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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清风里杂糅着花香的味道。
明澈和明熙不约而同地捂着肚子,偷懒地靠在墙壁上,节省力气。
他们回来陪母后用膳,结果明澈打坏了茶盏,兄弟俩被罚站,此刻早已经饥肠辘辘。
来往的宫女嬷嬷路过,眼神躲躲闪闪,假装没看到皇上和两位皇子,是大不敬,若下跪行礼,此刻的窘态被他们这些下人看到,估计就得被记上一笔。
莫颜不知道,她在偏殿摆膳的工夫,整个寝殿的人都在跟着纠结。
“也难怪你们母后发火,那套茶具是父皇派人从大吴寻来,路途千里。”
平日忙于政务,疏漏对两个包子的教导,今天难得有时间,正好考考他们,看看莫轻风的本事如何。
“父皇,打翻茶杯是儿臣的不对。”
明澈先是承认自己的错误,而后仰着头,鼓着包子脸,大眼睛眨啊眨,“可舅舅说过,钱财乃身外之物,母后为什么如此生气?”
“对啊,父皇。”
明熙跟着绞了绞手指,兄弟俩经常追逐打闹,上次差点打破母后最喜欢的瓷瓶,母后只是担忧他们是否摔倒。
“那不同。”
万俟玉翎勾起嘴角,耐心解释,“瓷瓶是工匠所做,虽然珍贵,不过是个死物,而打碎的茶盏有特别的意义,是父皇送给你们母后的礼物。”
东西不分贵贱,重要的是心意,他送的每一件物品,她都小心地保存。
“所以说,儿臣打翻茶盏,父皇是被母后迁怒了吗?”
明澈揉揉干瘪的肚子,似懂非懂。
迁怒,这个词倒是用的不错,不过,应该是两个包子被迁怒,他才是让自家娘子恼羞成怒的罪魁祸首。
吱呀一声,偏殿的门被推开,父子三人昂首挺胸,迅速站好。
“行了,进来用晚膳吧。”
莫颜轻笑,其实她一点都不生气,只是下晌被诰命夫人们嘲笑,有些下不来台罢了。
偏殿内布置一新,多宝阁上的古董全部被封存入库,上面多了一些民间淘换来的小玩意。
最上层有六个普通的泥人,两大四小,最小的两个贝贝多余的还在小木床上大睡,而万俟玉翎和莫颜分别一左一右牵着双胞胎的手,看起来是亲密的一家人。
桌上的膳食并不是御膳房做的精雕细琢的山珍海味,而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偏殿内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明澈和明熙被多宝阁上面的新奇物件吸引,可他们个头太小,踮起脚,伸手也摸不到最上方的泥人,一脸期待地看着莫颜。
“先用膳,然后再玩。”
莫颜如贤妻良母一般端来水,众人洗手之后落座。
明澈和明熙很快看出桌上的菜色不是以往用的那些,疑惑道,“母后,御膳房换了厨子吗?”
“并非。”
盛好饭,莫颜先是给父子三人分别夹了几筷子他们爱吃的菜,而后不紧不慢地道,“都是母后做的。”
都说生在天家,无父子情,为争夺帝位骨肉相残,莫颜讨厌冷冰冰的一切,她不想包子们和万俟玉翎的儿时一般。
抛开身份不谈,他们是一家人,应该让宫殿内更有家的感觉。
在西北明州的日子,虽然住在寻常百姓人家,却是莫颜过的最悠闲,最快乐的时光。
以祝二妮的身份混在衙门当仵作,和万俟玉翎劈柴烧火,闲暇时分到市井中买菜,可是那样的日子,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真好吃!”
