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x.cc,最快更新田园喜嫁之夫人说了算 !
容雨晨激动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她直接抱住了郑澜的脖子,眼泪顺着他的脖子落下来,“澜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娘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解了你的毒。”
她又哭又笑地放开儿子,双手捧着郑澜的脸,仔细认真地观察着,“你真的解了毒吗?那么厉害那么棘手的毒,究竟是怎么解的?澜儿,娘应该不是做梦吧。”
郑澜用衣袖擦掉娘脸上的泪水,耐心又温柔地肯定着,“真的解了,娘你没有在做梦。是沈姑娘她找到了解药,帮我把身上的毒解了,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起来我就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以前半夜心脏会疼,现在好多了。”
虽然他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沈之月的血能解了身上的毒,但是昨天喝下那小半碗血以后,几个时辰就让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容雨晨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着,“澜儿,那沈姑娘她就是你命中的贵人啊,你要多感谢她。要是身上还有余毒,让她再弄点解药服下去,彻底地把毒清理干净,以后你就是个健康的人了。”
“自从你认识沈姑娘以后,好像那些倒霉的事情真的没有再发生在你的身上了,可见沈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姑娘,你一定要珍惜啊,千万别错过她,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对于沈之月,容雨晨原先的确是喜欢,知道她解了儿子身上的毒以后,那种喜欢更是深刻了许多。她恨不得立刻替儿子把沈姑娘给娶回家来,就算是守护着儿子那也是好的啊。
郑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来,沈之月对他说的那些话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心里又多了些苦涩,“娘,我倒是想来着,人家不愿意理我啊,她发现一些苗头以后,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让我不要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她不想谈情说爱,不想嫁人。”
容雨晨震惊又意外,“为什么啊?以前你身中剧毒,大夫说你活不长也就算了,她害怕当寡妇,我能够理解。但是现在你身上的毒解了,根本就不会短命,她到底在担心害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家多出点聘礼,给她家三千两银子,也够她的弟弟妹妹们用二三十年了。”
他们郑家有钱,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根本就不是事情。
她的儿子命格特殊,可能就需要像沈之月这样的姑娘来守着,才能化解掉命里带来的煞气,让他的人生变得顺遂圆满起来。
郑澜无奈地说道,“她觉得嫁人太麻烦了,又要看婆婆的脸色,又要张罗着给夫君纳妾,还要生孩子,跟小妾争风吃醋,乌烟瘴气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根本就没想过嫁人的事情。她还说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多挣钱,让家里的日子过得好一些,让弟弟妹妹能够成才,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想。”
对于沈之月,他心里真是喜欢得不得了,但是她那么聪明能干,头脑还清醒得很,压根就不像是被感情所困住的姑娘。
所以他的感情恐怕会落空了,哪怕再喜欢再想娶她,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啊,他也舍不得对她用那些卑鄙无耻的手段。
容雨晨听得满脸无奈,“我会是那种恶婆婆吗?她的担心未免也太过了吧,没错,有些婆婆很坏,想着法地欺负儿媳妇,给儿子纳妾给儿媳妇添堵,但我真不是那样的人啊。我们家有钱,又不用为银子的事情操心,总比嫁到穷人家去的强吧。”
郑澜无奈地说道,“娘,但是她真的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的,我想要得到她的爱慕,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有钱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沈姑娘她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姑,你看她懂得那么多,就应该知道,沈家村是困不住她的,她以后究竟会有怎样的前程,谁都不敢想象。”
容雨晨听完儿子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又是遗憾又是心疼,“你说这么好的姑娘,头脑太清醒太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啊,想要靠银子砸她不行,许她美好的未来也不行,人家能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可真难啊。”
“但是澜儿,娘就看上了沈姑娘了,她要是能做我们家的儿媳妇,娘做梦都能笑醒,你一定要想办法啊。这么好的姑娘,慧眼识珠的人应该不止你一个,被别人先下手抢去,有你后悔一辈子的。”
郑澜苦笑一声,“我也明白娘的顾虑,那我尽量争取吧,现在我身上的毒解了,也不能再像过去一样每天混日子了,我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娘,你觉得我去书院念书怎么样?我想参加科考,只要我稍微努力一些,想要中举应该还是有些希望的。”沈之月不是担心她娘,她的弟弟妹妹被人欺负吗?
