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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郡王被西域皇子所害,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国公爷身心受创,却挺着未倒下。
然,在国公爷强忍悲痛之时,赫连昌却收回国公爷手中的兵权!
嫡长孙生死不明,帝王凉薄无情,纵然强悍如国公爷,也不由伤之,随着病倒。寻找郡王爷之事,由凤家二爷凤肣扛起。
一桩一件,已极快的速度在京城传开,且不需要多加探究真实性,就可确定这些全部属实。
凤郡王出事儿,已完全证实!
国公爷病倒之后,那些跪在国公府的军士,最后一叩首的离别之礼可证明,国公爷手中兵权确实被收回。
国公府不时出入的御医可证明,国公爷确实病重。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一切被大瀚的百姓看在眼中…赫连昌的做法,无可避免,直观给人一种,落井下石,欺人太甚,卸磨杀驴。!如此帝王,令人畏怕,无法敬重!
凤家为大瀚效忠一辈子,护帝保安,从来尽心。可轮到凤家遇到危难了,这位帝王是怎么做的?趁机给了凤家一刀!令人寒心!
只是赫连昌是帝王,他的做法纵然让人不齿,却无人敢非议一句。口不敢言,但那不满的情绪,却不觉表露。比如,京城之中,赫连皇室的产业,各个店铺,从之前的喧闹兴隆,骤然变得门可雀罗,被抵触…
当然了,大瀚百姓这种反应,自然不全部是为国公爷表示不平。只是,心中难安!
帝王仁善,百姓福!帝王暴虐,百姓祸!
从赫连昌对国公爷这一事,可确定,赫连昌此人太无情。对待国公爷尚且如此,那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呢?他恐怕更是不把他们当人看了吧!
自然的联想,直接的反应…。
传入宫中,落入赫连昌耳中,却迅速被扭曲,被解读成了,大瀚百姓眼中只有凤家,没他这个帝王这铁一般的事实。难忍,大怒!
大瀚百姓此心可诛,凤家绝对不能再留。
本来,在接过虎符的那瞬间,赫连昌就知道时机不对,他太心急了些,随后开始谋划缓解的办法。比如,把营救凤璟的事儿,大力宣扬开来,体现他身为帝王的仁爱,把凤家交出兵权一事,随着隐后。
可现在,赫连昌不那么想了。若是他再不快些,这天下真的马上就要成凤家的了。
“顺喜!”
“老奴在!”
“西域和昭和的人,现在到哪里了?”
“回皇上,应该已经在利州了。”
赫连昌听了,眼睛微眯,如此,再有三天就进京了。很好…。
“让宫里的人好好准备一下,做好迎接的准备!”
“是!”喜公公领命,躬身退下。
赫连昌嘴角溢出一抹阴沉的笑意。等到人来了,他要给凤家的人看一处好戏。等到那时,哼…。
九皇府
“主子,这是芊墨郡主让我给你的。”
赫连逸听言,放下手里的棋子,伸手结果影一手里的信函。
影一垂眸,不看赫连逸的反应。不想看到主子随着蔺芊墨的一举一动而随着欢喜,或生气。作为属下,作为旁观者,他心里不是滋味。
“你也看看吧!”
影一听了,抬眸,微好奇,伸手接过,看完,神色惊疑不定,“主子,这是…”
“赫连冥让姜蓉给蔺芊墨的!”
影一闻言,眉头皱起,有怀疑,有疑惑,“二皇子为何要告诉芊墨郡主这个?还有,这上面书所写的事,是真是假有待探究!”
“为何告诉墨儿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看出了墨儿的能力,也看出了她对凤璟的在意。或许,也已确定了,本王对墨儿的不同。能力加人脉,他想通过墨儿之手,为他自己讨回些公道!”赫连逸淡淡道,“至于上述的真假,想探出并不难,国公爷已经让暗中的人去确定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影一听了,没说话!
每个重臣,包括各个皇子和九皇府之中,都潜藏的有皇上的眼线。大家心知肚明,暗中确定是谁,盯着不放,防而不除罢了。毕竟,就算除去了,皇上还会用尽办法,再送人过来。如此,又何必费那个劲呢!
同样的,皇宫之中,更是交叉存在着,来自每个势力暗线。
简单的说,就是赫连昌盯着很多人,反之,很多人也都在盯着他!
