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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换心(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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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烟蹲下身,首先摸向的是他的颈部,探测颈动脉搏动。然后翻眼睑,摸脉。问向妇人,道:“他这样子多长时间了?”

    妇人抽噎道:“昨儿还能说话来着,今早起来我去叫他,就不醒了。”

    玉烟道:“他这病倒也不难治。妲”

    “真的?”妇人面露喜色,擦擦脸上的泪,“那就请求夫人赶紧施治吧!”

    玉烟拾阶而上,回到原先的位置,居高临下道:“不急!咱们先来谈谈!”然后招丹若过来,在她的耳边耳语几句,丹若就小跑着离去。

    “谈?”妇人不看玉烟,却是扫视了一下众人,“夫人还是先救人吧!”

    玉烟道:“我鬼医没有开馆纳诊,更从来没自称大夫,既然没有挂牌,就算见死不救别人也说不着我什么。”

    “这------”妇人面露难色,然后猛的对玉烟叩头,“求夫人了!小妇人给你叩头了!”

    那男子冷哼,道:“见死不救就是草菅人命!若无救人之心,又何必学医?窀”

    玉烟白他一眼,道:“你既然有救人之心,为何自己不去学医?”

    那男子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玉烟冷笑,道:“这世间的道理,不是用你的思想来规范别人,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范。这病人,我愿意治就治,不愿意治,就算是皇上降旨也休想奈何我。”

    那男子道:“玉夫人这帮目中无人,仗的可是平祝王府的势?”

    玉烟道:“那你敢跟平祝王府叫板,仗的又是谁的势?”

    那男子凛然道:“在下只是一个路见不平者,有些话不说不足以平心愤。”

    玉烟笑道:“壮士还真是侠义之心啊!这位大嫂,你可是真的要救你家儿子的命?”

    那妇人道:“求夫人了!”

    玉烟道:“大嫂既然听闻了鬼医的名号,就没听闻点儿别的?”

    妇人道:“小妇人家贫,年纪轻轻就守寡,一个人拉扯个孩子,实在是拿不出多少钱啊!只要夫人能治好小儿的病,我们母子愿意从此卖身王府,一辈子当牛做马侍奉夫人。”

    玉烟道:“大嫂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我这平祝王府岂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了的吗?”

    妇人抬起衣袖摸了两把泪,道:“夫人什么意思?小妇人求了半天,夫人还是不肯为小儿治病吗?”

    玉烟道:“治是一定要治的,但玉烟得要大嫂身上的一件东西才行。”

    “我身上?”妇人打量一下自己,“小妇人身上并无值钱的东西呀!”

    玉烟道:“怎么没有?所有母亲的身上都有一颗为了孩子奋不顾身的心。我要的就是大嫂身上的那颗心啊!”

    “啊?”妇人大惊,一下子跌坐地面,“你你你要心做什么?”声音颤抖,眼睛就在人群中飘忽。人群早已经沸腾,叽叽喳喳的如同麻雀在吵。

    玉烟道:“怎么?大嫂这是不舍得吗?”

    那男子道:“玉夫人这是在试探这位大嫂对孩子的心吗?”

    妇人听那男子这么一问,立刻下定决心,道:“舍得!小妇人当然愿意!”

    玉烟在两人间来回看了一眼,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各位看官可都听好了,是她自己甘愿用她的命换她儿子的命的,并非我逼迫啊!”

    那男子道:“玉夫人真的想草菅人命吗?这人如果没有心,又该怎么活?”

    “草菅人命?”玉烟挑眉,“壮士倒是提醒了我。二总管,派人去承天府,把谢大人给我请来,让他来给我做个见证。我取心,不是想要杀人,而只是为了救人而已。”

    妇人哆嗦着嘴唇,道:“敢问玉夫人,为何非要小妇人的这颗心不可呢?”

    玉烟道:“当然是为了救你儿子的命啊!他之所躺在这儿昏迷不醒,可不就是心坏了嘛!所以,要想救他的命,便只有换心了。世人皆知,人没了心是不能存活的。所以,这世间也就恐怕只有母亲心甘情愿把心给出了。”

    妇人的脸色已是铁青,道:“夫人的意思是要把我的心换给他?”

