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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在烈日下暴晒了一天,现在还余温犹存,坐在上面,倒也舒服。
忽听得“咚”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到了水里。
当然不是人,人落水是会激起很大的浪花的。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石子落水的声音。
“奴婢去看看!”白鹭说完,一阵风似的绕过挡着视线的矮树丛溲。
然后,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人又折了回来,“姑娘亲自去看看吧!”
东方珞疑惑,不情愿的起身,往前走几步,见白鹭站着不动,没有跟过来的意思,心中的疑惑就更重了。
转了个小弯,看向湖边,眼前不由得一亮恧。
湖面幽暗,岸边却是明亮。
一个白色的身影如一尊雕像般立在那里,脚边闪闪烁烁,似是天上的星星落了下来。
东方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奔了过去。
白影缓缓的转过身来,一双清亮的眸子,在烛光中,才是真正的灿若星辰。
东方珞看着他,幽幽的吐了口气,“究竟翼王府是你的家,还是我的家?”
他这般来去自如,倒比着她还自由呢!
钟凌风笑意满脸,冲着她伸出了右手。
东方珞不再迟疑,将自己的左手递了过去。
他的大手收拢,将她的小手密密包裹。
拉着她蹲下身来,将一盏烛灯递到她空闲的手里。
东方珞顽皮的笑,“你这是让我亲手放吗?不怕水里的龙王也想认我当女儿?”
手上传来的力道,让东方珞笑得更加欢实。
东方珞到了水边,将灯放到了水里。
放完一盏,又递过来一盏。
东方珞扭头看向他,灯光落在他的的脸上,那般的柔和。
“放河灯,不是要许愿祈福的吗?”
钟凌风托着烛灯的手就僵在那里。
东方珞看向湖面,“这一盏灯,希望祖母能够快速康复!”
放下第二盏灯,“希望父王母妃身体健康,早点儿抱上次孙!”
钟凌风的眉毛挑了挑。
第一个愿望给了东方侯夫人,他并不觉得奇怪。
没想到第二个竟然给了翼王府,这么看来,小丫头与翼王府已经产生感情了。
适时的递上第三盏,只听东方珞道:“希望姐姐顺利出嫁后,明年能一举得男。”
钟凌风的嘴角抽了抽。
东方珞再放一盏,“希望灵芝姐姐顺利出嫁后,明年也能抱上大胖小子。”
这一下,钟凌风不乐意了,干脆将她的小身体扳过来,指了指自己。
东方珞扮无辜,“你也想放啊?那接下来的,就让给你来放好了。”
钟凌风的手就欺上了她的小耳朵。
东方珞怕痒的想要后退,想到后面就是水,她又不想在这个时候下去洗澡,所以就退无可退了。
“好了啦!我替你放就是!”
听着这带着撒娇的告饶,钟凌风的心里就跟湖面漂浮的灯差不多,荡漾不已。
留恋着很不想放手,却又深知,再继续爱抚下去,就不是她告饶了,而是换成他了。
东方珞拿了一盏灯,迟疑了一下,放到水里,道:“希望明日忠王府来下定的礼金不要少于五万两!”
扑哧一声,有人笑了。
钟凌风手一扬,随之传来了一声“哎呦”。
“钟凌风,你下手要不要这么狠?”夏祥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晟儿,咱还是走吧!乌漆墨黑的,没什么好看的!”
东方珞忍不住的叹气,从前见夏祥,也是一本正经人模人样的。怎么自打她进府后,就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东方珞看了看钟凌风那张表情不变的脸,赞许的道:“嗯!辨声打物,好功夫!”
钟凌风干脆自己动手,将烛灯放到了水面。
东方珞后退一步,在石阶上坐了,看着他忙活。
有些人,无论干什么,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潇洒。
就比方眼前这个,放个烛灯,动作都是这么的帅。
钟凌风一口气放完了所有的烛灯,一回头,就对上了东方珞痴傻的含笑的目光。
然后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烛灯随风散开,水面上星星点点,就仿佛是天上的星空落下了一片在脚下。
东方珞歪头,靠在他的肩头。“钟凌风,谢谢你昨夜照顾我啊!”