要是他有了官身,能够护着她的也多一些。
容雨晨她只想让儿子健康平安,只要儿子能好好地活着,她不会对他的理想和抱负有过多的干涉,他过得开心快乐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你要做什么事情娘都支持你,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就成了。”她儿子毒解了,那整个郑家的财产没有道理被那些庶出的儿子占了去,等到儿子的情况彻底地稳定下来,她会和丈夫好好地说这件事情。
另一边,郑勇先带着娘亲从村里坐车回县城的路上,闹得很不开心。
老夫人对着儿子发起脾气来,“我看你真是被你媳妇给迷住了,让你做点事情,你都不乐意,那些秘方要是能弄到手,以后我们的胭脂水粉生意不知道有多好呢,我真的要气死了。”
“你媳妇根本不怕你,也不听你的话,我们每年还要花几千两银子养着他们,想想我就来气。从秋天开始,断了给他们娘俩的银子,以后都不给了,反正也不听话。”
郑勇先被娘亲吵得头都快要炸开了,他心里涌上来了强烈的厌烦感,“你别总是欺负到雨晨和澜儿的头上去好不好?那个孙姨娘她做错了事情,还有脸去问别人要秘方呢,怎么可能的事情嘛。澜儿他虽然霉运缠身,也有好几次出意外差点死了。但我们家的生意做起来,都是他带来的好运,我去问过算命先生的。”
“所以娘,你不喜欢澜儿,我也不勉强你疼爱他,但是也别对雨晨和澜儿太苛刻了,他们是我命中的贵人,不然我们还要在郑家村里住着,为了几十两银子发愁呢,所以别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好吗?孙姨娘她这件事情做得太蠢了,被关进牢房里也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
郑老夫人听了儿子这番话,心里的怒火总算是消散了一些,她脸色依然阴沉,“那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娇娇也是个又蠢又坏的,还偏偏碰上个厉害的用毒高手,她也是倒了大霉了。”
然而到底是她疼爱的侄女,她还是要想办法把人给捞出来的。
“勇儿,还是花点银子去疏通关系吧,尽快把娇娇给放出来,牢房里哪里是她能待的地方啊。”老夫人想到侄女都心疼得抹眼泪。
“娘,县令发话了,必须要在牢里待满半年,也好让她记住这个教训。谁让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沈姑娘和县令一家都交好。我们家是有钱有买卖,但也只是在落霞县内有点人脉,得罪当官的不起,还是别招惹事情了。”
老夫人难过得不行,“娇娇她真的太蠢了,做这种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现在好了,珍贵的秘方拿不到,还把自己整进牢房里去了。那些胭脂水粉的秘方也真是宝贵,我也想拿到,肯定能让我们挣不少钱。”
郑勇先不耐烦了,“你就别再惦记别人的秘方了,太过贪婪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现在挣到的银子已经不少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别再说这件事情了!雨晨说得对,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夫,那姑娘医术很厉害,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到的地方呢。”
母子俩越说气氛越僵硬,索性谁都不理会谁。
对于郑家发生的这场争吵,沈之月一点都不知道,她每天绞尽脑汁地改善她的方子,经过几十次的反复实验以后,她终于制出了比较好用的睫毛膏和眼线笔。
她忍不住给自己画了个美美的眼妆,眼睛立刻变得明亮又有神了许多,不容易晕染,能持续的时间也很久,三四个时辰都不会褪色,不会让眼睛糊成熊猫眼。
睫毛膏和眼线笔都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了,她一口气做了几十根睫毛膏和眼线笔,又用了两天的时间采集药材,做出了能够淡化细纹和黑眼圈的眼霜出来。
时间一晃而过,要给孙姨娘带解药的时间到了。
沈之月折磨了孙姨娘好多天以后,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不少了,她和哥哥将做好的东西拿到县城去卖。。