    那男子就冷笑,道:“荒唐!换心治病,闻所未闻。”

    玉烟道:“鬼医看病一向都是不按常理出牌,这个你们没有听说吗?大嫂,你别听这个人点火了。这救人如救火,大嫂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咱们就开始吧!”

    “就在这里?现在?”妇人脸上的表情已然冻住。

    玉烟看看地上躺的那个,道:“必须在这里呀!病人现在不易搬动,只能就地换心。这样子,也就可以满足各位看官对玉烟治病救人的好奇了,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那男子道:“你说他是心病就是心病啊?”

    玉烟道:“壮士何意?难道我这个学医的人说了不算,对医术不精通的壮士说了就算吗?如果对我的医术不放心,大可以把人抬走啊!也省得我在这儿劳心劳力的表演了。”

    妇人就从地上爬起来,道:“容小妇人去趟茅房。”

    玉烟见丹若已经带着百结来了,百结手里还捧着一个罐子。玉烟就眯了眼睛,道:“大嫂要不要到府里上茅房啊?我的丫鬟可以带路的!”

    妇人的脸色青红不定,道:“卑贱之人怎好污了王府?小妇人就去最近的人家吧!”

    玉烟摆摆手,道:“那就请大嫂快点儿吧!我先做些预备工作,静候大嫂回来。”

    妇人便穿过人群,匆匆走了。玉烟就看了王二一眼,王二就缩到了门房那边。

    这当儿,公主府那边还真派人过来了,由阿莲亲自领着。阿莲直接走到玉烟面前,道:“夫人,没事吧?”

    玉烟道:“莲姨亲自过来了啊!放心!这点儿小事,玉烟还是能应付的。二总管,让这些人把这现场的秩序给我维持好了。”

    “是!”王二立马跑了过来。一挥手,三十几个护卫就将围观的人圈在了里面。人群中又是一阵不小的***动,毕竟看这阵势可不是假的。

    玉烟道:“各位若是家里有急事的,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这个换心治疗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话音刚落,人呼啦走了一半。至于剩下的这一半,不是胆子太大,就是好奇心太重。

    那男子道:“玉夫人真的打算仗势欺人吗?”

    玉烟道:“明明是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来欺我平祝王府,我不过是保证王府的安全,壮士倒打一耙,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那男子的脸色就成了酱紫色。

    玉烟招呼丹若,主仆二人靠近了那躺在地上的男子。玉烟从丹若手中接过针灸包,打开来,取出两枚,捏在手中,朗声道:“我这两针下去,他应该能暂时醒来!如果不醒来,只能说明他是假死。”说着,将两枚银针分别插在了那人的虎口穴和人中穴。

    须臾,那人真的醒来,一脸的茫然。玉烟的唇边就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招呼百结道:“百结,过来!把我的独门救命水给他灌上,不然,他一会儿又要晕过去了。”

    百结连忙捧着罐子上前,跟丹若一起将里面的东西给那人灌到嘴里。那人喝完后,果然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玉烟就起身,道:“这孩子的娘,上个茅房,时间可够长的。就不担心她这孩子随时一命呜呼吗?这说起上茅房,我也想去了。各位看官先看着啊!我去去就来!”转身看到阿莲还在,道:“莲姨回去吧!这边事完了,玉烟就去给殿下请安!”

    阿莲道:“好吧!左右我也帮不上忙。夫人一定要小心身子啊!”

    玉烟道:“放心吧!玉烟自有主张。”

    玉烟这一去,当然没有真的上茅房。而是回到东院,喝了个茶,吃了点儿点心,然后让阿楠把白狐带出来,逗玩着。

    忍冬和申海急匆匆的跑进来,忍冬道:“姑娘!”

    玉烟抬头,看了他俩一眼,道:“不闹情绪了?”

    忍冬急道:“奴婢该死!奴婢去了后花园,没想到前面会发生这样的事!”

    玉烟轻描淡写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忍冬就大张了嘴巴,道:“都被人堵住门口了,事还不大呀?”

