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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许荣荣坐进了闵世言的车子,对着他歉然一笑。
闵世言的目光在许荣荣身上梭巡了一圈,看着她很随意的休闲装,挑了挑眉梢问:“你打算,就穿这样去参加一个西式婚礼!”
叶子安的表哥是西式婚礼。
许荣荣囧了,她现在才知道。
西式婚礼穿休闲装去确实很失礼,但是许荣荣也沒办法了,只能从包里翻出化妆品,底气不足地说:“我再化个淡妆,应该就不会太失礼了吧!”
“嗯哼!”闵世言笑得无奈:“不过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专业的人从头到尾给你打扮一遍,更加不会失礼!”
“好吧!”许荣荣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太随便,把化妆品放回了包里。
其实,闵世言真的是个很有风度的人,从刚才的情况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的装扮不适合参加西式婚礼,他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告诉了她,且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題,不像一般人,有什么意见直接就犀利地吐槽,把对方的悲剧当成自己的快乐源泉。
许荣荣想,如果战熠阳了解闵世言的话,他就不会误会他们之间有暧-mei了。
车子很快开到了市中心一家礼服专卖店,许荣荣看了看门口的品牌标志,顿时咋舌,真的要……这么认真吗?
闵世言就是这么认真,他把许荣荣带下车,当即就断定许荣荣不会挑礼服,最后和店员一起给她挑了一件挂脖的高腰长裙。
裸粉色,显年轻却不会让人看起來太稚嫩,收腰提臀的设计,在视觉上拉长了人的身高,挂脖的款式,颈项下的几朵做工细致精美的花朵,既是点睛装饰,也为许荣荣添了一抹甜美的气质。
为了配合许荣荣的礼服和气质,化妆师给她化了个裸妆。
许荣荣的皮肤底子很好,娇嫩白皙的,看起來吹弹可破,化裸妆再适合不过。
一切妥当后,许荣荣从化妆镜前起身,转身向闵世言。
闵世言看着许荣荣愣怔了一秒,随即反应过來,扬起唇角,眼底笑意温润:“完美,说你是一个四岁孩子的妈妈,保证沒有人会相信!”
旁边的店员很吃惊地“啊!”了一声:“你居然是个四岁孩子的妈了,我还以为你大学刚刚毕业呢?”
许荣荣只是笑了笑,披上大衣去结账,却被告知闵世言早就付了钱了。
当即许荣荣沒说什么?离开了服装店上了车坐稳之后,她才看向闵世言说:“我不能让你老是这么帮我!”她和闵世言只是普通朋友,她不习惯一个普通的男性对自己付出太多。
“男士把女士带到服装店,就沒有让女士买单的道理!”闵世言发动车子,偏过头看向许荣荣,勾起唇角:“或者,回头有时间了你请我吃顿好吃的!”
许荣荣已经开始想a市比较知名的大饭店了。
在许荣荣的沉思中,闵世言的车子开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天主教堂。
这家天主教堂是天主教a市教区的主教堂,法国中世纪建筑风格,外墙是清一色的浪漫红砖,五层的砖木结构,教堂顶部的两侧是两座哥德式尖顶钟楼,从外观上看上去,恢弘大气,庄严肃穆。
许荣荣虽然沒有宗教信仰,但是她尊重每个宗教,看见这些宗教建筑,总有一种庄严的敬畏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她在车上披好了披肩,遮住礼服无法遮掩的肩膀后,下车。
教堂门口有迎宾,闵世言和许荣荣一起进去,闵世言出示了请柬,说明了许荣荣和她是一起的,接着两人被迎宾带进了教堂。
许荣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她和战熠阳的婚礼。虽然沒有这么正式和隆重,但是那个时候,她曾以为她会一生幸福。
可事实证明,她注定无法幸福。
进入教堂后,闵世言和许荣荣被安排坐在第一排,靠着叶子安和纪凡逸。
叶子安见许荣荣和闵世言是一起來的,笑得十分满意,她故意吓许荣荣要给她介绍单身男人,就是为了让她答应闵世言。
但是纪凡逸皱眉了,许荣荣这只小白兔,真的像叶子安说的,和闵世言之间有事。
不科学啊!小白兔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得了战熠阳那只大灰狼。
纪凡逸疑惑地看向叶子安,叶子安明白他的疑问,点了点头,说:“就算他们之间沒什么?我也要让他们之间有什么?你的朋友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我的朋友凭什么就痛不欲生!”
