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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
赫连冥抖着信函,走入营帐中,看着斜躺在软榻上的凤璟,开始显摆,咧着嘴得瑟开来,“凤璟,本皇子又收到信了!我媳妇儿给我写的。”
凤璟听了眼帘都未抬,继续翻看手里的书。
凤璟的反应,赫连冥一点儿都不觉得扫兴,反而兴致越发的好了,凑到跟前,拿起手里的信函,大方的分享起来,“姜蓉说,边关天气不稳,让我注意穿着,别冻着,别热着。让我注意饮食,交代让我少喝酒,不要伤了身子。还说,饭菜就是不合口也要多吃点儿,千万不能挑口…。嘿嘿,她还说她想我了,很惦念我。身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远方有个人想着的感觉,真是不错,看来本皇子这媳妇儿没娶错。”
赫连冥笑眯眯,享受被人关心的美好,欣赏凤璟没人疼没人爱可怜样子。有凤璟的对比,这是赫连冥在边关唯一的安慰。
让凤璟羡慕嫉妒着,赫连冥开始捅刀,“凤璟呀!你来边关也这么久了,蔺芊墨那女人给你写了几封呀?”
赫连冥这尿性,凤璟已经习惯,懒得理他。墨儿对他的关心,他自己默默体会就好,不想跟他人分享!
见凤璟仍然不搭理他,赫连冥嘿嘿一笑,开始下饵,“姜蓉说,这些日子她经常去找蔺芊墨,两人一起聊聊天,谈谈心什么的。”赫连冥说着,把脸凑到凤璟眼前,毫不掩饰他的恶趣,“凤璟,你想知道她们都说些什么吗?”
凤璟抬了抬眼帘,看了他一眼。
赫连冥瞬时就笑了,鱼儿上钩,小计谋得逞的得意,也有些不屑,凤璟也就这点儿出息,听到有关蔺芊墨的事儿,马上就换了副狗脸。
自认为勾住了凤璟,赫连冥翘起二郎腿,开始摆架子,“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说给你听,不过,有条件!”
凤璟听了,什么都没说,伸手从软椅内侧拿出一物。
赫连冥看到凤璟的动作,眼睛即刻大亮,咽口水,期待,只是在看清凤璟拿出的东西后,脸上那亟不可待的表情,僵住,神色不定。
凤璟学着赫连冥刚才晃动信函的动作,轻轻晃着手里的酒壶,不疾不徐道,“想要吗?有一个条件。”
赫连冥闻言,抿嘴,“凤璟,你偷我的酒?”
凤璟点头,承认的干脆,颇为微词道,“偷一字实在不雅。”
“你偷儿的事儿都做了,还说什么字儿不雅!”赫连冥瞪眼。郁闷,他都已经把酒藏到老鼠洞里了,竟然还是被凤璟找到了。太可恼了。
“本郡王只是担心被人给拿了,特别拿来替二皇子保存罢了。毕竟,这是二皇子仅剩下的一壶酒了,自然不能疏忽大意。”
“凤璟,你这话说的真不要脸!”赫连冥咬牙。特别那最后一壶几个字,听着真让人心痛。
“本郡王不要脸的事儿都做了,说两句不要脸的话还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凤璟说的风轻云淡,赫连冥听的仰倒,恨恨瞪着凤璟,说话开始口无遮拦,只图痛快,不顾后果,讥笑道,“你确实够不要脸的,想女人想的都梦遗了你!”
赫连逸话出,凤璟向来寡淡的表情,出现龟裂,耳垂骤然而红,深色紧绷。
赫连冥的心情却瞬时舒畅起来,刚才灰暗的心情,即刻被治愈了,不遗余力,逮住机会,冷嘲热讽,取笑连带抱怨霹雳巴拉的说开,“在边关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身边都是男人不见女人,连鸟都是公的。本皇子这身火积攒了这么多日子,整个人火烧火燎的,差点没憋死。可你呢?却是一副清心寡欲,完全不为泻火困扰的样子。本皇子当时就纳闷了,同为男人,不应该差距这么大,怎么好像就我是头狼似的?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想着,那些说你身体已恢复的,肯定只是以讹传讹。毕竟,你好没好,他们又没试过。所以,外面那些人说的话不足以为信。”
赫连冥说着,连带心里的话都毫不掩饰的吐露出来,绝对的真言真语,“看着你,再看看我自己。比较一出,我当时就想,在这方面本皇子肯定是比你强,强的多,嘿嘿…。我心里那个得意比喝到好酒都舒畅。还不觉感到蔺芊墨有些可怜。相公长的倒是不错,可这下面不行,作为女人真是太惨了…。”
赫连冥说完,取笑,同情的表情一收,看着凤璟嗤笑,“可没想到,我倒是想错了,想多了。你这厮的身体是真的好了,并且也是憋的要死,只是闷骚在内,不流于外表罢了。”
冷哼,大义炳然,训斥开来,“外面战情紧绷,而你作为将士首领,不说挑灯夜读,研究战略也就罢了,竟然还躲在被窝里想女人,还想得一柱擎天,子孙外溢。如若不是本皇子半夜害怕,以身份压人,强硬的闯了进来,还真探不到这样震撼的内幕呀!”
