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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入筑基期的散人大多年岁上百,大多已了结尘事,真要动起手来那是毫无故忌。因此,大门大派都是很少会招惹筑基期散人。
陆老者的太度让擎天一阵感动,只是陆老者若是知道对位的那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雷霆仙子大修仙玥怡,又会有什么感想。
‘玥怡’迟疑了,陆老者说得不错,负人格的她没有经过修练,先前是以气机困住擎天,现在对方有三人还有筑基期强者,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完成玥怡的心愿。可惜,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下一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玥怡’狠狠地瞪了擎天一眼,说道:“小辈,你必须死。”话音刚落挥手放出一道闪电,直劈擎天而去。
霍陆两人到来让形势昼变,擎天也有了信心,就算对方增经是大修仙,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有威。一提手中幽灵骨蛇剑就要迎向雷光。
“不要,这雷电是由灵火所化,筑基期修仙也不能硬接。”元遥急速的声音突然响起。
擎天一怔,心想两次提到灵火,虽然不知何物,可听元遥的声音就知不妙,但时躲避已经晚了,速的意境就是直线,起步后不达目的几乎是无法转变方向。
应该说,以擎天现在的修为无法做到这一点。
雷法,在众法当中以快狠霸为长,祭起其它防御法器已是不及,擎天一咬牙把幽灵骨蛇剑舞起一片剑光,轮转起一片银盾抵当雷电。
沙,电流游散,灵器果然可以抵挡筑基期法术,擎天心中一喜,脸上笑容还没浮现,一道细小的电舌从剑光缝隙当中窜,直射向擎天面门。
擎天只见眼前一白转而一黑,眼晴便传来一阵火辣与巨痛。
电流从眼珠一路毁灭着眼晴的经脉,转了几圈,以排山倒海之势从眼晴侵入脑海。
擎天体内的元遥暗叫一声不好,身形一闪消失在丹田转而出现脑海,神情凝重地望着前方,待内电出现,伸手一捉,将电舌抓在手才长松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厉兄的眼晴只怕……”
“啊!”一声惨叫,幽灵骨蛇剑掉落,擎天双手用力地毋住双眼,痛苦地跪倒在地。鲜血从指缝之间直涌而出。
雷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擎天领悟速的意境勉强能跟上雷的速度,可是霍陆两人不行,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擎天已然受伤,救之不及。
陆老者怎么说也是筑基期修仙,在自己面前让人伤了兄弟,怎能让他不火。
“受死!”一声怒咆,陆老者周身灵光浮现,法力被摧化到了极致,往赤红巨蟒一指。
巨蟒徒然间红光大作,形成炽热的火焰,发出嘶嘶碎裂之声,带着澎湃的火光扑向‘玥怡’。
‘玥怡’脸色一变,在一声雷鸣中,身形倒退数丈,同一时间对天空中正与银蛛夺挣持的银铃一招手。没了擎天的控制的银蛛夺,银铃轻容就破开禁制,飞回玥怡身旁。玥怡顺势御起银铃破空而去。
“可恶,让她逃了。”望着此女离去地方向,陆老者狠狠地骂了一句,只是擎天受伤,必须赶紧救治,只得收回巨蟒刀,查看擎天伤势。
一片小树林中,陆老者为用一卷白布包扎好双眼,走到火堆旁,在霍天明身边坐下。
霍天明往火堆中开了一根干木,问道:“厉兄睡了,情况如何?”
“一对眼晴怕是没了。”陆老者沉吟片刻叹气摇头道:“好在内脏与丹田完好,以厉兄的修为二十年内突破筑基期不难。只是要想再进一步,那是不可能了。”
修仙求的是长生,即性命,性为感悟,命就是肉身元神。肉身以经脉为本,经脉分布躯体每一个角落,炼气期修仙所用经脉不多,可到了筑基期就必定用到所有经脉才能完成大周天,因而无论是手指还是脚耻对修仙来说都非常珍惜。
现在少了一对眼晴,就等于没了数道经脉,大周天不全想再往前走一步,那是绝无可能。
“不管如何,命保住就成。厉兄有两头灵兽护佑,只要进入筑基期,在修仙界谁人能束缚他。”霍天明倍感可惜,一同修练几十年的兄弟,就这么没了前程,让他有些压抑,不想再谈此事扯开话题道:“唉,听说正道大败,魔道已经打到安宁,陆兄你说这次咱散修能进五藏府不?”
