要将我置之于死地啊。”
她想到今天的赌局都忍不住后怕,她差一点就沦为赌场里的牺牲品了。
“你想要知道是不是刘员外或者是刘飞强设计的局也很简单啊,刘一手在最后博弈输给了你,要真是背后是刘员外父子指使的,现在的赌坊里肯定不太平,刘一手应该会被收拾得很惨的吧。不然我带你悄悄地从赌坊的后门潜伏进去,听听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郑澜看着她,语气里微微带上了些蛊惑的味道,“要真是被人算计的,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次的事情,你奶奶有没有份吗?你奶奶她可是个狠毒又贪婪的老太婆,这次的事情算计不成,她肯定还会想些阴损的法子继续算计你的。你和你奶奶应该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吧。”
这样的奶奶他也是开了眼了,他的奶奶虽然也不喜欢他,嫌弃他是个瘟神煞星,但也只是在言语上挤兑他几句,不让他和娘住在县城的宅子里,但是该给的银子,吃穿用度还是满足的,他在郑家村里过得也算是痛快,反正没人管。
像沈之月的奶奶那样,欺负大儿媳和几个孙子孙女,为了银子恨不得弄死儿媳妇和孙女的,这狠毒的心肠,这贪婪的嘴脸,哪怕是在很穷很落后的山村,也不多见。
“当然要去,我又不是那种吃了亏就往肚子里咽的人,等到查清楚了这件事情,要是我奶奶没有参与也就罢了,要是我奶奶背着出这些恶毒的主意,我绝对不会放过她。老太婆她不想着多种点田地,多养点猪和鸡,偏偏想些阴损的招数骗银子,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忍那个马婆子已经很长时间了,既然县城的房子已经开始盖了,该解决的恩怨就一并给解决了,省得那老妖婆到时候要跑到县城里来闹。
郑澜站了起来,神色自然地对她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知道招财赌坊的后门在哪里,你有药粉能放倒守门的吗?”
沈之月点头,上次被孙姨娘给掳走以后,她谨慎了很多,身上除了带银针和匕首,连着带着好几种毒药,什么软筋散,蒙汗药,还有好些她特制的毒药,能够让人七窍流血的,五脏六腑疼得喘不过气来的,应有尽有。
于是两人一起从茶馆里离开了,没过多久就顺利地来到了招财赌坊的后门。
放倒了守在后门的两个打手以后,沈之月和郑澜偷偷地潜伏进了后院,避开了来来往往忙碌着的打手和丫鬟以后,在二楼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人,又静悄悄地来到了三楼,挨个房间的寻找着。
终于在三楼最东边的房间听到了响动声。
刘飞强暴怒的声音传了出来,“没用的饭桶,让你做这么点事情都不成,留着你有什么用?你真的快要把我给气死了。”
“少爷,请你息怒,属下一定会想办法补救,求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个低声下气说话的人是刘一手,他瑟瑟发抖,就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少爷会让他滚蛋,让他以后没有了这份活儿,没了现在优渥的生活。
“怎么补救?你以为沈之月她是那么好糊弄的女人吗?好不容易把沈之杰骗到赌坊里,你不抓紧时间先让沈之杰拿他妹妹做赌注,管什么胭脂水粉的秘方,得到了沈之月,还担心秘方拿不到手吗?我看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也是要把我给气死了心里才甘心。”
刘一手心里苦涩得不行,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境地,也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艰难地说道,“少爷,谁能想到那沈姑娘竟然会到赌坊来呢,她竟然也会赌,还那么厉害。属下真的差点就把事情做成了,是那个郑澜带沈姑娘来的,就是那个郑澜一直坏了我们的好事。”
要只是沈之杰,现在不光是胭脂水粉的秘方,还有沈姑娘都已经被少爷收入囊中了,他一时情敌大意,就让自己陷入了那么艰难的境地。
“别再辩解了,赌输了就是输了,刘一手,我真想砍了你的脑袋,我好不容易精心策划的一切,就这样被你给毁了。”刘飞扬抓起一条很坚韧的鞭子在桌子上用力地甩了一下,“你今年要是不多给我挣一千两银子回来,以后就别想待在刘家做事情了,我们刘家从来不养废物。”
刘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连说道,“是,少爷,属下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地替您办事,绝对不会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错误了。”
刘飞强想到沈之月那精致漂亮的容貌,还有她那清贵的气质,心被勾得痒痒的,“只可惜,那么漂亮的女人被她给跑了,不然已经把亲事定下来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就能娶她过门了,想想我都觉得肉疼。”
“少爷容貌俊美,玉树临风,家财万贯,那位沈姑娘不过是没见过你,要是她看见你了,肯定会被少爷你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刻委身给少爷的。那位沈姑娘不过是农家的姑娘,哪里见过什么世面,既然这样,少爷不妨多给她买点漂亮的衣裳和首饰,多买点好吃的,不信她不上钩。”
刘一手给刘飞强除了主意,不是为了眼前这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对女人拳打脚踢的少爷,而是为了他的前程,为了能在以后挣到更多的银子。
“少给我出馊主意,那位沈姑娘连郑员外的儿子都看不上,怎么会轻易被漂亮的衣裳和首饰给打动?你以为她和普通的乡野村姑一样啊,要是她的眼皮子真的那么浅,那我也不会看上她了。”
刘飞强想到油盐不进的沈之月,头疼得厉害,对刘一手就愈加不待见了,不耐烦地说道,“你赶紧给我走,看到你就来气,原本算计得好好的,没想到直接被你搅黄了,赶紧走啊。”
