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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小心拆开那鹅黄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宣纸右下角用墨汁绘出一朵刚刚绽放的睡莲,云裳嘴角微微一扬,原本蒙雾的心情似乎好了几分,苍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伤重未愈为何逞强?魏府之事必有蹊跷,现正努力查证,好好休养,等我消息——小银
云裳微微一笑,眼中闪出些许期许,小银,你到底是怎么的人呢?
“小姐~”紫娟拿起信封,从中倒出一枚花朵形月白燃片,云裳疑惑的接过放于鼻下轻轻一嗅,华帏凤翥,云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小银,他~如何能够这般了解?知晓自己不再府中不难,知晓自己在永宁宫正殿,更知晓自己的喜好,则不易,他~到底是何身份?
“小姐,可需奴婢唤碧荷来查看?”紫娟看着这样来历不明的燃片很不放心,小姐刚刚出了那样的事端,又受伤未愈,万事皆需小心。
“嗯,唤碧荷来,对了,别惊到其他人。”云裳点了点头道,小银身份不明,虽然有救命之恩,又帮助自己,但小银对自己的了解,有些~可怕~自小皇祖母和娘亲均教导自己,喜好不外露,除去身边最熟悉的人,无人知晓自己喜什么菜品,喜什么茶,喜什么香。每每出门,所戴饰品、所熏之香均要更换,如若不是对自己了解极深,如何能送出华帏凤翥?如若说是巧合,那这巧合也~
“小姐,您找奴婢?”碧荷轻声问道,云裳抬眉点了点头道:“是的,碧荷来瞧瞧这个。”
碧荷接过云裳手中的燃片,细细观察,放于鼻下嗅了嗅,复又小心掰下一块,放于手心取了清水滴于碎片之上,过了片刻,谨慎的说道:“小姐,这华帏凤翥奴婢并未发现问题,要不,奴婢去请御医前来?”
“不必了”云裳笑着说道:“你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想来就是送个燃片来,点上吧。”
“是,小姐”碧荷笑着取了鎏金碎玉荷花香炉,将燃片点燃放了进去,顷刻间房中弥漫着阵阵馨香,“闻这香似乎比宫里赏的还要再纯几分。”
“是吗?这般好?”紫娟疑惑的问道,这宫中赏的香,自家小姐的可是头一份,自然也是最好的,比宫中赏的还好?这香定然也更加金贵。
“是呢,这香气纯净,也更加浓郁,所以呀,是更好几分。”碧荷笑嘻嘻的说道,因为学医学药,自己便比紫娟等人在嗅觉上更为小心谨慎,这才能分辨出这其中差异,而现在更能为小姐解忧了,碧荷突然觉得这几天因小姐受伤的难过、失落,去了大半。
“不过小姐,这是谁送来的?”碧荷疑惑的问道。
云裳看着一头雾水的两人方才想到,是了,自己还未说过小银的事,更未说过暗卫之事。“这人的身份我还不甚清楚,但应该算是朋友,碧荷可还记得那日白玉庵中的两位黑衣人?”
“小姐说的是保护着我们的那两位?”碧荷想了想问道。
“正是”云裳笑着说道,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巧的埙来,轻轻一吹,玉质的埙发出低沉的音律。
“参见主子”“啊~”紫娟、碧荷两人被突然冒出的两名黑衣人吓了一跳,不禁叫了起来。
“紫娟姑娘?碧荷姑娘?”外面的宫女听闻叫声赶忙唤到,云裳对着两人轻轻点头示意不必慌张,紫娟、碧荷两人轻轻松了口气,轻快的说道:“无事,被碧荷这丫头绊了下。”
“哦,这样呀,两位姑娘小心。”“哎~”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云裳轻声问道
“回主子,属下祺淼、祺寒,听从主子吩咐。”两人低头抱拳道,黑巾已取,露出两人年轻的容颜,云裳细细打量着两人,两人剑眉冷峻,双目如墨,祺淼面色更为沉静,而祺寒,到和他的名字有些出入,眼中闪出淘气的光芒来,想来是个有趣的。
“请起”云裳心中对两人略微有所了解,笑着说道:“刚刚你们称呼我为主子?”
“是。”两人肯定的答道,“那是否从今往后只服从我的命令?”
“是”“即使我命你们去对付原主子?”云裳残酷的问道,双目如水,看不见一点情绪,静静等待两人的回答,只见祺淼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属下与祺寒只有公主一个主子。”云裳微微低头,这两人真心可靠吗?如若有哪一天自己与小银对立,他们会~疑人不用,自己应该试着去相信一次。
“请起,我信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也希望小银你不要让我失望。
“启禀公主,二殿下拜见。”外面的宫女出声道,因这正殿中仅有紫娟、碧荷两人才能入内,宫女只能在外通传。云裳对着祺淼、祺寒两人微微点头,两人会意,纵身消失在房梁之上,云裳小心将信件收好,沉声道:“请二皇兄偏殿相见。”
“是”宫女应声而去,云裳匆匆起身道“更衣~”话音刚落,却见上官瑾荣身穿水蓝色云纹直裰闪现面前,云裳一愣,轻呼出来:“二皇兄!”