钟凌风却只是抓过她的小手,放在手里抚摸。
那手心里的茧子似乎柔软了很多。
东方珞道:“每个人都在许愿,天上那个主管愿望的神仙得有多忙啊!他忙不过来的时候,会怎么办呢?”
钟凌风在她的手心写道:“纵使那个忙起来忘了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
“真的?”东方珞抬头,看向他。
钟凌风认真的点点头。
东方珞道:“我现在就有一个呢!”
钟凌风写道:“你说!”
东方珞道:“自我有记忆以来,就被禁锢在惠济庵里。所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却是一无所知呢!钟凌风,你带我走吧!就是现在!我们离开这一切的纷纷扰扰,去游览大衍朝的山山水水。可以吗?”
钟凌风嘴不动,手不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光线实在不给力,他又能看清楚什么?
东方珞等不到答案,猛的站起,“时候不早了,我回了!”
胳膊被攥住,只一个小小的力气,她就跌坐回了他的腿上。手心微痒,上面的字却让她莫名的神伤。
“我现在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东方珞气呼呼的质问,“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越是接近权利的核心,我就越是害怕。我知道你是极聪明的人,也知道你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能力,可是那个毕竟是决定一切生杀大权的人啊!他要是不按常理出招,你怎么办?”
“为了你,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让她有事!
无论是担心还是害怕,都源于对他的在乎吧!
这种感觉,他喜欢!
“可是,我就是有种毛毛的感觉,怎么办?总感到好像要出什么事,而我却是如此的弱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就无能为力。”
钟凌风手臂收紧,将她紧紧的禁锢在胸前。
在他如擂鼓的心跳声中,东方珞激动的情绪渐渐沉静了下来。
想象是美好的,可眼下的局势,岂是他们俩说走就能走的了的吗?
纵使他能脱身,她也做不到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或许,这个男人比她更身不由己吧!
东方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欲从他身上起来。
背后的手臂却如钢铁般坚固。
东方珞低声道:“放开啦!王府里人多眼杂,若是传到母妃那里,会给你小鞋穿的。”
钟凌风就更不舍得放了。
不是担心她自己的名声,却是担心他被责难,这般的为他着想,叫他怎么舍得放她走?
如果可以,他倒宁愿现在就立刻带她离开。
钟凌风不肯放,东方珞也就不做无谓的挣扎了。“那一对大雁,我该拿它们怎么办?”
钟凌风这才推开她,却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拉过她的小手,写道:“煮了吃了!”
“噗——”东方珞忍不住的笑,“虽说雁肉很有营养价值,但是我却下不了口。”
“为何?”他手写着问。
东方珞道:“大衍朝可讲究三纲五常?”
钟凌风点点头。
东方珞道:“大雁就是‘五常俱全’的灵物!”
钟凌风的脊背突然挺直。
东方珞对于他的紧张正感到莫名其妙,夏晟稚气的声音恰在此时传来,“五常俱全的灵物?晟儿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姑姑可否详细告知。”
东方珞不等那个小人儿靠近,已经从钟凌风身上一跃而起。
抬头看天,月亮已经悄无声息的躲了起来。
幸好夜黑光暗,不然她的大红脸怕是无处躲藏了。
钟凌风也跟着起身,完全一副潇洒自如的样子。他的目光不是看向走过来的夏晟,而是不远处站着的夏祥。
夏祥是没有靠近的打算的,站在那里,打着哈哈道:“小孩子好奇心比较重!你们多多包涵啊!”
夏晟仰着小脸看向东方珞,“还望姑姑不吝赐教!”
东方珞很想上去捏捏他的小腮,但碍于还有两个大男人在场,还是淑女的忍住了。
“那姑姑来问你,你可知何为五常?”
夏晟道:“仁义礼智信!”
