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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战熠阳从部队赶回來了,许荣荣忙着应付何惠兰,并不知道。
何惠兰知道闵世言有事沒事爱跑去许荣荣的咖啡厅,于是,她也给自己的爱好里添上了这一项,有事沒事就去咖啡厅和闵世言來个“偶遇”,旁敲侧击地打听闵世言和许荣荣有沒有结婚的打算。
这个时候,每当许荣荣想回答,都会被何惠兰瞪一眼打断,用何惠兰的话來说就是:身为女人,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回答这个问題太不矜持了。
闵世言的回答很奸诈:“阿姨,只要荣荣答应,我们马上就举办婚礼!”
这是会和许荣荣结婚的节奏,不是玩玩她担心的而已,何惠兰满意了,终于不再去咖啡厅偶遇闵世言,反而开始盘问许荣荣,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答应闵世言,甚至警告许荣荣:“闵世言一看就是优质男,又是外科医生,知不知道他每天接触多少男男女女,你长得又不是特别漂亮,能不能有点危机感!”
“……”
被念了n次之后,许荣荣又倒退回了之前的状态,,躲着何惠兰,甚至是电话也不敢接了。
极度郁闷之中,她只能跟闵世言抱怨:
“你可以不用那么负责任的啊!跟我妈说我们还在磨合阶段就好了!”说什么只要她点头就和她结婚,她亚历山大啊!
“我要是说不负责任的话,你确定我能活着走出咖啡厅!”闵世言似笑非笑地看着许荣荣:“我听叶子说过伯母有多厉害的!”
“……”好吧!许荣荣自认她家的母亲大人很彪悍,说不定真的会教训闵世言一顿,现在……好像也不能怪闵世言了。
算了,怪她自己吧!
战熠阳回來的事情,许荣荣还是很快知道了,她打电话去战家问天宁的情况,梁淑娴很委婉地告诉她:“熠阳从部队回來了,天宁很开心!”
她忽然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品瑞云说过,战熠阳这次回來,是要准备婚礼的。
居然……这么快吗?
四年前他和她举办婚礼时,好像都沒有这么快吧!
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在心底漫开,眼看着情绪就要泛滥成灾……
幸好许荣荣第一时间清醒过來,压抑住所有的情绪,告诉自己一定要清醒地面对现实,不要再虐自己了,战熠阳已经不爱她了,她为什么不可以自己爱自己呢?
闵世言在旁边看着,一眼看透许荣荣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问:“想不想用其他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现在许荣荣简直求之不得:“什么事!”
“手术的事情!”闵世言说:“之前跟你说的时候,你说你有事,现在有时间了吧!”
“……”
许荣荣仔细想想,突然觉得现实真讽刺。
那个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要把战熠阳追回來,连自己手上的伤口都不管了,可最终,战熠阳还是去准备他和另一个人的婚礼了。
“嗯,安排手术吧!”许荣荣平静且坚决地看着闵世言,好像把这场手术视为和战熠阳真正的道别。
“手术前,我们先去把那顿法国大餐补回來!”闵世言眉眼含笑,光明正大地引诱。
许荣荣点点头:“好!”
“不过这次,不管我们碰上谁,都不准像上次一样逃跑了,要跑,也是我们看不顺眼的人跑!”闵世言又说。
许荣荣沉吟了一下,豪情万丈地重重点头:“好!”上次去碰见品瑞云只是意外,她就不相信,这次还能碰上让她无法面对的人。
“真听话!”闵世言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许荣荣的长发:“下午我來接你!”
“好!”
许荣荣送走了闵世言,接着忙咖啡厅的事情,边等闵世言來接。
冬天的a市,天黑得很快,五点多室内就沒有光线了,许荣荣把咖啡厅里所有的灯都开了起來。
当初设计咖啡厅的时候,她在灯光的设计上费了最大的功夫,现在,每到了晚上,这些灯光都能营造出一种安静温馨的氛围,很多客人表示很喜欢,证明她的心思沒有白费。
“准备好了吗?”
闵世言的声音忽然响起來,许荣荣循声望向门口,看见一袭风衣的闵世言后,忽然知道了什么叫惊艳。
质地上乘,剪裁细致的长风衣,穿在闵世言身上,效果比模特在t台上展示出來的还要好,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的美感,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高端大气……都不足以形容。
说通俗点,就是他把风衣穿得很有味道,很耐看。
“这样盯着我看,瞬间喜欢上我了!”闵世言半认真半开玩笑,眉眼含笑地走进來。
“如果是四年前,我说不定真的会瞬间喜欢上你!”许荣荣笑笑:“等我一下,我去拿包!”
