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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东方珞想拿来反驳的话,却被人抢了去。
东方珞扭头,看向外面。
北郭侯夫人在隗嬷嬷的搀扶下,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许是走的太着急的缘故,额头上满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喘息也很是粗重。
忠王妃连忙打着哈哈迎上去,“侯夫人来了!未曾远迎,失礼了。”
“王妃不必多礼!”侯夫人说着,却径直走到了东方珞面前,“珞丫头,你还好吗?丰”
东方珞心中绷着的弦,因这一问,便彻底松了下来。
事情根本没有往坏的方面发展,这种感觉真好。
她扯动嘴角,想露出安抚人心的笑,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情绪。“侯夫人------”
“好孩子!”北郭侯夫人抬手,想要触碰东方珞依旧包着白布的额头,却又颤抖着缩了回来。“让你受苦了!”
东方珞的眼前,瞬间一片模糊。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
东方珞抿一下唇,哽咽道:“您这般跑来,身体可吃得消?”
北郭侯夫人拍拍她的手,转身面对忠王妃,道:“王妃看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丫头我就先带走了。”
忠王妃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挂不住,讪笑道:“北郭侯夫人急匆匆跑到我忠王府,连杯茶也不吃,是何意思?”
这当儿,郑氏和阮氏才气喘吁吁而来。
东方珞就不由得为北郭侯夫人的好体质,在心里点了个赞。
北郭侯夫人皮笑肉不笑道:“王妃不是嫌珞丫头欠教养吗?我就为王妃分忧,带回去好好教导一番。”
忠王妃笑道:“北郭侯夫人管宽了吧?这东方珞毕竟是东方侯府的人,带回北郭侯府又算什么事?”
北郭侯夫人道:“当然是报恩的事!珞丫头救我一命,我就算赔上整个东方侯府,也得给她把腰撑起来。”
“北郭侯夫人好气魄啊!”忠王妃嘴上赞扬着,语气里却难掩讥嘲。
北郭侯夫人重重的叹口气,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这个人一辈子好面子,就是受不了世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北郭侯府忘恩负义。珞丫头救的可是一条人命啊!”
忠王妃的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
就算后进门的郑氏都已经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目光游离,眼神跟着飘忽。
东方珞几乎要跳起来,拍手叫好了。
这才是高手之间的掐架啊!
用话语打脸,虽听不见啪啪响,却已经让对方感到了脸上的疼痛。
放眼京城,谁不知道东方珞救了忠王府的三少爷?
那三少爷是何许人?
往近了说,是忠王府未来的世子;往远了说,那就是这忠王府的主人——忠王爷啊!
这样的对待救命恩人,忠王府从今往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边的李氏却幽幽的开了口,“北郭侯夫人真的要置子孙后代于不顾吗?今日早朝被参的一本,还不够警醒吗?”
北郭侯夫人就直直的看了过去,目光如利剑,“哟!这不是东方侯世子吗?怎么看着如此狼狈呢?莫不是忠王府待客不周?”
“你------”李氏直接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忠王妃以及郑氏的脸上更是一片阴霾。
忠王妃哪能吃这种哑巴亏,皮笑肉不笑道:“北郭侯府被参了吗?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北郭侯夫人冷笑,“怎么?忠王妃还没有听说吗?这忠王府的消息是不是太闭塞了点儿?要说起早朝上的那一本,还得好好感谢东方侯世子夫人啊!”
“你------你什么意思?”李氏苍白着脸色问。
北郭侯夫人冷笑,“当然是要感谢东方侯世子夫人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啦!都说,兄友弟恭,长幼有序。敢问东方侯世子夫人,东方珠身为姐姐,雇凶企图杀害自己的亲堂妹,可是你们东方侯府的好教养?”
忠王府的人,尤其是忠王妃,闻听此言,都不由得脸色大变。
雇凶杀人的罪名,而且还是姐姐害妹妹,此事一旦坐实,东方侯府的名声怕就坏了。
最可悲的是那些未出阁的姑娘,恐怕都要砸手里了。
忠王妃问道:“北郭侯夫人,此话当真?”
