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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回到大国寺为定安侯府安排的禅院就听说老夫人又被气的病倒了,这下子是真需要请慈安大师诊脉了。
璎珞听了此事儿也不往老夫人处碍眼,自行去了耳房中,她知道秦严也在大国寺便也不再到处乱走了,只呆在禅房中无趣地翻着经书,心中想着秦严的话。
他说他已经叫人去追回婚书,也不知如今那婚书是否已经被截了下来,璎珞原就这场持久的大雪没大太的感触,如今却是恨透了这场雪,只觉着连老天都不帮着自己。
秦严会将此事告诉自己,想必是早已派人往北边去了,说不定那婚书如今已在秦严的手中。
可璎珞不明白的是,婚书被截了,她还可以让迟璟奕再送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多写几份,一起送出去。她就不相信秦严能将所有的人都拦住,璎珞怎么想都觉秦严应该还有什么后招,可她却也想不出他的后招是什么。
璎珞这边正焦虑,外头便响起了小丫鬟的说话声,接着隔壁老夫人的屋中也响起了一阵动静。妙哥出去打听了下,却是笑容满面的进来,道:“姑娘,是迟大少爷来了,说是亲自来赔罪的,这会子已经被迎进旁边禅房,正和老夫人说话呢。”
璎珞闻言忙忙从炕上爬了起来,妙哥伺候着她穿上鞋子,璎珞禁不住往外张望,见院子中静悄悄的,她在屋中转着个圈冲妙哥道:“你去看看迟大哥可带了小厮来,如今人在哪里,告诉他,我想和迟大哥说几句话。”
妙哥闻言点头,道:“姑娘且宽坐,奴婢去去就来。”
妙哥出了屋子,很快便寻到了侯在禅院外不远处的随墨。
随墨在迟璟奕身边伺候多年,迟璟奕以前到振威将军府时自然也带过随墨,故此妙哥也认识他,忙几步过去,道:“随墨大哥今儿怎么是你跟着大少爷?”
迟璟奕出行不惯人前人后的伺候,常常身边都是只带着一个小厮,因随喜身负武功,人也机灵一些,故此迟璟奕出门一般都带着随喜,随墨常常在府中伺候。
随墨闻言不觉苦笑起来,道:“妙哥,随喜方才被大少爷打了五十板子,养好伤便要送他回去祖宅,不让他在身边伺候了。我陪着大少爷出门时,随喜正躺在床上哭着呢。”
妙哥不觉一诧,遂却想明白了,随喜定然是和青桐今日大闹法源殿的事情有关,她沉了脸色,道:“随喜大哥平日瞧着是个好的,怎么还和公子爷的通房搅合在一起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墨便将青桐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早年有次大少爷在途中突发症候,是随喜跑了一日一夜的雪路请来的大夫,大夫请来大少爷救了回来,随喜却倒下了,高烧几日夜险些就没了,后来虽是他命大被救了回来,可小小年纪却落下了关节疼痛的症候。因此事,这些年大少爷对随喜一向宽厚,便随喜有时候性子跳脱些,大少爷也没忍心说过随喜一字半句,可这回就因为青桐的事儿,大少爷打了随喜五十大板,连让他伺候都不允了。”
随墨说着面露唏嘘,再次感叹五姑娘在自家爷心中的分量重,又道:“妙哥妹子,随喜虽然做错了事儿,可他那也是为了还青桐的救命之恩,他没什么坏心,更没想到青桐会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竟犯傻寻上五姑娘啊。妙哥妹子,你能不能求一求五姑娘,为随喜说说情,五姑娘的话大少爷一定会听的,不然随喜被这么驱回老宅非要郁结成疾不可。再说,五姑娘还没过们,这边大少爷身边的亲近人都受了惩,于五姑娘的名声也不大好不是。”
妙哥闻言叹了一声,道:“我会和我们姑娘提提这事儿的,刚好我们姑娘也想见大少爷一面,若是姑娘愿意,一会子会和大少爷说随喜这事儿的。”
随墨闻言面上一喜,妙哥又和他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回了禅院,将事情说了。
璎珞自然不会责怪随喜,听闻迟璟奕原本是打算给青桐配人的,青桐不愿意,迟璟奕又让随喜送青桐离开京城,璎珞心底的那些不舒服便又散了几分。
老夫人病着,迟璟奕并没在精舍中呆多久只赔了罪便告辞而去,到了院外听闻妙哥来传了璎珞的话,要见自己一面,迟璟奕面上才露出了一缕笑意来,道:“你在这里候着,一会子若妙哥出来,就说我在明昭殿配殿候着她。”
璎珞小半个时辰后才寻到机会带着妙哥溜到了明昭殿外,她见到迟璟奕便顿住了脚步,微微蹙起了眉。
迟璟奕身上穿着碧水蓝的织锦夹棉长袍,外头披着件厚实的黑毛貂皮鹤氅,可他鬓发却有些微乱,袍角和大氅的素面上都沾染了不少泥点子,满身都是风尘仆仆的气息。且他的脸色也不大好,唇色都有些发青。
璎珞见他目光清湛带着些紧张望过来,不觉便拧眉道:“你这是骑马赶过来的?左右那青桐的事儿都出了,我也没受什么伤害,你早到些,晚到些又有什么关碍。自己的身子怎么也不知道顾全一二,这外头天阴沉沉的,冷的厉害,回去还不得病倒。”
迟璟奕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体弱多病,尤其受不得凉,璎珞印象中就没见迟璟奕骑过马,都是坐马车的,便是那时候初见还是夏日,他身上都还盖着薄毯子,如今瞧他面色冻得微青,璎珞禁不住便担忧起来。
迟璟奕却没想到璎珞会如是反应,他以为青桐闹出了这等事来,她该生气恼怒的,他想过她会发火,会冷言冷语,会伤心委屈,却没想到她见到自己的一瞬间竟表现出的是关心体贴。
迟璟奕顿觉心房发暖,仿似因她的话,一瞬间冷的厉害的身子都温暖而熨帖了起来,脸上也荡漾开清风朗月般愉悦的笑容,道:“我哪里有那般娇弱,连马都骑不得了?平日里都是小厮们太过紧张了些。”
璎珞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多言,只道:“等下回去还是叫随墨寻辆马车来吧,说起小厮,这次怎不是随喜陪着?”
