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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戳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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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霎便是天降霹雳也不足以令容楚如此惊讶,他瞬间呆住!

    冰山化了……国家灭了……公鸡会下蛋了……母鸡能打鸣了……太史阑献吻了!

    震惊的视野里,不算娇艳却薄而柔软,淡淡粉色的唇不断放大……

    那唇在离他的唇还有0。000001公分时霍然一停,随即迸出一声厉喝,“刺!”

    不过刹那,容楚已醒,身子往后便掠,太史阑却死死抱住了他,其实他要挣脱她易如反掌,不知为何,他没有挣脱。

    就在这星火瞬间,早已等在一边的景泰蓝,一扬手臂,吐气开声,“嘿!”

    银色的人间刺尖,狠狠刺入了半跪着的容楚的……臀。

    容楚身子一僵。眼神慢慢地淡了下去。

    太史阑迅速向后一让,手掌一推,迅速把尊贵的国公推倒。

    “熏死!”她忙不迭地用容楚的外袍擦自己的手,脖子,脸……顺手抱起景泰蓝,“走!”

    她有点担心地走出门,却没有护卫阻拦,连赵十三都没出现,太史阑庆幸的同时,也暗暗心惊容楚令出必随的家规。

    月色清辉,道路逶迤,一大一小身影远去,对话声洒落在无人的街。

    “景泰蓝,你刚才那一刺太重了,我怀疑他连咱俩是谁都忘了。”

    “好呀……好呀……”语气欢喜。

    “得落个疤。”语气没啥歉意。

    “你给他治嘛。”语气不以为意。

    “看心情。”语气云淡风轻。

    “为什么……戳屁股……”语气略带困惑。

    “欠我的,总归要还。”语气杀气腾腾。

    ……

    “主子……”客栈里,好半晌,赵十三站在门槛上,眼神困惑地看着有点不对劲的主子。

    容楚有点茫然的眼神慢慢聚焦,轻轻道:“刚才……怎么了?”

    赵十三不敢说话,心想我还不知道怎么了,您怎么就这么把这两人放走了?不可能呀。

    但是主子吩咐下来的话谁也不敢违背,众多弟兄也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两个扬长而去,临走那女人还竖起一根手指,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容楚沉默立在原地,似乎在慢慢理顺思路,眉头渐渐皱起,随即他摸了摸自己的……臀。

    有点刺痛,嗯?

    谁扎了我的屁股?

    他闭上眼,凝聚心神,眼前浮光掠影,思绪碎片渐渐凝结。

    闪掠的人影……抛上门梁的腰带……浅粉色越来越大的唇……。

    脑海里只剩了这三个残影,却无比清晰,他伫立不动,良久,慢慢地,慢慢地,抚上自己的唇。

    “欠了我的。”他悠悠道,“你总归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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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阑找回了“光武营二五分营报名处”。

    白天记得宣传单说还有十二个时辰招收学生,此刻看果然还有人,一个乱蓬蓬的鸡窝头趴在桌上,酣声惊天动地。

    奇怪的是都这个时辰了,来报名的似乎还不少,在桌前排着队,虽然还是歪瓜裂枣,但好歹做出热闹的景象。

    太史阑平常还是个遵守秩序的好孩子(其实不过是不喜欢和人挤怕汗臭),她带着景泰蓝过去排队,谁知刚往队伍后一站,前面的人顿时如摩西分裂红海一般,刷地分了开来。

    “你先!你先!”

    桌子尽头,睡眼朦胧的考官抬起头来,揉揉满眼的眼屎,一眼看见太史阑,懒洋洋表情一扫而空,眼底爆出惊喜的光。

    “这位……”他研究半晌,终于确定太史阑是女的,“小姐!快请!快请!”

    太史阑从人群中过,感觉诡异的目光唰唰地落在身上,又在她察觉到时,唰唰地溜开去。

    她大步过去,把宣传单一拍,问:“女的可以?”

    “可以可以。”

    “带儿子可以?”

    “可以可以。”

    “没铺保没人保没带户契可以?”

    “可以可以!”

    “单门独院?”