陆老者摇了摇头,“不好说,毕竟谁也算不准五藏府此次会开启几层,在那之前那些大宗门是不会让我等散人插手。除非,外海那边的散人前辈能够在五藏府开启前出面,我等散人或许能得到一些名额。先看看吧,如果真的没办法,我们也只好加入一个修仙宗门了。”
“他娘的,咱散人真够郁闷的,踏入筑基却没有筑基期功法,要不然,我才懒得理会他们。”霍天明拉着脸说道。
陆老者微微一笑道:“呵呵,以我等修为,还怕他们不要?”
一天过去,当太阳升至树梢,眼晴一阵火烫把擎天痛醒。微微摸了摸包扎在眼晴上的布卷,眼前一片黑暗,擎天就已经明白,从今天起他就是一个瞎子。
无法视物,有神念身旁一切事物仍能在脑海中浮,对他生活并无大碍。
适应该了一下身体准况,擎天低声叫道:“陆兄,霍兄。”
霍陆二人正打坐调息,闻见擎天醒来,心中一喜,来到擎天身旁,陆老者问道:“厉兄醒了,感觉如何?”
擎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任何一个修仙失去一对眼晴都不可能好到那去。
“厉兄你真够牛的,连筑基期修都敢惹。”霍天明见擎天神色不佳,打了个哈哈问道:“对了,厉兄为何那个女筑基期要杀你,发生了何事。”
提及此事,擎天心中就生起一股怒意,把他与田沛沛认识和半路上遇到皓一行人的之说一遍。
霍天明脖然大怒:“那婆娘以为你对姓田的有意,就要杀你。这什么够屁门派,也太霸道了。”修仙宗门垄断修练功法,这让所有散人都对它们有一股怨气。霍天明这样处于准筑基期的散人更是如此,无论大小事,只要与那些宗门扯上关系就很容易发怒。
而陆老者想了片刻,严肃地对擎天说道:“昨日那女修仙真是雷霆仙子本人。”大修仙雷霆玥怡之名又有谁不认识,更何况她还掌管着太清门一座山峰。
擎天点了点头。
“这可麻烦了,早知此刚才就应该不惜一切将其击杀。”陆老者忙说道:“大修仙对威严很是看重,此事定然未了,往后只怕太清门不会放过你的。
厉兄以后可要小心行事,千万别承一时之气,必境大修仙可不是筑基期能轻易招惹的,这次如果不是对方有伤,我等定然无法将他避退。”想到大修仙全盛时间的威能,陆老者不由为作天意气之举感到一阵发毛。
“陆兄你以为我会去找到报仇?”擎天也明白,像昨天那样的几会是不可能时常出现,愚蠢地以卵击石之事,他是不会干的。
“如此,我等也放心一些。”陆老者点了点头,宛转地问道:“此事就此作了,厉兄往后有何打算。”
擎天知道陆霍两人都不想提及眼晴之事怕伤害自己,淡淡一笑道:“当然是寻找治疗眼晴的方法,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只想与亲人相聚,再找一个安静之所,避开那些事事非非,奉养爹娘百年。对了,陆兄、霍兄,你们不是说找到小狗子与我爹娘了么,他们现在何处……”
这次离开玉溜山,擎天最终目的就是寻找亲人,辗转波折,没想到最后还关头发生此事,难道真的是事世难料。
然而人生一世情字最难过,亲情更难以割舍。八岁离开数十年亲人离散的困挠,别说是一对眼晴,就是要了他的性命,只要能在有生之年与亲人相聚,擎天也绝不犹豫。
陆老者看着擎天激动的表情,眼中出现一丝慈祥,还有一点羡慕与祝福。主道:“我将他们安置在一个村镇的客栈中,只要往北走数理路程就可以看到。”
……
原先的马车与那匹老马,在玥怡一战中化成了尘埃,擎天不得不另顾车辆,不过,有两位大师出面,过路的商队很自觉地挪出一辆马车。听说厉狗那小子取了个婆娘,还有娃娃。擎天又让那商队多挪出一辆。代价是仙丹一粒。
商队老板大喜过望,不但送出马车,还负增两个车夫。
一切办妥霍陆两就与擎天告别,在两名车夫目瞪口呆的目光下飞天离去。
这让两名车夫赶起车来分外卖力,要知道这位瞎子先生可是认识神仙的人物。
安临镇,颇为繁衍,临近大昭国都,来往商队不断。镇内店铺是应有尽有。
在镇口处立了一家客栈,专门为来不及入城的行跟商夜宿,客栈不大,为了增加收入老板把一楼修成大厅经营餐食。门口正对大道,以便客人出入。
一个年约三十布衣白巾的中年站在客栈门前向着镇口眺望,神情很是焦急。
“官人,娘让我给你送口水。”一位中年妇人端着一碗清水,从二楼走出,来到中年身前。
中年人接近木碗一口喝净,把碗还给妇人问道:“阿贵又睡了?”