迟璟奕不觉笑容微敛道:“可是随墨冲你嚼舌了?”
璎珞便摆手,笑着道:“不是,是我让妙哥问他青桐的事儿他才说的,你莫怪他。”
迟璟奕怎会不知定是随墨多舌了,不觉目光微闪道:“青桐的事是我处理不当,我没想到她竟敢这般大胆妄为,痴心妄想。她是祖母早年赏赐的,因懂些药理故此……”
璎珞却未曾等迟璟奕说下去,见他神情有些窘迫,语言也有些凌乱,不觉摇头笑道:“我听说迟大哥这些年身边除了青桐便没旁人了,兴许是如此才让她起了奢念,胆子也大了起来。迟大哥到底不了解女人,女人都是极贪心,易宠坏,又爱幻想的。倾慕一个人,便会想着若能多看他几眼多好,多看了,便又想着他若能一般在意自己该有多好,若然再知道那人心中也有自己,便又贪念能嫁给他,之后又会想要长相厮守,想要一心一意,要的只会越来越多。”
那青桐是女人,这些年又是迟璟奕身边唯一的女人,更何况迟璟奕又是个宽厚的主子,想必待青桐也不错。青桐又怎么可能不多想?她恃宠而骄,又怎么会甘心离去,不放手一搏?
倘若迟璟奕了解女人,就该想到,青桐那么果断的拒绝他安排的亲事,便是心有不甘的。如若不然,起码也是要先考虑一二的。
这青桐即便没有被人唆使撺掇,也是早晚要闹出事端来的。
迟璟奕却因璎珞的话涨红了脸,急切地道:“不是的,我不曾宠她,我真不曾,咳咳……”
他许是因为焦急,也许是本就有些身子不妥,不觉掩嘴低咳了起来。
璎珞倒不想自己随口几句话让他急成这般,忙忙上前一步拍抚着迟璟奕的背,道:“你别着急,我知道的,我没在意那青桐,也没因这事儿怨怪迟大哥。我先前都不知道有青桐这个人,迟大哥却还为我打发了她,我便是再傻也知道迟大哥没将青桐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计较这些?”
璎珞的话安抚了迟璟奕,见她面上不似强颜欢笑,迟璟奕才放下心来,顺势微微侧身握住了璎珞拍他背脊的柔夷,道:“旁的女子都易宠爱多想,你呢?你可也会如此?”