    “聒噪!”玉烟继续低头逗弄白狐,“申海,你去办差的时候,把她也带上吧!她需要出去散散心,缓解一下紧张。”

    “姑娘!”忍冬哀嚎。

    申海道:“属下等此事了了再走!”

    玉烟这才起身,道:“这是在平祝王府,旁边就是公主府,能出什么事?你们从后门走!”

    忍冬委屈道:“姑娘这是嫌弃奴婢了吗?”

    玉烟学着沈廷钧的样子,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道:“笨妮子!我这是在给你俩制造独处的机会啊!回来别空着手,采一些松针回来。丹若,咱们走!”留下愣愣的两人,这才带着丹若去向大门前。

    半个时辰的时间,足以将所有人的耐心磨平。玉烟看看交头接耳站没站相的众人,然后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人,道:“各位还在等啊?你们还真是执着啊!”

    被薛梅制住的男子冷哼,道:“玉夫人置病人于不顾,是想活活把人冻死吗?”

    玉烟道:“这管天管地,壮士连人上个茅房都要管吗?难道壮士没听说这活人是可以让尿活活的憋死的吗?”

    男子冷笑道:“夫人这一去,也太久了点儿吧!”

    玉烟惊叫道:“哎呀!这孩子的娘哪儿去了?该不会掉到茅房里去了吧!”她离开的久,似乎有人比她更久吧!

    男子道:“现在没心可换了,夫人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孩子死去吗?”

    玉烟道:“他亲娘都不管他了,你让我怎么办?俗话说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各位街坊还是帮着到就近的茅房找找吧!说不定,那位大嫂只是迷路了呢!我相信,如果是亲生的孩子,一个母亲是断无可能这么狠心的。”

    人群中走出一个老者,道:“这孩子一直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是会冻坏的。夫人还是命人将他抬进屋中吧!他那狠心的娘亲是不要他了,玉夫人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玉烟面露难色,道:“不是我不想把人搬进府,实在是他的心坏了,我这一搬,心啪的碎了怎么办?话说,你们一直站在这儿,都不想上茅房的吗?”

    老者没想到这一个王府夫人竟然问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窘,就讪讪的缩了回去。

    玉烟继续道:“你们应该都知道,这身体里盛尿的是尿脬,这个东西是有伸缩性的,会随着尿量的增多而涨大。但随着涨大,它的壁就会越来越薄,若不及时排尿,那是会‘啪’的一声,涨碎的。这也就是活人让尿憋死的原理。所以,大家有尿都别憋着啊!都这么大人了,要是就地解决也是会很丢人的吧!我觉得这让尿憋死跟羞愧而死,都死得挺冤的。”

    这一番说词下来,站着的人顶多唏嘘不已,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地上那位居然一跃而起,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抱着肚子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所有人自然都傻了眼。只有玉烟淡定的看向那名男子,那男子眼神一寒,手脚齐动,直冲玉烟而来。然后,薛梅的鞭子就抽了过去。两人一时间缠打在一起。

    王二凑过来,道:“夫人,这是什么情况?”

    玉烟冷声道:“就是有人闲着没事找事的情况。二总管,吩咐下去,将这所有来看热闹的人都给我看好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雇他们来的?”

    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围观的人远远多于侍卫,想要都抓住也是不可能的。

    王二大喊:“谁跑得快,给我抓谁!”到此刻,他已经差不多心中有数了,这不管是围观的还是表演的都有可能是受人指使的啊!这跑得快的自然就是心虚的。

    玉烟道:“薛梅,给我狠狠的抽!留他最后一口气就行了!二总管!”

    “属下在!”王二赶紧到近前。半条命都不留,却只留最好一口气,看来,这主子是发狠了啊!

    玉烟道:“跟踪那女的人回来了吗?”

    王二道:“还没有!”这主子给他的那个眼色,他当然是接收到的。虽然不知主子的用意,但是派人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玉烟道:“回来,让人直接来见我。那装死的小子派人跟上了没有?”