北郭侯夫人冷哼,嘲笑的看着李氏。
“你胡说!”李氏从椅子上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北郭侯夫人冷哼,“我是什么身份?犯得着去污蔑小辈吗?说到这一点儿,我倒是要问问东方侯世子夫人,东方珞救了我一命。东方珠却累的北郭侯府被参。你们东方侯府的灾星,是不是弄错了?”
李氏两眼一翻,往前栽倒。
丫鬟惊呼,试图扑救。两人却一起栽倒。
李氏
又是一声惨叫。
司嬷嬷和邵嬷嬷一起抢了过去。
东方珞就叹了口气,“掐她人中吧!醒的快一些!”
两个嬷嬷对看了一眼,还是邵嬷嬷动了手,手抖着,却不敢太用力。
东方珞道:“白鹭,你去掐!”
白鹭这才离开东方珞的身边,走过去,蹲下身,拇指摁在李氏的人中上,用力的掐了下去。
李氏幽幽的转醒,忠王府的诸人就都松了口气。
“疼!”李氏捂着嘴大叫,“是谁这么用力?”
白鹭却早已回到了东方珞身边。
东方菊靠过来,道:“珞儿,如果你能治,就让你大伯母的胳膊复原吧!都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啊!”
“一家人?”东方珞冷冷的看着东方菊,“二姑母觉得,在东方珠做出这样的事后,谁跟谁是一家人啊?”
“我呸!”李氏有气无力的啐了一口,“二姑奶奶,你这是故意作践我吗?我就是这只胳膊废了,也不会让她来治的!”
东方菊的脸色就异常的难看,本想着做个和事老,到头来却赚了个里外不是人。
真是说多多错,不说不错啊!
东方珞耸耸肩,伤痛不在她身上,她反正无所谓。
居然是东方珠!
一个事先安排好的车夫!
一群暗箭杀手!
对付她一个弱女子,这得多大的恨啊?
她不相信北郭侯府的大少奶奶有这么大的权力,但是作为东方侯府的二小姐,就不好说了。
东方珞扯动嘴角,云淡风轻的叹了一句:“东方侯世子夫人身边少了姜嬷嬷,就等于少了臂膀啊!”
“贱人!”李氏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间从地上一跃而起,想要往前冲,却又因为身体不稳,摇摇欲坠。
幸亏身边的司嬷嬷和邵嬷嬷及时扶住。
“珞丫头!”北郭侯夫人道,“事已至此,与其在这里不受待见,咱们还是走吧!”
东方珞点头,“珞儿听侯夫人的!”
然后转向忠王妃,“王妃,打扰了!东方珞告辞!”
“珞儿!”东方菊急急的喊。
东方珞冲着东方菊笑笑,“姑母保重!”
忠王妃道:“北郭侯夫人既然盛情邀请,就由她去吧!”
东方珞翘起嘴角,扶了北郭侯夫人,转身欲往外走。
姹紫却在此时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东方珞行了个福礼,笑吟吟道:“姑娘要走,也不去跟风爷说一声吗?”
“啊?”东方珞呆愣。
姹紫却径直到了忠王妃面前,施礼道:“奴婢拜见王妃!”
忠王妃挑眉,“凌风怎么这个时候派了人过来?可是有事?”
姹紫虽是奴婢,此刻站在那儿回话,竟然有种主子般的傲然。
不卑不亢,不知道还以为是府上的小姐。
而她出口的话,更是具有杀伤力。
“爷让奴婢禀告王妃,他要让珞姑娘为他诊病!”
“什么?”忠王妃的脸色登时就青了。
事情这般发展,连东方珞都愣住了。
她知道钟凌风是这个府中特别的存在,却没想到特别到这种程度。
他只是个庶子吧?
按理说,应该每日到王妃这里晨昏定省的。
他却非但人没来,而是只派了个丫鬟过来。
丫鬟过来却又似乎只是传递信息的!
信息量不大,就是他想让东方珞这个灾星为他治病!
在局势如此混乱的关口,在忠王妃虽没有明说但意思上已经将她驱逐之后,他却派人跑来说要让她为他治病,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姹紫依旧笑意盈盈,道:“我们爷说了,府里如果惧怕珞姑娘的灾星名号,爷他却是个命硬的,可以让珞姑娘住到松竹堂去。”
忠王妃正了正神色,“凌风这是听风就是雨了吧!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她一个没有师门的小丫头又能如何?”