只是,赫连昌生性多疑,敏感,想靠近他,得他的信任并不容易。所有的暗线,都无法靠近,太过机密的事无法得知。但是若有明确的目标,让他们去探查确定些什么,却是不难!
“若这件事被证实是真的!那么,不用等我们再出手,这条路就已铺开了。倒是省了不少的力气。”
赫连逸淡淡一笑,温和道,“十有九成是真的!”
“主子这么确定?或许,这只是二皇子跟赫连昌早先预定好的一个局呢?”
赫连逸听了,看向影一,“你可还记得赫连冥的生母是怎么死的吗?”
影一闻言,心头微动,主子不提倒是差点忘记了。
赫连冥的生母,姓慕容,单名一个梦字。家世平凡,却容貌堪比天上仙,倾国亦倾城。赫连昌南下之时第一眼遇到,便动了心,生了念。
既动了心思,自然不会忍着,纳入自己怀抱,让她在自己身下屈意承欢那是理所当然。哪怕慕容梦那时已是他人之妻,赫连昌也要春风一度,一尝美人香。
赫连昌身为帝王,想得到一个女人太容易。不费力,轻而易举得到慕容梦的身,一尝难舍,要带慕容梦回京城,却遭拒绝。
慕容梦的拒绝,不但没赫连昌使赫连昌放手,反而让他生出了征服之心,强硬把人带回了京城,但却未带入宫,而是把她圈禁在了皇家别院。原因,就慕容梦残败之身,在赫连昌的心底是没资格进入皇宫的吧!
之后,赫连昌经常借机出宫,只是却再未看过慕容梦的笑脸。慕容梦变得爱发呆,每日垂泪,眼中是抹不去屈辱,眼底的的思念化不开。
那份屈辱,代表的是他!而思念,是对他曾经的夫婿。
清晰的对比,让赫连昌心生不快,几番诱哄,得到的回应均是冷漠。不快转为不耐,心不满,杀意生,弹指间,慕容梦夫家一夜空,均变亡人。
更残忍的是,赫连昌让慕容梦的夫婿徐枫,眼睁睁看着他和慕容梦合欢,然后才处死了他!
一个男人承受那样的屈辱,死不瞑目!只是这些慕容梦都不知道。当时她正在生与死之间犹豫,徘徊!
想一死了之,可腹中孩子却何其无辜。
对孩子的不忍,加上赫连昌看的紧。最终慕容梦咽下一切羞辱,苦涩,忍下所有,为孩子活着。
赫连冥出生,慕容梦对他倾注了所有的母爱,他恨赫连昌,却爱她的孩子。她不争宠,不稀罕赫连昌那份宠爱。所以,在别人每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取得赫连昌宠爱的时候,她却把所有的时间和心力都用在了赫连冥的身上。一辈子再不求其他,只要能看着赫连冥长大就好。
然,就这一个愿望,她也没能如愿。在赫连冥五岁之时,宫中有心之人,把徐家的灭门,徐枫的死因,透漏给了她!
慕容梦不信,向赫连昌求证!
帝王的宠爱从来短暂,帝王之心更是凉薄至极。再加上,对慕容梦的喜欢,只因为她的美貌,外在的喜欢从来跟心无关。
现在,五年的时间,心底的煎熬,愧疚,还有那压死人的负罪感。使得慕容梦美貌尤在,却已憔悴频临凋零,最吸引赫连昌的已不再,如此,面对慕容梦的痛苦,别说不舍,连善意的隐瞒,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都不耐。
“杀了他,是为免除你的后顾之忧。”
赫连昌的一句话,彻底绝了慕容梦的活路。连赫连冥都无法支撑她活下去。
寻死的心起,同一时间,赫连冥是野种的流传骤然而出。慕容梦的倒下,赫连冥的危机,把那个可怜的女人逼上了绝路。
在听到那传言的时候,赫连昌虽心知赫连冥绝不是野种,因为从慕容梦生产的日子可以算出来,可以确定赫连冥确是他的血脉。
但生性多疑的秉性,还有帝王的尊严,让他感到气愤。慕容梦的不洁开始让他感到难堪,赫连冥随着成为他眼中的污点。心里膈应的厉害,虽传言很快被制止,但是对赫连冥,赫连昌却起了杀心…
一念形成,不断滋生,最终赫连昌动了手,只是死的却不是赫连冥,而是慕容梦!为子挡剑,命丧赫连昌手,带着对赫连冥满满的愧疚和不舍,慕容梦结束了她屈辱,千疮百孔的一生!
