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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依道：“少拿郡主的架子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白鹭却突然闪身，挡在了钟依面前，道：“表小姐，我们姑娘昨日刚刚大病了一场，不适宜跑动。”
钟依起初还以为是丫鬟护主的借口，看向东方珞这才跑了几步就在那儿呼呼的喘气，便不由得信了几分。
细问之下，东方珞倒也不隐瞒，然后把生病之事说了，只交代要瞒了祖母和姐姐。
钟依自然免不了一番念叨溲。
到了明珠小阁，尚嬷嬷已经将东方侯夫人和东方璎安排进了东厢房歇息。
东方珞将桃红和杏黄派了出去，打听一下越亲王府和四大侯府的情况。
若说越亲王府和东方侯府，因着跟她的仇怨，摆脸色给翼王府看，还有那么点儿理由恧。
那么，其他侯府呢？
南宫侯府，或许是因为南宫洁做下的孽，没脸来。
西门侯府可以忽略。
北郭侯府又是怎么回事？
北郭侯夫人的命可是她救的，即便知道了她被东方侯府除名，对她也是关怀备至的。
但她被翼王府认下这样的事，是否也触动了北郭侯府的利益呢？
四大侯府的心怎会这样的齐？
表面上看着分崩离析，矛盾重重，内里原来是拧成一股绳的啊！
莫非北郭侯府对她的所谓的关爱，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纵使因为她，而把东方珠给休了，却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安抚人心？
东方珞想到这一层，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但眼下，主殿那边的客人还在，祖母和姐姐也还在这里，总得把这个认亲宴熬过去再说。
东方侯夫人来了，绿丝自然也就跟着过来了。
见到东方珞，忍不住的眼圈泛红。
东方珞也顾不得她，先为东方侯夫人把脉，查看病情。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东方侯夫人的状况自然大为好转。
尤其是说话上，有时候能蹦出三个字了，虽然还有些含混不清，但常日里伺候的下人们却是能听懂了。
再有就是右手，不再是那么软趴趴的耷拉着，也是相对有了力气，甚至自己能动一动了。
就是腿上的恢复相对慢一些，不过肌肉的力量却也大了，整个的腿也明显粗壮了。甚至能在榻上平移了。
东方珞自然是满意的，她相信假以时日，祖母就算不能完全恢复，恢复个七八成也是没问题的。
东方侯夫人就抓着东方珞的手，久久不松开。
几个人便围着东方侯夫人说起话来。
绿丝突然道：“姑娘，昨日，北郭侯府派人去了庄子上。”
“哦？”东方珞一听，还有些回不过味来，“却是为何？”
东方璎道：“说是答谢！想来是为了那日他们府上孙小姐的事。”
东方珞多看了绿丝一眼。
她们救了北郭侯府的北郭雪，北郭侯府派人送礼表示感谢，倒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绿丝就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东方珞道：“北郭侯府的人，昨日可曾说了什么？”
东方璎道：“嗯！倒也说起了你，对于你被翼王府认下之事，表达了恭喜之情。还说，今日，北郭侯夫人会亲自登门跟你道贺呢！”
东方珞蹙眉，照此说，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那所谓的亲自道贺就变得没影了呢？
说起来四大侯府，东方珞对其他侯府无感，只是那北郭侯府，毕竟那北郭侯夫人曾经护她一场，还是有些许感情的。
至于东方侯府，只等着东方璎一出嫁，再怎么整治，怕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她不是傻的，皇上会赐她一个东方侯府的弃女为郡主，这不仅仅是看了翼王府的面子，怕是也有向四大侯府开炮的意思。
那么，四大侯府这般齐心的一个都不来，可是要同仇敌忾来抗议吗？
算了！朝堂之事，不在她考虑之列，还是交给男人去愁吧！
于她来说，她所讨厌的人都没来，不能不说是一件开心事。
祖孙几人正说着话，东方珞正犹豫着该不该派人去正殿那边打探一下情况。
可她初来翼王府，就派人四处走到，终归是不太好。
何况，她身边带来的人就那么四个，剩下的都是翼王府的人。她这儿有什么风吹草动，翼王妃那边怕是也早就知道了。
正纠结间，姚嬷嬷却急匆匆而来。
东方珞的心里登即就咯噔一下，可别又出什么事了。