眼线笔和睫毛膏在她分别示范了一次以后,不少有钱人家的千金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跟她买。
沈之月笑容满面地收钱,还不厌其烦地提醒小姐们,刚开始画得不好会把睫毛弄糊,多尝试着画几次,等到手熟了就好了。
她卖完东西准备收摊去县衙门口送药的时候,戴着面纱的董雨晴和丫鬟兴冲冲地在她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沈姑娘,我的脸好了很多了,你给我用的那些药膏真的很管用,就连之前留下的红印和疤痕都少了很多,我现在敢照镜子了。你就是我的恩人,我真的太谢谢你了。”董雨晴说着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已经看到希望在眼前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再继续调养两三个月,又是精致漂亮的小美女。那个,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董小姐,等过段时间,我再调些药膏给你,不要照很强的阳光。”
“那个,你在卖什么新奇的玩意,我也想买些。”她盯着沈之月手里仅剩一套的眼线笔和睫毛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沈之月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来,“这个是我给别人留的,是我的一个朋友。董小姐要是喜欢,等到下次我再做好新的,给你留着好不好?最多十天我就要来卖这些了,到时候送你。”
董雨晴也没有不高兴,“好吧,那你要记得。之前从你这里买的胭脂水粉,我娘都很喜欢,她以后还想买呢。以后你做出了新东西好东西,我娘都会买的。”
“那我在这里多谢董小姐照顾我的买卖了,能遇见董小姐这样的贵人我很高兴。”
告别了董雨晴,沈之月先去了县衙门口一趟,把解药给了等在那里的孙姨娘的丫鬟,随后她就去找了林晓慧,将做好的睫毛膏和眼线笔送给她,还顺便帮林晓慧画了个很漂亮的妆容,明媚又漂亮,又没有艳俗的感觉。
林晓慧满意得不得了,“月儿,你这双手真是太厉害了,能把人画得漂亮的跟仙女一样,我羡慕死了,那天我找闺中密友玩,人家都觉得我画得好呢,纷纷想要找你帮忙画妆,我就把你的摊位告诉她们了,想必她们以后肯定会去烦你。”
沈之月笑嘻嘻地说道,“我给别人化妆那可是要收银子的,不过对于林小姐你,我已经把你认定为是我的朋友了,所以不会收钱。不过我是乡野村姑,不敢高攀你做朋友,在心里这样想应该是可以的吧。”
林晓慧感动至极,“怎么会高攀呢,有你这样的朋友我觉得很满足,我又不会看不起你,你比很多千金小姐还要有气质,长得还要漂亮呢。”
沈之月在心里想着,那是,我以前也是顶级白富美啊,虽然换了个躯壳,但气质是绝对是有的。
“我知道林小姐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在我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也帮了我很多,我是真心实意地感谢林小姐你的。”
她在林家待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离开了林家。
数了数她挣到的银子,她在心里盘算着,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哥,我们再努力两个月,就能够去找人先把地基打起来,然后就盖房子了。我想了下,养兔子太久了,要七八个月才能吃肉呢,不然我们养鸭子好了,四个多月就能吃了,快一些。”
兄妹两人直接去买了二十只鸭子回来养,现在天气还暖和,又不像之前两个月那么炎热了,正是养鸭子的时节,养得好的,在年前还可以吃呢。
弟弟妹妹看到小鸭子,都高兴得不行,纷纷把鸭子围了起来,新奇地看着,又是喂水,又是采了青菜叶剁碎喂鸭子,又是把糠用水拌好了喂鸭子吃。
就连刘彩萍都多了些笑容,整个人也比之前有精神多了。
晚饭一家人吃得都比平常的多一些。
沈之月折腾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她准备洗漱了就睡觉,这时候敲门声笃笃的响了起来。
“请问沈姑娘在吗?我是郑家村的,我家夫人身体不舒服,想请沈姑娘去看看。”门外说话的是容雨晨的丫鬟,隔着门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沈之月只能打起精神去开门,看清楚了丫鬟的脸以后,她想起来了这是郑澜娘亲的丫鬟。
“你家夫人怎么了?”
