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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若似乎看出了长孙悠心中的顾及,走进长孙悠小声道:“王妃的伤口只怕要想办法遮一下了,新婚第二天王妃便受伤了,只怕别人会胡乱的议论。”
长孙悠赞赏的看向紫若,她很聪明,说话也很周全,点到为止,不会让你多想,更不会让别人多想,但是想说的话还都点到了,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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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慕容权便让乐雪把赶制好的宫装给长孙悠送来了,说是要提前进宫,先去给母妃请安,然后在赴宴。
紫若和妙心小心翼翼的帮长孙悠换上,长孙悠要先进宫见婆婆,这可不是小事,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丢的不止是丞相府的颜面,更是战王的面子。
长孙悠穿上宫装,妙心直夸长孙悠是天女下凡。
得知慕容权要带长孙悠进宫赴宴的大夫人华千秋很嫉妒,没有正妃时,慕容权进宫都是带着孟侧妃或沐侧妃,如今孟侧妃出京城给自己的外公祝寿去了,以为会带她或沐侧妃去,没想到慕容权会带长孙悠这个傻王妃去,所以她不甘心,带着自己的丫鬟香儿来到了长孙悠的住处,不客气的走了进来,长相倒不是绝色,只能算中上等姿色,不过那腰细的可以和葫芦娃里的蛇精相媲美,还真是不盈一握,左摇右摆的这幅度,也不怕把腰扭断了,傲慢,不屑,盛气凌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有些不情愿的朝长孙悠福了福身:“王妃姐姐吉祥,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长孙悠看向大夫人,勾唇一笑,却未到眼底,温柔客气道:“妹妹客气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大夫人一看就不是好鸟,慕容权身边怎么尽是些奇葩女人。
香儿朝长孙悠盈身行礼,然后一脸惊讶的道:“王妃这身宫装真漂亮。”
大夫人听后不屑一笑道:“宫装是漂亮,但是要看穿在什么人身上了,若是穿在穷酸的人身上,只会侮辱了衣服,衣服也是挑主人的。”
“妹妹说的是,这身衣服穿在本妃身上的确不好看,若是穿在妹妹身上,定是锦上添花,若是妹妹喜欢,姐姐现在就脱下来给妹妹穿。”长孙悠自嘲自己,捧高大夫人,这身衣服她正不想穿呢!若是能被她拿走,她也好向慕容权交代。
大夫人却鄙夷的白了她一样,傲慢道:“王妃姐姐还是自己留着吧!妹妹可不敢夺人所爱。妹妹的衣服多的是,怎敢要姐姐穿的。”然后眼尖的瞄到了长孙悠胸口上方的烫痕,鄙夷道:“姐姐那里怎么会有个伤疤,不会是会传染人的皮肤病吧!好吓人。”
长孙悠赶紧捂住了伤口,尴尬的笑道:“让妹妹见笑了。”
“姐姐,妹妹看到了倒无所谓,若是被王爷看到了,只怕会介意,王爷怎么会喜欢身上有如此丑陋伤疤的女人呢!”大夫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觉得长孙悠根本就配不上慕容权。
“王妃,补汤来了。”妙心此时端着一碗补汤过来了,担心长孙悠的身子若,进宫后会显得没精神,怕给孟贵妃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妙心特意为长孙悠熬了碗提神的补药。
大夫人虽然很不想承认长孙悠比自己美,甚至用冷嘲热讽挖苦的方式来打击她,可是事实如此,她也无法否认,满眼被嫉妒覆盖,唇角勾起,带着讥讽道:“姐姐若想得到王爷的宠爱,只怕要好好的处理这伤疤了,姐姐是被太子抛弃的煞女,大婚之夜被王爷冷落,只怕是王爷心中有芥蒂,若想让王爷放下芥蒂,王妃姐姐可要好生的打扮自己。”
长孙悠故作没听懂她语气中的讥讽,温柔的笑道:“多谢妹妹关心,姐姐一定会照妹妹说的做。”
“你——”长孙悠的这番话让大夫人心中怒气猛增,本以为可以气气她,却没想到这个傻子这么听不懂话,气死人了。
妙心朝长孙悠走去,边走边说:“王妃还是先趁热把补汤喝了吧!凉了就——”
妙心的话还未说完,脚突然被人绊了一下,身子失去平衡朝前扑去,而她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补汤直朝长孙悠飞去。
妙心惊得不知所措,看着已经飞出去的碗,愣住了。
就在大家以为这滚烫的热汤必定会泼到长孙悠的脸上和身上时,电光火石间,紫若快速的一个闪身,一把接住了飞出去的碗,碗和长孙悠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妙心见状立刻松了口气,拍向自己的胸口。
大夫人气愤的狠狠瞪向紫若,恨不得将紫若手中那碗滚烫的热汤泼向她。
长孙悠则不着痕迹的打量向紫若,心道:紫若会武功。其实她是可以躲开这个汤碗的,若是紫若晚出手一秒,她便去躲了,那时她会武功的事情也会暴露,大夫人一定会去慕容权面前告密,到时慕容权一定会怀疑她的,真是多亏紫若了。
“紫若姐姐,得亏你眼疾手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妙心余惊未了的拍着胸口道。
在场的人除了长孙悠都不会武功,所以没有人想到紫若这一举动是使了武功,只认为紫若是临危不乱,幸运的接到了汤碗。
“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不想活了是不是?毛手毛脚的怎么能伺候好王妃姐姐。”大夫人先发制人,居然先教训起妙心来。
妙心看了眼大夫人,有苦说不出。
长孙悠自然是看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也不想去追究,若是追究起来,闹大了只怕对紫若,对她都没好处。
“妙心也是不小心的,妹妹就不要怪她了,我这个丫头胆子小,不要吓着她了,妙心,你下去吧!”长孙悠先把妙心支了下去,省的大夫人恶人先告状,找她的麻烦。
“是王妃。”妙心立刻听话的退下了。
大夫人见奸计未得逞,愤愤的甩袖离开了。要讽刺的话都说完了,本以为突然出现的这碗汤能毁了长孙悠的脸,没想到被紫若坏了计划,临走前也不忘狠狠的瞪紫若一眼。