沈之月和郑澜听到动静以后,反应迅速地躲了起来,等到刘一手离开以后才出来。
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想知道,于是低声对郑澜说道,“我要和刘飞强说些事情,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郑澜心里是很不情愿,光是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他心里就跟有蚂蚁在啃咬一样的难受,“那样太危险了,不然还是我陪你进去吧,我担心他会欺负你,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
沈之月很冷静地说道,“在你面前刘飞强是绝对不会说出真话的,而我需要一个结果。郑公子,请你不要让我为难,我问完几句话就走,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
她的眼睛里已经染上了一层怒意,很显然是想要和刘飞强算账了。
郑澜看她那么坚决的样子,也不敢惹怒了她,让她厌恶自己,只好将满腔的担忧压进了心底,妥协道,“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你,要是那男人欺负你,你就大声地呼救,我立刻就闯进去救你。”
沈之月低垂着眼帘说道,“那就多谢你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和,甚至她的眼角眉梢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来竟然有种冷艳高贵的味道,在她推开门的瞬间,漂亮得就像是从天上走下来的仙女。
刘飞强听到推开门的声音,不耐烦地呵斥道,“不是让你快点滚蛋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之月的声音温柔,却又像是在冰水中泡过了一样,“很抱歉打扰刘公子,不过我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想尽办法算计我哥哥,借着我哥哥的手得到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刘飞强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抬起头的瞬间,视线定格在沈之月眼角眉梢带着的风情上,惊艳和欣喜之意涌上了他的心头。
“沈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么近地见到姑娘,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漂亮,比之仙女也不为过。”刘飞强甚至能听到了心脏跳得很快的声音,看到她的时候,他清晰地认识到他心动了,爱上了站在他面前的姑娘。
刘飞强惊艳又爱慕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舍不得移开半分,让沈之月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她锐利的目光瞪了回去,“我问你,为什么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我哥,刘公子,算计我很好玩吗,我们之间无冤无仇的,你这样算计我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男人收敛起所有的爱慕,认真地审视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姑娘知书达理,漂亮能干,想要娶姑娘的人恐怕很多吧,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是真的想要娶沈姑娘为妻的,既然姑娘找到我这里来,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心悦姑娘,还请姑娘嫁给我。我愿意给很多的聘礼,用八抬大轿把姑娘风光地迎娶过门,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以后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沈之月神色没有半分的松动,甚至她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的嘲讽,“我记得之前你家派人去提亲的时候,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嫁给你,我谁也不想嫁,你别动这些心思。”
刘飞强感受到她的抗拒和厌恶,并不懊恼,也不气馁,慢悠悠地替自己辩解。
“是因为听过我以前那些传闻,担心嫁给我,你会被我给打死吗?沈姑娘,要是你担心我对你动粗,会把你折磨死,完全没有必要,我虽然脾气暴躁,易动怒,会打小妾和婢女,我不会不承认。”
“但是我做那些事情也是有原因的,那些被我打死的小妾和婢女,都是贪婪的女人,偷偷地怀了我的孩子,还想要生下来,母凭子贵。我怎么能容忍那些女人算计到我的头上来,再说了我都没娶妻,怎么能让庶子在嫡子之前生下来呢?”
“你漂亮聪明又能干,还识文断字,知书达理,是我最理想的妻子人选。而且我娘找人看过你的生辰八字,你是个有福之人,命里注定会生好几个儿子,都有着很好的前程,我自然是想娶个旺夫的媳妇了。嫁给我,给你家一千两聘金,外加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你看怎么样?”
沈之月听着眼前男人自大无比的话,忍不住被气笑了,“听起来可真诱人啊,那么多的银子那么多的聘礼,不过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手里的胭脂水粉秘方,熟食的秘方,只要我肯吃苦,愿意勤劳,三年的时间就能够挣回来了,我又得到了什么?”