赫连冥说着,眼睛不自觉往凤璟下面瞄了一眼,下意识的跟自己的比较了一下。而后,瘪嘴,看着凤璟越发碍眼。他不喜欢长的太好看的男人,也不喜欢某方面比自己强悍的男人。他最讨厌的,凤璟全部都占了。
真是看到他就不烦别人,“凤璟,你可真是令本皇子刮目相看呀!冒昧的问一句,你梦里梦到的女人是哪个呀?不会还是蔺芊墨吧!”
讥笑延伸为八卦,“你们都睡了那么久了,这新鲜劲儿也该过了吧!来,跟本皇子说说,你当时梦到的是谁?是哪家的美人?肖想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纳了?哦,对了,这事儿蔺芊墨知道…。”
啪…。
赫连冥的话顿住,表情僵住,眼眸瞪大,怒火熊熊…
凤璟拍拍手,起身,淡淡开口,“一时失手!”
这话凤璟不说还好,一说,赫连冥马上急眼了,腾地跳了起来,急赤白脸,大吼,“放屁!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凤璟纯粹道,“证据在哪里?”
“凤璟你少给我扯皮!你把我的酒给我打破了,这是事实,你赔我,要加倍的…”
“不赔!”回答的那是个不讲理。
赫连冥恼火,“你敢!”
凤璟不说话,答案显而易见。他敢!
赫连冥黑脸,“凤璟你敢不赔,我就把你梦遗的事儿告诉蔺芊墨。”
赫连冥话出,凤璟表情有片刻凝滞,嘴角抽搐,想到蔺芊墨若是知道,可能会有的反应。不由,气血翻涌,恼燥的厉害。
赫连冥觉得火候不够,又加了猛料,“还有,你敢不赔我,我绝对不告诉你,九皇妃也经常却找蔺芊墨,跟蔺芊墨学习画画,写字,然后不断说起九爷的事儿给蔺芊墨听。九爷想挖你墙角的事儿,我也不跟你说,让你回去没媳妇儿睡,及膝憋着身上的火。”
凤璟听着,眼睛微眯。这些他已知道,只是现在从赫连冥的口中再次听到…。凤璟无意识转动手腕上的念珠,默念清心咒,却难压躁动的情绪。
“凤凛!”
“主子!”
“带二皇子出去。”
“是!”
凤凛刚伸出手,赫连冥立马软了下来,“凤璟,凤郡王,别急,别急,刚才是本皇子口舌无忌,是我说的太过了。要不这样,你帮我弄一壶酒来,我写信告诉姜蓉,让她经常去陪陪蔺芊墨,不给蔺芊墨与九皇妃单独相处,诉说秘密的机会。”
凤璟看了他一眼,转眸看着凤凛,“传信给九爷,把二皇子刚才的话一并告知。”
“是…。”
赫连冥听言,抹汗,“凤璟,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凤璟不说话。
赫连冥哭丧着脸道,“九爷要是知道了,我这皮肯定是会开裂的。”赫连冥说着,嘴里发苦,“一个父皇,一个九爷,长辈多了真是苦。作一个不得长辈喜欢的人,更是苦上加苦。凤璟,看在咱们同在受苦的份上,这件事儿怎么就此抹去吧!我当做没看到你摔破我的酒,你当做没听到我说的话。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不如和!”
“凤璟,不要这么小心眼嘛!”
凤璟冷哼!
“凤璟…。”
“主子,夫人来信了。”
凤卫突然的一句话,令营帐中的气氛骤然一变。冰雪化,百花开,寒冬过去,春天降临呀!
