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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若道:“奴婢在昭县时,虽开着门面,接触人也是不怎么多的。奴婢真正长见识,也是在跟了姑娘之后的。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脑中也就只有个大概的印象。刚才,初见之下,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直到现在看到了楠少爷,奴婢才反应过来。那人应该就是在瑭城拐带楠少爷的乞丐头儿。”
阿楠“啊”了一声,这才看过来。
玉烟看了阿楠一眼,道:“不是说你!去厨房找点儿肉给小白吃!”阿楠点点头,默默的去做。
薛梅道:“姚家的人?”
玉烟摇摇头,道:“未必吧!其实我的敌人不多,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但具体是谁,就看谢正能不能审出了。”
百结道:“其实,姚家的人是没有理由针对姑娘的。”
玉烟看她一眼,道:“咱们家百结也学会动心眼了!”说得百结不好意思的赶紧低头。
丹若道:“既知那人是装病,姑娘说得头头是道的换心之说都是假的了?”
玉烟道:“我若不这么说,那妇人会仓皇而逃吗?”
百结道:“姑娘让奴婢准备的盐水又是何意?既然那人是装病,为何姑娘给他扎了针,他就配合的醒来?”
玉烟道:“那人不过是个孩子,就算演技再高,心理也是不够强大的。他既然敢来骗我,对我的医术就肯定有所耳闻。那我也就只好用我的医术诱导他了,我说那两针下去,他会醒来,他就只能醒来,因为他的心中完全没底。至于这盐水嘛!那是用来利尿的。喝进去半个时辰,正好是尿液产生的高峰。盐水利尿更甚,再加上天冷,他不尿急才怪。”
薛梅道:“韩松当初重伤醒来,也是给憋醒的。窀”
玉烟看她一眼,道:“还是想嫁他吗?”
薛梅撇撇嘴,转身回自己的屋。
玉烟看看丹若和百结,道:“你们俩也想嫁人了吗?”
百结低了头,黯然道:“奴婢此生,恐怕都嫁不了人了。”
玉烟叹气,道:“嫁不嫁的出去是一回事儿,想不想是另一回事了。你们自己多留意点儿,有合适的回来跟我说啊!”
丹若道:“姑娘饿了吧!奴婢这就去小厨房吩咐。”
百结道:“奴婢给姑娘做的衣服,就剩盘扣了,奴婢告退。”
玉烟摸摸自己的左脸,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情况?有目标的不想嫁人,没目标的也躲着,嫁人是毒蛇猛兽吗?”
玉烟本想着饭后睡一觉的,却是睡不着,只好拿出清风楼的平面图继续发呆。迷迷糊糊伏在案上睡着,醒来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浑身清冷,习惯的喊一声忍冬,无人应。记忆开始倒带,才想起忍冬跟随申海去凌岱山了,应是还没有回来。
丹若推门进来,道:“姑娘醒了!”
玉烟看看自己的手,摸一把脸,道:“丹若,从你第一次见我到现在,我这身体可是胖了?”
丹若一愣,旋即笑道:“当然是胖了的!那时候瘦的皮包骨头,现在看上去有肉多了。奴婢伺候姑娘梳洗吧!”
玉烟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又没到榻上睡!什么时辰了?”
丹若道:“申时了吧!刚才王爷回来了。”
“哦!”玉烟挑了下眉毛,“又走了吗?”
丹若道:“王爷定是听着信儿回来的,把总管劈头盖脸一顿凶,然后还调派了好些守卫来。”
“幼稚!”玉烟撇撇嘴,“此事闹成这样,谁还敢再来踢王府的大门?调配守卫来的意义不大。”
丹若道:“奴婢看到的只是王爷对姑娘的担心,其他的没想那么多。”
玉烟叹气,道:“初见你时,你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现在,倒学会拐弯抹角了。刚认识忍冬时,她说一句藏一句,现在,她反而成了有话直说的的了。”
丹若道:“人总是会变的!”
玉烟道:“而且有些改变还是身不由己的。”
百结敲门,道:“姑娘,王总管来了,问姑娘是否有空见。”
玉烟看一眼丹若道:“看来是追踪的人回来了!”猛的起身,就有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几乎站立不稳。
丹若连忙上前扶住,道:“姑娘没事吧?”