姹紫道:“我们爷这也是病在身上乱投医,毕竟那哑疾已经困了他十年。但凡有一线希望,都不会放弃的。”
忠王妃用眼角捎了东方珞一眼,不冷不热道:“只是这求人治病,怕也不是那么好求的吧?”
东方珞就从北郭侯夫人身后站出来,笑道:“麻烦姹紫姐姐回去告诉风爷,就说东方珞乐意之至。”
忠王妃皮笑肉不笑道:“你乐意?想揽瓷器活,还是先拿出金刚钻吧!凌风可是王爷最稀罕的儿子,这万一要是治坏了怎么办?”
北郭侯夫人大笑,“王妃真是好算计啊!恐怕宫里的首席太医,也做不到给人治病打包票吧?”
“北郭侯夫人不要乱说话!”忠王妃道,“我算计什么了?”
北郭侯夫人道:“王妃说来说去,无非是让珞丫头知难而退嘛!丫头!咱走!这世上还没有求着去给人看病的道理!”
“侯夫人!”东方珞却挪不动脚步,“风爷是我昨日的救命恩人!”
北郭侯夫人叹气,“那也没有死皮赖脸给人治病的道理啊!”
东方珞被逗笑,“那倒也是!”
“侯夫人言重了!”郑氏出来打圆场,“我母亲如此慎重,也正说明了对我们家小叔的看重。我倒是有个提议啊!府里最近忙着喜事,珞儿住在这里,确实有诸多不便。不如,等小叔那边需要看诊的时候,就派人去接了珞儿过来,可好?”
北郭侯夫人冷哼,“还真有不嫌麻烦的!”
东方珞就转向姹紫,“姹紫姐姐,麻烦回去告诉你们爷,他若需要我诊治,尽管到丰园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姹紫冲着众人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
“祖母!祖母!”急切的声音,却是钟伶去而复返。
后面还跟着钟彻!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忠王妃严着个脸厉声道。
来的两个明明是她平时最疼爱的孙女和孙子,只是如今气不顺,也就没有了好脸子看。
钟伶瘪瘪嘴,红了眼圈。
北郭侯夫人径直拉着东方珞往外走。
别人的家务事,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钟彻却猛然冲到俩人面前,施礼道:“见过北郭侯夫人!”
礼多人不怪!
北郭侯夫人停住脚,点头道:“嗯!忠王府的三少爷果然是个拔尖的人才!”
见完礼,钟彻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东方珞抬头,欣赏着院子上空方正的蓝天。
雷雨过后,白云都跟洗过一样,畅游在瓦蓝的底色上。
北郭侯夫人蹙眉,“三少爷还有事?”
钟彻道:“南宫侯府的南宫浩求见六妹妹!”
“还有完没完!”北郭侯夫人厉声道,“从北郭侯府追到忠王府,他们南宫侯府究竟想做什么?有这么追着逼迫人看病的吗?”
钟彻就看向东方珞,“听说------南宫淳昨夜上吊自杀了。”
“嗯?”东方珞的眼皮就颤抖着跳了一下。
正屋里的钟伶就嘤嘤哭了起来,“祖母,淳姐姐好可怜啊!”
忠王妃道:“好好的人儿,为何要上吊?”
钟伶道:“听浩哥哥说,她得了吊斜风,脸上留了疤,想让六姐姐给她治。六姐姐不肯,她就想不开,上吊了。”
东方珞抬手抚摸自己的小耳朵,还真是头疼啊!
怎么听着这话,好像是在说,南宫淳上吊是她造成的呢?
东方珞打了个哈欠,歪头轻声对北郭侯夫人道:“因为毁了容,就轻贱自己的命。那我被定义为灾星十年,是不是早该死个百八十次呀?”
北郭侯夫人道:“身为医者,有所医,有所不医。哪有用死亡来绑架别人非医不可的?真真是可笑至极!甭管他!”
这话说的也太漂亮了!
东方珞简直越来越喜欢这老太太了。
“六妹妹!”钟彻阻拦。
“彻儿!”忠王妃出现在屋门口,“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让开!”