    王二道:“主子就放心吧!这些人都抓了,主子要一一审吗?”既然跟踪的那个女人迟迟没有回来,就说明整个的事情有问题。小的起身跑,不用主子吩咐,他也是会派人跟踪的。

    玉烟道:“我哪有那闲心!全都给我送到承天府去!告诉那谢正,就说平祝王府要一个交代。”

    “是!”王二连连颔首,“主子高明!”

    玉烟刚转身,就听到背后传来了马蹄声。王二道:“刚说到谢大人,这谢大人还真就来了。”

    “来的还真是时候啊!”玉烟说着转身,就看到了谢正下马奔来。“是你刚才派人去请的吗?”

    王二道:“不是!属下以为刚才主子发令,只是吓唬他们而已。所以,就没来得及派人前去。应是这谢大人闻声而来的。”

    “玉夫人受惊了!”谢正道。

    玉烟笑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受惊,习惯了。大人此时来,还真是让玉烟意外啊!”

    谢正清清嗓子,道:“本官也是刚得到消息。”

    玉烟道:“大人是个聪明的,玉烟理解,这民与民之间的纠纷本就难以处理。不过,到了现在,事情怕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正想着把这一干人等移交给承天府呢!大人既然亲自来了,就把人都带回去吧!只除了这个跟我的护卫打斗的这个。”

    说话间,薛梅已将那人踢倒在地,并用一只脚踩在他身上。玉烟拍手,喊了一声:“好!”

    谢正道:“既是歹人,理应是带回衙门去的。夫人不会想私设公堂吧?”

    不待玉烟说话,地上那位就已经高喊了起来,道:“冤枉啊!平祝王府仗势欺人,谢大人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玉烟冷目射去,道:“薛梅,你给他的气留多了。”

    薛梅的神色一凝,脚又狠狠的踹了下去,瞬间一声惨叫。

    谢正的眉头一皱,道:“审问处置犯人,那是官府的事情。其他人,就算权势在大,也不能逾矩。每人都私设公堂,还要大康朝的律法做什么?”

    玉烟心中暗叹,真是个死脑筋。“算了!反正我今天也累了,谢大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就接过去吧!但是有一点儿,既然他胆敢欺到平祝王府的头上,背后就肯定有高人撑腰。希望谢大人能审出个所以然来,否则怕是我们家王爷不依呢!”

    谢正道:“这个夫人请放心!本官办案,从来都秉公处理。”

    “那就有劳谢大人了!薛梅,咱回吧!”玉烟说完,带着护卫和丫鬟进到了府内。

    回到东院,阿楠还在院子里逗着白狐玩。说来也怪,这白狐本是野兽,凶起来也是会攻击人的。但自从被沈廷钧射伤带回来后,竟是温驯的不行,跟个小狗差不多。玉烟几乎开始相信,这生灵怕是真的是通人性的了。

    百结道:“傻人有傻福!像楠少爷这般呆傻也挺好的,就算外面发生天大的事也是与他无关呢!”

    玉烟摘了面具道:“所以,人还是活得单纯点儿好!去屋里给我搬张凳子出来。阳光还算暖,晒晒挺好的。”

    百结就进屋搬了凳子出来。薛梅在不远处站着,不离开,却也不打算说话。玉烟看她一眼,道:“薛梅,辛苦了!”这个冷冰冰的妮子跟她已经越来越默契了,她只消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要干什么。

    薛梅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人是在装病?”

    玉烟道:“我哪有那么神,摸过脉之后才知道的。应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打着看病的幌子来闹事的。”

    丹若道:“奴婢怎么没看出来?人快死了,来找姑娘救命,没什么破绽呀?”

    玉烟道:“举凡家里有人生病的时候,都是暗自神伤,足不出户的,你见谁家大张旗鼓昭告天下的?这家人偏偏这般的高调,好像唯恐世人不知似的。所以,这最大的破绽就是观众太多了。而且那些观众脸上的表情很诡异,看这种热闹,应该是同情和期待多一些,而不该是麻木不仁的幸灾乐祸。关键的,还有一个挑头的人,对吧,薛梅?”

    薛梅道:“属下只觉得那人的声调很讨厌!”

    玉烟看向丹若,道:“你可是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