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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野菜去哪了?
漆黑的夜色,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总是透着迷人的深邃。多少悲欢离合,多少恩怨情仇,在万家灯火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演绎发生着。
所以说,夜晚是个好东西。它即能掩盖所有不能在白天里,遁形地一切罪孽;它也能包容一切不论是善意的惩戒,还是恶意的伤人。
还是同样的夜晚,还是同样的马车,还是由罗鹰赶车,还是同样的路程。只是这次是归途,而且多了一个杨卓义,也多了一个王宝山从来就不认识的人,只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
王宝山此时,心情无比的复杂,这几天发生了很多的事,这些事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得他有些喘不气来。
他不想去想,甚至害怕去想,害怕去面对现在的自己。虽然这些事,他只是个参与者,并不是他主事,但那些从未经历过的事,在他的面前发生时,他还是被震惊了。
“大哥,还好吧?”三皮显然没有像他那样,听语气似乎还有些兴奋。
“没事”王宝山到现在为止,总算是明白了三皮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他没有怪对方,把自己卷进那些事里,甚至很理解为什么让自己一起过来,或许这就是成长之路上,必经的过程吧!
“没事就好,这些你拿着,以后用得着。”三皮说着递给他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二弟,这怎么行?”入手有些沉重,他明白那是一包黄金。
“大哥,你就拿着,就当我放在你那里,我们兄弟俩就别见外了,我的就是你的。”三皮笑着说。
“是啊!王兄,你二弟也是一番好意。”坐在罗鹰旁边的杨卓义,这时也开了口。
“那好吧!我先帮你放好,以后需要了找我。”王宝山也不推迟,将包裹背在了身上。
“你们兄弟二人,感情真好啊!真让人羡慕!”杨卓义笑着说。
“杨兄,你不知道,我们以前吃过太多的苦了。”三皮搂了搂王宝山的肩膀,有些感叹。
“同甘共苦,患难见真情啊!”
“哈哈等杨兄你进了庄,我带你去见见我那三弟,读书人来着。”
“怎么你们还有三弟?”杨卓义显然不知道杜小三,有些惊讶。
“是啊!我那三弟也不错,在庄里大小也是个头目,到时咱们一起喝酒啊!罗兄弟,到时你也来吧!”三皮笑着跟杨卓义说,顺带又跟赶车的罗鹰说。
“好的”罗鹰忙着赶车,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因为有个死人在车上,他们也不敢睡觉,只好一路说说笑笑,打发困乏。
当天色大亮,太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他们终于进了黑风庄。
王宝山没有继续陪他们,他需要静一静,好消化一下经历的那些事情。
道过别之后,他回到了伙房,在伙房找吴老的徒弟,做了一陶罐实打实的红烧肉,又做了一只烤鸡,顺便拿了些大米青菜。
当然这些都是花钱换的,这次出去了小半个月,三皮陆续地给了不少银钱他,说是让他改善一下伙食,他也没推迟,就收了。
当他带着东西,回到草棚时,发现这里还是跟他出去的时候,没啥二样,也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木桌木凳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外,草棚内一切照旧,显然一直都没有人来过。
“难道野菜姑娘没有来过?”他有些惊讶,按理说自己离开了一段时间,野菜应该会过来看看啊!