迟璟奕是个极守礼之人,他的感情大多数时候都极是内敛,温和绵长的仿若涓涓细流,很温暖并不让人感觉尖锐害怕,他这是第二次拉她的手。
璎珞不曾想到他会这般,被他微凉的手轻轻虚握着双手,又被他清亮而专注的眼眸注视着,心下一跳,却是怔住了。
她?她好似从来不曾这样过,前世时还不曾到青春期,父母便出了意外,之后她被迫一夜长大,训练自己懂事,遇事冷静,多思多想,谨慎小心。没了父母庇护,她便学着去自己保护自己,甚至将一颗心都包裹了起来。
性子也越来越冷淡,奶奶过世以后,除了弟弟鲜少能有人牵动她的心绪。到了少女情感懵动,性子叛逆的时候,她好像也没喜欢上任何人。
到了适婚年龄,也是考虑了萧启言和她门户相当,性格也算契合,两人结婚能够双赢,便顺理成章的结了婚。
她好似真没经过少女的那种为爱痴狂的时期,那种因心里装了一个人而忐忑期待,渴盼幻想,她都不曾有过。她习惯了凡事都先考虑再三,习惯了思虑清楚,周全所有,分析各种因素,趋利避害,审时度势,谨慎取舍,然后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后便果决地去执行,绝不会犹豫摇摆。
因为她知道做为上位者,是不能朝令夕改的,这种处事方法好像已经深入了她的骨髓,在对待感情事时,她也是这样的,做不到随心而动,更做不到飞蛾扑火。
迟璟奕见璎珞怔怔的不说话,不觉握着她的大掌微收,道:“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迟璟奕的双手很凉,璎珞一下子回过神来,迎上他有些期盼关切的眼眸,微笑了开来,道:“我既选了迟大哥,自然也是希望能得到一心一意的。”
迟璟奕眸中似瞬间荡漾开了万千波光一般,宛若有星光闪烁,道:“我既得了你,便是百花盛开了。”
迟璟奕的声音温柔如风,几近叹息,饶是璎珞心止如水,也不觉怔住了。
她垂眸将手从迟璟奕的掌中抽了出来,略偏了头。迟璟奕见她难得的露出些平日没有的羞窘之色来,眸中笑意更深了些。
璎珞睫毛眨了几下,这才抬头道:“迟大哥方才……”
她有些难以启齿地咬了下唇,这才接着道:“方才我见过靖王世子,他说他已经派人往北边去势要截下我们的婚书,婚书到不了伯父伯母的手中,婚事便算不得订了下来,迟大哥,对不起,我……”
璎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和迟璟奕解释自己和秦严之间的那点事儿,一时面上有些慌乱焦急。
迟璟奕一早便知道秦严的存在,事实上也是那日在楚衣阁中受了秦严的刺激,他才抢先一步下手向璎珞求亲的。对璎珞和秦严的事儿他心知肚明,也是因此璎珞令苏景华告诉他定亲要从速时,他半点犹豫都没有,便璎珞没说,迟璟奕也很清楚她为什么会那么提醒他。
他从来没问过璎珞有关秦严的事,也是因为他一早便知道,他不愿意拿这个事情让璎珞难堪,且这也不是一个会令人愉快的话题。
既然选择了向她提亲,他便不在意秦严的事。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他不想连试都没试就放弃。天知道,那时候璎珞应下他的提亲时他有多高兴。
她既然选择了他,他便也不会疑她,故此便是后来纳征礼出了那样的事儿,他虽然心中极为不舒服,可也从来没有猜疑过璎珞,更不曾责怪过她。
只是不提不代表真不计较,他想他还是在意的,秦严就像是一块石压在他的心头,像一层乌云遮着他的心,搬不开,驱不散。而如今这块石好像随着璎珞的言语,一下子被驱散挪走了,使得他的心一下子敞亮了起来,便连呼吸似乎都通畅了许多。
这份高兴令他甚至都没办法因璎珞话中之事而生出紧张担忧之心来,他瞧着璎珞眉目弯弯地笑了起来,道:“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你放心,我一会子回去便安排人再送几份婚书过去。祖父也快到京城了,等祖父到了,咱们便先成亲,婚书可以慢慢补。我便不信靖王世子还能明目张胆地抢亲不成?”
也许依秦严的性子抢亲这样的事儿真不算什么,但迟璟奕瞧的出秦严对璎珞也是用了真心的。自己和璎珞若然成亲,秦严便是为了璎珞也万不会明目张胆的抢亲,他若抢了,便算是彻底将璎珞给毁了,光世人的唾沫星子便能将璎珞给淹死。
璎珞闻言怔了一下,到底没反对,点了点头。
大殿外传来妙哥的咳嗽声,璎珞心知自己出来有一会子了,再不回去只怕要糟,妙哥已在催促,见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便道:“我得回去了,那个随喜,迟大哥已经打了他五十板子,便绕过他这回吧,他是迟大哥用惯了的,这一送走,只怕迟大哥也不方便。”
迟璟奕闻言清俊的眉目间又染上了亮堂的笑意,点头道:“好。”
璎珞这才冲迟璟奕最后点了下头,快步走出了大殿,带着妙哥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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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过三十岁生日,奔四,好忧伤
大概素素年龄真的太大了,写出来的爱情也越来越沉重理智,不得大家喜欢。但人设,人物性格一旦形成,情节发展真不是素能控制的,我不想因读者喜爱改变文的脉路,甚至写出不附和人物性格的事。
知道大家想看男女主早日在一起,但爱情也是要水到渠成的,男女主的性格明显都太强势执拗,不经过磨合怎么可能幸福的在一起?
素写的不是完美女主和男主,都有性格缺陷,素只想写的有血有肉,女主会学会付出相信,学着敢于爱,而男主也需要学着尊重忍耐,我只能保证最后男女主会幸福在一起,至于过程,其实谁谈恋爱也不会一帆风顺,现代姑娘在古代谈恋爱只会更难。
男主现在明显没有用对方法,大家莫急会有渐入佳境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