慕容梦的死,保住了赫连冥一命!或许赫连昌的心火发了出去,此后对待赫连冥屏退了杀念,选择了无视!
“当时赫连冥已近六岁,赫连昌与慕容梦的纠葛,他当时或许不知道。但是慕容梦因何而死,他却一定记得!”
影一听了,皱眉,“但是,二皇子在慕容梦死了之后,曾生过一场大病,此后人就变得痴痴呆呆的,忘记了过去的一切,连慕容梦都不记得了。如此,他又如何会觉得慕容梦是因何而死的呢?”
赫连逸听了,淡淡一笑,“若是没得那场病,若是他还记得一切,你认为赫连昌会留着一个,看到他亲手杀了其母的人吗?”
影一听了恍然,明了,不由震惊,“这么来说的话,二皇子这么多年不过是在装疯卖傻?”
“所以,他活的安稳。他的不满,愤怒,在他酒后尽显。”
“主子是说,二皇子恨赫连昌?”
“慕容梦对他的爱有多深,他对赫连昌的恨就有多重。”赫连逸说着,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也因此,我对赫连冥不讨厌!他不是个无心的人,这一点儿大概是随了他的母亲。”
那个恨死赫连昌,却还倾尽心力爱她孩子的女人!
“如此,这封信应该可信!”
赫连逸沉默,片刻,开口,“凭着赫连昌的秉性,对于京城百姓的反应,一定会做出相应的回应。先静待,眼下时机好不到…。”
影一明白,就凭赫连昌对凤家的冷情,还不足以推到他。更重要的是,凤家倒下,百官得意,因为凤家没了,他们才有机会做大。
人性自私,纵然赫连昌对凤家做出的事儿,令他们心里犯嘀咕,可有凤家的位置在哪里做诱引,高位和富贵的诱惑可以压倒一切,他们对赫连昌的拥护只会更胜从前。所以,纵然主子有遗旨也无法名正言顺的处置赫连昌。
现在他们需要的是等待,积攒,篮子里的鸡蛋攒满了,赫连昌作够了,百姓发声了,百官坐不住了,那时才行!
赫连昌不是寻常人,既然出手,必须一次击倒。否则,倒下就是他们!
“主子,九皇妃求见!”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
赫连逸放下手中的杯子,开口,“进来!”
影一垂眸,后退一步。
片刻,夏如墨未带丫头,一人走进来,对着赫连逸微微俯,“给九爷请安!”
“起来,坐!”
“谢九爷!”夏如墨坐下,看着赫连逸,不绕弯,直接道,“凤郡王出事儿,蔺芊墨心情必然不佳,九爷可要我去陪陪她?”
夏如墨话出,影一头埋的更低了。
赫连逸抬眸,身上寒意现,眼神深冷阴寒,“你逾越了!”
夏如墨听言,却缓缓笑开,“曾经在听到九爷和蔺芊墨的传闻时,我曾好奇过,道听途说之中,直觉感到那应该是真的。只是后来,蔺芊墨却意外的嫁给了凤璟。那时,我想,我应该是想错了。但是,在我进入九皇府后,看到九爷禁欲守身,府中除我,无女可近身之后。我确定,九爷的心中必然有着一个人,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蔺芊墨。此后,在凤郡出事儿以后,九爷即刻前去国公府,我不再怀疑。九爷心里的那个人就是蔺芊墨…。呃…。”
话说完,脖颈被扣住,抬眸,赫连逸冷清,冷漠,透着煞气的眼眸,映入眼帘。
“你话太多了!”温和的声音一如往常,却多了一抹杀意。
这是夏如墨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赫连逸的情绪,却是对她的不容!
夏如墨淡淡一笑,静静看着赫连逸,不畏不惧,“其实,就算九爷不动手,我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两年!娘胎里带的毛病,吃了一辈子的药,也治不好,不过是残喘苟活罢了!因为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这辈子我从来没想过嫁人。爱男人,我没精力,养孩子,我没那么长的命护他们。索性干净的来,干净的走,了无牵挂,更自在!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没想到九爷会向我提亲。本不愿,但对于为我操心十多年的父母,却不愿让他们为难,所以,我嫁了,带着好奇,经过这么多日子,我明白了,看清楚了……我嫁了个好男人!”