王宝山想去找她,可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野菜住在哪里。没办法,他只好去找别人问问,结果问了一圈,都说不知道。
人家还说,若不是他问,他们还不知道野菜姑娘不见了。
最后,没得办法,王宝山只好回到草棚,把原本专门为野菜做的红烧肉和烤鸡,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妥善放好,就往床上的草堆里,躺了下去,准备睡觉。
可睡着睡着,他发现草堆里有什么东西,硌得后背生疼,就起身拨开草屑,发现是一个挂坠。
这个挂坠做得很粗糙,是一块很普通的鹅卵石,拇指大小,一端有个小孔,一条细细的麻绳,串着它,显得极为朴实简陋。
这鹅卵石扁扁的,一面刻着形似小草的图形,简单的几根线条,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就是小草。另一面却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字,王宝山虽说识字不多,但这两个字还是认识的,那是“紫倩”二字。
王宝山拿着这挂坠,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啊!”他抚摸着那个小草的图形,忽然想到了一种野菜,叫野韭菜,跟这类似。
这让他记起了那次给野菜姑娘,煮野菜小米粥吃的时候,里面就是放了一些野韭菜,而且那野菜姑娘,也曾拿过一些野韭菜,来给他煮过粥。
想到这里,他明白了这个挂坠,应该是野菜做的,而且看样子,专门为他做的,还特意留给了他。
“难道这是野菜的真实名字,叫紫倩?可她又会去哪里?”王宝山把挂坠挂在了脖子上,贴肉放在了胸前,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等到了下午,王宝山才睡醒了。他看着红烧肉和烤鸡,有些犯起了难。
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就打算去伙房找吴老,顺便打听一下野菜姑娘的事。
可等他到了伙房,吴老的徒弟说吴老回家了,并问他吴老的家在哪里。吴老的徒弟给他指了个地方,正是王宝山第一次来伙房时,去过的那片菜地。
一想起当日的情景,不禁让他有些苦笑不已。
他想起了那个彪悍的高挑女子,那是吴老的女儿,叫吴美丽。
关于这个人虽美丽,但性格却一点都不美丽的种菜女子,王宝山可是一直闭让。至从那次后,就再也没去那片菜地了,怕又被她误会成前去偷菜的不良份子。
但这次为了野菜姑娘的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到了菜地深处的几间茅舍旁时,天色已经擦黑。王宝山看着里面亮着油灯,并有些犹豫地敲开了门。
开门的正是吴美丽,令王宝山惊讶的是,这次吴美丽没有像上次那样,拿锄头追赶自己,而是冷冰冰地问他找谁。
茅舍里的吴老,听到动静就过来了,一看是王宝山,连忙带着他到桌子旁坐下,让他陪自己喝酒。
又看王宝山带来了红烧肉和烤鸡,当即大喜,说:“正愁没下酒菜,你却送来了,来的正好,陪老头子我好好喝一顿。”
王宝山也不推迟,就陪着他喝了碗酒。喝完后,他才开口问起了野菜姑娘的事来。
吴老刚开始只是支支吾吾,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伙房后山有这么一个人。还是一旁的吴美丽,一番恼怒的话,说野菜就是那个经常偷吃的小乞丐,这才让他记了起。
“我记得去年冬天,大雪封山,庄里的人,没有一个出去,都猫在庄里过冬”
接着,吴老给王宝山讲起了关于野菜的零碎事情。
据他所说,野菜姑娘正在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被外出办事的吴老,捡回了黑风岭。起初吴老看她可怜,就收留她在伙房里帮忙,还时常给点吃的给她,不至于她被冻死,或饿死。
可后来,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这野菜姑娘渐渐地偷起懒来,每天里无所事事不说,还喜欢偷鸡摸狗,所以,大家对她就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这可能是别人的一面之词,吴老对此不是很清楚,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这些事。
而且,他女儿的吴美丽,虽然对野菜姑娘很不待见,却说出了另一个的版本,她说野菜姑娘其实也没那么不堪,只是由于饿的原因。
伙房里不干活,就没得吃的,这是吴老定下的规矩,而那野菜姑娘人小没力气,砍不了柴,也做不了饭。再说伙房里人又多,别人为了多吃点,自然会处处排挤她这个小乞丐,所以她才会被人说得多么的坏。
王宝山听了他们的说法,对这野菜姑娘,就越发地上心,他能理解那种被人欺负的感觉,也能感同身受。
“那她能去哪里啊?”
“估计走了吧!你既然对她这么好,她怎么会走呢?”吴老也想不明白,他对野菜姑娘,也不怎么了解。
“我那天不辞而别,她会不会,去找我了?”王宝山还在回想着那天的种种事情,对野菜姑娘,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应该不会,她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自己的生世,或来或走,谁能知道为何!”
关于野菜姑娘会去哪里,王宝山和吴老都猜测不出来,毫无头绪。
末了,吴老还劝他,不必挂念在心上。那野菜姑娘既然能独自一人,在伙房的后山,生活那么久,自然有她的独特之处,没有必要过多的去担心她。
最后,他们俩边喝酒,边谈话,话题也开始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