姚嬷嬷进门，看了看东方侯夫人，倒也没要求东方珞借一步说话，如此看来，应该也不是避人的事。
姚嬷嬷笑道：“启禀郡主！忠王府的风爷送礼来了，王爷推到了王妃那里，王妃派老奴跟姑娘讨个主意。”
东方珞暗松一口气，钟凌风来送礼，至少不是坏事。
对于他会送什么，心中还有着隐隐的期待。
钟依却是大张了嘴巴，“我小叔叔居然亲自来给你送礼？她对你果然不一般啊！”
东方珞见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不禁俏脸一红。
尤其是祖母和姐姐探寻的目光。
祖母定然是心中有数的。
只是，姐姐会不会往深里想呢？
东方珞抿抿嘴，“母妃不是已经说了嘛，今天送来的贺礼，来者不拒。”
姚嬷嬷道：“可风爷送来的不是那些个俗物，而是活的。”
东方珞蹙眉，那家伙又搞什么？
有着往庄子里送乌龟的经验，莫非又要送个花样出来吗？
可今天是什么日子，京城大部分的权贵可是都集中到这里了。若是送的太特别了，岂不是显得太招摇了？
“是什么？”东方珞忙问。
姚嬷嬷慢条斯理的道：“一对大雁！”
东方璎就猛的往前一步，刚想说话，却被一旁的东方侯夫人拽了一下。
低头看了一眼，翕动了下嘴唇，还是坐了回去。但脸色显得很不好。
东方珞就傻眼了。
若说上一世，别人送对大雁，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在这古代，那可是约定成俗的。
何况前不久，吕恩泽就给姐姐送去了大雁，不过，不是活的。
他这是挑在热闹时候，跟她提亲吗？
这是故意要弄得尽人皆知啊！
那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就算是要来提亲，自己将大雁送来又是几个意思？
这种事，不是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吗？
他这样子做，又将忠王府置于何地？
若是忠王爷正在前院做客，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
忠王妃此刻肯定也已经得了信，应该是如坐针毡了吧！
他一个庶子，这般的打主母的脸，真的好吗？
而她既然跟他是一伙的，能不陪着打吗？
钟依更是目瞪口呆，“珞儿，告诉我，我小叔叔的脑子是正常的吗？”
东方珞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姚嬷嬷，她这样对着她的祖母和姐姐说起此事，就是想看她的亲人们的反应吧？“母妃什么意思？”
姚嬷嬷的目光就从东方侯夫人身上拉回来，笑道：“王妃既然已经放出了来者不拒的话，那么，东西是不能退回去了。所以，让老奴来请示一下郡主，是要活的还是将它们杀死？”
东方珞抬手，摸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个－－－－－－”
东方璎再也不管东方侯夫人的阻挠，冲到东方珞面前，“珞儿，大雁不能收！”
她心里是恼怒的，那钟凌风是什么意思，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
她只恨自己觉察的太晚了。
早在钟凌风不停的给珞儿送东西的时候，她就该有所警觉的。
一来，她觉得东方珞太小。
二来，她认为钟凌风是长辈。
而钟凌风之所以那样子做，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
因为珞儿是他救起的，难免就起了怜惜，但那也应该是长辈对晚辈的啊！
就跟救了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一般！
虽然，珞儿住在忠王府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毕竟有二姑母在的。
就算后来，钟凌风从赏荷会上将人在众目睽睽下抱走，她都没往歪处想，虽然对于钟凌风坏了珞儿的名声也是恼怒的不行。
可是现在，却又着实的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此刻她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简直懊恼透了。
东方珞叹口气，就知道姐姐会跳出来反对。“姐姐为何要反对？”
“他是依儿的小叔叔！是二姑母的小叔子！是差着辈分的！”东方璎情急之下，只找到了这个理由。
东方珞道：“姐姐，王妃已经同意收了！”
东方璎踉跄了一步，恍然惊觉，成了翼王府的郡主的确风光无限，而婚姻大事却再也不能自己做主了。