明澈和明熙毫不吝啬地夸奖,拿着筷子的手有些笨拙,却很认真地夹菜给夫妻二人。
万俟玉翎更喜欢素菜,清炒莲藕,而莫颜无肉不欢,明澈夹的是回锅肉。
两个包子虽然小,观察力不弱,想必平日也是上心过的。
夕阳带走最后一丝余韵,天幕边一圈圈暗淡的灰,过不久,天就快黑了。
用过晚膳,莫颜吩咐墨冰照看好两个小的,陪父子三人出门散步。
或许是她难得下厨,双胞胎兄弟俩很给面子,吃了满满一碗饭,最后剩下的菜都被万俟玉翎不动声色的夹进碗中,估计他们都吃得多了。
暂时没有查明内奸是谁,莫颜只信任墨冰,并且加派人手,以防止对方突然展开攻势。
时间悄然流逝,夜拉下帷幕。
御花园内,万俟玉翎和莫颜靠在八角亭的一角依偎,明澈和明熙在小路上欢快地奔跑,不时地发出清脆的笑声。
莫颜被笑声感染,慢慢地变得轻松,她转头盯着万俟玉翎,问道,“怎么才能引出内奸?”
光线不知不觉地变得更暗,八角亭内的灯笼亮起,在石桌上投下一圈光晕。
“很简单。”
万俟玉翎倒了两杯茶,推给莫颜一杯,神色幽深地看着远方,没有展露一点情绪。
“然后呢?”
莫颜正焦急地等待下文,冷不防被自家皇叔大人抓住了一只手。
“你倒是说啊,不许卖关子。”
万俟玉翎没有说话,莫颜身子动了动,一边抽出自己的手,一边用力掰着他的手。
她必须知道怎么能尽快找到奸细,因为那个人在身边,是个未知数,不知道什么时候狗急跳墙,她倒是无妨,万一伤害几个包子,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莫颜正要继续追问,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拦腰带了过去。
一刹那,猝不及防的她整个人跌入万俟玉翎的怀中,在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吻已经落下……
莫颜一愣,双眸难以置信地猛然睁大,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情况?
“闭眼,想知道内奸是谁,总让我先收点利息吧。”
万俟玉翎话毕,抬手用内力灭了头顶的那一盏灯笼。
轻柔的吻落在莫颜脸上,昏暗不明中,她的薄唇微勾,浓密的长睫遮掩住黑眸掀开的那一条缝隙,偷偷地观察万俟玉翎。
他双手捧着她的面颊,闭上眼,认真而虔诚,好像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没有一点亵渎的意味。
明澈和明熙正在花坛旁边挖土,两个小的对多宝阁上的泥人感兴趣,也想尝试做几个玩。
“明熙,玩泥巴得用水。”
明澈拍拍手上黑色的泥土,眼睛转了一圈儿,“不如你撒尿试试。”
“大哥,我尿不出来。”
明熙脱下裤子,憋了半晌,脸色通红,他虽然在夜里尿过床,那是因为水喝多了缘故。
明澈见状,也不好勉强,帮着明熙提上裤子,兄弟俩蹑手蹑脚地冲着凉亭而去。
在那边有池水,但是父皇和母后禁止他们在水塘边玩耍,怕万一有什么意外。
“大哥你看,父皇和母后在玩亲亲吗?”
明熙站定,拉着明澈,兄弟俩躲在假山后面偷看。
万俟玉翎早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兄弟俩,但是他身体内过于灼热,一时间上了瘾,实在不想离开自家娘子柔软的唇瓣。
“是啊,告诉你,团子和香香也玩过呢。”
明澈一手扶着假山,对着明熙教育,“舅舅说,遇见喜欢的女娃可以玩亲亲的,我告诉了团子,他就亲了香香。”
“啊?”
兄弟俩都不喜欢香香,反倒是卫子纤家的团子很喜欢她。
明熙纠结地摆弄着衣角发问,“那他们会不会有小包子啊?”
“应该不会吧?不是要在床上滚一圈才行吗?”
