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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与徐氏惟恐答应得迟了,顾蕴就反悔了,当下也顾不得去深思自己如今到底是不是在梦中了,忙捣蒜般磕起头来:“我们愿意出去,愿意出去,只求太子妃娘娘……哦不,只求皇后娘娘开恩……”因为太紧张太惊惧,语无伦次之下,还将顾蕴如今的称呼都叫错了。
好在顾蕴也不欲与她们计较,几年的冷宫生活,让二人都从妙龄女子,变成了未老先衰的中年妇人,暗黄干枯,苍老憔悴得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说到底,她们也是家族的牺牲品,想上进想出头也只是为了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她既一开始便存了放二人出去的念头,如今自然不会改变。
因说道:“你们既愿意出去,那本宫回头便安排人送你们出去,除了你们当初带进宫的东西和进宫之后你们得的份例赏赐,你们都可以带出去以外,本宫再额外给你们一人两千两。你们若要嫁人,这嫁妆也不算薄了,若你们不肯嫁人或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也应当够你们余生衣食无忧了,你们可还有话说?”
不但肯放她们出去,还又是赏东西又是赏银子的……胡氏与徐氏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哪怕是在做梦,她们也不肯更不敢轻易错过了这样的机会,谁知道错过了这一次,还能不能有下一次?
重见过光明以后,她们已不知道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们还能不能再熬下去,又还能熬多久!
是以二人忙又是一阵捣蒜般的磕头:“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顾蕴见状,遂看了胡向安一眼:“既然胡氏徐氏都没有其他要求了,你便亲自走一趟,送她们回去罢,至于该怎么与胡徐两家如今的当家人说,你自己知道。”
胡徐两家当初在傍上成国公府前,便已是日薄西山摇摇欲坠,连最基本的体面都快要维持不下去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明知夺嫡之战无比凶险,远非他们这样人家能参与进去的,依然铤而走险,说什么也定要搭上宗家的路子了,就是想着一旦赌赢了,自家立刻便可以鸡犬升天,重新中兴起来,反正他们只需要赔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的终身幸福乃至性命,有什么大不了的?
却忘了既是赌博,那便有赢也有输,赢和输都各占一半的几率,于是在宗家彻底倾覆以后,胡徐两家自然也跟着遭了殃,得亏他们两家实在势薄力微,想参与到宗家逆贼真正的阴谋里也没那个资格,事后上边儿论起罪来,才能只丢了爵位查抄了家产,但好歹保住了上下老小的性命。
顾蕴显然可以安排人大张旗鼓的送胡氏与徐氏回去,二人当初被打入冷宫,都是罪证确凿,辩无可辩,尤其徐氏,更是当年的宗皇后亲自发落的,与顾蕴这个正房半点儿关系扯不上,相反,二人多多少少都曾对顾蕴有所不敬,她从头至尾都无半点可指摘之处。
如今她却不计前嫌,宽宥了二人,让她们的后半辈子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事儿一旦传开,不用说顾蕴的名声将得到极大的提升,这样只抬抬手,就能为自己换来不可估量回报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但顾蕴从未想过这么做,不然也不会打发胡向安亲自去做这事儿了,她以前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今做了皇后,母仪天下,却少不得要多顾忌这个了,不仅仅是为她自己,也是为了宇文承川与念哥儿通哥儿两个。
可要她临到头来,还要拿胡氏徐氏当一回垫脚石,她委实做不出来,本来二人的身份就够尴尬了,回头事情再传得人尽皆知,纵原本有心求娶她们的人家,也要打退堂鼓了,到底曾经当过当今皇上的妃嫔,便一直有名无实,那也是皇上的妃嫔,谁敢冒着惹上一身麻烦的危险,娶这样的媳妇儿回家?