“你……”纪凡逸无奈至极:“你知道闵世言什么來头吗?他不止是个外科医生那么简单,如果你真的是为了荣荣好,就让荣荣离他远点!”
“凭什么?”叶子安傲然抬起下巴,不看纪凡逸:“闵世言沒有哪里比不上战熠阳,绅士又有风度,荣荣交给他,我才会放心!”
“……”纪凡逸怕再说下去,叶子安的脾气就要上來了,只能装作认同了她的话,让她淡定,暗地里思忖着要不要告诉战熠阳。
按照闵世言的家庭背景,不要说她生过孩子离婚过,就算沒有过这些经历,她和闵世言,也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旁边的许荣荣完全沒注意到叶子安和纪凡逸在争论,她只是看着祭台上的圣母抱耶稣像。
圣母的目光慈祥悲悯,温柔地俯瞰着天下的苍生,却勾起了许荣荣心底的酸涩。
这天下,有太多的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因果,圣母也无能为力。
比如她和战熠阳。
闵世言见许荣荣一直盯着圣母抱耶稣像,说:“这座雕像,是1919年在巴黎雕成后,运到a市來的,已经有将近一个世纪的历史了!”
许荣荣回过神來,笑了笑,婚礼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神圣庄严的仪式,到了新郎新娘交换戒指那个环节,许荣荣差点落泪。
世界上几乎每个人都要经历婚礼,都要为另一半带上婚戒,但是有几个人戴着一枚戒指到最后,又有多少人像她一样,戴了几年,手指忽然又变得空荡荡。
婚礼仪式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结束,再转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
婚宴采用的是自助餐的形式,许荣荣沒什么胃口,站了一会,高跟鞋穿得她脚疼,回家的想法就渐渐地冒出來了。
偏偏这时叶子安过來了,她挽住许荣荣的手:“对了,婚宴结束后先别走!”
“还有事吗?”许荣荣疑惑。
“稍晚点还有个派对!”叶子安说:“大多数年轻人都会留下來参加,你回去也沒什么事情,留下來吧!当是放松放松了!”
热闹的大场合,许荣荣需要战熠阳才能适应,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战熠阳,所以,她不想加入一群人的狂欢。
她沒有那份心情,感觉像是乱入。
“我知道你不想留下來!”叶子安半劝诱半威胁:“但是适应另一种生活方式,是你从过往中抽身出來的最好办法,只是个普通的party,留下來试试吧!回去了你又能干什么?守着那座空房子和回忆流眼泪!”
顿了顿,叶子安又换了种强硬的口气:“总之,今晚你必须留下來,话说回來你也沒什么好怕的,闵世言罩着你呢?”
许荣荣无力地垂下肩膀,语气有些认命:“……如果我一定要回去,你就会,!”
“我就会敲晕你,到了晚上再叫醒你!”叶子安完美地接住了许荣荣的话。
“……”这回许荣荣是彻底无力了,让叶子安给自己安排了个房间,和闵世言说了一声,上去休息了,等着晚上的派对到來。
一进房间,许荣荣首先脱了高跟鞋,穿上酒店准备的拖鞋,换下礼服,倒在了床上。
她的头发只是烫卷了发梢,并沒有做发型,所以她也不怕把发型弄乱。
酒店豪华单间的大床很舒服,许荣荣昨天睡的时间太短,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以來她一直处于断断续续地失眠的状态,午后很难得可以这样熟睡过去,也因此,天黑时分她醒过來的时候,舒适满足得好像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得到了按摩一样。
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睁开眼起床整理了一下睡袍和头发,去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是闵世言。
“睡得好吗?”闵世言站在门外,英俊好看的脸上是温润的笑意。
许荣荣还是睡眼朦胧的,迷迷糊糊地说了声“好”,接着看见闵世言笑了笑说:“派对时间要到了,叶子让我上來叫你!”
许荣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房间的窗外,天已经黑了,她慌忙回去换上礼服,整理了头发,跟着闵世言到了酒店17层的派对现场。
参加派对的大多数都是叶子安表哥和闵世言的朋友,都是医学界的后起之秀,一群人玩得很开,气氛被点燃了一样,很好。
许荣荣明明就站在一群衣着得体的男男女女旁边,心里面却感觉,自己离她们好远。
“來了,就要玩得尽兴,才能对得起举办派对的主人!”
说着,闵世言自然而然地让许荣荣挽住了他的手,融入了狂欢的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