“祖母!”钟彻恳求的喊了声,“彻以为,南宫浩亲自求来,六妹妹还是去看看的好。”
“有什么好看的?”北郭侯夫人剑眉一扬,“昨天夜里上的吊,到现在早死透了。就算珞儿有起死回生之术,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钟彻汗颜,“南宫小姐没有死!人已经救过来了。”
北郭侯夫人的脸色直接就黑了。
东方珞抚额,说话非得这样大喘气吗?
东方珞身子一摇,歪向了白鹭。
白鹭连忙扶住,皱眉道:“姑娘,没事吧?”
“时大夫来了!”随着喊声,时阙华就在府里管事的陪同下,急匆匆而来。
进了院子,看到东方珞正挂在白鹭身上,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姑娘不好好在榻上躺着,在这儿晒太阳可不好!赶紧回房,时某这就为姑娘诊脉吧!”
听这话,时阙华分明是误会了。
昨日忠王府派人请他来,的确是因为东方珞。
但现在,却是为了正堂里正在那儿呻吟不断的那个。
没等东方珞说话,忠王妃却沉不住气了,“时大夫,伤者在这里!”
作为忠王府中当家女主人,她的确应该着急。
李氏再怎么胡闹,那也是东方侯府的世子夫人,皇上亲封的。
好好的人来到忠王府,出去的时候却掉了一只胳膊,这话要是传将出去,忠王府的脸面也不会很好看吧?
“珞姑娘真的没事?”时阙华还是不放心的
问。
但凡搞学究的人都有些迂腐,这时阙华一门心思在医术上,也多少有了点儿。
当然,他的不放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一旦东方珞有个什么,没法跟凌五交代。
东方珞笑笑,“我没事!时大夫还是赶紧进去看看东方侯世子夫人吧!她的事可不小呢!”
时阙华就被请进了正堂。
因这一插曲,南宫淳上吊自杀没有死成的事就被搅了。
白鹭俯身到东方珞面前,摆明了又想背她。
东方珞连忙摆手,“不用了,白鹭!我今天可以走的!”
钟彻就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蠕动着嘴唇,想要重拾刚才的话题,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六姐姐!”钟伶跑了过来,“求你救救淳姐姐吧!女子没有了容貌真的很可怜的!六姐姐,你看着这么善良,不会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死一次吧?”
这帽子戴的着实有些高。
东方珞叹气,“五小姐真是高估我了!我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又谈何去救别人?”
谁说钟伶看上去像小白兔的?
这算计人的头脑,分明就是狐狸嘛!
东方珞重重的看了钟伶一眼,扶着白鹭的胳膊往外走。
堂堂北郭侯夫人要走,忠王府却只是让阮氏来送。真不知是忙中有乱失了方寸还是故意为之。
北郭侯夫人脚步坚定,显然没受影响。
东方珞想着这一出一出的,只觉得头大。
院外,一袭白衣的男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东方珞,面上一喜,“六小姐终于答应为家妹诊治了吗?”
东方珞就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为何总有人自以为是?
有北郭侯夫人在,东方珞真的懒的说话。
而南宫浩看向她们身后的钟彻,从钟彻大摇其头的动作上,也已经得到了答案,眉头紧跟着打结。
北郭侯夫人冷哼一声,“南宫家的小子来请人治病,总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吧?”
南宫浩一拱手,“拜见侯夫人!”
北郭侯夫人一摆手,“不敢当!你后生可畏,就当老身是隐形人就行。”
南宫浩的脸上就开始冒虚汗,他刚才的心思都在东方珞身上,的确是失礼了。
却也没想到,北郭侯夫人训起人来,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南宫浩擦一把汗,道:“晚辈是有诚意的!为了家妹,遵从六小姐的意思,一早就亲去了东方侯府,想要请三小姐出面,却没想到东方侯府出了那样的事。”
东方珞本来听着北郭侯夫人训斥这南宫浩,正心里暗爽,原没想搭腔。
但东方侯府出事这个由头太有吸引力,忍不住出声道:“哦?何事居然阻了南宫少爷的脚步?”
南宫浩一怔,讶然道:“东方侯世子人不是已经来了吗?她没有说吗?”
北郭侯夫人不耐烦道:“你要说就说!不说别挡道!”
东方珞低下头,偷偷的咧嘴,就是觉得这句呵斥,莫名的带着喜感。
南宫浩白皙的脸上泛起红黑,“出事的是东方侯府的二少爷!听闻,是有人昨夜潜入他的房间,剁掉了他左手的食指。”
“啊?”东方珞瞬间傻住。
什么状况?