东方珞道:“大雁是群体生活的动物,在这个群体里,就跟人类一样,也是有着老弱病残的。他们不能自己打食,但是那些壮年大雁,却对它们不离不弃,养其老送其终。此乃仁义之心!
雁在天空飞行,或为“一”字,或为“人”字,从头到尾依长幼之序而排。阵头都是由老雁引领,壮雁飞得再快,也不会赶超到老雁前边,此乃礼让恭谦之心。
雁之智,是因为其难捕获,每当落地歇息之际,群雁中会由孤雁放哨警戒。
雁之信,是因其每年秋去春来,从不爽期。
最后就是雁之情,是因为雌雄一旦相配,向来都是从一而终。不论是雌雁死或是雄雁亡,剩下的那一只,至死也不会再去找别的伴侣。”
因着最后一条,所以大雁才会成为定亲时不可获取的信物。
东方珞侃侃说完,先是一阵寂静。
最先开口的是夏祥,“本来很普通的一只大鸟,被你这么一说,怎么突然间就觉得神圣起来呢?”
夏晟道:“姑姑这么一说,确实在理。但晟儿尚有一事不明,大雁既是智慧之物,凌风叔叔又是怎么捉到的呢?”
东方珞扭头看向钟凌风,她也很想知道呢!
那么机警的鸟儿,被箭射中都是有可能,他是怎么捉到活的呢?
当然了,问了也是白问,那人是不会回答的。
夏祥清清嗓子,“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这解释,还真是让人无可反驳啊!
白鹭走了过来,“姑娘,王妃那边派人过来了,说东方侯夫人该回去歇息了。”
“啊!”东方珞大叫一声,暗恼自己竟然把祖母给忘了。
抬脚就要跑,却在跑出两步后,又折了回来。“钟凌风,麻烦你给凌五爷带个话,就说我有事情找他,让他抽个空见见我!”
“姑姑!”夏晟一拱手,“慢走!天黑,仔细脚滑!”
东方珞终于忍不住,伸出小贼手,捏向了夏晟的小腮,“明天记得去明珠小阁找我,我正式给你治疗。”
脚步真的就慢了下来。
一个孩子都懂的道理,她若真的因为冒失而摔个狗吃屎,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回到水榭,翼王妃什么都没问,只是嘱咐东方珞好好照顾东方侯夫人。
东方珞便辞别了翼王妃,带着东方侯夫人回到了明珠小阁。
亲自伺候东方侯夫人安歇,然后到了她的小书房描红,等着东方璎一行回来。
并没有等太久,院子里就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东方珞就扔了笔,迎了出去。
温萱敏身边的柔情亲自将人送了来,东方珞道了谢,待到柔情离去,才拉着东方璎的手问话,“姐姐去,玩的可开心?”
东方璎反握住她的手,“咱们进屋再说!”
东方珞心里不免疑惑,这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急乎乎的进屋,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进了花厅,灯光下看几人的脸色。
东方璎的是艳若桃花,绿丝的却惨白如纸,至于那几个丫鬟的,那就神情各异了。
东方璎拉着东方珞的手坐了,端起小麦奉上的茶水,猛喝了一口。
东方珞猜测道:“今天是七夕节,是天上的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聚的日子。这地上的人儿,所谓的放河灯,该不会也是男女之间相约的日子吧?”
至少,她跟钟凌风已经幽会过了。
看着东方璎一脸的娇羞,欲言又止的样子,八成也是遇到某人了。
被东方珞这么一抢白,东方璎绞着手,就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东方珞就看向黄鹂,“姐姐莫不是遇到了吕状元?”
黄鹂上前一步,笑着回话道:“姑娘好厉害!足不出门就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东方璎咬着唇,“珞儿,你太令人挫败了!明明是一个爹娘生的,你却是这么聪明,一眼就能看穿我,而我这个当姐姐的却完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这语气,满是幽怨。
东方珞就笑了,道:“那是因为姐姐思虑简单,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好了!我不闹姐姐了就是!既是见了姐夫哥,那就是开心事。想必姐姐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尚嬷嬷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住处,就在祖母房间的隔壁。”
说着,就要起身去吩咐。
“珞儿!”东方璎一把拉住她,“姐姐还有事跟你商量!”