玉烟道:“没事!坐久了,起急了。”
王二就被请进了屋子,见了玉烟道:“夫人,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姑娘要亲自问吗?人就在院外候着呢!”
玉烟道:“想必二总管已经问过了,大体跟我说说就好了。”
王二道:“是!那个妇人先在城里兜兜转转,正午的时候走进一家小店,在那里吃了饭。然后去了城西。”
“城西吗?”玉烟揉揉右眉间的黑痣,“那个小子也是去了那里吗?”
王二道:“不是!那小子去的是城南。”
丹若道:“怎么?他们就算不是一家子,也该是受同一人指使才对啊!”
玉烟笑道:“谁说城西的和城南的不是一家子?二总管,那二人进的府院,我可是猜对了?”
王二道:“今日之事,夫人让属下是心服口服了。夫人的聪慧真是无人能及啊!需要派人继续盯着那两家吗?”
玉烟道:“我能请二总管帮我去查柳烟住在哪家吗?”
王二道:“好!属下这就去办!”
“二总管确定?”玉烟俏皮的眨眨眼。
王二道:“属下听夫人的!”
“很好!”玉烟笑,“其实这趟差事不难,难的是二总管的决心。姚家那边就不用去了,姚惠娘走之前,柳烟是不会住过去的。”
“是!属下告退!”王二走到门口,却又转过身来,道:“公主府传过话来,让夫人明儿一早过去用早饭。”
玉烟道:“好的!我知道了!”
见王二走了,百结上前,试探着问:“姑娘,你们又是在打哑谜吗?不过是打听一下柳烟的情况而已,至于这么慎重嘛!”
玉烟看一眼丹若,道:“你可知道?”
丹若道:“姑娘这是在试探王二的忠心吧!”
“是啊!”玉烟笑,“毕竟,若是柳烟真嫁进来,那可是这王府的当家主母啊!”
百结摇摇头,道:“奴婢还是不懂!”
丹若道:“王总管应下这趟差事,就是与那柳烟为敌,下定这样的决心可不简单啊!万一,有一天那柳烟真嫁进来,这样的选择无疑是自寻死路啊!”
百结这才恍然,道:“这王总管不傻!咱家姑娘这般聪明,怎会让那种万一发生呢?”
丹若看向玉烟道:“姑娘可是在怀疑今天的事与那柳烟有关?”
玉烟道:“现在除了她,还有谁这般恨我呢?”
丹若道:“姑娘若稍稍收敛一下,做事不这么锋芒毕露,就不会有那么多敌人了。”
玉烟道:“是吗?你怎知是我招来的敌人,而不是敌人招来了我呢?这申海和忍冬还没回来了吗?”
丹若道:“难得两个人独处,怕是你侬我侬去了。”
玉烟道:“如此甚好了!怕就怕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啊!”
丹若道:“再等等吧!也许就快回来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戌时。幸亏高飞从王二那里讨了王府的令牌来,这才叫开了城门,不然,那俩人只有露宿城外了。
玉烟看看风尘仆仆的两人,道:“怎么?出意外了?”
申海道:“那每心庵的确是空无一人,属下那周边都找遍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哦!”玉烟皱了眉头,“看来,还真是出事了!”
申海道:“姑娘要接的是什么人?”
玉烟道:“绘稷山五虎!”
“啊?”申海大惊,“他们来京城了,什么时候的事?”
玉烟道:“年前的事!以后出门的时候多留心着点儿!怎么也得给我个信儿吧!”
忍冬道:“姑娘不要担心了!那木二哥也是个足智多谋的,相信应该没事的!”
“但愿吧!”玉烟叹了口气,“你们也累了!丹若!”
丹若从外面进来,道:“姑娘!”
玉烟道:“赶紧让小厨房为他俩做点儿吃的。”
丹若道:“奴婢刚才已经吩咐过了。姑娘,那个------”
“又怎么了?”玉烟挑眉,“这到了晚上还不能消停吗?”