那二人纵是不想留在娘家一辈子,到老来孤苦无依,出了沼泽又入泥淖,也只能深陷泥淖一辈子了,反之,若事情只有小范围内的人知道,二人要在盛京城内嫁个稍好些的人家不容易,远嫁他乡却是不难的,于顾蕴来说,只是锦山添花的事,于胡徐二人来说,却攸关后半辈子的幸福乃至性命,她既做了这个好人,自然要做到底,损人利己沽名钓誉从来不是她的作风。
胡向安服侍顾蕴也好几年了,如今更是因为顾蕴做了皇后,水涨船高成了坤宁宫的大总管,阖宫数千太监里仅次于冬至的第二号人物,自然越发将顾蕴的话当做佛音纶语,越发会揣摩顾蕴的意思,闻言也不多说,只恭声应了一句:“娘娘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的。”行完礼,带着胡氏徐氏下去了。
余下顾蕴吃了一盏茶,方又打发人去叫了马良媛张良媛几个来。
马良媛张良媛几个如今还住在东宫的燕禧院,正是满心惴惴不安,不知道各自前程在哪里的时候,照理她们在皇上还是太子时,便已是太子殿下后宫有位份的妃嫔了,哪怕有名无实,至少名一直在,那如今皇上登了基,就该也册封了她们,再迁了她们出东宫,入住东西十二宫才是。
几年的冷板凳生活过下来,几人已是不敢再奢望能做主位娘娘,掌一宫事物,好歹也当家做主一回了,但哪怕只是封个最末等的更衣答应之类,也比如今不明不白的来得强啊!
所以乍然听得皇后娘娘召见,几人都是欣喜若狂,只当宇文承川和顾蕴终于想起要册封她们了,忙各自收拾一通,便随来人急急赶到了坤宁宫。
却没想到,等待她们的不是册封,而是遣散出宫,哪怕皇后娘娘都赏了银子,还准她们将这些年的积蓄都带出去,那也是从天上掉到地下,她们除非是傻子,才出去呢!
当下都哭了起来:“皇后娘娘,臣妾们生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人,死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鬼,求娘娘别打发臣妾们出去,臣妾们只想偏安一隅的平安到老而已,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求皇后娘娘开恩。”
尤其是王才人刘才人两个宫女出身的,就哭得更凄惨了,留在宫里,好歹她们也是主子,怎么也不可能短了她们的衣食,还有人伺候,唯一的缺点,只是得守一辈子的活寡而已;可若是出去了,她们无依无靠的,纵有银子,也未必守得住啊,运气好些,能嫁个稍稍好些的男人,运气不好,遇上个靠不住的,到头来十有*是银子守不住,自己也保不住,那还不如留在宫里守一辈子活寡呢!
听得顾蕴皱起了眉头,她的确忘记了这世上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自己立起来,便靠不上男人,也能靠自己的,那将她们几个放出去,的确有可能不是在帮她们,而是在害她们了。
可将她们一辈子留在宫里又算怎么一回事呢,且不说她们得守一辈子的活寡多可怜,旁人见宇文承川后宫多少还有几个人,也定会一直存着非分之想,继而变着法儿的往他后宫塞人的,他们尤其是她,岂不是隔三差五就得被膈应一回?
倒不如一劳永逸,一开始便从根子上将问题解决了,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夫妇的决心,以后自然便不会再有这方面的烦恼了。
顾蕴思忖着,问起旁边的白兰来:“本宫记得,前儿大将军王妃进宫时,无意说过如今辽东铁骑的将士们好些都娶不上媳妇儿的?你这就打发人去一趟荣亲王府,让大将军王妃问了大将军王,尽快帮着理一个大致的名单出来,那三千放出去的宫女里,不是有好几百不是家里没人了,就是连家在哪里都忘了,不知道出去后该何去何从的吗?若她们愿意嫁给辽东铁骑的将士们,岂非皆大欢喜?”
亦连王才人刘才人并先帝后宫那些未曾侍过寝的低阶妃嫔们的终身,都可以一并解决了,以她们的品貌出身,自然是要嫁将官们的,一过门便有诰命加身,也算是极好的出路了。
大将军王妃便是丁氏,宇文策这几年南征北战,替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只他已是亲王世子,又暂时还没有儿子,封无可封,所以先帝在位时,便只是破格封了他的长女为郡主,并不曾封赏他。
等到宇文承川上位后,立时便封了他为大将军王,言明待荣亲王百年后,宇文策仍做他的荣亲王,世袭罔替,可谓是所有封赏里的头一份儿了。
至于辽东铁骑,则是这几年才由宇文策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直属于宇文承川的嫡系部队,如今已是整个大邺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了,里面的将士都全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晋升,并不是任何人想进就能进的,所以出身底层的占了绝大多数,自然光棍儿的数量也是蔚为壮观,故顾蕴有此一说。
“是,娘娘。”白兰便忙应声而去了,顾蕴这才打发了仍哭哭啼啼的马良媛等人,认真思考起整件事的可行性来。