紫若是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担心这点小事会坏了长孙悠的心情,立刻宽慰道:“汤没有洒到王妃身上,说明王妃好运气,今晚一定会很顺利的。”
长孙悠勾唇笑了。
大夫人走后,妙心立刻进来了,噗通一声跪倒了长孙悠的面前自责道:“王妃,奴婢没用,差点把热汤洒在了你身上,但是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的,是有人绊了奴婢一脚。”
长孙悠伸手拉起妙心,温声道:“我知道,我都看到了,是大夫人绊了你,妙心,让你受委屈了。”
长孙悠的话让妙心感动的哭了,用力的摇头:“奴婢不委屈,只要王妃没事就好。”
“我没事,傻丫头,不要哭了。”长孙悠伸手帮她抹去泪珠。
妙心破涕为笑。
“王妃,看看自己的妆扮吧!看看是否满意。”紫若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长孙悠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精致完美的娇容,甚是满意,只是这个妆容是不是太妖太媚,太勾引人了?当视线一点点下移,胸口上方那个兰花形状的烫痕立刻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南宫少宣给她的药很好,才一天一夜便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却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疤痕,若是被慕容权看到,她刺杀他的事情就暴露了,那后果可想而知,平日里穿的衣服领口严实看不到,而这件宫装的领口很低,东华国的宫装和唐朝的服装有些像,所以领口处很暴露,伤口能全部露出来,不知这身宫装本身就这式样,还是慕容权故意试探她的。
不管是那种,都不能让他看到这个伤疤。
明眸一转,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在伤疤上一点点的描绘起来。
紫若和妙心面面相窥不解。
很快,胸口处的疤痕被一朵饱满娇艳的红牡丹覆盖住,和宫装上暗绣的牡丹相映衬,显得那么生动,和谐,配上胸前那屡垂下的青丝,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小姐真聪明,这朵花画在这里太美了。”妙心忍不住赞美。
长孙悠的视线来到额头,额头上那手指盖大小的伤疤也很惹人主意,既然画了一朵,就在额上再花一朵吧!相信慕容权也不想别人知道她额头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吧!
长孙悠再次拿起笔,在额上的伤疤上画了朵精致的简易小牡丹,与胸口上方的相呼应,很协调,相映衬。
“王妃娘娘,王爷在府门口等你呢!”乐雪进来禀报。
长孙悠来到府门口时,慕容权已经站在马车前等着了。
慕容权的视线落在了长孙悠的身上。
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红色纱衣,用金线暗绣象征富贵的牡丹,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红色绣金边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华丽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高挑柔美,身姿婀娜,三千青丝被挽成漂亮的发髻,头插碧玉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风髻露鬓,娥眉淡扫,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胸前的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精致的小脸更是绝代风华,足可迷倒万千男人。
慕容权有一瞬间的怔愣,长孙悠真的很美,美的轻尘脱俗,不染凡尘,轻灵高雅,绝世无双,虽然很吸引人,但慕容权并不是会被女色所能迷惑的男人,即便是在这么美的人儿面前,他依旧能保持最清醒的头脑,视线最终落在了长孙悠胸前那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上,墨眉微蹙,眸中滑过一抹狐疑。
长孙悠被紫若和妙心搀扶着来到慕容权面前,盈身行礼,柔声道:“让王爷久等了。”
慕容权没有吱声,而是注视向长孙悠额上和胸前的红牡丹,寒冰彻骨的声音响起:“王妃胸前的牡丹倒是别致。”
长孙悠大眼睛骨碌一转,暗道:这个男人的眼光还真毒,幸好她早已想好说词,否则就要露破绽了。
“回王爷,平日悠儿甚爱牡丹,而王爷送来的宫装上也有牡丹,所以悠儿便在胸口画了朵牡丹相映衬,而额上这朵,是为了掩饰额上的伤口而画的,臣妾进宫面圣,容貌有损只怕会在圣驾面前失礼,不知王爷是否喜欢?”
慕容权黑眸闪过如鹰般的犀利,随即收回,淡淡回了声:“嗯!”
长孙悠只觉头上有三条黑线滑下,这个男人还真是惜字如金,嗯是什么意思?说句好看或喜欢能死呀!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了,而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慕容权突然伸出大掌抚摸向长孙悠额上的牡丹,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有丝丝疼痛,毕竟伤口还未痊愈。
“王妃倒是有一手掩饰伤口的好本领。”声音清清冷冷却又话中有话。
长孙悠不自然的笑笑。
他的大掌一路而下,从额上慢慢的来到脸颊,他手上有厚厚的茧子,应是常年握兵器所留下的,所以抚摸她脸上娇嫩的肌肤时,刺刺的,痒痒的。
他的手一路而下,来到了她的脖子处。
长孙悠的心蹭得提的高高的,担心慕容权会抚摸向她胸口的牡丹,到时她胸口上的烫伤只怕会暴露,因为事发突然,长孙悠还未想好要应对的说词。
而慕容权的大掌却在长孙悠的脖子处停住了,轻轻的玩弄了下她脖间垂下的一缕青丝,然后食指,中指,无名指突然摁向了长孙悠的脖子上,力道很重,长孙悠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慕容权是想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