尚嬷嬷笑嘻嘻的道：“璎小姐可能忘了，我们郡主已经跟东方侯府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钟依此刻也反应了过来，“是啊，璎表姐！珞儿已经是翼王府的人了，跟我小叔叔再无辈分的差距。关键的，这婚姻嫁娶，是人家翼王府说了算了。其实嘛，我小叔叔蛮好的！”
“好什么好？”东方璎挑眉，“他年龄大珞儿那么多，关键的还口不能言－－－－－－”
在这古代，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老夫少妻多的是。
东方璎心里真正的疙瘩，应该是钟凌风的哑疾吧！
想想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的是一个哑巴，心里就万分的不情愿。
东方珞冲着东方璎安抚的笑笑，“姐姐忘了我医术高超了吗？他又不是天生哑疾，我自然会治好他的。”
“可是－－－－－－”东方璎还想强调什么，小米从外面进来，禀告道：“郡主，忠王府的大太太过来了。”
东方璎便把话咽了下去，想来二姑母对这件亲事应该也是不赞成的吧！
东方菊急匆匆的迈步进来，看向的不是东方侯夫人，而是东方珞。急匆匆的开口道：“珞儿，凌风怎么会向你求亲？”
东方珞就浅浅淡淡的笑了，“这个问题，二姑母是不是该去问钟凌风？毕竟是他送大雁来，而不是我送大雁给他。”
钟依一听，扑哧笑了。
东方菊就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向东方珞，“珞儿，此事你得听姑母的劝。想个法子劝劝翼王妃，大雁不能收！”
东方珞挑眉，蹲下身到东方侯夫人身边，抬手为她捏腿。“听二姑母的意思，是不赞成这门亲事了？”
白鹭连忙递了小杌子过去，让东方珞坐下。
东方菊这才看向东方侯夫人，“母亲在庄子养的，果然起色好多了，红光满面的！”
东方璎道：“是了！庄子上没有糟心事，祖母住在那里，倒是省心的很。二姑母，小叔叔那个人，可靠吗？在我的印象中，总觉得那是个虚无缥缈的！”
话题又转了回来，东方菊道：“不是人可靠不可靠的问题，是珞儿不能嫁到忠王府来！珞儿，听姑母一句劝，姑母不会害你的！”
东方珞眼皮都没抬一下，道：“难道我嫁去忠王府，就是害了自己吗？”
“母亲！”钟依抢话道，“为何反对？忠王府不好吗？还是您觉得珞儿现在的身份非同小可，小叔叔不是正房所出，配不上珞儿？”
“你闭嘴！”东方菊严厉的喝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钟依就红了眼圈，委屈的退到了一边。
东方珞的眉头蹙了起来，“如果那两只雁是钟彻送来的，二姑母还会反对吗？”
语气里有些冷淡，还有些怒气。
钟依本来就快言快语，当着自己人说那样的话，有什么错？
何况，还是一个马上要出嫁的人，这般众目睽睽之下的呵斥，让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所以，她又变相的把钟依的问题问了一遍。
东方菊叹口气，“纵使是钟彻，二姑母也还是会反对的！”
这样的回答就有些出乎东方珞的意料了。
东方珞手上的动作一停，“二姑母可否给个反对的理由？”
东方菊看看满屋子的人，道：“有些话我不方便直说。我来问你，你觉得东方侯府如何？我是说，其中的复杂程度。”
东方珞猛的抬头，“自然水是很深的！”
东方菊道：“那么忠王府的水，绝对不比东方侯府浅。尤其关于五爷钟凌风的一切，更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的。”
东方珞脸色一白，缓缓的从杌子上站了起来。
东方菊继续道：“珞儿，姑母绝对是为你好的！从前你顶着灾星的名号，二姑母没有别的期望，只希望你能嫁一个跟璎儿一样身家清白的人。但现在，你是郡主了！你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忠王府还是算了吧！”
东方珞指向钟依，“二姑母能保证，依表姐嫁的人家就是个单纯的吗？忠王府在外界看来，也是很光鲜亮丽呢！”
“这－－－－－－”东方菊略一迟疑。
东方珞道：“二姑母这是嫁进忠王府，切身感受了，才会如是说。二姑母在嫁忠王府之前，想到里面会是龙潭虎穴吗？”
东方璎道：“珞儿！二姑母也是好意，为你提个醒！”
东方珞转向东方璎，“姐姐，你现在可是看那吕状元哪儿哪儿都好？”
东方璎语塞，搞不清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自然就不敢冒然开口。
东方珞笑笑，“若是我告诉姐姐，今天的嘉珞郡主正是因为钟凌风才有的，姐姐还会反对吗？”