这清晰的变化,让赫连冥意识到,原来刚才营帐中挺冷的。
凤璟拿过信,看着上面丑丑的字体,眼中溢出一抹柔色,“送二皇子出去。”
“凤璟,刚才我都让你看我的信了,你也让我看看你的呗,蔺芊墨都写了什么呀?”说着勾着头,往前凑。
凤璟伸手…。
“呜…。该死的!凤璟你个混蛋,你又扔本皇子!”
没人搭理他!
“凤璟,你不能仗着自己的身手好,就欺负本皇子。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我不跟你计较,再有一次,我就写信告诉蔺芊墨。”赫连冥叫器着,气哼哼的走了。
凤璟展开信函,一副他的画像映入眼帘,简单的构图,却很有神韵…。
凤璟看着,嘴角轻扬,低喃,“画的这么逼真,肯定是想我了!”
他亦想念入骨!
京城
去往白云寺的马车上!
“阿嚏…。”
“怎么打喷嚏了?可是觉得冷?”凤老夫人说着,伸手握住蔺芊墨的手,手热热。
“祖母,我不冷,就是鼻子刚才有些痒痒的。”
“马上就入秋了,多注意点儿。”凤老夫人伸手为蔺芊墨紧了紧衣服,“一会儿到了寺庙,让齐嬷嬷给你熬点姜汤,以防万一。”
“娘,你别太紧张了,我看墨儿没事儿,刚才那个喷嚏,应该是有人想她了。”凤宣插口,打趣道,“墨儿,你说呢?”
蔺芊墨揉了揉鼻子,笑了笑道,“应该是有人想了!”
“肯定是凤璟。”凤宣笑道。
蔺芊墨点头,“肯定是她!”
凤宣失望,“墨儿你怎么就不扭捏,害羞一下呢?”
蔺芊墨听了眨眼,“姑姑,我跟凤璟都老夫人老妻了,害羞不起来了。”
凤宣:…。
凤老夫人好笑。
萧荛儿看着蔺芊墨抿嘴笑。
“娘,你这孙媳妇儿的脸皮,是不是有厚了点儿呀?”
“不是墨儿脸皮厚,是你这个做姑姑的不着调。有那个做姑姑的戏弄自己侄媳妇儿的。”
“怎么没有,我不就是!”
“你还好意思说!”
“我好意思说,娘,你偏心!”
“那是因为你没墨儿讨人喜欢。”
凤宣瘪嘴,对着蔺芊墨道,“你都听到了吧!你祖母这心偏的没边了。”
蔺芊墨听了,抚着脸蛋儿,笑眯眯道,“没办法,我别的特长没有,就是长的讨人喜欢!”
凤宣听了嘴巴歪了歪,“你的意思是,我长的惹人厌?”
闻言,蔺芊墨转头看向凤老夫人,“祖母,你觉得呢?”
“她确实是惹人烦的!”
“娘,我长可是的随你。我惹人烦,你也一样。”
“浑说,你明明长的像你爹,哪里像我。”
“没天理了,不疼女儿也就罢了,竟然连长相都不认了。”凤宣摇头,瞪眼。
“姑姑瞪眼的时候,跟祖父真的很像。”蔺芊墨中肯的给出评论。
凤老夫人点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嗯!”
“行呀你们,都联合起来埋汰我了。行,等改明儿我就写信给凤璟,告诉他,他媳妇儿在家欺负我。”
凤宣话出,蔺芊墨拱手作揖,赶紧赔不是,“姑母,我错了!”
凤老夫人笑骂,“你个没出息的,这就吓唬住你了。”
“哦,那要不我们先发制人,先一步给凤璟写信,颠倒个黑白,说姑母在家欺负我?”
凤宣听言,嘴角微抽,叉腰,“你敢!”