“没呢,正在屋内练字。”妇人应道:“官人,都已经三天了,二伯怎么还没来。听说蛮子已经打进安宁,不会是在路上出事了吧。”
“闭嘴。你是在咒我哥?”中年闻言怒了。
妇人一惊,委屈地说道:“我这也是担心,十几年都没个信,现在仅是一句话官人你就把城卫之职给辞了,若是二伯没来,往后咱家吃啥。”城卫官职虽然不大,但怎么也算得上一个官。一月的俸禄也能维持家里温饱,妇人对丈夫辞官投靠一个二十几年都没见过的哥,那是一百个不愿意。再说了据丈夫以前所说他哥只是一个书童,他能养活这一大口人吗,对未知的日子担扰,妇人心中直接生出了怨气,这几天就一直没给过丈夫好脸色。
“你懂什么!”中年脸色更黑了,恼怒地说道:“当年如果不是我哥,咱家连饭都开不了,如果不是我哥,我能当上城卫?如果不是我哥,阿贵有机会识字?
现在我哥只是想一家团聚,这有错么。只要一家聚在一起,就算天天喝白开水咱也愿意。”
被中年喝叱,妇夫不敢再作声,只得低着头站在一旁。
中年见状不再多说,只是不时地往镇口望去。没过一会,两辆高贵的马车出现在目光之中,依中年多年的城卫经验看得出,能使用这种四轮车箱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一方富贾。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中年只好失望收回目光。
正想对妇人说些什么,马车却在客栈门前停下,车夫列索跳下马车,恭敬地从马车中扶下一人,此人衣着黑绸,三叠领,腰配文玉,文仕打扮。一举一动隐隐约约带着一股压迫地气势,让人有一种被虎视之感。年约三十,不太出众的脸眼晴用一条白绸包扎着,似乎眼晴受了伤。
观此人穿着与气势,若非目失明在朝中必定是一员大官,中年暗叫一声可惜。
黑袍文仕在车夫搀扶下向客栈走来,中年感觉身旁妇人往自己靠了靠,才发现妇人对黑袍文仕有些惧怕。
也不怪她,现在的社会,就算城卫官面对黑袍文仕的也很难安然站立,更别说自己这个寒门出身的婆娘。
黑袍文仕来到中年夫妇身前步代突然一定,裹着白布的脸面向了两人。
中年旋即生起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身体的衣服如同虚设。中年心中一惊,在军中数年,也只有那些武功高强的将军才会有这种让人战凛的能力,难道,这个瞎子还是一个高手?
“厉狗子?”
就在中年心疑不定之际,黑袍文仕突然叫出他的名字,让中年人与妇人为之一怔。
“你是……”厉狗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黑袍文仕。
黑袍文仕全完不顾四周行人的目光,一手搭上厉狗臂膀,激动不可自制地不断喃喃说道:“厉狗子……你果然是厉狗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娃子哥!你是娃子哥!”认出黑袍文仕厉狗惊喜地叫出声来。
二十年多,失散的擎天终于兄弟相见,两人都洋溢在重逢的喜悦当中。
要说擎天的形象给厉狗的是惊讶,妇人却是震惊,身为寒门子女出身的她,虽然家族没落,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书童的了解。说得不好听,书童就是一个下人,就算识字也不可能成为上流贵族,社会制度就是如此。
但是擎天完全颠覆了书童的形象,锦衣玉带四轮马车。这还是一个书童么?
“哥,你的眼晴?”一通哭术后厉狗把婆娘介绍了一下,直接问道,擎天头上那白色的绸布还带着血迹,显然是新伤所致。
“没啥,路上遇到几个蛮子,让他们伤的。”擎天淡淡一笑,说道:“不说这事,爹娘何在?”