东方珞看着她那张快要滴出血水的脸,笑嘻嘻的道:“该不是我那姐夫哥急着娶你过门吧?”
东方璎瞬间石化,“珞儿,你派人跟踪我们?”
她不相信一个人能够料事如神,所以,若不是亲见,东方珞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东方珞叹气,“姐姐,咱们上次见姐夫哥是什么时候?”
东方璎道:“三天前啊!”
东方珞道:“我当时给他出了什么难题?”
东方璎抿一下唇,“你让他找出母亲当年出嫁时候的嫁妆单子。”
东方珞道:“我记得好像说话,只要他找到了,就同意把姐姐你嫁给他。现在,不出三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把嫁妆单子送到我这儿了。这件事,他今晚没有跟姐姐提及吗?”
东方璎怔楞的瞪大了眼睛,“这么快!嫁妆单子已经在你手里了?他只字未提啊!”
东方珞耸耸肩,“他肯定以为我会亲自告诉你吧!”
“他怎么做到的?嫁妆单子又是从哪里找到的?东方侯府是他说进就能进的吗?”东方璎一连串的问题出口。
东方珞摇摇头,“这些问题,姐姐还是留着新婚夜自己去审问吧!因为,他今天只是托着送礼的名义将单子送来,我并未见到他的人。姐夫哥做事情这么卖力,肯定是急着把姐姐娶进门了。说吧!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东方珞呷口茶。
东方璎道:“下个月十八!”
“噗——”东方珞的茶就喷了出去,“姐姐再说一遍!”
东方璎因着惊愕,脸上的红.潮刚刚退去,现在因东方珞的这一动作就又涌了回来。“他说找人看了日子,快的日期就剩下八月十八了。”
东方珞接过大米递上的帕子拭嘴,“这也太猴急了吧?”
东方璎低了头,“他说想尽快成家!成了珞儿名正言顺的姐夫,也就可以遇事为咱姐妹光明正大的出头了。”
东方珞道:“他这肯定是在争取姐姐的意见,姐姐应该已经同意了吧?”
东方璎的头就垂的更低了,“珞儿,姐姐无能,保护不了你。便想着他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自此多了个姐夫为你出头,姐姐心里也会舒服点儿。”
东方珞道:“好吧!好歹不是明天就娶,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你的嫁衣也早就准备了,一切应该来得及。”
东方璎猛的抬头,“珞儿,你不反对?”
东方珞哭笑不得,“姐姐,是你完婚,不是我!你都同意了,我一个做妹妹的再去反对,岂不是吃饱了撑的招人恨?姐夫哥这两天应该就会送日子了,他可说了要送去哪里?”
东方璎摇摇头,“我没问!”
东方珞一看她这个样子,哪还有不明白的。光忙着害羞了,脑子肯定已经停止运转了。
东方珞就喊来了尚嬷嬷,“麻烦嬷嬷明儿一早派人给哥哥送个信,让他派人去告知吕状元一声,就说把完婚的日子不要送到庄子上了,直接送到东方侯府即可。”
“珞儿!”东方璎一脸的不解,“却是为何?”
东方珞笑,“因为姐姐是东方侯府的三小姐啊!他们不为姐姐准备嫁妆,谁来准备?姐姐付出了十年的青春替他们在祖母身边尽孝,也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东方璎皱了眉头,“你没与他们一起居住过,不会了解他们的翻脸无情。这件事,他们不会管的!”
“他们敢!”东方珞一拍桌子,“东方侯府现在可还是东方侯做主,不是他们大房的。姐姐是东方侯府正宗的嫡小姐,东方侯府除名的是我,可不是姐姐。相信东方侯府嫁女儿都是有定制的,他们胆敢苛待姐姐,我就绝对会要他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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