“你是说－－－－－－”东方璎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东方菊也是目瞪口呆。
东方珞却还没停止加料，“如果我再告诉姐姐，吕状元能这么顺利的跟姐姐求亲也是因为钟凌风，姐姐还会反对吗？”
东方璎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有惶惑，有羞愧，更的是难以置信。愣愣的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东方珞笑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姐姐的是，他对我蛮好的！”
那边姚嬷嬷终于开了口，“郡主，王妃那边还等着老奴回话呢！”
东方珞坐回小杌子上，拉过东方侯夫人的手，问道：“祖母，母妃派姚嬷嬷过来，与其说问珞儿，倒不如说问您的意见呢！祖母觉得，那雁子要活的可好？”
东方侯夫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笑的很真，眼中却闪烁着水光。反握住了东方珞的手，“活的！”
东方珞就甜甜的笑了，扭头对姚嬷嬷道：“劳烦嬷嬷告诉母妃，那一对大雁，我祖母说要活的。”
“是！”姚嬷嬷躬着身，退了出去。
花厅里一时陷入了沉静。
东方侯夫人既然开口说话了，作为女儿的东方菊以及作为孙女的东方璎，哪还能再说反对的话？
尚嬷嬷见到冷场，赶紧招呼诸人坐了下来，忙吩咐了丫鬟上茶。
东方璎就咬着唇，盯着东方珞不放。
维持着相同动作的还有绿丝。
东方珞清清嗓子，“那个，今晚一起去月照湖边放灯可好？”
东方璎不说话，绿丝没有说话的份儿，钟依瞅着东方菊也不说话。
东方珞忍不住的叹气。
“郡主”尚嬷嬷道，“今晚，璎小姐她们若是去，府里自会派护卫护送。但是郡主怕是不能去了。昨日刚刚大病了一场，王妃那边说什么也不会让郡主出门的。”
“病了？”东方璎一听，噌的站了起来，大步到了东方珞面前，一把将东方珞拉了起来。“怎么病了？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钟依忍不住的笑道：“璎表姐关心则乱啊！明明珞儿才是大夫啊！”
东方侯夫人也去拽东方珞的手，更是一脸的关切。
东方珞道：“没事！没事！只是染了点儿风寒，母妃他们就大惊小怪的了。”
东方璎红了眼圈，“你这丫头－－－－－－叫人怎么放心！”
东方珞道：“姐姐！说起适应能力，妹妹可是要比你强的多。自四岁离开东方侯府，我不是一直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吗？何况，现在在翼王府，母妃又是如此的疼我。长这么大，总算知道被娘亲疼爱的感觉了。”
东方璎就沉默无语了。
有些事情，或许她这个当姐姐的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她以为自己是姐姐，觉得自己可以用姐姐的身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可是到头来呢？
珞儿被东方侯府除名，她无力反抗，却反而是珞儿去为她争取来一个庄子。
就连她的婚事，却原来都是珞儿去为她争取的。
别说珞儿惠济庵呆了十年，毫发无损，她压根儿无法想象那里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她进京之后，叫板东方侯府，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试想哪一桩她敢去做？哪一件她又能做到？
既然如此，那么珞儿能做出这种决定，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何况，珞儿的身后还有庞大的翼王府做后盾。
若是忠王府真的是龙潭虎穴，翼王妃真会是省油的灯吗？
说起母亲的疼爱来，难免黯然神伤。
珞儿对此无感，也就怪不得她对母亲疏淡了。
至于那个钟凌风，如果珞儿郡主之位真的是他争取来的，纵使不能言语，却应该是能保护珞儿的人。
东方璎正在这里纠结着，外面却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小米就又出现在了门口。
立在东方珞身后的尚嬷嬷就不乐意了，“今儿这是怎么了？王妃可是交代了，明珠小阁可不在待客之列。”
小米就瑟缩在门口，不敢迈步进来，话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了。
东方珞道：“这次来的又是谁？”