“都厢房呢,我带过去,爹娘见了你一定高兴。”厉狗回头狠狠瞪了婆娘一眼,好像在说都是你咒的,回头再和你算账。后者则暗叫无故,可是擎天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得在肚子里生气。
在厉狗牵引下,擎天走入客栈。
……
二十多年,厉福胜已经六十有二,可秋五十有八,两老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年轻时坚苦生活几乎消耗了他们大量的生命力,看上去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擎天无法视物,神念却把两老的身体状态清晰地反馈入脑海当中,让人心酸。
“孩…孩儿给爹娘请安!”
擎天扑通跪倒,不住抽泣,多少年了,多少个日夜幻想着与爹娘相见的情景,却不想两老变得如此憔悴。
“这声……你,你是娃子!”厉福胜上了年纪,一双老眼有些模糊,见厉狗带着的华衣中年突然给自己下跪,先是吓了一跳,听声却觉得有些熟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什么,老头你刚才在叫厉姓子。”何秋眼力还行,可擎天现在装扮成三十余岁的中年模样,眼晴又蒙了白布,一时没认出来,听厉福胜一说,当下激动地望擎天,上下打量老半晌,转而老泪纵横地哭了出来。
厉狗见状心下一惊,让婆娘去安慰娘亲,才对厉福胜说道:“爹,娃子哥他回来了。”
厉福胜坐椅子上站了起来,颤抖着走到擎天面前,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在擎天身上一通乱摸一通,好久才啃啃咳咳地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没想老天对我厉福胜不薄,临终前还能一家团聚……唉,娃子,你为啥带着一条孝巾。”
老人眼神不好,把擎天包扎眼晴当成守孝的孝巾。
厉狗怕老人受不住打击,忙开声道:“爹爹,这……”
没等他说完,擎天抢先说道:“爹爹,贾先生不久前逝世了,孩儿在为老师挂孝,已圆师徒之情。”
厉福胜听闻连连点头道:“对对,贾先生可是咱厉家的恩人,你为他守孝是应该的。”
厉狗与何秋对望一,没有为老头子点破。
一家团聚,自然一通相互哭素。
何秋不是厉福胜,虽然,老了可眼神好得很,自己失散二十多年的儿子瞎了眼,那叫一个心痛。捉着擎天不放寻问离别后是如何过日。
擎天不想家人陷入修仙界的吩争当中,篇了一个谎,就说贾先生收自为徒,学了点本事,贾逝世后把家业传给了自己。而后学着做经商赚了点钱,后来蛮子打来已经找不到家人,便一路南逃。在不久前得到厉狗在长安当城卫,便托人先行送信,自己把家业都卖了便随后赶来。之后的事也就顺理成章。
一家人长聊到深,因为,两老上了年纪先行睡去,厉狗子也让婆娘带着孩子回房,自己和擎天闲聊。
说到擎天卖掉家产的时候,厉狗一声怪叫,“我说哥,你把家产卖了也先知一声,你干麻还让我把城卫辞了,起码咱家还有个留脚的地方。”
擎天摆摆手,茗了口茶说道:“幽州已经失守,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打到长安,官家必定死守,那时免不了要打仗,你这个小小的城卫还能活多久。”
“打仗不怕,我手上可是有十几个蛮子的血。”厉狗说起自己的事迹,语气有些得意。“哥,可告诉你在军队时我可是受过高人指点的,要是开战,说不定还能升……”
官字没有出口,厉狗的话愕然而止,因为一柄雪白的长剑无声无息地顶在自己的心脏部位,而长剑的主人正是擎天。
好快的剑,厉狗连擎天是怎么出手都没看见,长剑已经顶在了自己胸口。这就是哥的武功吗?好强!
“现在,你对自己的武艺还有自信吗。”长剑顺着衣袖慢慢缩回,最终消失。擎天才淡淡说道:“蛮子当中,比我强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长安一战,你们这些城防顶多当个炮灰。
爹娘都已经上了年纪,你要是有个意外,他们能承受得了吗?”
厉狗咽声了,哥瞎了眼晴,都能将自己一招毙命,还妄以为在城卫队是一把好手,就能称雄当将军。泄气地说道:“哥,我都听你的就是,你说咋办就咋办。”
“这样最好。长安定然不能留,我准备带你们离开安宁州。到东边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爹娘养老。致于钱财问题,你就不用操心。”擎天点了点头道:“我的财力虽说不能富可敌国,只要厉家不出败家子孙,三代不干活都够用了。”
厉狗眼晴一亮,“真的。”
“真实与负你以后就会知道。”擎天把茶杯放下说道:“但在那之前,我还是想把大兄找回来,只有找到大兄咱家才是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