“忽然头疼,胸口很闷很难受,想请沈姑娘去看一下,姑娘的医术挺厉害,不亚于大夫的,所以劳烦姑娘了。”
沈之月心里不由得犯嘀咕,究竟是郑夫人身体不舒服,还是郑澜想要她去看病呢。
“你稍微等下,我让哥哥和我一块去。”她害怕是郑澜的身体有些毛病,余毒发作,也不敢耽误时间,答应了下来。
很快沈之杰就拿着灯笼,和妹妹一起去了郑澜家。
沈之月被带到了容雨晨的房间去,沈之杰则是被管家带到了客厅里去喝茶,吃瓜果点心。
容雨晨满脸喜悦地看着她,那目光几乎已经是在看儿媳妇一样了,喜欢得不行,“沈姑娘,我这两天咳嗽得厉害,头也疼,请你帮我把脉看看,我这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沈之月心无杂念地把脉,过一会才说道,“夫人是不是半夜的时候被子被盖好,被寒风侵入身体了导致头疼咳嗽,另外这段时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导致郁结于心,才会病倒。”
容雨晨自然不会告诉她,郑老夫人想要用二百两银子买她的秘方的事情,避重就轻地说道,“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已,和澜儿的奶奶和爹发生了些争执,闹了些不愉快,没什么大事。”
沈之月不关心别人家的事情,只针对郑夫人的病情发表她的意见,“虽然现在是夏末快入秋了,天气应该还是炎热的,不过我们这里是深山里,原本就比外面凉爽几分,尤其是后半夜更是有些寒意了,夫人还是盖好被子才好,保重身体要紧。”
“这样,我给夫人开一副药方,夫人让人按照药方去抓药,每天煎服三次,两三天的时间身体就恢复了。”她停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虽然是懂医术的,不过我并不打算以医术为生,所以我手上并没有夫人需要的药材,请夫人谅解。”
容雨晨越看越喜欢,她叫沈之月过来除了是给她看病以外,更重要的事情是想要看沈之月,顺便给儿子和沈之月多些接触的时间,自然是不会在意细枝末节的。
“我都明白,你热衷于做美食和做胭脂水粉嘛,我能理解的。沈姑娘,既然你来了,麻烦你顺便给澜儿看一看,他身上还有余毒没有。澜儿都跟我说了,是你找到了解药,帮他解了毒,我在这里真的很谢谢你。”
沈之月对热情得有些过分的郑夫人,心里自然是门儿清的,然而她心里要跟这位夫人说对不起了,她和郑澜应该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嫁人啊,感情啊这些事情,对她来说真的是太遥远了,远没有几块肉,几两银子来得重要。
她也不是那种做梦天上掉下馅饼,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对别人家的财产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她更喜欢自己挣到银子的感觉,不用依靠别人,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不知道郑公子在哪里。”她装作不懂容雨晨的心思,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来。
丫鬟立刻把她带到了一间茶室里,郑澜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看到她的时候,眸子里有着喜悦又温柔的光芒,还盛满了思念。
沈之月走到他的面前,低声地说道,“你别那样看着我!”
郑澜对着她伸出了手,“你帮我把脉看看,我身上的余毒清理干净了没有,以后还会对我的性命造成危险吗?”