小米抬头，“忠王府的世子夫人！”
东方珞蹙眉，看向东方菊。
东方菊也是一脸的疑惑，“她怎么过来了？”
东方珞道：“二姑母，这个人我可以拒绝见吗？”
想起郑氏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她还真就没有想见的***。
明明不待见她，却又因为她救了钟彻的缘故不得不对她表示热忱，也算是难为她了。
东方菊站起身，“我出去看看，兴许是来找我的呢！”
想想东方菊在忠王府中也是混的不容易，东方珞就起了恻隐之心，“算了！把世子夫人请进来吧！”
到了门口上，却不让她进门，只怕回去忠王府后，免不了给东方菊摆脸色看。
郑氏一会儿就被请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钟伶。
进门先是一番寒暄，东方侯夫人的辈分在这里摆着，郑氏也不能失了礼数。
再有就是东方珞现在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了。
这一点，从钟伶冒火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
起初，一屋子的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方珞就有些意兴阑珊。
钟伶终归还是忍不住，道：“珞姐姐，你和我小叔叔是不是在忠王府的时候就好上了？”
这话问的大胆而直接，但出自一个大家闺秀之口，就难免有些不合时宜。
东方珞没有接话，而是淡淡的扫了郑氏一眼，然后，端起茶杯喝茶。
“伶儿！”郑氏不负所望的严厉的警告。
钟伶瘪瘪嘴，“我又没说错！当时，他们两个一起住在松竹堂里，谁知道孤男寡女处在一起干了些什么。珞姐姐，想否认吗？”
东方珞把茶杯往身边的桌上一放，发出咣当的声音，力道不小。其声刺耳，让人的心跟着发颤。“尚嬷嬷，珞姐姐，是她叫的吗？”
尚嬷嬷上前一步，“世子夫人，没跟令爱说道一下辈分的事吗？现如今，嘉珞郡主的堂兄可是腾亲王爷。谁都知道腾亲王爷跟尊府的风五爷可是表兄弟。令爱这样子称呼我们家郡主，真的合适吗？”
郑氏的脸上明显挂不住，她堂堂世子夫人，在未嫁之前，那可也算是长公主府的郡主，今天却被一个奴才教训了，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但不咽似乎又不行，这毕竟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而且到这明珠小阁，还是不请自来。
郑氏的脸色变了好几变，才强行咽下这口气。“伶儿，以后再嘉珞郡主面前不得无礼。”
钟伶却撅了嘴巴嘟囔，“郡主好大的架子！嘉怡郡主在我面前都不曾摆过谱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东方珞起身，“五小姐至今没被册封郡主，看来不是上位者不封，而是五小姐压根儿不稀罕呢！”
“你－－－－－－”钟伶还想说什么，却被郑氏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东方珞拍拍肚子，道：“这眼看着正午了，几位还是去正殿那边用餐吧！免得母妃见不到你们，心里焦急。”
***裸的逐客令，都懒得拐弯抹角了。
见郑氏的脸色不好，东方菊赶紧笑着道：“是啊！还真有点儿饿了。咱这都出来了，就算翼王妃不找，婆母那边怕也着急了。”
郑氏冷哼，“她是该着急！就要娶新儿媳妇了，那可是要花大价钱的，她能不着急吗？”
东方珞就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怎么听着这话里有话啊！
一行人踏进了院子，东方珞自然也得送出来。
却不想那郑氏却是个不甘心的，抬高了声音道：“大嫂，那凌风做事是越来越没谱了！这婚姻之事都是要遵从六礼的，如今省过了纳彩和问名，就直接跳到了纳吉。这万一日后合婚，若是不成，岂不两方都没脸？”
“世子夫人此言差矣！”温萱敏带着丫鬟急匆匆进了院子。
郑氏嘴角抽了抽，道：“小王妃这话从何说起啊？”
温萱敏笑道：“世子夫人还不知道吧？贵府的风五爷送大雁来的时候，是同时带了合婚书的！我还偷看了一眼，合婚书上写的很清楚呢！天作之合啊！”
郑氏的脸色没变，但笑容明显的僵在了嘴角。
东方菊打圆场道：“看来，凌风做事还是心中有数的啊！”
郑氏道：“是吗？就是不知女方的生辰八字从何而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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