“嘿嘿…。不敢,不敢!”蔺芊墨软声求饶。
萧荛儿坐在一侧,静静看着蔺芊墨一张一弛,进退有度跟两个长辈说笑,装乖。
没有身为晚辈的忐忑,没有对长辈的畏惧。落落大方,自然亲近,好似她并不是凤家的媳妇儿,而是凤家的孙女一般,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样随意讨巧卖乖的态度,会被人不喜,厌恶。
或许,是凤璟的情义,让她有这样的底气。若是没袁家那出事儿,萧荛儿肯定会这样认为。可是现在…。在真正见识过蔺芊墨的手段和城府之后。萧荛儿再不会那样想了。
蔺芊墨的这种自信,不是来自凤璟,而是她自己本身。
一个女人的地位和福运,一种来自男人的给予,另外一种,凭着自己能力争取而来。只要占有一种,女人这一辈子就不会过的太惨。但蔺芊墨却是占了两样。
凭着她自身的才能,就算有一天凤璟收回了他的疼爱,蔺芊墨也不会过的惨淡。这种认知,令萧荛儿感到压抑。
“吁…。”一声停喝,马车停下。
“老夫人到了!”齐嬷嬷掀开车帘,轻声道。
老夫人点头。
蔺芊墨,凤宣,萧荛儿三个晚辈先下车,伸手把老夫人扶下来。
大家齐聚,随着徒步走入寺院。
白云寺,看眼前的景致,不愧其名!
烟雾缭绕,白云飘渺,巍峨,肃穆!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整齐划一的请安声。
“诸位师傅免礼,世元大师请起!”
“谢皇后娘娘!”
“阿弥陀佛!”
与僧人们说话,客套话就跳过了,说几句禅语直接进入正题。进入正殿,跪拜佛祖,求大瀚军士求平安,为大瀚王朝求安定。
蔺芊墨双手合十,听着老夫人,凤宣还有皇后等嘴巴里都在低低的念叨着什么,隐隐的声音,听不出说的是什么。
蔺芊墨闭着眼睛,只求凤璟平安,其余全部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不然,那对佛祖不敬的念头肯定会冒头。因为凤英,蔺芊墨从最开始的祈祷保佑凤英平安度过一劫,最后完全变成了念叨,控诉佛祖只享受香火不办事儿,控诉他不靠谱等等!
只是现在凤璟去边关,那控诉的念头,蔺芊墨自觉隐下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凤璟平安重要,抱怨什么的不说了,对佛祖该敬着,还是要敬着。
蔺芊墨轻念着,因为对佛祖信任度实在不高,抑制不住这思绪就抛锚了。
皇后念的那么诚心,所求的肯定不是大瀚军士的平安,而是在祈祷赫连昌早死,赫连珉早继位,她心早安定吧!
还有魏家,除了真心保佑魏刚平安之外,还在祈祷凤家兵败,他们取而代之吧!
夏如真,魏熙月,这两个青春年少,春心萌动的少女们,求得应该是自己的姻缘吧!
叹气,凤璟那厮什么时候才回来呢?因为真切的体会了到了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现在她都学会写情诗了。以前看那些酸酸涩涩的诗句,她总是觉得矫情又恶寒。可现在,她念着也会伤感了,葬花的心都有了,这转变多吓人。
她如此,不知道凤璟什么心情?蔺芊墨想着,抿嘴,千万不要给她英雄气节出,打的乐不思蜀。若是那样,等他回来,一定要他好看。
思绪千万缕,丝丝绕心头,绕老绕去,都是凤璟,绕不出那个圈。
静静的想念,安静的回忆,也让人心安,不觉时间流逝。
“时辰到!”
听到高僧这句话,众人磕头,结尾。起身…
唔…。诚心什么的不论,不过这腿是真的麻了!伸手扶起老夫人。
“皇后娘娘,诸位夫人,小姐,请厢房稍时休息。”
“好!劳烦世元大师了。”
“阿弥陀佛!”白须高僧,颔首,开口,“圆子,恭送皇后娘娘,诸位夫人,小姐去厢房。”
“是!”小和尚领命,恭敬道,“皇后娘娘,这边请!”
“嗯!”
这一路走来,又在佛殿跪了那么久,皇后也是累了,跟大家寒暄了几句,交代御林军好好护着,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让散了,各自歇歇脚,午膳的时候再聊。
各家回到早已安排好的厢房,凤老夫人坐下,忍不住揉了揉腿道,“真是年纪大了,走一点儿路都感觉吃力了。”
齐嬷嬷蹲下伸手为凤老夫人按着腿,担心道,“老夫人,你躺下一下吧!”
“不用,今天是为璟儿他们来求平安的,诚心很重要,这点儿累我还受的住。”
齐嬷嬷听了,没再说什么。说多了,不吉利!
凤宣为老夫人轻轻捏着肩膀,看着凤老夫人头上的白发,心里不是滋味,时间过的真快,感觉昨天还在跟母亲的怀里撒娇,转眼间她也做了娘,而母亲也已老了。
“外祖母喝点水!”萧荛儿乖巧道。
“好!”老夫人接过,抿了一口,叹气,“我现在也快成累赘了。”
“娘,你说什么呢!这话我可是不爱听。”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无价之宝!祖母这话可是不对。”
“没错!”凤宣附和,“娘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是,我老糊涂了成了吧!”