她手指搭在男人的手腕上开始把脉,一会以后,她收回自己的手,实事求是地说道,“还有些余毒,不过已经不影响你的生活了,我再给你弄些解药,再服下一些,以后就真的能生龙活虎了。”
郑澜不可置信地说道,“还要喝解药啊?既然是余毒,慢慢地调节不就好了吗?我不想再喝解药了。”
她放了半碗血,他心疼得都受不了了,再来一次,他哪里舍得看她再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沈之月平静地看着他,“不需要很多解药了,一点就够了,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既然是解毒,就不要留下任何后患,何必功亏一篑?”
郑澜想了想,让丫鬟先出去了,他皱眉对她说道,“看到你放血,我的心也疼得在滴血,我不想你再受伤了。沈姑娘,我是真的在乎你的。”
沈之月冷声说道,“别磨磨蹭蹭,一点皮外伤我不在乎,要不了我的命,也伤不到我的健康,这是我亏欠你的。”
话音落下,她直接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干净的茶杯过来,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刺破了手指头,取了几滴血滴到杯子里,递到了郑澜的面前。
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郑澜的心里荡开了阵阵的涟漪,这样的她,他怎么会不喜欢,又怎么能轻易地放得下。
“沈姑娘,你越是这样,我就越……”
然而沈之月不想听他的告白,将匕首收好,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解药服下去以后,你体内的余毒就消散得干干净净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
郑澜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没有看到她了,又怎么会轻易地舍得让她离开,几步跳到她的面前,“既然都已经是晚上了,肯定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我们再说会话嘛,我心里也有好些疑问要请教你呢。”
好不容易有了难得的单独相处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沈之月只好停下了脚步,无奈地说道,“那你究竟想问些什么?毒解了,身体的亏空只能慢慢地调养,注意不要吃寒凉的食物就行了。郑公子,我忙碌了一天,真的很累了。”
“难道不觉得我们之间这是天注定的缘分吗?我娘和我想尽办法找了解药很久,都没能将我娘胎里的毒给解掉,反而是你的血能解了我的毒。”郑澜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对于这件事情,我既心疼你被放了血,但是很自私的,心里又觉得有些高兴,高兴老天爷把我们捆绑到一起了。”
“沈姑娘,我真的很珍惜这个缘分,既然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以后就不会轻易地去死了,我会努力想办法让你喜欢上我的。”
这番告白,让沈之月的脸红了,不是因为害羞或者是难为情,而是因为懊恼和生气。
她平复了很久自己的心情,“我不会接受你的,奉劝你死了这条心。”
说完她就推开了郑澜,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哪怕身后那道专注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郑澜一直目送着她离开,心里有着强烈的不舍,也有着挫败感涌上了心头,这姑娘果然是个冷情冷心的,不会轻易地被打动,他要是想得到她的爱慕,那可真是太难了。
容雨晨看着儿子失落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娶好姑娘,肯定是千难万难的,儿子别灰心。沈姑娘她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轻易地被银子和权势地位所迷惑,你要让她感受到你的真心才行,不然你想要娶到她,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郑澜有这样的奶奶和父亲,还有爱耍小心眼的姨娘,她肯定心有芥蒂。
“娘,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嫁人上,想要打动她的心真是太难了。”郑澜也很头疼很无奈啊。
“那就让时间来证明你的心意,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够帮她撑起一片避风的港湾,像个影子一样地陪伴她,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成的,只要你是真心的,她一定会被你打动。”
郑澜听了娘亲的话,这才将焦躁不安的心情给压了下去,“那我就听娘的。”
兄妹俩回去的路上,沈之杰充满八卦地问道,“月儿,那位郑公子跟你说了些什么?该不会他还是放不下你,想要跟你在一起吧。”
沈之月瞪了哥哥一眼,“你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好不好?人家只是请我去看病,没有别的事情,我好困,我们快点回家去睡觉吧。”
不过郑澜说的那些话到底在她的心里留下了烙印,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她的血能够解了郑澜的毒,她的身上难道也藏着什么秘密吗?