赫连逸闻言,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
“默默爱,默默守护,单纯爱着她的人,不论她是什么身份。不为得到,只愿她好!有九爷,蔺芊墨是幸福的。而我,能嫁给九爷,也算是一段福缘。为九爷的情义感动。你我为夫妻,就算有名无实,这于我也是缘,你既是我的夫,我无命陪你,也爱不起你。但既为妻,我也想试着为你做些什么。这样,等到我死了,或许还能得九爷一份惦念。也算我们一场夫妻没白做,我这一世没白来!”
夏如墨一番话说完,赫连逸神色不见丝毫波动,“我从不轻信人言,而一个聪明女人所说的话,我更不相信。”
夏如墨听了毫不意外,若是赫连逸听到她的话就感动,就信任,那才奇怪。
“我身体情况九爷应该清楚。纵然我想贪心求爱,老天也没给我那么长的时间。我所做只为求好,求得九爷一份惦念,换得对夏家一份维护,我算是还了夏家那份养育之情。而今天坦诚说出所有,只是想得九爷一个准许。你若应,我尽一份力去护着蔺芊墨。你若不答应,我继续沉默,远离蔺芊墨,从此不多言一个字。”
赫连逸听完,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良久,松开扣在她脖颈上的大手,面无表情,“下去!”
夏如墨起身,微微俯身,未再多说一句,抬脚离开。
夏如墨身影消失无踪,赫连逸低喃,“夏如墨,比我预料的聪明!”
影一听了叹气,是聪明,可主子却不爱!唉…。
凤家
“嫂嫂不要太担心,我相信大哥他一定没事儿,很快就会回来的。”凤冉眼眶微红,看着蔺芊墨却很肯定道。
凤冉真心的希望,蔺芊墨看到了。只是这份真心,到底是因为凤璟单纯是哥哥,还是因为若凤璟不在了,她缺少了一个有力的依仗才如此紧张的,蔺芊墨不想深究,只要是真心的就好。
“我也这样想。你呢?身体如何?”
“我还好!”
凤嫣挺着肚子坐在一边,看着蔺芊墨和凤冉说话,极少开口。
凤嫣听着,适时开口,担心,关心的看着凤冉,“冉儿姐姐可是清瘦了许多,你这还要顾孩子,可要好好保重才是呀!”
“嗯!”
说完,有片刻沉寂。
凤嫣看着萧荛儿,忽然开口,“倒是忘了恭喜荛儿妹妹和玿表弟定亲了。”
凤嫣话出,凤冉嘴巴抿起,心里觉得不舒服。都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那个吗?
蔺芊墨神色淡淡,对于凤嫣的冷漠,不做任何反应。
萧荛儿有些不自在,“谢…。谢谢嫣儿姐姐!”
“呵呵…。以后这表妹,可要改口叫堂弟妹了。”凤嫣笑着调侃。
萧荛儿干笑,面色有些发紧,看凤冉脸色沉下,瞬时起身,“我…。我去看看外祖父。”说完,疾步走了出去。
“凤嫣,你身子不便,以后就不要过来了,在家里好好歇着吧!”凤冉沉声道。
凤嫣听了,看了凤冉一眼,带着一丝嘲弄道,“姐姐这么关心我,我自然不会违背姐姐的好意。”说完,扶着丫头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萧荛儿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眼底划过一抹讥笑,凤嫣还是那么膈应人。想着,脚步迈的更快,跟凤嫣,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凤冉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心里发寒,为凤嫣的冷情。
蔺芊墨看了,开口,“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好!”凤冉起身,“我明天再来。”
“不必每天过来,凤璟有消息我会让人即刻去告诉你。”
凤冉摇头,“在这里等着,我更安心些。”
蔺芊墨听了没再说什么。
“我走了!你也放宽心。”
“嗯!”
凤冉离开,蔺芊墨走入内间,打开抽屉,拿出凤璟曾给她的写的信函,看着,心里发沉,“到底去了哪里呢?”
想去找人,却能力不足。就她的身手,不敌赫连昌身边一个龙卫。她出去,启不到太大的作用,反而需要更多人来保护,完全适得其反。
有心无力,感觉很不好!
“凤璟,你预备什么时候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