“我是夏家四姑娘,奉九皇妃之命给凤老夫人送点东西过来。”
“夏姑娘稍等,奴婢进去禀报一声。”
“劳烦了!”
“不敢!”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萧荛儿垂眸。
“老夫人,夏四姑娘在外求见。”
凤老夫人点头,蔺芊墨抬脚走到门口,“夏姑娘请进。”
“见过郡王妃!”
“夏姑娘不必多礼,请进。”
“好!”
夏如真走进来,俯身请安,“晚辈给老夫人请安,给凤姑奶奶请安。”
“夏姑娘请起。”
“是!”夏如真起身,把手里的盒子递上前,腼腆道,“老夫人这一路走来定然也累了,这里有一些补气提神的药丸送于老夫人。”
老夫人听了,伸手接过,微笑,“多谢四姑娘了。”
夏如真听言,面色顿时红了,“不…不敢!”
凤老夫人看着,眼底划过什么,笑容不变,“夏姑娘请坐。”
“不…不了,不叨扰老夫人歇息,晚辈先告退了。”说完,俯身。
“好,宣儿,替我送送四姑娘。”
“四姑娘请。”
“好…。”
夏如真离开,凤老夫人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萧荛儿惭愧道,“夏姑娘真细心,我怎么就没想到给外祖母带些提神的药物过来呢!”
凤老夫人听了,笑了笑没说话。
蔺芊墨拿起药丸,闻了闻放入口中,“祖母也吃一颗吧!味道还不错。”
“是吗?”
“嗯!”
老夫人拿起一颗放入口中,“味道确实不错。”
凤老夫人和蔺芊墨犹如闲话家常,对于夏如真未的到来一句未多说。萧荛儿也不再多言,静静的陪着老夫人。
不一会儿凤宣回来,看着萧荛儿和蔺芊墨直接道,“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在这里闷着了,出去看看吧。”
蔺芊墨听了没动弹,“我已是人妻,走不动了。”
“浑说,你是人妻,又不是老妻,哪里会走不动了?”凤宣好笑。
“不想动弹!”
“懒得你!”
蔺芊墨听言,直接趴倒在凤老夫人怀里,伸手圈住她的腰身,巴巴道,“祖母,背疼!”
柔柔,软软身体,甜甜,腻腻的声音,老夫人不由笑了,神色柔和,慈爱,伸手为蔺芊墨拍了拍背,“哪里疼?”
凤宣接口,“她是浑身疼,欠打!”
“祖母,姑母吃醋了!”
凤老夫人为蔺芊墨拍着背,不以为然道,“不用搭理她!”
“好!”
凤宣听了翻白眼,“蔺芊墨你祖母腿还疼着呢,你少折腾她。”
“祖母帮我捶背,我帮祖母捏腿,你看…。”蔺芊墨伸手晃了晃自己的爪子。
“墨儿捏的舒服。”凤老夫人笑呵呵道。
“嘿嘿…。”
凤宣听了,无言以对。看着蔺芊墨那撒娇,软萌的模样,不由叹,怪不得凤璟那小子被吃的死死的,可恼又可爱的女人呀!真是磨人。
单看蔺芊墨在老夫人面前小女孩的样子,谁能想到她还有那样厉害的一面呢!
萧荛儿看了笑了笑,道,“外祖母,母亲,表嫂你们歇着,我出去走走!”
凤宣听了,道,“我跟你一起去,不在这里碍她们祖孙的眼。”口气那个酸,听的老夫人不由笑出声来。
凤宣和萧荛儿离开,蔺芊墨从老夫人怀里爬起来,轻轻为她按着腿,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齐嬷嬷偶尔插一句,氛围轻松。
没多久,凤宣和萧荛儿两人就回来了,两人表情都怪怪的。
凤老夫人看了,自然问一句,“怎么了这是?”
萧荛儿垂首,未开口。
凤宣抿着嘴道,“也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夏四姑娘的心上人而已。”
夏老夫人闻言,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心上人?”
“嗯!”凤宣淡淡道,“刚才我和宣儿走到花庭那边,不经意看到夏姑娘在跟一个年轻男子在说话。秉持非礼勿视的礼仪,我和宣儿当即掉头走了,只是,有些话还是不经意的入耳了。”
凤老夫人听了,随意道,“听到什么?”