上官瑾荣一脸急切道:“裳儿别动,小心伤口。”云裳对上那如秋日暖阳般的双目,羞赧一笑道:“二皇兄还请偏殿稍候~”
“裳儿这是恼我了吗?”上官瑾荣担忧的问道
“啊?”云裳一愣,抬眼望去,只见上官瑾荣双眉微皱,目中含忧,小心的看着自己,云裳不禁哑然失笑,想来是自己的态度让二皇兄误会了吧。云裳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只是,裳儿这般蓬头垢面,实在不便见客。”
“难道在裳儿面前我只是客人吗?”上官瑾荣上前两步,轻轻撩起衣角,坐与云裳面前,这样的云裳真的很美,大殿之上,带着一丝倔强,一丝隐忍,一丝柔情,这样的云裳紧紧的吸引着自己的目光,让他的心陷的更深,更深,只想保护着她,让她的脸上只有笑颜。
“荣哥哥~”云裳尴尬的唤到,“嗯?”上官瑾荣笑着应了,“裳儿肩膀可还疼的厉害?大殿上晕倒定然牵扯到了。”
云裳微微一笑道:“好多了,劳荣哥哥挂念。”
“真的不痛了?”上官瑾荣笑着摸了摸云裳的小脑袋道:“在我的印象中裳儿可是个怕疼的,现在竟然在哥哥面前这般逞强。”
云裳感受到上官瑾荣大手传来的温度,脸颊一热,兀自低下头去,声如蚊纳的嘟嘴说道:“痛~”
上官瑾荣的手微顿,紧张的问道:“可要传御医?”
“嗯嗯~不用的,虽然还有些痛,但想到我终究能够为魏莹小姐报仇,心中还是觉得很值得。”云裳坚定的说道。
上官瑾荣眼中划过一丝心痛,沉声道:“裳儿自幼心善,可是,这般不顾惜身体去告是为何?难道裳儿不信我吗?”
云裳一愣,笑着摇头说:“当然不是,荣哥哥怎么问这个?”
“如若信我,那为何不告诉我?这些由我去做不好吗?”上官瑾荣诚恳的说道,由他去做,云裳看着上官瑾荣眨了眨眼睛,这话,就如小银所说的一样~
“这次是我心急了,下次~”“不能再有下次”上官瑾荣皱眉道:“裳儿的身边无人保护到底不行,我想派十名亲信保护左右不知~”
亲信,云裳不禁想起那隐在暗处的祺淼、祺寒,那样无疑是暴露了,如若说自己相信谁,云裳心中真的打鼓,一面是不知身份的小银,一面是自幼熟识的上官瑾荣,可是为何自己有所偏向呢。
“不用了荣哥哥,我知晓荣哥哥是为了裳儿的安危,但哥哥也说了,这日后出府均会派亲兵保护左右,荣哥哥请放心。”云裳笑着婉拒了,眼中闪过一丝抱歉。
上官瑾荣不介意的笑笑,原本就想着如若云裳答应了那是最好,如若不应也无妨,到时候将人给了云轩,排在府兵之中保护一二也好。夏将军和云轩均是用兵能手,手下亲兵实力不俗,可是自己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既然云裳觉得不妥,那自有她的理由,只要她平安就好。
“裳儿说的是,只是希望裳儿日后不要再这般见外~”“嗯,裳儿记着了。”上官瑾荣见云裳应下,笑着从袖中取出一青釉荷花瓶,放于云裳手中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原是军营中一位军医研发,效果极好,裳儿试试。”
云裳看着手中的瓷瓶,心下一暖,笑着说道:“荣哥哥似乎很喜欢荷花?”
“嗯,很喜欢”上官瑾荣目光灼灼,微扬的嘴角无一不显示着自己的心情极好,云裳对上那炙热的目光,只见心中一乱,匆匆低下头来把玩手中的瓷瓶。“裳儿不喜欢?”
“我~自然~喜欢~”云裳轻轻说道,伴随着这句喜欢,上官瑾荣眼中笑意渐浓,看着云裳烧红的脸颊,轻轻道:“裳儿好好休息,有事,唤我。”“嗯~荣哥哥慢走。”上官瑾荣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而这边的温暖和顺却带来了那头的狂风暴雨。
“你说,上官瑾荣去探望夏云裳!”某人黑着脸将手中的弓拉的极满,“嗖~”一直羽箭飞驰而出,重重射入靶心。某人的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