明澈也不懂,兄弟俩经过研究决定,无论是女娃还是女子,都猛如虎也,以后要远离,否则一不留神,弄出几个哭闹的小包子就够头疼的。
在莫颜快要觉得窒息的时候,万俟玉翎突然结束这个深吻。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胸前起伏不定,莫颜捂着胸口,那种心要跳出来的感觉,又出现了。
成亲多年,每次接吻都如当初,同样能让她脸红心跳。
“恩,晚点再告诉你。”
一句话,充满暧昧的味道,莫颜想昨夜二人一起陷入在*中不可自拔,双手捂住脸,觉得自己面颊滚烫。
皇叔大人到底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的?
“父皇,母后。”
两个包子及时从假山后面出现,“儿臣也想尝试下捏泥人。”
八角亭内的灯笼再次发出柔和的光晕,明澈和明熙小脸上占满泥土,乌溜溜地大眼睛闪着期盼的光,让人不舍得拒绝。
“好,我们一起。”
万俟玉翎用茶壶装满水,随着明澈明熙来到花坛边,一家人蹲在一处围成圈,在地上摔着泥巴。
莫颜想,这个世间的一切都难不倒自家的皇叔大人,在开始的生疏后,他很快地找到诀窍。
“这是谁,这么胖?难道是张举张大人?”
莫颜看到万俟玉翎手中一个粗壮的泥人,调侃道。
“这是两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万俟玉翎说得理所当然,话中又有暧昧的深意,他用树枝随手在泥人上雕刻,很快粗壮的泥人变成两个相拥的人,一男一女。
“这是父皇和母后吗?”
眼尖的明澈很快察觉出来,“应该写上父皇和母后的名字。”
一直到月上中天,几人终于完成泥人的制作。
万俟玉翎又生了一堆篝火,烤干泥人,再次引来一群慌张的侍卫们。
“大胆,竟然敢在宫内纵火!”
值夜的侍卫统领看到白衣的一角,顿时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是个乌龙,他赶紧下跪求饶。
天啊,皇上和皇后带着两位皇子捏泥巴玩!他什么也没看见,不晓得会不会被灭口。
明澈和明熙已经睡熟,发出清浅的呼吸声,夫妻俩一人抱着一个,漫步回到寝殿。
今日做出来的泥人取代之前的,放在多宝阁的最上方。
二人整理一下,金碧辉煌的偏殿内冰冷的摆件全部被移走,摆设的花花草草和寻常的玩意,更有家的味道。
莫颜拍拍手,满意地点点头,在角落还缺一盏自己动手制作的灯笼,这样内殿就不会显得空旷。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说好回房说,现在已经是入夜,并且回到寝殿。
“陪我共浴,就告诉你。”
万俟玉翎说完,挥挥衣袖,推门走入到净房中,只留给莫颜一个白色的背影。
要求升级,从刚刚的吻变为沐浴。
莫颜跺跺脚,她倒是要看看,皇叔大人到底还有什么把戏!
李德在信中说过,夫妻之间生活偶尔需要调剂,要浪漫。
万俟玉翎忙于政务,陪伴莫颜的时间少之又少,必须得做一些让她印象深刻的事,才觉得他没有冷落她。
李德自诩是狗头军师,虽说出的都是馊主意,目前来看,很可行。
氲热的清水,袅袅的白色雾气,无声无息地散发开来,弥漫整个封闭的房间,不知不觉中微微朦胧人的视线。
墙壁上香炉冒着烟雾,一室淡雅的茉莉香气,让人神情舒缓。
莫颜抱着一叠衣物,放在架子上,赤脚站在池边。
万俟玉翎一头乌发,散落在颈间,乌发在水中浮浮沉沉。
他看上去身材瘦削,却肌理分明,灯火的照耀下,洁白的皮肤闪着耀眼的光泽,上面点点滴滴晶莹的水珠,更是引人遐思。
莫颜绕过屏风,站在池边,居高临下,光明正大地偷看皇叔大人沐浴。
当年在仙客来,她走错房,那一房内刺骨的冰冷,现在还时不时地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多亏了师父祝神医,才得以解了这寒毒。
“愣着干什么?下来帮我擦背。”
万俟玉翎舍不得让自家娘子做任何体力活,因此失去可以吃豆腐的机会。
李德的书信让他茅塞顿开,调*,谈谈爱,未尝不可。
莫颜犹豫片刻,终究褪下身上的外袍,沿着池边,缓缓地走到池内。
“啊!”