昨夜电闪雷鸣,难道是为做这事的人呐喊助威吗?
东方侯府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领军作战的出身,府里的守卫不应该固如金汤吗?
竟然会被人潜入,而且是直奔二少爷东方琅的房间,并且还带走了人家的一根手指头。
此人,怕不是一般人吧?
难怪今日李氏气冲冲而来,原来不止是姜嬷嬷的事啊!
十指连心,母子连心。
李氏心中有痛,自然要找一个发泄的对象,她这个灾星也就责无旁贷了。
儿子失了手指,母亲掉了胳膊,算不算屋漏偏逢连夜雨?
东方珞拼命劝自己,本着善良的心,该掬一把同情泪的。可无论怎么努力,却都抑制不住幸灾乐祸的心。
北郭侯夫人咳嗽一声,拍拍东方珞的肩膀,道:“傻孩子!此事与你是没有半文钱关系的。别想多了!”
东方珞是想了不少,但还真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她这个灾星压根儿就不在东方侯府,东方琅所遭受的怎么能跟她扯上关系?
当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东方珞苦涩的笑笑,“那被人剁掉的手指,我是的确接不回去的。但掉了的胳膊,倒是可以尝试着使其归位。只是,那东方侯世子夫人对我太过忌惮,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南宫浩面色一沉,“你居然叫她东方侯世子夫人?”那可是她嫡亲的大伯母啊!
一个人
要是六亲不认,那该是怎样的歹毒心肠?
东方珞耸耸肩,“东方侯府从来不肯接受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南宫浩看着她一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就莫名的气涌。“你怎么是这样子的人!淳儿你不救治,现在连自己的大伯母受伤了都置若罔闻,难道你的心肠真的是蛇蝎的不成?”
“南宫浩!”钟彻冲过去,猛的推了南宫浩一把,“你怎么说话呢?”
南宫浩气呼呼的道,“钟彻,你也是非不分了吗?我有说错吗?”
钟彻道:“凡事有因才有果!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子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一个人身上,不觉得过分吗?”
北郭侯世子夫人冷哼,“还是忠王府的这小子有见识,总算是说了句公道话。”
南宫浩负气道:“侯夫人也觉得见死不救是有理吗?”
北郭侯夫人道:“说到一个理字,你小子倒是说说,珞丫头凭什么要给你妹妹治疗?又凭什么去给那东方侯世子夫人治疗?”
南宫浩道:“东方珞不肯为舍妹治脸,无非是迁怒。将别人陷害她的事,迁怒到了舍妹头上。世上哪有这样的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直直的瞪着东方珞。
东方珞看向不远处的麻雀,根本就懒得承接他的目光,更懒得跟他说话。
北郭侯夫人道:“钟彻,此事若发生在你们忠王府,你当如何?”
钟彻略一沉吟,“晚辈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晚辈觉得,既然求人看病,首先得拿出诚意才行。”
北郭侯夫人大笑,“有诚意便足够了!珞丫头,你可知我昨日拿这事问锐儿的时候,他是如何说的吗?”
东方珞收回视线,扯动嘴角,“二少爷是知道事情因何而起的!”
北郭侯夫人点头,道:“嗯!他说,这事若是发生在北郭侯府,如若小翠那件事真的是北郭侯府做的,就到珞姑娘你这里承认错误。如果不是北郭侯府做的,那就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堂堂一个侯府,想要调查一件事,应该不算难吧?”
话语含沙射影的抛过去,南宫浩白皙的脸上就一片红紫。
先前理直气壮的身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松垮了。
急不可耐的转身欲走,却不经意的瞥到了不远处的身影,一时间愣住。
不止是南宫浩看到了,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
一身白衣的男子,负手而立,神情淡然的看过来。
东方珞看的傻眼,玉树临风,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同样是白色,为何穿在南宫浩身上就找不到这种感觉呢?
同样是英俊,为何在钟彻身上也看不出这种气质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该不是从天而降的吧?
“这是谁?”北郭侯夫人在怔楞之后发问。
“钟凌风!”东方珞喃喃的吐出了三个字。
钟彻奔过去两步,冲着钟凌风抱拳弯身,“拜见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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