“刘公子,那我奶奶她有没有告诉你,我的血里面有毒,是不能成亲的,不然会害了娶我的男人,会让那人慢慢地被毒药侵蚀,不出十年的时间就被慢性毒药给毒死了。”
刘飞强被她的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满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别骗我,我不信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会身染剧毒,你犯不着编出这样的借口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相信的。”
“你信不信不重要,我只是把秘密告诉你,我拒绝你的求亲是为了你好,总不能害你做个短命鬼吧,就算旺夫益子,你没有命享福,又有什么用?我奶奶她那人眼睛里只有银子,只要得到银子她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我哥哥他被你们骗到赌坊里面,也是我奶奶的主意吧?”
沈之月唇角挂着一丝寒冷的弧度,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养毒蛇的爱好呢,你不信我体内有剧毒是吗?那我证明给你看好了。”
她走到那个笼子前站定,把手指伸进了装有毒蛇的笼子里,那毒蛇丝丝地吐着信子朝着她扑了过来,顺便张开尖利的獠牙要咬她的手,然而再碰到她皮肤的那一刻,就好像是闻到了什么可怕的毒药一样,很快又往后退了下去,直接缩成一团,离沈之月要多远就有多远。
沈之月仍然觉得不够,她用银针在手指上刺了一针,鲜血从她的指尖滴了下来,直接滴在了毒蛇的头上,那毒蛇竟然痛苦地扭动着,不停地撞击着笼子,再过一会,彻底地动弹不得了。
“真的很抱歉啊,也不知道这毒蛇究竟死了没有,还是受伤很严重,只是睡着了而已,我就是个浑身充满剧毒的女人,谁碰谁死。当然了,要是有谁比毒蛇还厉害,不怕死的,也可以把我娶回去。”她笑盈盈地说道,只是那笑容多了些诡异的味道。
刘飞强看到这一幕直接惊呆了,他脸色变得惨白,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你的血里真的有毒,竟然是真的。”
沈之月眼睛流光溢彩,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声音也比之前更加的温柔,“现在你信了吗?我拒绝了你家的提亲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总不能为了银子而要你的性命吧。”
“还有,想必刘公子也明白,那位郑员外的儿子也想要娶我,一直追随着我的脚步,他给出来的聘金和聘礼比你还多,你以为我不心动不想要吗,我是不想去害人,闹出人命来事情就不好收场了,我这辈子注定要孤独终老了。没错,我也觉得我长得挺漂亮的,但是身中剧毒还是不要去耽误人家了。”
刘飞强心砰砰地跳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他背后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来,“沈姑娘,之前的事情对不住了,是我冒犯了你,同样的事情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了。”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有毒,那个马婆子太可恶了,为了银子竟然这样害他,等他回去了以后,一定要狠狠地教训那个老婆子,让她敢这样害人。
“诱惑你哥哥进赌场的主意是你奶奶想出来的,她说你哥哥才是你家当家的,把你赌输了,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还要签字画押,你就是我的人了,就算你再厉害,再有本事,也别想翻身。你想要报复你奶奶,尽管去。马婆子贪婪的嘴脸太恶心了,我都想弄死她了。”
沈之月从刘飞强的手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大致有谱了,“多谢刘公子告诉我这些事情,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男人爱慕又惋惜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背上,心里泛起了阵阵的苦涩,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怎么偏偏她身中剧毒呢,老天爷为什么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刘飞强心里一阵阵后怕,不由得庆幸这次的事情没有成,要是他真的娶了沈之月,恐怕不到十年就被毒药折磨死了,就算到时候家里有再多的银子,儿子以后当了大官,有很好的前程,那又怎么样呢,他都被毒死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直到沈之月和郑澜离开了招财赌坊的后院,刘飞强才后知后觉,沈之月她究竟是怎么到自己的房间来的呢,中间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郑澜看着她寒冷的侧脸,还有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强烈的恨意,都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你是要回去收拾你奶奶了吗?这件事情你奶奶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沈之月也不掩饰她的恨意,“当然,你没看她把我害得有多么惨吗?我忍她已经忍到了极限了,又害我娘,害我妹妹,现在还要借着我哥的手把我卖给刘飞强,我咽不下这口气,她必须要付出代价。凭什么我家一再地容忍,她却一再地陷害我。凭什么我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我招谁惹谁了?”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连郑澜都感到头皮发麻,“你该不会是要把你奶奶给杀了吧?做事情不要冲动,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消消气,不要因为报复别人而搭上自己的一生,不值得。”
沈之月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将胸腔里熊熊的怒火给咽了下去,“你觉得我是那么愚蠢的人吗?杀她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我不会杀她,但是她也别想有好下场,慢慢睁大眼睛瞧着吧。”
郑澜担心她心情不好,想着法地夸赞她,“月儿,你还真是挺厉害的,几句话就把刘飞强吓得魂飞魄散,他以后应该也不想打你的主意了吧?”
