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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是老牌世族,在李唐时,权势荣耀仅此于李氏,但唐朝覆灭,李氏最先遭到打击,崔家一跃成为众世族之首。
大周世宗皇帝打压世族,崔家也成了受压最重的,虽然被打压了将近二十年,但高宗上位后提拔世族,他们立刻又跃居世族之首。
大周南逃后,崔家也跟着出来了,之后定居洞庭县。
沿着洞庭湖四周都是开垦出来的良田,而洞庭湖也早成为鱼米水乡,沿着洞庭湖是一排排民房,据朝廷的数据,洞庭县的居民相当于一个上等府城的人数,属于上上县,这还是表面的数据,还不算崔家的隐户。
隐户现象朝廷屡禁不止,在魏晋时,因过多的重视门阀,隐户现象最为严重。
豪富之家圈养隐户,逃避国家税收,而世族士绅也借此兼并大量土地,齐修远下令不准再圈养隐瞒隐户,其实并没有指望他们真的将手底下的隐户登记造册成为公民,而是警告他们不要趁此混乱之际圈养更多的隐户。
否则他将不客气。
齐浩然自然也知道大哥的意思,他对这些政事不懂,也没打算多管,反正问到他的时候他再支持大哥就是,他更关心的是军制的改革。
可人既然都算计到面上了,齐浩然不可能就这样轻轻放过。
他去吃个饭,旁边包厢里三个人却在谈论已经帮崔家圈养了多少隐户,三人都是洞庭县的官员,正巧是负责流民登记造册的。
声音也正巧能够让他听见。
齐浩然不知道是谁要算计他,但很显然,那人最主要是想针对崔家,而不是他。
齐浩然直接叫人围住了崔家和崔家的庄园,连洞庭县的县衙一并围了,理由就是有人和他告发崔家和县令合谋造反。
崔家的庄园墙高地大,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城池,要不是齐浩然人多,分开六拨把守住六道门,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崔家他们只怕还围不住。
齐浩然没叫人动手杀人,但他的动作却已经叫人大惊失色了。
没过多久,崔家家主崔直和洞庭县令金信被绑缚而来。
崔家嫡枝老小也都被绑来看守在不远处,崔直气得眼角通红,怒视齐浩然,问道:“齐将军这是要做什么?我崔家做错了什么?”
齐浩然冷哼一声,指着崔家庄园上拿着武器抵抗的家丁道:“我也正想问问崔家主,崔家这是打算做什么?”
“飞白,将《大周律》给他念一念。”
齐修远兄弟连国号都还没选好,这律令到现在沿用的还是《大周律》,而世宗皇帝勘定的《大周律》对世族约束最多,里面对庄园的大小,墙体的高厚都有要求,而且,民间一家所拥有的武器被严格限制,齐浩然看得清楚,上面的人拿的可不是锄头镰刀,而是大刀,弓箭。
等飞白念完,齐浩然就冷笑道:“爷之前还不信你们会造反,可现在看来,却由不得爷不信了,你们要造反,早两年干什么去了?现在境内土匪叛逆皆被平定了你们才要反,真是蠢货。”
崔直一愣,立马道:“齐将军容禀,我崔家对大将军忠心耿耿,从未有过谋逆之心,现如今四海皆平,我们又怎么在此时造反?”
见齐浩然面露迟疑之色,崔直立马再接再厉的道:“将军必定是被奸人迷惑了,在下愿与对方对质。”
齐浩然冷哼一声,道:“对质就对质,爷也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来人,回营地将那三人绑来,小心着些,别让人死了。”
崔直心道果然,齐浩然的确是受人挑拨才来的,此时他也顾不得跟齐浩然生气了,而是快速的动起脑筋,想想是谁要这么针对他们崔家,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事。
齐浩然却已经将视线移往崔家那边,道:“崔家主,爷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正巧现在我们有空,我请教请教你。”
齐浩然挥手,让人把崔直拉起来,不让他跪着了,崔直松了一口气,就听齐浩然问:“你这庄园墙高院深,都抵得上一个城池了,你们崔家本家怎么不住在里面,反而要住在县城里?”
崔直的心瞬间绷直了,他觉得齐浩然的问题重心主要是前面半句,因此他斟酌的回道:“因近几年不太平,所以这庄园才建得如此高大,还请齐将军不要误会,而洞庭县有朝廷护持,崔某自然放心将家人安排在县里居住。”
“可我得到的消息却是,你与金信密谋造反,趁着重新给百姓登记身份之机,诱骗流民,以隐户做隐藏,其实是在招兵买马。”
崔直和金信“嚯”的抬头,心俱一寒,他们的确合作将百姓变为隐户,那些百姓只要听说不用纳税,只需要付出一点地租都很愿意带着名下的地契过来投奔,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收了三百多户,加上之前的,隐户可抵一个上等乡。
可从齐浩然这个角度来看,这些人可组织成一支军队了。
崔直脸色微白,知道有人借他收隐户之事诬陷他造反,只是不知齐浩然拿到了多少证据。
崔直还在思虑,齐浩然却已经看着庄园道:“崔家主,其实是真是假,只要进庄园一看便知,里面有没有私兵,有没有武器,只要搜查一遍就能大白于天下,本将性子从来不好,耐心也不够,是你叫他们打开大门,还是爷直接冲进去?”
崔直脸色更加难看,金信着急的看向他,却因为被堵住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崔家庄园里有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私兵和武器都有。
私兵就是隐户,就是他们的家丁,里面大概有四千多人,齐浩然说是私兵就是私兵,武器,那还用说吗?只看庄园上明晃晃的刀剑就知道了。
金信泪流满面,后悔起来,自己就不该为了那点利益和崔直合谋,造反可是诛九族的,现在秩序又没有恢复,造反与否往往只用上位者一句话,以后史书都不会深究。
金信有些仇恨的看向崔直,然后又着急的看向齐浩然,希望他能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开,他有话要说。
崔直垂下眼眸,并不愿就此认输,但等被抓的三人被押解来时,崔直心就一寒,心中的侥幸皆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