“听到那年轻男子叫夏四姑娘珠珠!”夏宣声音染上一丝沉怒。
凤老夫人垂眸。
珠珠,夏四小姐闺中乳名,除非极致近亲的人,不然不会知晓。而凤老夫人和夏宣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夏老夫人有意告知。在凤家和夏家有意结亲的时候。可现在…。
看来这门亲事儿是注定成不了了。其实,在夏如墨成为九皇妃的那一天起,凤家就已觉得这门亲事儿不合适了。
蔺芊墨看着凤老夫人和凤宣的神色和语气,隐约猜到了什么。怪不得刚才夏如真对着老夫人一副羞怯不已的模样。不过,经此一事儿,那还露头的事儿,怕是要夭折了,没戏了!就是不知道欲跟夏如真定亲的是哪个?
凤家孙子辈中,到了议亲的年级的…。蔺芊墨想来一圈。也就是凤家二房,年逾十八岁的嫡次子凤玿与年逾十六岁的夏如真合适。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皇后娘娘那里吧!”
“好!”
中午素斋,大家聚在一起,浅笑细语,其乐融融,和睦一片。只是,唯独不见了夏四小姐的身影。对此,皇后表示关心的问了一句。
夏如墨淡淡道,“真儿身体突然不适,臣妇担心她过了病气给大家,就没让她过来,还请娘娘勿怪。”
皇后听了,只是表示了关心,其他未多言,此后都没再提及,其他人亦是。由此可见,夏四小姐的事儿,再坐的也走知道了,心照不宣而已。
除却夏如真的事儿,这次祈福也算是圆满结束。
傍晚回到家中,凤老夫人把凤家二爷凤肣和二奶奶张氏叫到跟前,把白云寺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凤肣听完,眉头微皱,神色倒是很平静,淡淡道,“既然如此,和夏家这门亲事儿就作罢。”
凤老夫人点头,“过去也只是提了提,未正式提亲,未换庚帖,凤家也不需要表什么态,就这么算了吧!夏家那边也无需特意去一趟说明什么。”
“儿子知道了!”
二奶奶张氏脸色却很是不好看,“那夏真儿看着是个不错的,没想到却是个…。”张氏抿嘴,这媳妇儿是她亲自选的,也是她先提起的,没曾经私下竟是个浪荡不检点的。张氏整个人感觉不好了。
凤老夫人淡淡道,“夏家的女儿如何,跟我们没关系,你无需搁在心里。”
张氏惭愧,也庆幸,“都是媳妇儿看人不准,也多亏母亲说等一阵子。不然,若是之前请了媒人过,那…。我这是给玿儿找了难堪了。”
“好了,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以后都不要说了,跟玿儿也不要再提及。”
“嗯!媳妇儿知道了。”
“好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母亲你好好歇息。”
“嗯!”
凤肣,张氏相携离开。回到自己院子,凤肣看着脸上难掩郁闷色的张氏道,“不要把什么都摆在脸上,让人一看你就有心思的样子。”
张氏听了,气闷,“我就是气不过。那高氏(夏如真的母亲)我跟她自做女儿家的时候都走的近,就算是各自嫁了人,关系也没疏远过,这么些年了。我本以为彼此关系也算是亲厚了。可没想到,她竟然糊弄我…。”张氏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被背叛,被愚弄的感觉,压都压不住。
凤肣听了摇头,“开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是给玿儿看媳妇儿,不是给自己找姐们儿,让你不要只看其母,要多看看孩子的秉性,做派。可你就是不听,连母亲说要停停等等,你都说母亲是不相信你,现在好了,事情出来了,你该庆幸听了母亲的话,不然,可是够丢脸。”
张氏无言以对,“这次是我不好。”
“你知道就行。我看玿儿的亲事儿,你还是多听听母亲的意见,母亲看人比你准,这一点儿你要承认!”
“我知道了!”
“那就好!”
另一边,萧荛儿挥推身边的下人,一个人坐在浴桶内,想起白天的事儿,夏如真即定的结局,静静的笑开来,毫不掩饰的开怀,还有抹不去的愤然,面容微扭曲,诡异,阴森。
曾经欺辱她的人,夏如真就是一个。现在凤家二少奶奶的位置,已跟她无关了。上一世属于她的富贵该移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