丹若道:“王爷回来了!”
玉烟揉揉眉心,道:“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好说的?”
丹若道:“王爷又喝醉了!”
玉烟懒懒的打哈欠,道:“醉呗!关我什么事?”不就是从她这里黑了块红缟嘛,至于得意忘形不醉不归吗?
外面传来了吵嚷声,就听韩松道:“薛梅,你让开!”
薛梅道:“韩松,你冷静点儿!”
“你让开!”韩松吼,“你见哪家的女人自己的男人喝醉了酒不管不问的?何况咱们爷还贵为王爷呢!”
“贵为王爷就很了不起吗?”玉烟出现在门口,冷声道,“薛梅,你让开,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薛梅退,却是退到了玉烟这边,浑身充满了戒备,一副随时迎接韩松扑过来的架势。玉烟就不觉笑了,为了她,甘愿跟自己向往的男人对抗,足见对她的忠心啊!
韩松上前两步,道:“你是夫人,我一个小小的护卫,能把你怎么样?但王爷可是你的夫君,你就当真如此冷血,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吗?”
玉烟道:“怎么关心?这酒是我让他去喝的吗?他既然愿意喝,就说明他喜欢这种醉酒的感觉,我又何必打扰了他的享受。”
“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啊?”韩松脱口而出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冷情的近乎绝情。他家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桀骜不驯的女人呢?也许一切起因都是他,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他家王爷又怎会被她赖上呢?想到这里,自责就会噬咬他的心,难以忍受的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然后再自杀。但一看到她那凛然的样子,他又的确下不了手。
薛梅道:“韩松,你太放肆了!”
玉烟道:“他一个王爷,手底下的下人这么多,为何非得我这个女人伺候?”
韩松道:“要不是爷一路上回来口口声声念叨着你的名字,谁管你啊!”
玉烟一愣,就听书房那边传来了呕吐的声音。玉烟抬脚,就不自主的走了过去。韩松的最后这句话,她竟然是无力反驳。
一进书房,浓浓的酒味夹杂着酸臭味扑鼻而来,玉烟不禁皱了眉头。阿旺正手忙脚乱的清理地上的秽物。再看沈廷钧,面色不是红,却是黄,瘫软在榻上,哪还有半点儿意气风发的样子。玉烟的眉头就皱的更紧,小脸也已经冷凝。
阿旺道:“夫人,您快来看看!王爷一直吐,蜂蜜醋水灌进去很快也会吐出来。”
“再去准备!”玉烟吩咐完,丹若就赶紧应声而去。玉烟走到床边,道:“他这是想醉死吗?韩松呢?你是他的护卫,就不能拼死拦着吗?”
韩松咕哝道:“他清醒的时候,谁能拦得住。”等到喝到意识模糊了,也就不用拦了。
榻上的沈廷钧却猛的坐起来,大喊一声:“玉儿!”吓得玉烟一哆嗦。他就仰起脸来,咧嘴傻笑,然后一把抱住玉烟的腰,将脸贴在她身上。“玉儿------你来了真好!”
“放开!”玉烟试图挣脱他,这众目睽睽之下成何体统。他这个古代的男人仗着点儿酒精作用不要脸了,可她这个现代灵魂还是要为古代的身体保持尊严啊!
“不放!”沈廷钧耍赖,“放开你就跑了!”
玉烟哭笑不得的看着身前的头颅,气道:“你要是不放,我就化作一缕青烟。”
沈廷钧倏地松了手,却改为抓住玉烟的衣袖,道:“玉儿,你别回到星星上,好不好?”
玉烟叹气,在榻边坐下。丹若上前,道:“姑娘,蜂蜜醋水已经准备好了。”
玉烟伸手接过来,用勺子舀了,送到他嘴巴,道:“喝进去,你再敢给我吐出来试试?”
沈廷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嘴巴张开,咽下,再张开,再咽下,如此反复。一碗进肚,他摇头,示意不想再喝。玉烟也摇头,坚持让他再喝一碗。两碗蜂蜜醋水下肚,沈廷钧虽觉得胃里依旧翻腾,却是硬生生的压下去,没再吐上来。
玉烟吩咐道:“打盆温热的水来!”然后看向沈廷钧,“你给我躺下,闭眼,睡觉!”