走过集市的时候,郑澜还买了两串糖葫芦递到她的面前,“吃糖能让人的心情变得好起来,你尝尝看。”
沈之月调整了一会儿,她的心情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糟糕了,“我已经不气了,为我奶奶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等着瞧吧,刘飞强的娘亲一定会把她暴打一顿,让她下不来床,到时候我再腾出手去收拾她,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也应该要解决完了。”
郑澜心疼地看着她的侧脸,情不自禁地说道,“其实你不必活得那么累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是你能依靠的人,我愿意养你娘,养你的哥哥和弟弟妹妹。以前你没有得到的疼爱,我愿意双倍的给你,让你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你要是担心我以后会变,我愿意给你丰厚的聘金,让你傍身,虽然我知道,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沈之月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话了,只是这次郑澜说的这些话,让她的心里有一丝触动,她的眼泪差点崩溃,心底的脆弱感就像是裂开的石缝一样,越来越大,她差点就被说动了。
然而想到曾经看到过的那么相爱的开始,到最后却惨淡收场,分道扬镳的夫妻,那丝动摇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的意志力再次坚如磐石,无坚不摧。
她的语气变得很轻松地说道,“那日子过得多没意思,每天就想着吃喝玩乐,不烦闷无聊吗?我还是觉得做熟食,做胭脂水粉的买卖挺好的,忙碌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
“郑公子,我真的没有想嫁人的想法,你别守着我了,你现在身体健康,身材修长玉立,容貌也很俊美,想要娶怎样的女人娶不到?没有必要喜欢我这种乡野村姑,我脾气坏,心眼小还记仇,不是个好的妻子人选。”
郑澜不是被她第一次拒绝了,早就习惯和麻木了,他脸皮也变得很厚了。
“要是那么容易地换一个姑娘爱慕就好了,但是我就是眼睛里只看得到你,你难过,我恨不得代替你难过,看到你被人算计被人欺负,我恨不得把那些人给杀了。我不是轻易会动心的人,除了你,我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姑娘,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都不会。”
“月儿,我并不要求你爱慕我,回应我。我也想清楚了,以后不会总是缠着你,我要到深远书院去念书了,等到明年春天我要参加乡试,我要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在以后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能帮得上你的忙,而不是总依靠家里。”
他看得很清楚,以沈之月的能力,她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这县城里面的,或许她会去州城,去京城也说不定,所以他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努力了。
沈之月倒是不意外,她想了下说道,“那我祝你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前程似锦吧。”
郑澜深深地凝视着她,眸子里有着深沉的爱恋,“我想守护你,想一直陪着你,所以我想变得更强大。月儿,看到你,我心里就很高兴,真的,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要是你哪天改变了想法,想要嫁人了,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就会尽快来下聘娶你过门。”
沈之月心里荡起了阵阵的涟漪,“好,我记住你说的话了。”
两人在城门关闭之前,一块去叫了沈之杰回家。
沈之杰今天做错了事情,他看到妹妹的时候,脸上依然火辣辣的,很是愧疚,小心翼翼地问道,“月儿,你心里的气消了吗?还生哥的气吗?”
沈之月没好气地对他说道,“你给我小心点,别再犯这样的错误,再犯这样的错误,我绝对会让你后悔得去撞墙自尽。”
沈之杰点头如捣蒜,“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进赌场了,你就别再骂我了,我也后悔得不行,谁知道那些人为了拿到胭脂水粉的秘方,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是万万没想到啊。”
“你只要记住,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就行了,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别再提了。”沈之月她想要收拾的是马婆子,不想跟哥哥过多的计较。
坐着马车到了沈家村,她连饭都不想吃,直接去了马婆子家。
还没走近,就听见房间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了起来,“夫人,你别再打了,再打我真的要被打死了,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哭声求饶声是马婆子发出来的,沈之月光用脚指头想,就已经想明白了,刘飞强的娘亲咽不下这口气,直接带着人算账来了。
这样的好戏沈之月怎么会错过,她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直接就走进了沈大虎家里。
只见沈大虎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给按住,老泪纵横,心疼不已地看着被人按在地上噼里啪啦抽着巴掌的妻子,不停地喊道,“别再打了,刘夫人,我家老婆子她身体不好,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马婆子被三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拽着拉扯着,头发都连着头皮被扯下来了两块,那些婆子还对着她的肚子,对着她的身上用力地踹着,发泄心里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