    “必须的必须的!”

    “免学费食宿及一切费用?”

    “当然当然!”

    太史阑盯着那鸡窝头,那货眼底射着诚恳的光,鼻翼兴奋地翕动,看她的眼神好比饿了三天的狗看见蹄髈。

    太史阑转身,问一边同样目光灼灼的“报名考生”们。

    “这二五院真存在?”

    “是的是的。”

    “先生学识渊博,教官武功绝世?”

    “当然当然!”

    “各方待遇从优,绝无一字虚言?”

    “对的对的!”

    一众“考生”点头如鸡啄米,看她的眼神就像乞丐遇见救世主。

    “好!”太史阑拖过册子,唰唰填上自己名字,“我报名!”

    “救星……”那鸡窝头激动地蹿起来。

    “嗯?”太史阑斜眼。

    “哦不我是说,师妹……”鸡窝头拉长嗓子,谄媚地叫一声,“师妹,那我们走吧。”

    “你不要继续招人么?”

    “有你就够了!”

    一辆马车辘辘驶来,黑金漆,黄金轮,大开窗,嗯,气派。

    “师妹请上车。”鸡窝头躬身如仪。

    “他们不一起么。”太史阑回头看那群“考生。”

    “他们稍后就来。”

    太史阑带着景泰蓝爬上车,她不怕人打她主意,一介穷人,身无长物,临时起意,能被打什么主意?

    “驾!”鸡窝头欢快地砰一声关上车门,跳上车,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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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眼看马车驶出视线,一阵欢呼。立即涌到剩下的正在搬桌子的其余招生人员那里。

    “给钱!”

    “欢呼一两银子、排队二两银子、做证三两银子、填报名表三两银子——我今天欢呼十次,排队七次,做证三次,填表六次,共计五十一两,拿来!”

    “应该涨价!今年你们要再招不满五百人,就要被撤营,一撤,大老爷乌纱帽没得做,一堆人失业,这是何等大事?咱们好歹帮你凑满了,涨价涨价!”

    一堆五毛党和水军吵吵嚷嚷,一个黑面疤脸大汉掏出一个钱袋,满头大汗数钱分发,一边嘀咕,“娘的,骗着人去凑数也罢了,连女的也要!那群老古董,真是脑子发昏!”

    “咱二五营年年地方大比倒数,这个二五不仅是开办时间最后一名,也是实力最后一名,输了这么多次,附近的人都知道咱名声臭,无人报名,导致人数始终达不到地方光武营最低底限,眼看就要被撤,女的又怎样?好歹现在就是救星。”他身边一个柳条脸水蛇腰的瘦子娓娓劝他。

    “女的去又如何?能真正挽救咱们营的命运?考试起来还不是要输?”黑脸沾着唾沫一遍遍数钱,犹自愤愤不平。

    水蛇腰也默了默,似乎也因为不甚光明的前景而忧郁,半晌道:“是啊,就算地方大比赢了,也赢不过丽京总营,而丽京总营又赢不了东堂天机府,每次都狠狠丢脸,听说皇太后发话了,如果再输给东堂,从上到下,光武营也没存在的必要了,晋国公已经立下了军令状,说今年必须要赢。可咱们……”他叹口气,幽幽道,“所以你也不必生气了,别说咱们保不住二五营,便是丽京光武营,也保不准今年之后便要消失。”

    “消失便消失!”大汉想了半晌,叹口气,含情脉脉地靠向水蛇腰,“大强,光武营要真没了,我和你浪迹天涯去!”

    “小佳,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水蛇腰小强搂住黑面小佳宽厚的胸膛……

    ……

    马车辘辘前行,没听到这段对话的太史阑,抱着景泰蓝已经睡着了。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因为半路景泰蓝醒来一直嚷饿,险些又要袭胸,她和鸡窝头要了点心给景泰蓝吃了继续睡,一直睡到骨头发酸,掂量着明镜河和翠峰山不就在城外十几里处?怎么跑这么远?忽然听见鸡窝头欢快地道:“到了!”

    太史阑一掀车帘,眼前一幕,顿时刺瞎了她的非钛合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