沈廷钧就嘿嘿笑。阿旺打了水来,玉烟洗了毛巾,拧干了,为他擦脸,擦手。把他的手放回到身边的时候,就接触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拿起来,赫然是那块红缟,眼皮就跳了一下。“你居然把它带在身上?”
沈廷钧嘻嘻笑,道:“你喜欢,就给你!我只带三天!三天后就还你!”
玉烟直起身,一瞬不瞬的瞪着他,足足有两分钟。猛的扔了毛巾在盆里,水四溅。然后人冲到韩松面前,指着沈廷钧,道:“他今天就这么带着这个鬼东西招摇过市?”
韩松道:“是!从上早朝时就佩戴着。爷不是喜欢应酬的人,今天却到处晃悠,还主动做东,请了好多人到俱全楼喝酒。”
“啊!”玉烟就觉得头嗡的一下,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那张嬉皮的笑脸在眼前就变得模糊。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心思!恍然的感觉里,心胀满的难受。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让她情何以堪?“混蛋!”骂声无力。
“玉儿------”沈廷钧躺在床上喊,伸出一只手想要抓她。
“别跟我说话!睡觉!没听见吗?”玉烟回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身跑了出去。不是回主屋,而是往外跑。
“姑娘!”丹若和百结在后面追。
“回去!谁都别跟过来!”玉烟没好气的说。
脚步凌乱,没有方向的乱窜。然后脚下一绊,整个人跪倒。抬头,天上一弯冷月,孤孤单单的抛洒着月辉。近处树影绰绰。玉烟的脸上就流下了两行清泪。然后索性放声大哭,刀山火海她都凛然无惧,却是抵不住这个男人的这般对待。
哭罢,突然觉得周围寂静的可怕。喊声:“薛梅,出来!”话音刚落,面前就已经闪出了一个身影。玉烟心下稍宽,道:“你果然在!”
薛梅道:“王爷说过,护卫就是主子的影子,可以看不见,但必须在。”伸出一只手到玉烟面前。
玉烟抓住,站起身,道:“薛梅,我是不是个很坏的女人?”
薛梅道:“主子心地善良!”
玉烟突然破涕为笑,她这样胡搅蛮缠的一个人,居然还会被人认为心地善良。“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被我要了过来的吗?”
薛梅道:“属下没忘!属下那时候也认为主子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但是后来的种种,属下有理由相信,主子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
玉烟叹气,道:“没想到你也会安慰人。”
薛梅道:“主子若是情绪宣泄完了,就回去吧!”
玉烟道:“我一直以为我能够看透一切,却原来根本没有看透人心。”
薛梅道:“属下跟随王爷多年,从来没见他任何物什多看两眼。那红缟人他若真想要,又怎么会等到现在。王爷现在会霸着不放,多半是跟主子治气,主子只要顺着他就没事了。”
“那个傻男人!”一提起来,玉烟又忍不住泪眼婆娑,带着鼻音道:“他这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薛梅愕道:“为了一块红缟,主子犯得着跟王爷拼命吗?”
玉烟叹气,道:“还用得着我跟他拼命吗?现在想要他命的人多得是啊!”
薛梅道:“属下不懂!”
玉烟道:“我也是到了现在才懂啊!他反对我要那块红缟,不过是怕我有危险,甚至不惜恶语威胁。威胁不成,便想到了这个迂回之术。什么保管三天!我初时也以为他想以此来故意气我,就没理他这个茬。没想到,他却是要带着红缟招摇过市,用不了三天的时间,世人都会知道红缟在他那儿。想得到那块石头的人,把矛头都会对准他,那么,我就是安全的了。”
“啊!”薛梅惊叫一声。一直都知道王爷的心思深沉,却还是第一次见他为了一个女人这般。而这个女人显然也是值得的。卖力的表演了一天,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被这个女人一眼看穿。从这一点上看来,此二人也算是绝配了。
玉烟道:“原来,他是真的把他的心给我了,不是哄骗着我玩的。可是,我又能给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