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刚才离她几米远的万俟玉翎从水上掠起,打横把她抱到怀里。
“干什么,不是要擦背吗?”
“急什么,要先泡一会儿。”
万俟玉翎顺势搂住莫颜的腰身,贴着她的耳畔亲昵而温柔地道,“为夫可以先服侍你。”
浸在水下面的身躯,那紧紧贴着的皮肤,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温度。
他的话,还是那般轻柔,不如往日的淡漠,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片刻,紧贴着她的柔软,万俟玉翎情不自禁地吻上莫颜的肩膀和锁骨,渐渐地整个人都不自觉发热起来。
两个人颇有些意乱情迷,灵与肉的结合,无论要多少次都不够。
与此同时,在京都北边的角落,漆黑的夜空中,弥漫着一股黑色的烟雾。
守城的城防军发现异常,第一时间进宫禀报。
墨冰听后,大吃一惊,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寝殿门口,“皇上,娘娘,大事不好!”
“是墨冰!”
瞬间,莫颜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彻底清醒,而万俟玉翎早已飞身上岸,抓起屏风上的衣物,随手披在身上。
“什么事?”
先一步走出净房,万俟玉翎不忘记关好房门。
莫颜挣扎地爬上岸,囫囵穿戴好衣物,墨冰来回禀,难道贝贝和多余那里出现什么差错?
不能,如果是这样,不可能不惊动周围的暗卫们。
“汴州点燃了烽火,在京都北侧,北地……”
墨冰一顿,随后平复下情绪,冷静道,“北地边境城池失守!”
又失守了!消息传到京都,最快要十几日的时间,于是启用了烽火。
若不是军情紧急,烽火不会被随意点燃,因为这样会引发百姓们的恐慌,不利于安定民心,可见战事吃紧,十分棘手。
“失守?”
莫颜大惊失色,自家二哥莫轻雨镇守北地,若是边境城池失守,那么二哥……
正常情况下,主帅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弃城,是不是说,二哥已经凶多吉少?
“是,从信号来看,确实传递这个消息。”
墨冰跪在地上,低着头,这对大越目前局势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现在已经农历九月,再过一个月,北地大雪纷飞,士兵们每年在冬日都过得格外艰难,想要夺城,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被夺城后士气大受打击,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若不能及时调整,大越不战而败。
蛮族的野心在逐步扩张,绝对不能让他们进犯大越的土地。
万俟玉翎深思片刻,走出偏殿,看向京都北边的方向。
月亮前,有一股黑色的烟雾环绕,正是冲天的烽火。
侍卫们不约而同地看着这个方向,内心七上八下。
护国将军府袁家通敌叛国,投靠蛮族后,在大越更是良将难寻。
众位将领集中在南边小国,与其抗争,北地全靠于家军镇守。
事情发生了,无法弥补,眼下只能等待后续的消息。
本以为己方还有时间来捉拿内奸,现在看,必须要用最快速度将他们一网打尽。
万俟玉翎看了莫颜一眼,在内心快速做了决定。
事到如今,只能走最后一步险棋,他知道她或许不会同意,但是他们没有退路。
南边小国不足为患,而蛮族不除,隔几年必定会卷土重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此番御驾亲征,万俟玉翎打算攻下蛮族,还大越一个永久的太平。
“不行,我不同意!”
莫颜强烈反对,此番亲征,危险重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大越怎么办?
明澈和明熙还小,无论如何,她都不同意他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