就在许荣荣走开的空当里,闵世言接到了餐厅那边來的电话。
“他们來了!”电话那端的人说。
“嗯,给我留着他们旁边的位置!”
简单地交代完,闵世言挂了电话,许荣荣也恰好走出來,她穿着一件裸粉色的呢子大衣,一双高跟长靴,和闵世言走在一起,竟然颇为相配。
两个人就这样出发去餐厅。
路上,闵世言专心地开车,许荣荣翻找着cd放音乐,听完了几首音乐后,餐厅也到了。
许荣荣并不知道还有谁在里面,毫无心理准备地和闵世言一起往里走,一路上还有说有笑。
可是?所有的说和笑,在见到战熠阳和品瑞云的那一刻,瞬间凝固。
战熠阳一身黑色的正装,英俊挺拔,帅气逼人;品瑞云是一身华贵且得体的长裙,端庄优雅,两个人俨然是这家餐厅里最美的那道风景线。
许荣荣依然不够有出息,心底一阵痛,转身就想走。
闵世言早料到许荣荣的反应,及时地扣住了许荣荣的手,拉住她:“來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这次,不管我们再遇到谁都不准跑,要跑也是我们看不顺眼的人跑!”
许荣荣愕然看向闵世言:“你早就知道!”所以他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
“回去的时候再和你说!”闵世言牵住许荣荣的手,带着她走过去:“现在,你跟着我走就好,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我在这儿,你怕什么?,,多暖心的一句话,许荣荣好像也突然想开了。
她和战熠阳之间有天宁关联着,以后偶尔见面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她这次能跑,下次呢?下下次呢?这一辈子呢?
还不如早面对早习惯,早死早超生,这也许正是闵世言带着她來这里的目的。
想着,许荣荣坦然多了,连背都挺直了不少,大方地和闵世言落座在战熠阳和品瑞云的邻座上。
战熠阳很快注意到了许荣荣和闵世言,见到两个人并肩走进來,他的眸底瞬间掠过去一抹冷冽,但他只花了不到一秒就若无其事地又恢复了正常,以至于,试图从他的神色中搜捕到一丝不寻常的品瑞云无功而返。
另一边的许荣荣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局促,闵世言看出來了,伸手覆住了她放在桌面上快握成拳的手,用眼神告诉她:有他在。
许荣荣安心不少,开始翻菜单。
很快地,两个人点好餐,闵世言开了一瓶红酒。
红酒先被侍应生送了上來,许荣荣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用酒精麻痹自己,喝了不少。
闵世言并沒有拦着,他知道现在的许荣荣需要一点酒精。
的确,几杯红酒下肚后,许荣荣说话明显放开了,和闵世言有说有笑,餐点上來的时候,她坦然地享受着闵世言绅士的服务,全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闵世言。
不自在的人,反倒成了战熠阳。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许荣荣,注意到她开始晕乎之后,光明正大地用冷冷的目光看她,可是?许荣荣好像不知道他在这里一样,目光始终沒有投向他。
他不爽了。
战亦琳跟他说,有时候许荣荣其实很笨,说的就是这种时候的她,在一个男人面前一副酒量很好的样子喝酒就算了,喝晕了居然还傻傻地盯着人家笑。
还有沒有脑子。
那簇小小的火苗在战熠阳的心底燃烧着,他忘了一件事,,闵世言是许荣荣的男朋友。
同样不爽的人,还有品瑞云。
“熠阳!”在战熠阳第n次光明正大地看向许荣荣的时候,品瑞云出声了,可是也不好在餐厅里和战熠阳争执什么?只能问:“吃好了吗?我们要不要走!”
这时,闵世言正好看向战熠阳,目光里满是傲慢的挑衅。
“还沒!”战熠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好像真的沒吃好一样,继续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实际上,他只是想看看,最后许荣荣和闵世言会怎么样,是不是又要上演在江边相拥的戏码。
许荣荣越來越晕,双颊渐渐地浮上來两抹粉红,像三月的桃花盛开她的脸上,娇俏动人,闵世言看失神了。
可偏偏许荣荣毫无察觉,越放越开,基本上已经什么都能和闵世言聊了。
闵世言知道,许荣荣不是话匣子打开了,她只是用不停地说话來掩饰心里的酸涩,停下來,她就会崩溃。
但是她能这样坦然地面对战熠阳和品瑞云,已经很好了,也……差不多了。
闵世言站起來,动作亲呢地用餐巾帮许荣荣擦了擦嘴角:“吃好了,我们走吧!”
许荣荣很听话地站起來,挽住了闵世言的手往外走,头靠在他肩上,带着几分醉意说:“我沒有半路逃跑!”
“嗯,你做得很好!”闵世言扶着许荣荣上了车,离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