带着这个疑问,回到家她就将刘彩萍拉进了她的房间里,满脸严肃和认真,“娘,我有件事情要问你,请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好不好?”
刘彩萍看她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温柔地将她散乱的头发整理好,“什么事情让你的脸色那么难看,娘心里都忍不住犯嘀咕了。”
“娘,我的血竟然是能解毒的,还有一次我差点被毒蛇咬了,不过那毒蛇闻到我血液的味道以后,又不咬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以前给我喂过什么样的药吗?”
不然她实在想不通,她的血竟然还能解那么厉害的毒。
沈之月问完,刘彩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眼睛里也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
“娘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你爹喂你吃下了什么灵丹妙药也不一定吧,以前我们还没有搬回到沈家村之前,在城里住过几年。”刘彩萍眼神有些闪躲,她颤抖的手指扣在沈之月的肩膀上,“月儿,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管是谁都不要说,明白吗?不然娘担心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沈之月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她想了想说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为什么你这么害怕?”
难道她的身世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刘彩萍一面哭一边说道,“娘怎么能不害怕,你的血能解毒要是传出去,对你来说有多危险明白吗?那些权贵高官中了毒还不把你拿去放血,到时候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你听娘的话,这件事情给我捂得严严实实的。”
沈之月心里升起了一丝挫败的感觉来,娘分明是有什么秘密瞒着她,却不肯告诉她。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娘你不用担心别人会把我抓去放血。”
“还有谁知道你的血能解毒这件事情?”刘彩萍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了,就害怕她的大女儿会因此遭难。
沈之月没有隐瞒娘亲,“还有郑澜,就是他发现我的血能解了他身上的毒,你说怪不怪,他身上的毒那么厉害,还是用我的血把毒给解了,我都不敢相信。”
“让他守住自己的嘴,不然娘会想办法把他给弄死,让他变成一个死人的。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刘彩萍的身上涌现出强烈的杀气来,让她看得都惊呆了,不敢相信是温柔懦弱到极致的娘亲说出来的话。
“娘,你……”
“月儿,我不想让你出任何的意外,明白吗?娘想你好好的。”她说着,眼泪又涌上了眼眶来。
沈之月强忍着心底强烈的震撼,“不用杀人,郑澜他会守住这个秘密的。”
这个夜晚,刘彩萍失眠了一整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沈家二房,沈金珍养了将近十天的伤以后,脸上的淤青总算是彻底地散去了,沈有富和赵氏逼着她嫁给刘成才的事情再次被提了起来。
她直接跪在了父母的面前,泣不成声地说道,“爹,娘,我是绝对不会嫁给那个残暴的男人的,你们不是想要银子吗,那就把我给卖了吧,哪怕把我卖给富人家做丫鬟奴婢,也比嫁给那个刘成才强,我真的不想死,求你们放给我一条活路。”
沈有富听到她说这些话,怒气蹭蹭地涌了上来,让他想要杀死这个女儿的心都有了,“你这臭丫头疯了吗,宁愿做奴婢也不愿意做正妻,我看你是脑子被撞坏了,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就算嫁给了那个刘成才,他也不会顾念你们的,更不会让我帮衬娘家,到时候你们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只能收那些聘金和聘礼。把我卖到富贵人家做丫鬟奴婢就不一样了,除了得到一笔银子不说,我问过人牙子了,说丫鬟也有月钱,到时候我每年还能攒下一笔钱养你们,给弟弟长大了娶妻用。”
沈金珍她强忍着心痛和难过,眼睛通红,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是我走运,还能做富贵人家的小妾呢,到时候更能给爹娘更多的银子,比嫁给那个刘成才强很多倍,你们好好想想。”
这番话,让沈有富和赵氏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我怎么知道你做丫鬟有钱了会不会给我们,到时候你翻脸不认账了怎么办?”沈有富想到现成的银子,又想到虚无缥缈的许诺,到底还不敢轻易放了她。
“爹,我是你的女儿啊,难道我还会不顾你们的死活?你们想要银子,我狠心把自己卖了,银子给你们,这样还不够吗?反正都是要卖女儿,把我卖到一个和善的人家,不是更好吗?你们那点银子给人牙子打点一下,以后我要是真的做了贵人的小妾,我们家的日子比沈之月家的更好过。”
沈金珍画起大饼来,就连沈有富和赵氏都动心了。
“那这可是你说的,过两天爹娘就去找个和善又靠谱的人牙子过来,把你卖到县城或者州府的有钱人家去做丫鬟,你别怪爹娘狠心。家里实在养不了这么多人了,珍儿,我们是没办法了。”沈有富终于松口答应了她。
沈金珍心里堆积着的强烈的恐惧终于散开,她控制不住地再次哭了出来,“谢谢爹,我不用嫁给刘成才了,我以后会报答爹娘的恩情的。”
沈有富阴沉着脸说道,“爹也是赌一把,要是你当了贵人家的姨娘,一定要想办法帮衬爹娘,帮衬你的弟弟,别再让我们过苦日子了,再把那个臭丫头和她娘给弄死,替爹报仇雪恨。”
沈金珍终于躲过了一截,她咬着嘴唇不停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赵氏把女儿扶起来,心里满是不舍地说道,“珍儿,娘这也是没有办法了,真的把你卖给人家做丫鬟,你要放机灵点,想办法往上爬,我们家以后能不能过得好,就靠你了。”
“娘,那等到人牙子把我带走的时候,你想办法拿银子去打点一下,把我卖到好一点的人家里去,不然卖到那种坏人家去,等待着我的也是生不如死的下场。你就为了弟弟着想,要是我飞上枝头了,弟弟也能沾光是不是?”
赵氏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娘会跟你爹商量一下的,我们也盼着你能好。”
沈金珍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等到晚上了时候跪在了神龛前,还点上了三炷香,郑重其事地祈祷道,“列祖列宗,求你们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能卖到好人家去,我过够了现在的苦日子,我要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有钱起来,求求你们了。”
她也想清楚了,要是以后再碰上沈之月,哪怕是绕着走,她也不会跟那个女人做敌人,太可怕了。
没过几天,沈有富和赵氏果然找了一个比较靠谱的人牙子来,将大女儿卖了十五两银子。
赵氏含泪送女儿离开,临走之前她塞了二两银子到牙婆子的手里,舔着笑脸地祈求道,“张大娘,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你收下,我的女儿就麻烦你了,请你想办法把我女儿卖到一个比较善良的人家去,拜托了。”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眼泪要掉下来,更是后悔得不行,当初为什么要听婆婆的话,处处排挤和打压大房,害得现在她家快要散了,连女儿都要卖了才有银子。
牙婆子收了钱,整个人喜笑颜开的,高兴地对她说道,“你就放心吧,既然你拜托我了,我就想办法把你女儿送到富贵人家去,像她长得还挺漂亮的,应该会得到主人家的喜欢的。当然,不要心术不正,多做事情少想些歪门邪道,那些夫人自然会看到你女儿的好。”
看在二两银子的面子上,她也要照顾好人不是,也落得个好名声,让以后的生意更加好做。
沈金珍将牙婆子的话都记住了,她准备上马车跟着牙婆子回京城去。
沈之月在身后叫住了她,朝着她走了过来,平静地对她说道,“我听说你要走了,这是我昨天做的烧饼,还有些肉干,你带在路上吃的,愿你以后有个不一样的美好人生。”
她将东西给了沈金珍以后,在心里忍不住鄙视了自己一把,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这么圣母的一天,还给害过她的人送吃的,明明她对二房的人厌恶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